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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李建成此次战术指挥确实可圈可点。

齐王李元吉更是满脸堆笑,几乎要将谄媚写在脸上,他亲自为李建成斟满酒,声音洪亮。

“大哥神武!小弟在长安日日翘首以盼,就知大哥定能马到成功!”

“这杯酒,小弟敬大哥,为我大唐又立不世之功!”说罢,自己先一饮而尽。

李建成志得意满,含笑饮尽,放下酒杯时微微蹙眉。

“二弟、三弟过誉。说来这刘仚成,不过是跳梁小丑。”

“倒是河北那边,窦建德旧部刘黑闼,近来似有异动。”他目光扫过李世民。

“听闻他收拢王世充残部,在漳南一带颇为活跃。二弟常年经略河北,可知其虚实?”

李世民执箸的手顿了顿,神色如常。

“大哥消息灵通。刘黑闼确在蠢蠢欲动,此人骁勇,又得窦建德旧部拥戴,恐成心腹之患。”

他话锋一转,“不过大哥今番迅捷平定刘仚成,已震慑宵小。”

“若刘黑闼敢妄动,朝廷王师再出,必如雷霆扫穴。”

齐王李元吉立即接话,声音带着刻意的热络。

“大哥神武!有二哥坐镇河北,那些残余逆贼何足道哉!”

“小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再建新功!”说罢仰头饮尽。

李渊高坐御榻,听着儿子们对话,抚须微笑不语。

张勤在后排默默观察,这兄友弟恭的,低头抿了口酒,只觉御酿甚醇。

他目光却不时落在前排那几位声名赫赫的将领身上。

太子李建成身侧,坐着的是此次出征的主将李靖,他面容清癯,神色沉静,偶尔与身旁的太子低语几句,并无太多得色。

旁边那位身材魁梧、声若洪钟的,正是程知节,他正举着大觥与同袍畅饮,笑声爽朗。

稍远些,李世积则显得较为内敛,默默饮酒,眼神锐利。

张勤默默观察着大人物,心中虽有些许结交的念头,但也仅仅只是念头。

他深知自己身份敏感,此刻贸然上前,徒惹猜疑。

正思忖间,程知节恰好转头,目光扫过张勤这边,似乎停留了一瞬,嘴角咧开一个豪迈的笑容,遥遥举了举酒杯。

张勤忙起身,恭敬地执杯回礼,一饮而尽,并未多言。

程知节见状,哈哈一笑,便又转头与他人谈笑去了。

李靖与李世积则始终未曾看向他这个方向。

宴席直至亥时末方散。

宫中早已安排妥当,一队队金吾卫士卒执着灯笼火把,分别护送各位重臣、勋贵回府。

张勤品级不高,也与几位东宫同僚一道,由一小队金吾卫护送,步行离开皇城。

回到张宅时,已是夜深人静。

院门虚掩着,门房老仆还在等候。

张勤让他去歇了,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内院。

却见书房还亮着灯,推门进去,苏怡正靠在榻边就着灯火看书,显然是在等他。

“回来了?”苏怡放下书卷,站起身。

闻到张勤身上淡淡的酒气,她微微蹙眉。

“饮了不少酒吧?灶上温着醒酒汤,我去端来。”

张勤确实有些头晕,便在榻上坐下:“有劳你了。”

苏怡很快端来一碗温热的汤羹,汤色清亮,散发着葛花、豆蔻等药材的清香。

张勤接过,慢慢喝下,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开,头脑的昏沉顿时减轻了不少。

“是葛花解酲汤?”张勤问道,他知道这是师父手稿里记载的解酒方子。

“嗯,按师父书里的方子配的,加了点陈皮和蜂蜜。”

苏怡接过空碗,又递上一杯温茶,“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张勤舒了口气,看着苏怡在灯下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么晚还等着我。”

“左右也无事。”苏怡淡淡应了一句,收拾着碗勺,“宴席上…可还顺利?”

“嗯,就是寻常应酬。”张勤揉了揉额角,“见到了李药师、程知节几位将军,远远看了几眼,并未交谈。”

苏怡点点头,没有多问:“顺利就好。时辰不早了,郎君今晚就在书房歇下吧。”

说着扶着张勤慢慢躺下,吹熄了书案的灯,只留榻边一盏小灯,便退了出去。

张勤躺在榻上,酒意渐消,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不多时,那小灯熄灭,屋外的月牙升了又落。

日出东方,张勤估摸着太子殿下刚凯旋回朝,应该还不会理事,便没急着过去。

他和苏怡简单用过早饭,便一同出门,往崇仁坊的杏林堂走去。

到了地方,铺面的粉刷已经完工,匠人们正在安装新做的门窗。

苏福管家正拿着图纸,在院子里指挥几个伙计搬运药柜。

“郎君,姑娘,你们来了。”苏福见他们进门,忙迎上来。

“苏伯辛苦。”张勤点点头,和苏怡一起里外看了看。

铺面收拾得干净亮堂,空气里还飘着新刷桐油和石灰的味道。

三人走进正堂。

张勤指着宽敞的迎门大厅对苏怡说:

“苏怡,你看这里,我打算设作候诊的堂屋,多摆些长凳,让病家有个歇脚等候的地方。”

他又指向大厅一侧用屏风隔出的几个小间:“这几处,可作不同的诊室。”

比如,杜老先生擅长内科杂症,可在此坐堂;刘医师精于小儿科,他的诊室可设在靠里安静些的位置。

吴郎中善用针灸,他的诊室需光线充足;还有赵医士,擅长跌打损伤正骨,他的诊室空间需稍大些,方便检查。

苏怡仔细听着,补充道:“郎君考虑得周到。”

“不如在堂屋进门处设一张长案,派个识字的伙计值守,算是‘问讯处’。”

“病家来了,先在此说明病症概况,由伙计指引到相应的诊室,也免得他们自己寻摸,乱了次序。”

“这个主意好!”张勤赞道,“就这么办。另外,靠墙这一排,全部打造成药柜,设抓药结算的柜台。”

他又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重病号需施针用药后观察的,或是远道而来需暂歇的,可从后门引到后院那两间平房。”

苏怡走到后院看了看,回来指出后院那两间,一间可作煎药房,另一间设几张简易床榻,供人休憩。”

“只是被褥需常换洗,保持洁净。正好,咱们的那常皂用得上。”

张勤颔首:“这些细节,你来安排便是。”他又对苏福道:“苏伯,工期抓紧些,五日后,也就是十月初一开张,务求一切妥当。”

药柜、桌椅的样式,都按之前定的来,务必扎实耐用。

“郎君放心,老仆这几天就在此盯着,误不了事。”苏福连忙保证。

两人在尚未完全布置好的医馆里又商议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