第二天一早,江流吃过早饭,就和阎埠贵一同赶往派出所。
这些天来,许大茂一直被关押在这里,尚未转移。
他们刚到派出所,竟碰见了娄晓娥和她的父亲。
“你怎么也来了?”
娄晓娥见到江流,眉头微微一皱,显得有些意外。
“我也正奇怪呢,许大茂为什么突然要见我。”
江流耸了耸肩,朝娄家父女轻轻点了点头。
“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就是因为你在中间搅和,他和一大爷他们的关系才闹得这么僵。”
“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娄晓娥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
江流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之前对这女人的那点好感,也一扫而空。
“蠢女人,我看在同住一个院的份上,才跟你打声招呼。”
“不是来听你在这儿啰嗦的。”
他转过头,对着娄父冷笑:“娄先生,看你也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怎么教出这么没脑子的女儿?”
“你……”
娄晓娥气得说不出话。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她正要反驳,却被娄父一把拉住。
“江流先生是吧,你好。”
“唉,我这女儿确实容易听信别人。”
“但她对你应该没有恶意。”
“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娄晓娥没想到父亲竟替对方说话,更不高兴了。
“爸,你怎么还向着他?”
“我说错了吗?”
“要不是他怂恿许大茂,我们这院子住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他一来,整个院子都乱了。”
江流眼神一冷,哼声道:
“这就是你这几天想明白的?”
“怪不得被人骗得团团转。”
“我以前还觉得你嫁给许大茂是委屈了。”
“现在看来,他娶了你也没好到哪去。”
“有这么蠢的媳妇,不离婚才怪。”
说完,他理都不理她,径直走进派出所。
娄晓娥被他这副态度气得浑身发抖。
“你……”
她刚要追上去,却被阎埠贵拦了下来。
“娄晓娥,你最好少惹他。”
“他今天本来心情还算可以的。”
“你真把他惹火了,对你没好处。”
“再说,有些事得从多个角度看,多听听你爸妈的话。
如果你真认为一大妈和聋老太没错,”
“那你今天也不必来看许大茂了。”
娄晓娥不服气道:“三大爷,您不用跟我讲这些。”
“你本来就是跟那姓江的一个鼻孔出气。”
“我今天来就是找许大茂谈离婚,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婚我离定了。”
“……”
阎埠贵深深望了她一眼,只道:“随你吧,我只是好心劝一句。”
“娄先生,有时候您也该多劝劝她才对。”
“不然被人骗了,还傻乎乎替人数钱呢。”
“……”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快步追着江流去了。
娄父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也进去。”
“……”
方才那番对话,不仅让娄晓娥哑口无言,连他也被女儿的幼稚弄得无话可说。
他发觉,女儿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得在这四合院里显得格格不入,格外弱小。
幸好她很快就要和许大茂离婚,再也不用住在这个院子里。
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
【270】:只要不给钱,他们就一直缠着你!(求全订!)
江流一进派出所,就见到了梁英朗——他是负责许大茂案件的民警。
“梁同志,又见面了。”
“是啊,你们都是来看许大茂的吧?”
梁英朗看了看他们,又望向随后进来的娄家父女。
“那就一起进去吧。”
说着,便领着四人往拘留室走去。
江流快步跟上,问道:“梁警官,我能看一下许大茂的案卷吗?”
梁英朗回头看他一眼,有些意外:“江同志,你没看过案卷?”
因为这案子是从保卫处转过来的,保卫处那边本应同步了解所有进展。
直到许大茂被轧钢厂开除后,案子才正式移交到派出所。
江流笑了笑,解释道:“最近太忙,没顾得上。
今天也是因为他要见我,才特地跑这一趟。”
梁英朗看了看他们,直言不讳:“其实案情已经很清楚了。”
“许大茂判刑是肯定的,只是刑期长短的问题。”
“如果能得到当事人谅解,判得就轻些;如果得不到,那可能就会重一些。”
“……”
江流微微颔首,这与他推测相符。
伤人致残已属刑事案件,易中海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许大茂,就算赔钱也无法轻易了结,否则太不划算。
跟在后面的娄晓娥和父亲听见二人对话,脸上难掩惊讶。
他们没想到江流与梁警官说话竟如此随意,不像是来见涉案者,倒像是同事间闲聊。
不仅娄晓娥暗自心惊,连娄父也不由多看了江流一眼。
一行人走进拘留室,很快见到了许大茂。
短短几日,他简直像变了个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
一见到江流他们,他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却被梁英朗一把按回座位,并在镣铐上加了一道锁。
“江同志,给你们半小时谈话时间,再久就不合规定了,请谅解。”
“没问题。”
梁英朗点头后转身离开。
“江流!你快救我出去!你答应过会救我的!快想办法啊!”
见梁英朗走远,许大茂激动地扒着门喊叫。
江流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感慨拘留生活对人的摧残,叹了口气:“许大茂,我救不了你了。
自从你被轧钢厂开除,我们保卫处就无权过问。
除非你岳父有办法,那另当别论。”
许大茂一抬头,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娄父与娄晓娥。
“晓娥!你来了!我知道错了,你快帮我,快救我出去!”
娄晓娥却面若冰霜:“许大茂,我今天来不是救你,是来离婚的。
本来我们早该离了,是你突然被抓才拖到现在。
你若不同意,我也会申请强制判决,你自己选。”
许大茂双眼骤然赤红,死死攥着铁窗嘶吼:“离婚?你竟然现在要跟我离婚?”
“娄晓娥,你的心肠也太硬了!”
“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
“我现在都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良心,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娄晓娥被他吓了一跳,但想起以前的事,又冷冷哼了一声。
“你跟我谈良心?”
“许大茂,你还好意思提良心?你过去怎么对我的,全忘了吗?”
“外人背地里笑话我也就罢了。”
“你倒好,当着面就骂我,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
“这就是你的良心?这也算你的良心?”
“许大茂,我告诉你,别说你现在要坐牢,就算枪毙,我也不会难过。”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许大茂一下子像疯了一样,狠狠瞪着她,咬着牙说:“好,好,娄晓娥,算你厉害。”
“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你不肯救我是吧?行,那你等着。”
“只要我许大茂有一天能出来,你就等着瞧……”
江流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越吵越凶,便朝阎埠贵递了个眼色。
阎埠贵立刻会意。
上前拉住娄晓娥劝道:“好了晓娥,都这时候了,还吵什么吵。”
“大茂以前是不对,可好歹夫妻一场。”
“他现在这处境,你就少说两句吧。”
“要不你先出去,我们和他谈谈,一会儿你再进来。”
“……”
话没说完,许大茂在里面吼起来。
“不,不用!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娄晓娥,你给我滚!”
“现在就滚!”
娄晓娥没料到他都这样了还这么横,刚浮起的一点同情又没了。
“好啊许大茂,那以后再不见。”
“我们一辈子都不见!”
“……”
说完,她气得转身就要走。
但她脚步刚动,江流的声音忽然响起。
“娄晓娥,许大茂,我劝你们都冷静点。
你们吵来吵去,一点用也没有。”
“不如说点实际的。”
娄晓娥步子停了一下,可还是没回头。
“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流当即冷笑着说道:“你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你们俩到底还是夫妻,许大茂现在出了事,你觉得自己能脱得了干系吗?”
“要是一大妈的赔偿没谈妥,”
“易中海肯定第一个找上你。”
娄晓娥猛地转过身,怒道:“易中海找我?凭什么找我?”
“一大妈是他动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要是想要医药费,找许大茂去,别扯上我!”
江流冷哼一声:“易中海是能找许大茂,可许大茂现在人在哪儿?还在里面关着呢。”
“娄晓娥,我知道你信得过聋老太和一大妈,但你真觉得,如果医药费一直不给,”
“他们不会跟你撕破脸?”
许大茂也在一旁狞笑起来:“没错!我现在人出不去,你要是不帮我,他们就只会缠着你要钱。”
“你不是跟他们关系挺好吗?”
“那就看看,在钱面前,他们到底认人还是认钱!”
娄晓娥气得直发抖,指着他们骂道:“你……你们……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样卑鄙!”
江流冷淡地说:“不信你就试试,现在就可以走。”
“我……”
娄晓娥迟疑了一下,随即重重哼了一声:“好!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