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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玄眼睛一亮:“殷表哥,你居然会跳大神?太厉害啦!大皇姐都不会跳,只能使唤别人跳给我们看。”

“……”

“是让他给你安排跳大神,不是他会跳大神,别胡乱篡改别人的话。”

“差不多,殷表哥快带我去。”

殷表哥表示不是很想搭理他:“我还有公事,让官兵带你过去。”

陪三皇子玩,他宁愿再多审几个犯人,至少审犯人他只需要坐着吩咐底下人动手就好。

“可大皇姐说让你给我安排啊,你不陪我玩,小心大皇姐给你安排更多的活儿。”

“行,走吧。”

“好耶!”

等情绪截然不同的两人离开,昏暗的地牢走道彻底安静下来,卫迎山静静地看着阮宜瑛,等她主动开口。

叫住自己的原因无非那几个。

果然,只见这位驰骋沙场立下战功无数的女将军扑通一声对她跪下,弯下笔直的脊背。

声音中透着几分艰难:“末将请昭荣公主在陛下面前为阮宜敏三人美言几句,保其性命,无论成与不成,此恩阮宜瑛必将铭记于心。”

求人的话术直白得没有任何折中,一个不小心还会为自己招惹上麻烦。

可以看出她平时没有对谁低过头,卫迎山却没有说话,只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两人在牢房的走道中一站一跪,过了许久阮宜瑛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不辨情绪的声音。

“通敌叛国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你的堂妹或许真的无辜,参与者是她们的至亲,赦免不了的,就是你和阮总督都自身难保。”

“末将知道。”

“你既知道,为何还多此一举?况且你与她几人的关系并不好吧?”

“母亲弥留之际,当时父亲带兵与夫余抗衡,叔祖母等人为不使他分心,派人盯着我不许外出,是阮宜敏冒着风险送去的消息。”

当年阮宜敏还不到十岁,独自一人去往前线,在战火纷飞中蹲守两日才等到她父亲大捷,让他父亲回来见了母亲最后一面。

家国天下,她当时年幼只想让母亲安心闭眼,不知对错,现在知道是当时的做法犯了军中大忌,但阮宜敏对她有恩这是事实。

阮宜瑛抬起头,坚毅的面庞上柔情与悲怆掺杂:“她们自幼便被困在笼中,生死掌于他手,只望您与陛下美言几句。”

后面被父亲带在身边,离开内宅许久,再次回去时,不明白向来与她要好的堂妹突然对她仇视起来,随着年龄渐长才明白。

说罢再次深深的伏下身。

“你先起来。”

卫迎山既没说答应,也没出言拒绝。

阮家姐妹的性命能否留下需看陇佑那边的情况而定,要是此事造成的后果严重,必死。

要只是简单的将人放进来,没有造成其他影响,才有转圜的余地。

随军多年,阮宜瑛已经养成令行禁止的习惯,并未因为她没给出明确的答案,就上演长跪不起的戏码,利落地站起身。

“我带你去找此次出使陇佑的统帅,你将陇佑那边的情况以及你们阮家内部包括阮二郎在内的关系网同他说清楚。”

阮总督目前昏迷不醒,了解情况的便只有身为副将的阮宜瑛。

在事情还没彻底解决之前,她除了京城哪里都不能去,随军更不切实际,但她能给出的讯息至关重要,也能戴罪立功。

“末将领命。”

“外面可是阮宜瑛?还不进来与叔母一叙!”

尖锐的女声颐指气使地从牢房内传来,

两人就在关押阮二夫人的牢房外说话,并没有刻意避讳,或者说是有几分刻意。

“要进去?”

“不必,末将与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不去,那我就去咯。”

卫迎山勾起嘴角,负手慢悠悠地走进牢房,她最爱往人软肋上插刀子。

自己不怕死还要拉着女儿陪葬,就为了儿子能置身事外得一线生机,啧啧。

没多久牢房内便传出气急败坏的大叫。

牢房内,看着三个女儿受鞭刑都能保持从容阮二夫人发狂一般在刑架上挣扎,哗啦哗啦地铁链碰撞声此起彼伏。

“我儿不知情,尚有军功在身,就算你贵为公主也无权草菅人命!”

“看来阮二夫人也知道我贵为公主,所以我杀个边境小将还需瞻前顾后?”

“放心,到了陇佑第一个就将你儿斩于马下,将他的头悬挂于城楼上,到那时你便知道我有没有权草菅人命了。”

不理会她的叫嚣,卫迎山一刀刀往她的软肋上扎:“哦,对了,你也看不到,连替你儿收尸都不能,只能任他成为一具风干的无头尸,世世代代受陇佑百姓唾骂。”

“陇佑的百姓要是要是知道你们做下的好事,情绪怕是会比京城的百姓更为激动。”

“到时受万人唾骂的场面,想想都壮观。”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阮二夫人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停止挣扎,脱力地靠在刑架上。

“夫人之前不是说自己身体向来康健,就算经历大悲大喜之下脉象也从容和缓,这会脉象应该不从容和缓了吧。”

“我、我说,只求昭容公主高抬贵手留我儿一个全尸,莫要让他……”

没有全尸,死后受生长之地的百姓唾骂,二郎那样骄傲的性子受不了。

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之前死咬着不开口想为儿子争取一线生机的想法此刻已然成了笑话。

卫迎山却没有因为她的话高兴。

示意官兵记录,冷冷地开口:“说吧,把你们婆媳二人是怎么和夫余勾结又是怎么对阮总督动手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下一刻阮二夫人气若游丝的交代声响起。

拿着口供从牢房出来,递给看完跳大神回来的殷年雪,语重心长地道:“打蛇打七寸,扎人扎软肋,小雪儿你还有得学。”

殷年雪受教地点点头:“我下次试试。”

“大皇姐的口蜜腹剑、恶语伤人、食言而肥,殷表哥你是学不来的,做自己就好,没必要东施效颦。”

一旁的卫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诚恳。

小孩儿表情再诚恳,也不能逃脱一顿暴揍。

卫迎山面无表情地把人控制在走道上的长凳上:“去牢房帮我拿苔杖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