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回去的路上,南宫文尤觉得不过瘾,出言怂恿:“其他两个地方老子也探过路,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少,不顺道再干两票实在可惜。”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
卫迎山招来云骑卫:“从每个小队中抽调两百人出来,剩下的人先将东西带回营地。”
“是!”
把辎重卸下,根据舆图上的线路安排人在通往营垒的必经路上放哨,剩余的轻骑再次轻装上阵,取离得近的营垒闪电出击。
这处营垒外面悬挂的是以狼为图腾的纛旗,虽不比王庭富丽堂皇,却也能看出家底厚实,还有一队守备在外巡视。
想来是某个大部族的营垒。
一行人蛰伏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靠近。
“这回只抢贵重财物,东南角那四顶最大的营帐,咱们一人负责两顶,抢了就走。”
时间不如前面充裕,夫余人反应过来后肯定会追出来,为免打草再惊蛇,行动不宜大张旗鼓,讲究速战速决。
“行,就按你说的办。”
南宫文点点头,开始摩拳擦掌,只要能抢就行,管他抢什么。
兵分两路,卫迎山领着一队人马悄无声息潜到帐前,打了个手势。
负责开路和骑兵如鬼魅般散开,营帐间很快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等守备被放倒在地。
掏出匕首划开帐皮,目光快速扫过帐内,发现里面没有住人,只有堆积如山的箱笼,在裂缝透入的月光中,反射出诱人的金属冷泽。
看来又是一笔横财!正好能一锅抢走。
“行动!”
听到指令,身后的骑兵一拥而入,用刀斧直接劈开箱锁,哐当几声,箱盖被掀翻。
露出里面即使在黑色中也难掩光芒的各类奇珍异宝,大家没有任何犹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皮袋,两人一组,一人撑袋,一人用手将珍宝直接扒拉进去,动作粗暴而高效。
第二个营帐也依葫芦画瓢,不出片刻的功夫就将两个营帐的东西搬空。
见时间差不多,卫迎山领着众人毫不留恋地从营帐撤退,混入黑暗中。
另一边的南宫文也同样如此,手提肩背的从营帐出来,连怀里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咧嘴笑道:“幸亏你手底下人多,要让老子自己来,这些东西也就能看看,拿不了多少。”
哪里能像这样吃不了,还能兜着走。
“东西多得特意搭建几个营帐专门放置,这群王八犊子也不知道抢了多少人。”
卫迎山随手拿起一串色泽莹润的佛珠挂在他脖子上:“去下个地方。”
要人手有人手,要行动力有行动力,还有托运的东西的马匹,再加上舆图的加持,出来一遭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说是溢出来都不为过。
瞧着营地外成群的牛羊马匹,几个营帐内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奇珍异玩。
一大一小两人笑得合不拢嘴,果然除了抄家,就数抢掠夺来钱快。
那厢紧赶慢赶赶回营垒的部族首领,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两位部族首领看着被扫荡一空的营地,气得在原地仰天长啸。
“啊!”
“啊!”
营垒的东西是他们掠抢了多少地方才攒下来的,没了,没了,一夜之间全没了!
部族成员被外面悲痛欲绝的声音惊醒,先后出来查看情况,待看到堆放财物的营帐内只剩下空荡荡的箱笼,同时仰天长啸。
天啊,部落神,他们被人抢了,他们居然被人抢了!是谁干的!
这一夜夫余人终生难忘,王庭和两大部族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
尤其是王庭,一夜的功夫从富饶变成一贫如洗,可以说是除了人,王庭内外鸡犬不留。
其他夫余部众听到消息,一时间人人自危,吓得赶紧把营垒的贵重物品藏起来。
有行动力强的甚至学着自己在大昭所见,似模似样的在营垒外围搭建围墙作为防御,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
夫余王坐在烧焦的王帐内睁眼到天明。
连担心儿子的王后也不敢再在他面前哭,守在帐中保护的部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大早便集结在王帐外的各部族首领,言辞激烈,群情激昂:“大王,大昭军队简直欺人太甚,这口气绝对不能这么咽下去!”
“卑下们已经集齐族中勇士,只等大王一声令下,咱们便杀到暮霭关去找他们讨要说法!”
身后站的是乌压压的部族勇士。
以前在夫余王强制的规定下,他们每次去暮霭关骚扰边境百姓都是以部族为单位。
或者是轮流和王庭的军队一起,一是为了公平,二也是避免大家在对方的地盘上为资源的分配问题大打出手。
这是第一次准备同时去暮霭关。
王庭和两大部族被抢,对方在他们的地界来去自如,行为无比嚣张,简直就是耻辱!
王帐内夫余王听着外面的叫嚣声,面上闪过狠厉,从王座上起身,大阔步往外走,部下见状将被熏得黑漆漆的毡布打上去。
结果不小心力气大了点,烧焦的毡布整个被扯下来,好死不死蒙头盖脸掉在夫余王头上,黑灰淅沥沥往下落。
王帐外群情激昂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与废墟无异的王庭,以及不远处空荡荡的牧场和马厩,诡异的沉默下来。
或许大王比他们更应该讨要说法。
夫余王将落在自己头上的毡布用力掀开,冷冷地扫了眼吓得脸色惨白的部下。
本想掏出武器把人杀了泄愤,才发现自己的武器这会儿断成两截在王帐内躺着,只能使力朝着他踹过去。
“废物!都是废物!”
好不容易平息心中的怒火,猩红的双眼看向众人,恨声道:“这回本王亲自去!势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大王威武!愿部落神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