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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172章 幽州烽火燃天际,辽军铁骑压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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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幽州烽火燃天际,辽军铁骑压城来

李昭的牛皮靴底碾过城砖,每一步都带着丈量生死的分量。

慕容延钊提着一盏防风灯跟在侧后,火光在他虬结的臂肌上跳动。

这位跟随李昭从寿州打到幽州的猛将,此刻喉结动了动:“王爷,箭楼的滚木礌石都码到第三层了,每个垛口配了三桶火油——您看这堆法成不?”

李昭驻足仰头,月光把箭楼的飞檐切成冷硬的棱线。

他伸手摸了摸最上层的滚木,指腹沾了层新锯的木屑:“滚木要交错叠放,中间留半尺空隙。”他转身指向西侧垛口,“刚才经过西二箭楼,我数了,他们把木头顶着墙根堆,等真打起来,搬的时候至少要多耗半柱香。”

慕容延钊的脸腾地红了,反手抽了自己后颈一巴掌:“末将这就去骂那帮龟孙!前日还夸他们勤快,敢情是图省事!”

“不急。”李昭按住他的手腕,指节在灯笼下泛着青白,“你去把负责西二箭楼的都头叫来,我当面说。”他望着城墙外的护城河,水面结着薄冰,倒映着稀疏的星子,“咱们守的不是木头石头,是身后百万百姓的命。”

慕容延钊的虎目突然发烫。

他跟着李昭打了三年仗,从寿州的流民军打到幽州节度使,头回见自家王爷把“百姓”二字说得这么轻,却又这么重。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时,观星院的青袍弟子沈彬从马道跑上来,腰间的星盘撞得叮当响:“王爷!荧惑逆行!”

李昭的脚步顿住。

他转身时披风带起一阵风,吹得沈彬的发带猎猎作响:“何时见的?”

“子时三刻。”沈彬从怀里掏出卷着的星图,展开时抖得厉害,“弟子守着浑天仪,见火星逆着二十八宿轨迹走,偏了氐宿三度——”他喉结滚动,“按《开元占经》说,荧惑逆行主兵戈急,七日内必有大战。”

李昭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氐宿位置。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历史课本里夹着的《辽史·兵卫志》,明明白白写着“天赞二年冬十月,阿保机亲征幽州,围其城百日”。

而此刻,他指尖下的星图泛着旧帛的霉味,与记忆里的铅字重叠。

“去把斥候队的张九叫来。”他声音平稳得像块压舱石,“再让军需官把火油库的封条换三重——沈彬,你做得好。”

沈彬退下时,李昭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笑了笑。

这孩子总把“观星预言”当玄学,却不知所谓“荧惑逆行”,不过是他前世记得辽军进攻的日子,提前让沈彬盯着星象做个由头罢了。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时,城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李昭扶着女墙望向北门,瞳孔骤然收缩——地平线尽头腾起遮天蔽日的尘烟,马蹄声像无数面战鼓在擂。

最前排的骑兵举着狼头旗,旗面被风撕开道口子,露出下面暗红的底色。

“辽军!”慕容延钊的刀“噌”地出鞘,刀锋映着晨曦,“阿保机亲自来了!”

城楼下的士兵开始骚动,有新兵的枪杆砸在城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昭反手按住腰间的星图玉牌,凉意透过锦袍沁入皮肤。

他记得前世读到“幽州之战”时,史官写“契丹兵甲之盛,亘古未有”,此刻方知“亘古未有”四个字,原是遮天蔽日的黑甲,是马背上悬挂的骷髅酒壶,是每面战旗都浸着人血的腥气。

辽军在北门外二里处列阵。

为首的玄色大纛下,骑在乌骓马上的男人摘下金盔,露出半白的鬓角——正是耶律阿保机。

他身后的年轻将领耶律倍策马上前,手中的铁骨朵指向城头:“父汗!幽州城高不过两丈,我军八万铁骑,今夜便可踏平!”

阿保机勒住缰绳,皮靴尖踢了踢脚边的冻土:“急什么?”他望着城楼上飘动的“李”字旗,嘴角扯出个冷冽的笑,“我要让李昭看看,什么叫契丹的军威。”

号角声中,辽军骑兵开始绕城奔驰。

三圈过后,城墙上的守军脸色全白了——那些马背上的战士,每人都背着三壶箭,腰间挂着短斧,连马镫都是精铁打的。

有个契丹小兵故意放慢速度,冲城上吐了口唾沫:“南朝的软蛋,爷爷的马粪够你们吃三年!”

慕容延钊的刀把攥得泛白,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王爷!末将带三千铁卫冲出去,砍了那小王八羔子的脑袋!”

李昭没说话,只是望着辽军阵中飘起的炊烟。

他数着,共有十七处灶火——八万大军,每五千人设一灶,正好十七处。

前世的《契丹行军制》在脑子里翻页,他记得阿保机最善用“疲兵计”,先以军威震慑,再派小股部队消耗守军体力。

“不可。”他按住慕容延钊的刀背,“彼众我寡,我们的刀要留到他们累了、饿了、困了的时候。”他指向城墙下的壕沟,“去把火油桶埋到离墙十步的地方,弩车藏在箭楼后面——记住,等他们的云梯搭上来再点火。”

慕容延钊咬着后槽牙点头,转身时铠甲撞出一片脆响。

李昭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宋代城防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火油阵”三个字,旁边注“可焚敌于五步之外”。

此刻他脚下的城砖,正按着那图上的尺寸,埋着改变历史的火种。

次日黎明,辽军的第一波进攻来了。

先锋是三千轻骑,每人扛着两丈长的云梯。

他们喊着契丹战歌冲过来时,马蹄踏碎了护城河的薄冰,冰碴子溅起一人多高。

“放!”李昭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

城楼上的梆子声骤然密集。

早埋伏在箭楼里的士兵掀开草席,露出整排的火油桶。

导火线被火把点燃的瞬间,十步外的冻土突然炸开,烈焰裹着黑油腾空而起。

冲在最前面的契丹骑兵连人带马被火舌卷住,惨叫声刺破晨雾。

后面的骑兵想勒马,却被前面的人撞得人仰马翻,云梯砸在冰面上,碎成白花花的木片。

耶律倍在阵后看得目眦欲裂,挥着铁骨朵吼道:“废物!三千人连城墙都摸不着?”阿保机却勒住他的马缰,望着城楼上那道青衫身影:“这李昭,比史书记的更会守城。”

日头偏西时,辽军退了。

城墙上的守军欢呼起来,有新兵把头盔抛向空中,被慕容延钊劈手夺下:“喊什么!人家这是试探!”他转头看向李昭,眼底闪着光,“王爷,您这火油阵——”

“收队。”李昭打断他,目光扫过满地焦黑的马尸,“把俘虏押到我帐里。”

俘虏是个十六七岁的契丹少年,左脸有道新划的刀伤,血已经凝成紫黑色。

他缩在帐角,见李昭进来,突然用生硬的汉话喊:“太子殿下说……说你们定会中计!”

李昭蹲下来,与他平视。

少年身上有股松脂混着血的味道,像极了前世在内蒙古草原见过的牧民。

他摸出块糖饼递过去:“中什么计?”

少年盯着糖饼,喉结动了动:“太子说,你们守得越紧,越要……越要把力气耗在城墙上。等你们累了,父汗就……”他突然捂住嘴,眼里闪过恐惧。

李昭把糖饼塞到他手里,站起身时袍角扫过地面。

帐外的晚风掀起门帘,他望着辽军营地的灯火——那些灯火比昨夜多了三成,像撒在地上的星子。

“去告诉各营,今夜轮值加倍。”他对慕容延钊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再让沈彬盯着星象——七日期限,快到了。”

月上柳梢时,李昭独自登上城楼。

城砖被白日的火烤得还有余温,他摸着箭楼的木梁,指腹沾了层黑灰。

远处传来辽军的胡笳声,呜咽得像狼嚎。

他望着北方的夜空,想起前世课本里“五代十国”那章的最后一页,写着“幽州之战后,契丹十年不敢南侵”。

此刻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他突然笑了——历史,终究是要由活人改写的。

三更梆子响过,城下传来轻微的响动。

李昭扶着女墙俯望,只见辽军营地的灯火突然暗了几处。

他摸了摸胸前的铜鉴,母亲的名字在体温下烫得厉害。

“明日。”他对着风轻声说,声音里裹着刀锋般的冷硬,“该来的,总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