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内部早已经被控制住,郭豫手持圣旨,带领军队将阮府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包括闻讯而来还没来得及进府的阮家姻亲。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好的胆子,居然擅自敢带兵围封疆大吏的府衙,不怕被追责吗!”
被包围的阮府的姻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发白,却还强撑着出声质问。
看清为首的将领手上的圣旨后,不敢再多言,不是说朝廷派军队来接收陇佑,只是要收回阮家的兵权吗?
怎么会直接围府,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不像是接管倒像是抄家。
古往今来什么情况下会被抄家?脸上的血色顿时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卫迎山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先拿下。”
要把阮家连根拔起,底下这些依附的姻亲就没有放过道理,不然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这些人又串联在一起,换汤不换药。
“是!”
禁军应声上前,卸势,反腕锁拿,不出片刻便将阮府门外大惊失色地姻亲拿下。
朱漆大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阮家老小早就被按跪在庭院内,哭声此起彼伏。
郭豫去审查阮家姻亲的关系网,抄家的活计便交给了卫迎山。
她领着禁军鱼贯而入。
冰冷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阮府二房里通外敌,证据确凿,奉旨查抄,阮府众人跪接,抗命者格杀勿论!”
目光扫过一众瑟瑟发抖的阮家家眷,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阮怀风是谁?”
人群中的阮怀风面色煞白,不敢抬头,阮家这一辈只有他一个成年男丁,几位族老自发地拦在他身前。
“行,不敢出来是吧,不急,反正都要死,先把家抄了再说。”
“动手!”
身后的禁军收到指令从正堂到内室,寸寸扫荡,斧劈刀撬,绫罗绸缎、古籍字画被抛出,散落一地。
桌椅被推倒劈开,检查是否藏有金银或密信,连花园内的池塘假山也没放过。
不出片刻,昔日雅致的府邸如同遭遇飓风过境,一片狼藉,银锭元宝如流水般被搬出。
在一片悲泣声中,几名书吏飞快清点、登记着如小山般堆积的财物,卫迎山端坐在庭院中,冷眼监督。
抄家不愧是来钱最快的途径,阮府也不愧是陇佑第一大族,有钱得很,足足一时辰书吏才把财物清点完。
她从座椅上起身,走到被押跪在地的阮家人身边,精准的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既得利益者可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死得太痛快。
“把他给我单独提出来。”
阮怀风瞳孔骤然紧缩,面如死灰。
几位族老硬着头皮拦在他身前:“我阮家世代镇守陇佑,朝廷这般行事,未免、未免使人心寒。”
“老东西,嘴还挺硬,不知道通敌叛国是多大的罪吧?诛九族,你、你们,都得死。”
“被你们护着的这位可就是罪魁祸首,死到临头还惦记着他,还当真是让人感动。”
卫迎山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亲自上手把缩着脖子的阮怀风提出来丢给禁军:“上木枷带到城楼上去,把他和景顾吉吊在一起凌迟。”
这样一个东西,也就阮二夫人还觉得他是个骄傲的性子,受不得折辱。
“其他人投入大牢,明日午时在集市处斩。”
阮家众人闻言被吓得瘫倒在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恐惧之下连哭声都发不出。
被单独提出来的阮怀风疯狂大叫:“不知者无罪,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
对着他的膝盖弯重重踹过去:“闭嘴!你的几个妹妹都比你有骨气。”
“还有你们这群老不死的东西,嘴上说着阮家世代镇守陇佑,是你们镇守的吗?”
“阮总督阮宜瑛在前方出生入死,你们在后面拖尽后腿,一群蠢虫!”
想到真正有铮铮傲骨的阮宜瑛,将一辈子不良于行,卫迎山火从心起,接过云骑卫递过来的剑,对着阮怀风的脚踝就砍下去。
脚踝直接被砍断,顿时血流如注。
“啊!”
阮怀风痛得全身肌肉痉挛,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
阮家的其他人见状吓得蜷缩成一团,直到此刻,几位族老也知道自身难保,没有再如往常一样把人护在身后。
到底是他们的放纵与逼迫造成阮家被覆灭的结局,是他们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其中一位族老颤巍巍地开口:“可否告知宜瑛现如今怎么样了?还有宜敏她们……”
要是她们能留有一命,阮家便不算断后,他们也不至于太愧对列祖列宗,尤其是宜瑛,有她在,阮家或许可以重新起复。
老东西,算盘打得还挺好,卫迎山嘲讽一笑,问书吏:“缴获的东西中可有阮家的族谱?”
“有的有的。”
书吏马上将族谱找出来,恭敬地呈上去。
“是个机灵的,以后就跟着我干。”
能从堆积如山的财物准确又快速的找到一本不起眼的族谱,能力不俗。
“是!”
闻言书吏顿时喜上眉梢,其他的书吏则是一脸羡慕,第一次出来当差居然就能被昭荣公主看上,小子真是运气好。
卫迎山随意地翻开族谱,没在上面看到阮宜瑛姐妹几个的名字。
在几位族老灰败的脸色中悠悠地开口:“族谱上都没她们的名字,还在想屁吃呢。”
听到这话几位族老面上不敢说什么。
却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希望,宜瑛和宜敏她们或许真的能逃脱一劫,只要她们活下来,阮家的香火就不算彻底断绝。
可惜是女孩儿,不过总比被斩草除根的好。
有了这个作为支撑,也不出言反驳说什么女子不上族谱是历来的规矩,并不代表她们不是阮家人之类节外生枝的话。
当真是如意算盘打得起飞,不过卫迎山最擅长的就是打翻别人的如意算盘:“把几个老不死的给我押到他们族中的祠堂去。”
平安无事时就是家族当由男子振兴,连族谱都上不了的女子天生就该为男子让路。
抄家灭族时则变成就算女子没上族谱,也照样是家族的一份子,一样可以保留家族的香火。
嘿,她偏不让几个老不死的如意,觉得没上族谱不影响阮宜瑛她们是阮家人是吧?
那就给她到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撰写除族文书,把阮宜瑛她们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