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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334章 长安夜惊,血月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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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长安夜惊,血月孤鸣

灵州城头的晨雾还未散尽,李昭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青砖里。

密探染血的鸡毛信在他掌心灼得发烫,太子被劫四个字像重锤砸在他太阳穴上——三个月前他亲率大军西征西夏时,特意留裴仲堪辅政、徐知诰监国,原以为那抹残党早该翻不起风浪,谁能想到...

陛下。裴仲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下的急促。

这位跟随他二十年的谋臣此刻眼眶发红,腰间玉牌因急促的呼吸撞在甲胄上,赵将军的八百轻骑已在校场喂好战马,带足了三天的干粮。

李昭猛地转身,披风扫过城垛上未干的血渍。

他看见裴仲堪发间沾着的草屑——定是方才亲自去校场催促准备时蹭上的。

这个细节让他胸口一热,却也更添紧迫:仲堪,你说徐知诰为何选吐蕃?

吐蕃使者上月以和亲为名入长安,带了三百护卫。裴仲堪从袖中抖出一卷密报,边角还带着火漆印,臣昨日收到苏娘娘的暗桩消息,说赤玛伦王子总在禁苑附近转悠...是臣疏忽了。他喉头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算筹袋,那是他焦虑时的惯常动作。

李昭伸手按住他颤抖的手腕:不怪你。他的目光掠过城墙下正在整队的轻骑兵,赵匡胤的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徐知诰要的是筹码,吐蕃要的是中原内乱。他突然提高声音,传朕口谕:赵匡胤听令!

校场立刻安静下来。

赵匡胤单膝跪地,铁盔上的红缨随着动作轻颤:末将在!

你带八百轻骑,走子午谷,今夜必须到长安东门。李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你不是去打仗,是去救人——太子若有半根寒毛损伤,朕拿你是问。

但记住,吐蕃人要活口,徐党...杀无赦。

末将明白!赵匡胤握拳砸胸,甲片相撞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

他翻身上马时,腰间的盘龙枪在晨光里划出银弧——那是李昭亲赐的,枪杆上还留着去年征北汉时的刀痕。

马蹄声渐远时,李昭摸了摸胸口的星盘。

这枚跟了他两世的青铜盘此刻凉得刺骨,却让他的思路愈发清晰。

他转向裴仲堪:传信给洛阳张令铎,封锁黄河所有渡口;再让渭水水师昼夜巡逻——吐蕃人若想带太子西逃,得先问问朕的刀答不答应。

遵旨。裴仲堪掏出火折点燃信鸽腿上的密筒,灰鸽扑棱着翅膀冲进云层。

同一时刻,百里外的吐蕃营地飘着酥油茶的腥气。

苏慕烟裹着月白胡服,发间别着的驼骨簪子随着脚步轻晃——这是她用半块和田玉跟营外的商队换的,正合吐蕃贵族女眷的装扮。

她捧着铜壶走向主帐,耳尖微动:帐内传来徐知诰的声音,带着惯常的阴鸷:...太子若到逻些城,李昭必不敢动吐蕃一草一木。

青海的盐池、马场,赤玛伦王子尽可取之。

可那小太子要是闹起来...另一个声音操着生硬的汉话,应该是吐蕃护卫。

灌哑药。徐知诰冷笑,等李昭反应过来,太子早成了吐蕃的质子。

苏慕烟的手指在壶柄上收紧,壶身发出细微的响。

她垂眸盯着壶中晃动的茶水,倒映出帐外巡逻兵的皮靴——还有三步,就能绕到帐后那棵老榆树下。

她突然踉跄半步,茶水泼在绣着牦牛纹的毡毯上:呀!

奴婢手滑...

帐内传来踢翻矮几的声响。

苏慕烟借机退到帐后,迅速从发间抽出驼骨簪子,挑开内层衣襟。

藏在丝帕里的密丸还带着体温,她捏碎药粉撒在榆树根下——这是与暗桩约定的信号:红粉三缕,急报。

长安东门的月被乌云遮住大半时,赵匡胤的轻骑到了。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

他勒住马,听见前方林子里有金属摩擦的轻响——果然有伏兵。火折子!他低喝,身后亲卫立刻递上。

借着火光,他看见二十余骑藏在树后,马上的吐蕃人佩着短刀,马上挂着的布囊里隐约露出孩子的绣鞋。

赵匡胤拍马冲在前头,盘龙枪横扫,当先一人的头颅应声而落。

他的枪尖挑开布囊,露出太子李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孩子嘴上塞着破布,眼睛肿得像桃子,看见他时突然剧烈挣扎,布囊上的银铃铛作响。

护好太子!赵匡胤大喝,反手抽出腰间的横刀。

徐党将领冯继业从斜刺里冲出,刀光劈向他后颈。

赵匡胤侧身闪过,枪柄猛击对方手腕,冯继业的刀落地。你家主子呢?他踩着冯继业的后背,枪尖抵住咽喉。

徐...徐大人在紫微宫...冯继业话未说完,咽喉已被挑破。

赵匡胤扯下外袍裹住太子,翻身上马时感觉怀里的小身子在发抖:别怕,父皇派我来接你回家。

灵州帅帐的烛火摇曳到后半夜时,李昭终于等到了捷报。

报信的亲卫脸上还沾着血,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太子平安!

赵将军砍了冯继业的头,现在正往回赶。

吐蕃使者今早求见,说要献二十车牛羊赔罪。

徐知诰呢?李昭的声音很轻。

亲卫的笑僵在脸上:紫微宫书房...自缢了。

李昭沉默片刻,将茶盏重重按在案上。

茶渍溅在刚送来的吐蕃降书上,晕开一片暗黄。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听见帐外有细碎的脚步声——苏慕烟掀帘进来时,发间的驼骨簪子还沾着草屑,嘴角有道淡红的抓痕。

陛下。她屈膝行礼,袖中滑出半块西夏符牌,方才收到玉门关的线报...李元昊没回兴庆府。

李昭接过符牌,指腹擦过上面的西夏文字。

符牌边缘还带着血锈,像极了三个月前他在贺兰山下捡到的那半块。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是探马归营的信号。

他望着苏慕烟眼底的暗芒,突然想起前世史书中模糊的记载——玉门关外,有座废弃的汉长城。

传朕命令。他将符牌收进袖中,声音里多了几分冷锐,所有西征军原地休整三日,马匹换铁掌,箭簇加三倍。

苏慕烟望着他重新亮起的眼底星火,忽然明白:这团火,从来就没灭过。

它烧退了西夏,烧垮了吐蕃,烧得徐知诰自绝于宫闱,现在...该烧向玉门关外的风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