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庆年间,连绵的阴雨如愁绪般笼罩着秦家村。乌云低垂,似要压垮这片古老的土地,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层层水花,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湿漉漉的朦胧之中。
村口,一棵老槐树孤独而又威严地挺立着。它粗壮的枝干向四面八方伸展,枝叶如巨大的爪子般笼罩着天空,将那本就微弱的光线又遮挡了几分。在这阴沉沉的天气里,老槐树更显阴森,树皮粗糙干裂,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无数伤痕。
村民王二麻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从老槐树下路过。他是村里出了名的闲散人,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伸手一抹,只见手指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王二麻子心中一惊,抬头望去,竟发现那老槐树的树皮上正不断渗出这种暗红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一滴一滴地落下。
“这…… 这是什么?” 王二麻子颤抖着声音,惊恐地说道。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恐惧,双腿也开始不自觉地发软。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众人抬头看着流血的老槐树,一时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树…… 在流血!” 王二麻子再次颤抖着重复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村民甲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中邪了吧?老槐树护村百年,怎会害人?说不定是你看花眼了。”
秦一投,这位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此刻也皱着眉头站在人群中。他凝视着老槐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今日槐树无风自动,恐有异兆。” 他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秦一投,有人露出疑惑的神情,有人则满是不屑。但秦一投的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泛起了涟漪。
当晚,秦一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那棵老槐树突然化作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长发如瀑,漆黑的发丝如藤蔓般缠绕着秦一投。女子的面容苍白如雪,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阴森:“来陪我……”
秦一投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红衣女子越靠越近,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槐花香,却让秦一投感到窒息。就在女子的脸快要贴到秦一投脸上时,他猛地惊醒,大汗淋漓。
他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窗外,槐枝在风雨中不断敲打窗棂,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仿佛有无数手指在抓挠。秦一投望着窗外那棵在风雨中摇曳的老槐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知道,这一切,或许只是个开始。
次日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秦家村。然而,村子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王二麻子暴毙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村里炸开了锅。
秦一投赶到王二麻子家时,只见他的尸体僵硬地躺在床上,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指甲缝里嵌满了槐树皮,仿佛在临死前曾拼命地抓挠着那棵老槐树。秦一投眉头紧锁,仔细地观察着尸体,心中充满了疑惑。
与此同时,村里的孩子们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秦一投发现,他们都在画同一幅画:槐树下,无数人手拉手围成圈。孩子们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秦一投捡起一幅画,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子,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棵神秘的老槐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日后,秦家村一片喜庆之色,李寡妇家正操办着女儿的婚事。李寡妇早年丧夫,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女儿拉扯大,如今女儿终于要嫁为人妇,她心中满是欣慰。
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地穿过村子,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着,孩子们跟在后面嬉笑玩耍。宾客们纷纷来到李寡妇家,送上自己的祝福,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大家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之中。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场可怕的灾难正悄然降临。正当众人吃喝得高兴时,一阵微风吹过,洁白的槐花纷纷飘落,如雪花般洒在宴席上。起初,大家并未在意,只当是这美好的景色为婚礼增添了几分浪漫。可是,很快就有人发现,碗中的汤水竟渐渐变成了红色,仿佛被鲜血染红一般。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宾客惊恐地指着自己的碗,声音颤抖地说道。众人纷纷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碗中的汤水也都变成了血红色,一时间,席间一片哗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新郎官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紧紧地捂住喉咙,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不断地涌出黑色的槐叶,紧接着,七窍也开始流血,整个人看起来恐怖至极。
“我的儿啊!” 李寡妇见状,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抱住新郎官,却被旁人死死地拉住。“槐树精索命来了!” 她边哭边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吓得呆若木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神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她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槐树成精,需以童女祭献!” 她的声音沙哑而又阴森,在这喧闹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一投听到神婆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向前一步,厉声说道:“荒谬!槐树精若真存在,为何专挑婚嫁之人?这其中必有蹊跷,怎能轻易地牺牲童女?”
神婆狠狠地瞪了秦一投一眼,说道:“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这是神灵的旨意,若不照办,整个村子都将遭受大祸!”
秦一投却毫不畏惧,他直视着神婆的眼睛,说道:“神婆,不要用这些迷信的话来蛊惑人心。我们不能仅凭你的一句话,就夺走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我们应该找出事情的真相,而不是盲目地听从你的安排。”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有人觉得秦一投说得有道理,也有人认为神婆的话不可不信。一时间,众人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被黑暗笼罩,一片死寂。秦一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白天发生的恐怖场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决定夜探老槐树,或许那里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秦一投悄悄地起身,穿上衣服,拿起一盏灯笼,轻轻地走出了家门。夜空中没有一丝月光,只有偶尔闪烁的星星,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他小心翼翼地穿过村子,朝着村口的老槐树走去。
当他来到老槐树下时,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老槐树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粗壮的枝干如同巨大的怪物,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秦一投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绕着老槐树开始寻找线索。
突然,他发现老槐树的树根处有一些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树根处的泥土有些松动,似乎被人挖过。他心中一动,用手轻轻地扒开泥土,随着泥土的翻开,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秦一投强忍着恶心,继续挖掘,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出现了数十具白骨,每具头骨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秦一投惊恐地说道,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这些白骨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他们的生辰八字又意味着什么?
就在秦一投疑惑不解时,突然,树洞中伸出一只枯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脚踝。秦一投大惊失色,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枯手的束缚。然而,枯手的力气极大,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 秦一投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他用手中的灯笼狠狠地砸向枯手,枯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秦一投感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枯手突然松开了他的脚踝。秦一投趁机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想要逃跑。这时,他发现那只枯手竟然化作了一根槐枝,在空中摇晃着。秦一投惊恐地看着槐枝,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掌心留下了一道血痕,那是被槐枝划伤的。秦一投顾不上疼痛,转身拼命地向村子里跑去。他知道,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必须尽快找到答案,否则,整个村子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回到家中,秦一投彻夜未眠。他仔细地研究着那些白骨上的生辰八字,发现所有死者的生辰八字都与自己相近。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槐树精锁定为了 “替身”。
秦一投望着窗外那棵在黑暗中摇曳的老槐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秘密,拯救整个村子。
月黑风高,乌云如墨般肆意翻涌,将那一轮本就黯淡的月亮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秦家村被浓稠的黑暗笼罩,寂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如鬼哭狼嚎般,在村子上空回荡。
秦一投躺在床上,满心的疲惫却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近日发生的种种诡异之事,那些恐怖的画面如同鬼魅般,死死纠缠着他,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突然,一阵阴寒刺骨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吹得屋内的烛火剧烈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秦一投猛地从床上坐起,警惕地看向四周。就在这时,他的房门突然 “嘎吱” 一声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槐花香扑面而来。
“谁?” 秦一投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
秦一投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朝着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那无尽的黑暗,仿佛一个巨大的吞噬者,等待着将他吞噬。
正当秦一投疑惑之际,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等他稳住身形回头看时,只见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秦一投拼命挣扎,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束缚,他大声呼喊着救命,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很快,他便被拖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那只手一用力,将他甩进了槐树洞中。
秦一投摔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这槐树洞幽深黑暗,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洞壁上闪烁着点点幽光,如同鬼火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哪里?” 秦一投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笑声从树洞深处传来,那笑声如同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了秦一投的全身,让他的脊梁骨都发凉。
“郎君,你终于来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从树洞深处走了出来。
秦一投定睛一看,正是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她的面容苍白如雪,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
“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秦一投颤抖着声音问道。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郎君,你不必害怕,我是你的曾祖的妾室,被活埋于此,怨气百年不散。今日,我终于等到了与你结阴亲的机会。”
秦一投闻言,心中大惊,他连忙说道:“不,我不要结阴亲,你放我出去!”
红衣女子却不理会他的话,她轻轻一挥手,洞中的烛火瞬间亮了起来。秦一投这才发现,树洞中央摆放着两张椅子,上面放着两套鲜艳的嫁衣,周围还摆满了各种祭品,看起来格外诡异。
“郎君,穿上嫁衣,我们拜天地,从此你我永不分。” 红衣女子说着,拿起一套嫁衣,缓缓走向秦一投。
秦一投惊恐地连连后退,他喊道:“你别过来,我是不会跟你结阴亲的!”
然而,红衣女子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加快了脚步,瞬间来到秦一投面前,将嫁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秦一投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动弹不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女子为他穿上嫁衣,戴上凤冠。
“郎君,跟我来。” 红衣女子说着,拉着秦一投来到树洞中央,两人面对面站着。
红衣女子以槐枝为笔,在秦一投的额头画符。符成瞬间,秦一投只感觉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看见树洞外站着无数村民,他们面容腐烂,眼神空洞,齐声高呼:“拜堂咯!”
秦一投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他的身体却依然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与红衣女子拜堂。
“一拜天地!” 红衣女子的声音在树洞中回荡,秦一投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弯腰行礼。
“二拜高堂!” 秦一投再次行礼,心中充满了绝望。
“夫妻对拜!” 当这一声响起时,秦一投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猛地挣脱了束缚,转身朝着树洞外跑去。
红衣女子见状,脸色大变,她怒声喊道:“你逃不掉的!” 说着,她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秦一投袭去。
秦一投感觉到背后的危险,他拼尽全力向前跑去。就在那股力量即将击中他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树洞,来到了村子里。
秦一投不敢停留,他一路狂奔,回到了家中。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的恐惧依然无法消散。
过了许久,秦一投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站起身来,准备去喝点水,压压惊。当他来到井边,准备打水时,却发现井水不知何时已经变黑,如墨汁一般,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秦一投心中一惊,他凑近井口,想要看个究竟。突然,井水中倒映出红衣女子的脸,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秦一投的挣扎。
“啊!” 秦一投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他意识到,槐树精正通过井水窥视全村,这个村子已经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笼罩,而他,似乎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秦家村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之中,村里的孩童接二连三地失踪。那些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孩子们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可寻。家长们整日以泪洗面,他们四处寻找,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声音在村子里回荡,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秦一投每日都在村子里奔走,试图找到孩子们的下落。这一日,他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老槐树依旧静静地矗立着,粗壮的枝干向天空伸展,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秦一投仔细地在树下搜寻,突然,他发现了一些散落的衣物,这些衣物正是失踪孩童的。
秦一投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拿起衣物,仔细查看,只见每件衣物上都缝着一片槐叶。那槐叶碧绿如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周围压抑恐怖的氛围格格不入。秦一投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些槐叶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正当秦一投陷入沉思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孩子的哭喊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槐树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小小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随后,一个孩童的身影被槐枝迅速拖入地下,地面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 秦一投怒吼一声,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想要救回那个孩子。他用手拼命地挖着地面,指甲都被磨破了,鲜血滴落在泥土上,可地面却坚硬如铁,他根本无法阻止槐枝将孩子拖走。
“槐树娘娘要我们陪她玩!”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秦一投耳边响起,他转过头,只见一个失踪的孩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秦一投心中一惊,他抓住孩童的肩膀,大声问道:“你们到底在哪里?快告诉我!”
孩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痴痴地笑着,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从老槐树中缓缓走出。她依旧身着一袭红衣,长发如瀑,面容苍白如雪,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她看着秦一投,冷冷地说道:“我要活人陪葬,让这村子永堕阴间。”
秦一投怒视着红衣女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无辜?这村子里的人都有罪,他们的祖先将我活埋,让我承受了百年的痛苦和折磨,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秦一投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无数槐叶从四面八方飞来,将他紧紧地缠住。槐叶如锋利的刀片一般,刺入他的皮肤,吸食着他的血液。秦一投只感觉全身疼痛难忍,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槐叶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越挣扎,槐叶缠得越紧。他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女子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陪葬…… 陪葬……” 这时,秦一投听到了周围传来一阵低语声,他转头望去,只见村子里的村民们不知何时都围了过来。他们面色青灰,嘴角挂着槐叶,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陪葬” 两个字。
秦一投心中大惊,他意识到,槐树精已经通过槐叶控制了村民,让他们成为了自己的 “活尸”,协助完成阴婚仪式。他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必须想办法拯救这个村子,拯救这些无辜的生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一投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强忍着疼痛,集中精力,调动自己体内的一股神秘力量。这股力量是他从小就拥有的,一直隐藏在他的体内,从未被激发过。此刻,生死攸关,他只能孤注一掷。
随着秦一投的调动,他的身体周围突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将槐叶逼退。红衣女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她没想到秦一投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不,你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红衣女子怒吼一声,她伸出双手,想要再次控制槐叶攻击秦一投。
然而,秦一投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任人宰割的人。他凭借着这股神秘力量,挣脱了槐叶的束缚,朝着红衣女子冲了过去。
两人在老槐树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红衣女子施展各种法术,试图击败秦一投,而秦一投则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次次躲过了她的攻击。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都疲惫不堪。秦一投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尽快找到红衣女子的弱点,给予她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秦一投突然发现,红衣女子每次施法时,她的额头上都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这个印记一闪而过,若不是秦一投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秦一投心中一动,他猜测这个印记或许就是红衣女子的弱点。于是,他集中力量,朝着红衣女子的额头攻去。
红衣女子察觉到了秦一投的意图,她连忙躲避。然而,秦一投的攻击速度太快了,她还是没能完全躲开。秦一投的拳头重重地击中了她的额头,红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
趁此机会,秦一投迅速冲上前去,用绳索将红衣女子捆绑起来。红衣女子挣扎着,试图挣脱绳索,但她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了很多,根本无法逃脱。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红衣女子恶狠狠地说道,“我的怨气是无法消散的,这个村子终究还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秦一投看着红衣女子,严肃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我一定会找到化解你怨气的方法,让这个村子恢复往日的安宁。”
说完,秦一投带着红衣女子回到了村子里。他将红衣女子关在了一间屋子里,然后开始四处寻找化解怨气的方法。他翻阅了大量的书籍,询问了村里的老人,却始终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一投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知道,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尽快化解红衣女子的怨气,这个村子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秦家村,这个被恐惧笼罩的村子,此刻正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村民们在神婆和槐树精的操控下,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场诡异而恐怖的血祭。
空旷的村场中央,一块巨大的刻满符文的石盘静静摆放着,石盘上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石盘周围,村民们身着黑色的长袍,面无表情地站成一个圈,手中拿着燃烧的火把,火光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他们苍白的脸庞,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秦一投被几个村民强行拖到了石盘上,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却被村民们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看着周围如鬼魅般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你们醒醒啊!这都是槐树精的阴谋!” 秦一投大声呼喊着,希望能唤醒村民们的理智。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村民们空洞的眼神和沉默不语。
红衣女子身着一袭血红色的长袍,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怨恨和疯狂。她手中拿着一根槐枝,槐枝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的血,是开启阴门的钥匙。” 红衣女子冷冷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村场中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