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浪自老徐家归来后的第一次出手,对象虽只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
放在他未接触“驭气”之前,收拾起来也如砍瓜切菜般轻松。
但此刻,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汹涌澎湃的力量,他的心态已截然不同。
眼见两个挨了揍的青年竟还能挣扎着站起,脸上混杂着惊惧与凶戾,徐浪动了。
他心下尚有顾忌——陈美悦和秦柔在场,还有那对老实的摊主老夫妇。
于是刻意收敛了七八成的速度,仅如常人般几步跨至对方面前。
趁其惊魂未定,手起掌落,以掌缘为刀,精准地劈在两人的颈侧!
“砰!砰!”
两声闷响,那两个青年眼珠暴突,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泥般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徐浪对力道的控制妙到毫巅,既能瞬间令其深度昏厥,又不至于震碎颈骨闹出人命。
剩下三个原本还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青年,眼见同伴如同被砍倒的稻草般轻易倒下,脸上那点残存的凶悍瞬间被无边的荒谬和恐惧取代。
他们互相使着眼色,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只想离这个煞星远点,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想跑?”
徐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徐浪动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地上已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只剩下那个被徐轻水泼了一脸汤汁、还在胡乱抹着眼睛的男人兀自叫骂不休。
“老爷爷,麻烦打电话报警。”
徐浪语气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老夫妇俩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徐浪开口,才猛地回过神来。
“老头子!快!快报警!把这些天杀的流氓都抓起来!”
老妪慌忙推了推身边的老伴。
“好!好!”
老人手忙脚乱地掏出他那老旧的手机。
“妈的!谁敢报警!老子记住你们了!回头杀你们全家!”
那睁不开眼的男人听到报警,愈发暴怒,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用凶悍掩盖内心的恐慌。
老人拨号的手顿时一僵,脸上露出惧色。
“老不死的东西,听见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
男人的威胁戛然而止。
一股剧痛从脖颈传来,徐浪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让他彻底闭上了嘴,软倒在地。
“吵死了。”
徐浪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然后转向惊魂未定的老夫妇,语气放缓,带着安抚的意味:
“老人家,别听他胡吹大气。就冲他刚才当众恐吓这句话,证据确凿,没个十年八载,别想从里面出来。”
“你们安心过日子,他们没那么大本事。”
这话半是真半是安慰。
老夫妇闻言,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
十年八载……到时候他们还在不在都两说了,心里的巨石总算落了地。
“弟弟,身手可以啊!”
秦柔这时才凑了上来,一双美眸在徐浪身上滴溜溜乱转,满是惊奇和探究。
“老实交代,在哪儿学的这手?姐姐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还会功夫?”
徐浪心中一动,偷偷朝一旁的徐轻璃和徐轻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别露馅,脸上则堆起轻松的笑容,信口胡诌道:
“柔姐,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
“得追溯到十年前在广南市读小学那会儿,一次暑假参加夏令营,迷上了李小龙的截拳道。”
“从那以后就瞎练着玩,小时候嘛,总幻想自己能成为电视里那样的大侠。”
“长大了才知道那时候有多荒唐,不过我爸我妈倒说,好歹能防身,不算坏事。”
“是吗?”
秦柔拖长了语调,脸上写满了“我信你才怪”。
尤其当她眼角余光瞥见徐轻璃和徐轻水两个小丫头正拼命抿着嘴。
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小脸憋得通红的模样时,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但这女人精明的很,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实话,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纠缠。
很快,接到报警的民警赶到了现场。
徐浪不想惹麻烦上身,直接一个电话叫来了阿辉和阿牛。
处理这种手尾,他们是行家。
“又是这王八羔子!”
领队的民警显然认识地上躺着的几人,更认识阿牛和阿辉,脸上立刻堆满了尴尬和歉意。
“牛哥,辉哥,对不住,对不住!这几个小子今天刚放出来,又惹到你们头上,看来不关他个十天半月的是不会老实了!”
这话听在一旁的老夫妇耳中,让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脸上血色褪尽。
“警察同志,他们……他们不是说要关十年八年吗?”
老人颤声问道,带着最后的希望。
“老人家,”那民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他们这就是聚众闹事,影响治安,最多拘留罚款,关不了多久……”
车内的徐浪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情形,眉头微皱,按下车窗,朝阿牛招了招手。
阿牛立刻小跑过来,俯身聆听。
徐浪低声吩咐了几句,阿牛连连点头。
随后,阿牛转身走回那领队民警身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强子,我老板说了,这些人不仅仅是寻衅滋事。”
“他们当众持械恐吓,情节恶劣。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个混混。
“我们怀疑他们与近期流通的一批高仿假币有关,很可能牵扯到制造、贩卖假币的团伙。这可不是简单的治安案件了。”
领头民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
阿牛和阿辉的老板?
那不就是……那位在江陵市手眼通天的财神爷胡有财的人?
可车里那位年轻人……
他猛地一个激灵,一个更加骇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难道……难道是那位连财爷都要恭敬对待的、传说中的正主?!
一想到那个可能,领头民警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他脸色一肃,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义正词严地吼道:
“都听见没有!把这些犯罪嫌疑人全都给我铐起来!带回去严加审讯!”
“重点查清他们的假币来源、销售渠道!这很可能是一起特大的团伙制贩假币案!”
“必须要深挖彻查,一网打尽!”
四周的民警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队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敢多问,纷纷上前,动作麻利地将地上昏死的几人全部铐上,像拖死狗一样塞进了警车。
“警察先生,他们……他们真的……”
老妪还是有些不放心,怯生生地问。
“老人家,您放心!”
领头民警此刻语气无比坚定。
“一旦查实他们参与制贩假币,特别是金额巨大的,那就是重罪!”
“十年起步!二十年也不稀奇!要是情节特别严重,造成极坏社会影响的,吃枪子儿都不是没可能!”
他这话一半是说给老夫妇听,一半更是说给车里的徐浪和阿牛听。
印假币倒未必够得上枪毙,但态度必须表到位!
老夫妇虽然觉得“打架”就要枪毙有点夸张,但见警察如此重视,也终于彻底安心,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警车。
处理好这桩意外,徐浪才重新发动汽车。
虽然耽搁了个把小时,但还是赶在上午十点前,抵达了世纪大道。
“呼——今天可真是够刺激的!”
秦柔第一个跳下车,舒展着曼妙的腰肢,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在阳光下展露无遗,瞬间吸引了周围无数道或痴迷或火辣的目光。
紧接着下车的陈美悦,虽不似秦柔那般外放,但清丽温婉的气质同样引人侧目,不少路过的男人看得失神,差点撞上电线杆。
徐浪停好车,快步走向约定的集合点。
只见徐轻璃和徐轻水已经一人捧着一个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着,脸上洋溢着满足而甜蜜的笑容。
对于第一次走出乡村、来到大城市的她们来说,这冰凉香甜的滋味,无疑是新世界的美好馈赠。
陈美悦和秦柔则各自端着一杯果汁。
见徐浪走来,陈美悦很自然地将手中另一杯未开封的果汁递给他,柔声道:
“渴了吧?先坐下歇歇,不急着进去。”
“为什么?”
徐浪接过果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营业、人流渐多的商场。
陈美悦浅浅一笑,解释道:
“从科学的角度讲,刚经历过……嗯,比较剧烈的活动,最好是先让身体平静下来,再吃东西喝东西,这样对肠胃比较好。”
徐浪立刻明白了她的体贴。
她指的是刚才动手的事,怕他气息未平,骤然饮用冷饮对身体不好。
他心中微微一暖,从善如流地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慢慢喝起果汁。
过了约莫十分钟,秦柔才领着在洗手间仔细洗干净手的两个小丫头回来。
徐浪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走吧,咱们进去逛逛。”
不得不说,外地投资商对世纪大道这个项目确实倾注了心血。
眼前这座商场的装修风格,虽然不完全符合徐浪超前的审美,却精准地踩在了这个时代潮流的前沿,甚至隐隐有引领风骚的势头。
江陵本是座工业城市,旅游业薄弱,整体消费水平中庸,过去能拿得出手的项目寥寥无几。
这倒不全怪政府无能,与地理环境和历史欠账有关,更被张嵩、邵良平那伙蛀虫常年侵蚀,经济能维持不跌已属不易,增长更是奢谈。
但自从他徐浪异军突起,世纪大道项目上马,再到他入选福布斯、江陵成功抗击数十年不遇的洪灾……
一连串的事件如同给这座灰扑扑的城市注入了强心剂,终于迎来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他徐浪的名声,无形中也成了一块金字招牌,吸引了不少外地投资商涌入江陵这片正在苏醒的土地。
“徐哥哥,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徐轻水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从试衣间里传出来。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有些局促地站在镜子前,小手不安地绞着裙角。
“回家后,姐姐们会不会笑话我穿成这样?”
陈美悦走上前,温柔地帮她理了理裙摆,眼中带着欣赏:
“很好看,水儿穿这颜色特别显白净。女孩子嘛,就是要学会打扮自己,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也开心呀。”
“我……我才不是为了讨男孩子喜欢呢!”
徐轻水的小脸瞬间红成了苹果,小声嘟囔着反驳。
陈美悦被她逗笑了,从善如流地改口:
“好好好,不讨男孩子喜欢。那我们水儿也不愿意总是灰头土脸,像只不起眼的小鸭子吧?”
“……不想。”
徐轻水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那就对了。”
陈美悦满意地笑了,又从衣架上取下一套搭配好的衣裤递给她。
“来,再去试试这一套,肯定也好看。”
“嗯!”
徐轻水用力点头,接过衣服,又欢快地跑回了试衣间。
“这么说,你老家还有姐妹?”
陈美悦一边继续在女装区流连挑选,一边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浪。
徐浪立刻心领神会,微笑着解释道:
“还有两个姐姐,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妹妹,这次都没跟来。”
“她们个子多高?”
陈美悦拿起一件淡紫色的雪纺衬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看了看秦柔。
“我看璃儿和水儿的衣服上都有补丁,家里条件应该不宽裕,怕是难得添件新衣裳。”
“既然来了,就给你家里的姐妹们也带几件回去吧?我看她们的身高,应该和我跟小柔差不多?”
“悦姐你想得真周到。”
徐浪心中感念她的细心和善意,连忙点头。
“一切都听你的。我对女孩子穿衣服实在不懂行,你和柔姐帮忙把关就好,挑你们觉得好看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