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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266章 天命所归,北伐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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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天命所归,北伐将起

紫宸殿的烛芯爆出最后一点火星时,李昭指尖的《辽史》卷页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他闭目凝神,喉间忽有热流上涌——那是自重生以来便有的奇异感应,每当天下大势将变,心口便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直连向星幕深处。

幽州......他睁开眼,眼底映着窗外倒悬的银河,气运大乱。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环佩轻响。

苏慕烟掀帘而入时,鬓边珠钗还沾着夜露,显然是得了内官急报便从情报司直赶过来。

她扫了眼案头摊开的契丹密信,又看李昭微蹙的眉峰,轻声道:陛下可是感应到了?

郭崇韬已死。李昭指节叩了叩案上那本《旧五代史》,书页恰好停在郭崇韬被诛的记载处,李存勖自毁长城。

殿门被急风撞开,小黄门跌跌撞撞跪进来,额角沾着雪粒:陛下!

太原急报——他抖着手捧上染了泥渍的木匣,封泥上还带着未干的血,郭崇韬被景进构陷,昨夜子时已遭诛杀!

苏慕烟倒抽一口冷气,指尖攥紧了袖口的金线绣纹。

裴仲堪不知何时立在殿侧,青衫下摆还滴着廊下积雪融化的水:景进那阉竖素与郭公不和,李存勖刚愎自用......他顿了顿,看向李昭,陛下早料到此局,可群臣未必信。

李昭伸手接住小黄门递来的急报,竹片上的血字还带着腥气。

前世讲课时总说郭崇韬之死是后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此刻摸着这带着体温的血书,他突然想起当年学生问老师,史书里的字是不是都凉透了——原来不是,史书里的血,至今还烫得人掌心发疼。

传旨,明日早朝。他将急报按在案上,指腹碾过血字,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太极殿的晨钟撞响第八下时,王彦章的铠甲已经在丹墀下撞出清脆的回响。

这位原后梁猛将扶着剑柄出列,甲叶摩擦声盖过了朝臣私语:陛下!

南方渤海叛军尚在濠州拉锯,北方契丹二十万骑陈兵榆关,此时若北伐幽州......他粗粝的手指划过腰间横刀,国库粮草刚够支撑两月,臣恐......

王将军可知郭崇韬为何而死?高行周甩着披风越众而出,腰间虎符撞在玉阶上,李存勖猜忌功臣,幽州诸将人人自危!

此时不趁乱取幽州,待李存勖杀红了眼,把幽州军权交给李嗣源——他猛地握拳砸向朝笏,那可是比郭崇韬更难对付的主!

殿内嗡鸣骤起。

有人附和高行周机不可失,有人跟着王彦章喊稳扎稳打,连向来中立的户部侍郎都抹着汗道:陛下,今岁淮南蝗灾,三十万石赈灾粮还没凑齐......

李昭倚着龙椅,目光扫过殿内攒动的人头。

前世读《资治通鉴》总笑这些大臣首鼠两端,此刻看着王彦章鬓角的白发、高行周眼底的灼光,突然明白——他们不是贪生怕死,是各自守着不同的。

退朝。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殿柱上。

满殿朝臣瞬间噤声。

苏慕烟站在帘后,看见李昭指节泛白地抠着龙纹扶手——这是他动怒前的习惯。

三日后,寿春祭天。李昭起身时,衮服上的日月纹扫过丹墀,朕要让天下人看看,何为天命。

寿春祭坛的积雪在正午时分开始融化,水顺着汉白玉栏杆滴下,敲出清脆的响。

李昭踩着三十六级台阶往上走,玉圭上的谷纹刺得掌心生疼。

坛下十万百姓跪伏如潮,连呼吸声都压得极轻。

皇天在上!他的声音混着北风卷向四方,李昭代万民请命——

话音未落,阴云突然聚拢。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暗如黄昏,一道金蛇般的雷光劈下,正中坛前青铜巨鼎!

鼎身被劈出半人高的缺口,熔铁四溅,惊得百姓纷纷叩首。

李昭却迎着四溅的火星向前一步,衣摆被灼得焦了边:此乃天命警示!

郭崇韬既亡,幽州无主——他抬手直指北方,此乃天予我大楚之机!

坛下鸦雀无声。

王彦章攥着朝笏的手松开了,高行周眼底燃起火。

裴仲堪站在文官队列最前,望着李昭被火光映亮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夜紫宸殿里,陛下指着星图说这雷,是朕请司天监在鼎内埋了引雷的玄铁——原来所谓天命,不过是人心与天时的共谋。

祭天次日,裴矩带着十车金帛秘密出了寿春。

行前他跪在李昭脚边,额头抵着青石板:陛下放心,臣定让耶律阿保机的狼旗,在榆关外多飘三日。李昭解下腰间玉佩赐他:辽东苦寒,见此玉如见朕。

校场的点将台被重新刷了朱漆,在冬日里红得刺眼。

李昭立在台上,望着台下甲胄鲜明的三千铁骑,高行周的红缨枪尖挑着的大楚龙旗正猎猎作响。

高行周,前锋。他掷出虎符,三日后取道飞狐口,直插幽州城南。

末将领命!

王彦章,中军。第二枚虎符带着风声落下,驻守涞水,断李存勖援军。

末将必守死关!

段凝,后军。李昭的目光扫过后方粮草车,朕要看到每袋米都带着热气进幽州城。

末将遵旨!

当最后一声撞在校场的回音壁上时,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骑兵撞开校场栅栏,马背上的红缨全被血浸透,像团烧得正旺的火:陛下!

榆关告破——他呛出一口血,栽倒在李昭脚边,契丹前锋......已过古北口!

李昭弯腰拾起他怀中的急报,封泥上的狼头印还带着体温。

血字在雪地上晕开,像朵开败的红梅。

远处传来苏慕烟的声音,带着情报司特有的冷静:陛下,陈彦威昨夜传回密报......

风卷着雪粒扑来,模糊了李昭的视线。

他望着校场尽头翻涌的阴云,突然想起前世课堂上学生问老师,乱世里的转折点,是不是都藏在血里——此刻他握着染血的急报,终于懂了:所谓转折点,从来不是史书里轻飘飘的一句话,是有人用命,在雪地里给后来者,砸出一道刻进骨血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