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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150章 密信惊现蜀宫夜,李昭夜书招降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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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密信惊现蜀宫夜,李昭夜书招降诏

后主王衍斜倚在白玉榻上,怀中抱着美姬,眼神却空洞地望着殿外惨白的月光。

淮南大军兵临城下,那震天的杀伐之声仿佛已经穿透了厚重的宫墙,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试图用醇酒与美人麻痹自己,可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却如附骨之蛆,越发清晰。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庭院,悄无声息地融入大殿的梁柱阴影之中。

殿内的宦官和宫女竟无一人察觉。

黑影如一片羽毛般飘落,单膝跪在王衍榻前三步之处,那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寒星的眸子。

“谁?”王衍惊得几乎从榻上滚下来,怀中的美姬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送陛下一线生机的人。”女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带一丝情感。

她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笺举过头顶,“此乃旧吴皇室遗族所托,他们不愿见华夏再遭兵燹,特献此计,望陛下明察。”

旧吴皇室?

王衍的脑中一片混乱。

前朝旧吴早已覆灭数十年,其遗族怎会在此刻出现在蜀中?

他挥退了瑟瑟发抖的美姬,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

信笺的质地极为考究,显然非凡品。

他撕开火漆,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

只一眼,王衍的脸色便由惊疑转为煞白,最后又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信中字迹苍劲,言辞恳切,分析了蜀中与淮南的兵力优劣,直言强守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笔锋一转,却提出了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建议:“吐蕃久有窥蜀之心,然其更惧淮南势大。陛下可遣使入蕃,许以重利,言明唇亡齿寒之理。若能联合吐蕃,东西夹击,则李昭腹背受敌,必退兵自保。届时,可保蜀中不失,陛下亦可徐图后计。”

这个建议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王衍心中被恐惧笼罩的迷雾。

联合吐蕃?

引狼入室?

可信的末尾,那一句“蜀地尽失与暂失一隅,孰轻孰重,望陛下圣裁”,又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他最软弱的地方。

是啊,与其城破国亡,身死族灭,不如先割让些许土地,换来喘息之机。

至于吐蕃的威胁,那是将来的事,眼下,活命最重要。

王衍紧紧攥着密信,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手心里的冷汗浸湿了信笺。

几乎在同一时刻,成都城外,淮南大军的中军帐内,灯火通明。

李昭端坐于帅案之后,身前的沙盘上,成都城的模型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身旁的郭崇韬,这位沙场宿将,正紧锁眉头,手中捏着一张刚刚由飞鸽传来的字条。

“陛下,锦衣卫密报,有一神秘女子潜入蜀宫,向王衍进献密信,言辞涉及联合吐蕃。”郭崇韬的声音沉稳,却难掩其中的忧虑,“锦衣卫的线人无法探知信件全文,但‘旧吴残党’四字却听得真切。旧吴覆灭已久,其残党星散,怎会有如此能量,远渡巴蜀,搅动风云?此事……恐怕不简单。”

李昭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起眼,眸中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旧吴残党?郭将军,你信吗?”

郭崇韬一愣:“末将不敢妄断,但不得不防。若王衍当真与吐蕃勾结,我军将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

“他会的。”李昭的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王衍此人,外强中干,贪生怕死。任何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他都会不假思索地抓住,哪怕那稻草有毒。至于这所谓的‘旧吴残党’……”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不管是真是假,是何方神圣在背后故弄玄虚,都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有人想试探王衍的底线,那我们不妨……帮他一把,让他彻底亮出底牌。”

郭崇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陛下的意思是……”

“拟诏。”李昭不再看沙盘,而是抽过一张空白的绢帛,亲自拿起笔,“朕要亲自给王衍写一封《招降诏》。”

墨汁在笔尖凝聚,李昭下笔如飞,一字一句都带着千钧之力:“……前蜀主王衍,若肯幡然醒悟,开城归附,朕念其旧情,可册封为蜀公,食邑万户,永镇西川,子孙世袭罔替……”

写罢,他将诏书递给郭崇韬。

郭崇韬接过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条件何其优厚!

封公、世袭、永镇西川,这几乎等同于保留了王衍的一切,只是换了一个名号。

“陛下,这……是否太过宽宏?恐难以服众。”

李昭冷笑道:“一封空文罢了。朕要的不是他的城,而是他的心。立刻派人,将这诏书的内容,一字不改地散播出去,务必让成都城内,从达官显贵到贩夫走卒,人尽皆知!”

命令一下,数十名锦衣卫的精锐便化作暗夜里的幽灵,潜入成都城。

一夜之间,关于淮南王李昭《招降诏》的流言,便如瘟疫般席卷了这座被围困的孤城。

茶馆里、酒肆中、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

守城的蜀军士兵们更是人心惶惶,他们为了保卫王氏的江山而流血,可淮南王却许诺给王衍一个“蜀公”的爵位,那他们这些人的牺牲又算什么?

民心,彻底动摇了。

王衍在宫中坐立不安,那封联合吐蕃的密信还未送出,后院却已经起了大火。

《招降诏》的内容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他知道,李昭这是在诛心。

城中百姓和将士一旦相信他随时可以为了富贵而投降,那谁还会为他卖命?

内外交困之下,王衍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既不敢真的投降,怕被李昭秋后算账;又不敢再拖下去,怕军心民心彻底瓦解。

最终,他选择了最符合他性格的一条路——派人去探探李昭的口风,寻求一个体面的议和。

他唤来最信任的宦官,让他换上平民的衣服,带着重金,趁着夜色从南门缒下城墙,前往淮南大营求见李昭。

然而,那宦官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城头的夜幕中,几条黑影便从藏身的沟壑中猛然窜出,如饿狼扑兔般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冰冷的刀锋抵住他的喉咙,让他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

锦衣卫早已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王衍的一举一动,尽在李昭的掌控之中。

半个时辰后,那名吓得魂飞魄散的宦官被押送到了李昭的中军大帐。

面对这位威震天下的淮南王,宦官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将王衍的求和之意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言辞卑微,只求李昭能网开一面,给蜀主留几分颜面。

李昭听完,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甚至没有让宦官起身,只是淡淡地伸出两根手指。

“回去告诉王衍,朕给他两个选择。”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第一,明日午时之前,大开城门,率文武百官出城投降。第二,他自缚双手,跪于城门前,向我大军请罪。”

宦官闻言,面如死灰。

这两个条件,无论哪一个,都是将王衍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

他不敢替主子做主,只能叩头如捣蒜,哀求道:“大王……我家陛下……我家陛下需要时间思量,恳请大王宽限一日,只一日!”

李昭看着他,明日此事,朕要得到答复。”

宦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被带了出去。

待帐内只剩下李昭和郭崇韬二人时,郭崇韬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为何要答应宽限一日?夜长梦多,万一王衍狗急跳墙……”

李昭缓缓站起身,走到帐门处,掀开帘子,望着远处巍峨的成都城郭,夜色下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冰冷:“因为朕,一刻也不想等了。”

他转过头,对郭崇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传令三军,饱食安歇。子时一到,四门齐攻!朕要在天亮之前,站上成都的城楼!”

郭崇韬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李昭的意图。

所谓的“宽限一日”,不过是麻痹王衍的最后一剂毒药。

当王衍以为自己还有一天时间可以权衡利弊、犹豫不决时,雷霆万钧的攻击便会让他的一切幻想化为泡影。

这,才是李昭真正的手段。

夜色渐深,大营中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兵器甲胄偶尔碰撞的细碎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演奏着序曲。

李昭独自一人回到帅帐,案头的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正在审视着攻城的最后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突然,帐内的烛火毫无征兆地猛地一跳,一道微不可察的冷香飘入鼻尖。

李昭的动作瞬间凝固,他的手依旧按在地图上,但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无比,缓缓抬起头。

他看到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正是那个给王衍献上密信的神秘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书案对面,依旧黑纱蒙面,身形融入阴影之中,仿佛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她没有惊动帐外层层护卫的锦衣卫,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两人对视了数息,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纤细的手,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李昭面前的地图上,恰好压住了“成都”二字。

那是一枚令牌,通体由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触手冰凉。

借着烛光,李昭看清了令牌的样式——那是一枚刻有古篆“吴”字的玉印!

李昭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枚玉印,他认得。

不久之前,他的心腹之臣沈彬,就曾收到过一模一样的一枚!

女子放下玉印,深深地看了李昭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既有审视,也有一丝……期许。

随后,她的身影向后一退,便如青烟般再次融入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昭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枚冰冷的玉印上,许久没有动弹。

之前的种种疑团,此刻仿佛都有了答案,但一个新的、更大的谜题却浮现在他心头。

他缓缓拿起那枚玉印,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纷乱的思绪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嘴角的冷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兴奋。

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帐顶,望向了那片被乌云遮蔽的星空。

攻下成都,只是这盘大棋的开始。

而这枚玉印的出现,意味着棋局的另一方,终于向他发出了真正的信号。

一个关于天命的信号。

“天命……”李昭低声自语,眼中燃起一簇幽深的火焰,“究竟站在哪一边?不……天命,从来不是被动等待的,而是可以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