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一场史无前例的饥荒如恶魔般席卷大地,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肥沃的土地干裂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像一张张绝望的嘴,嗷嗷待哺却又得不到丝毫滋润。庄稼颗粒无收,农民们辛苦劳作的心血化为泡影,他们眼中的希望之光也随着土地的干涸逐渐熄灭。
村庄里,树皮被剥得精光,草根也被连根拔起,人们为了一口能果腹的食物,不惜翻山越岭,四处寻觅,然而往往是一无所获。饿殍遍野,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无人掩埋,任由野狗啃食,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灰暗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
窦一乐,一个年轻力壮却被饥荒逼得走投无路的汉子,身形消瘦,面色蜡黄,颧骨高高突起,眼窝深陷,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他的衣服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在风中瑟瑟发抖。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装着他仅有的几件家当,这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依靠。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脚上磨出了无数水泡,又被磨破,鲜血渗出,与鞋袜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找到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窦一乐终于来到了 “阴沟镇”。镇口,一块古老而破旧的石碑静静伫立,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那些符号扭曲蜿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窦一乐的眼中不停蠕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镇中的居民,个个面色青灰,毫无血色,眼神空洞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他们行动迟缓,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镇子弥漫着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息。
窦一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镇子,四处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终于,在镇子的角落,他发现了一座破庙。这座破庙看起来年代久远,墙壁斑驳,屋顶破了好几个洞,阳光透过洞口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庙内蛛网横七竖八,灰尘厚得能呛人,佛像也残缺不全,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脑袋,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窦一乐顾不上这些,疲惫地瘫坐在地上,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硬的干粮,艰难地啃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窦一乐警惕地抬起头,只见是一个老乞丐,左腿瘸了,走路一拐一拐的,手中拿着一根破旧的拐杖,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干裂的土地,头发凌乱不堪,如枯草一般。老乞丐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说道:“后生,这镇子的豆腐吃不得…… 血豆腐会要命。” 窦一乐愣了一下,继续啃着干粮,满不在乎地回应道:“老人家,我三天没吃饭了,哪来的血豆腐?活命要紧,哪还顾得上这些。” 在他看来,老乞丐的话不过是危言耸听,自己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顾不上了。
深夜,万籁俱寂,破庙中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窦一乐在饥饿与疲惫中渐渐入睡。突然,一阵凄惨的女子哭声划破夜空,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心脏砰砰直跳,借着月光,他看到庙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
那女子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庞,双脚离地,在空中轻轻晃动,脖子上的绳索深深勒进肉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窦一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鼓起勇气,颤抖着双手推开庙门,想要看个究竟。
当他走出庙门,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窦一乐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女子的舌头伸得老长,几乎垂至胸口,眼睛凸出,布满血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乌黑干裂。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冰冷而空洞:“新来的…… 别吃…… 血豆腐……” 窦一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拼命跑回破庙,躲在角落里,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恐怖的声音。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开始打颤,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这一刻,他终于相信,这个镇子绝不简单,老乞丐的警告或许并非无的放矢,而那血豆腐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
在阴沟镇的日子里,饥饿如影随形,窦一乐四处寻觅能填饱肚子的活儿,终于在镇东寻到了一家豆腐坊。
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便扑面而来,那味道就像是无数具尸体在烈日下暴晒多日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窦一乐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驱使他继续向前。
豆腐坊的门半掩着,窦一乐推开门,只见一个身形矮胖的男人正站在屋内,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在嘲笑世人。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豆腐坊的老板,李二麻子,你有啥事儿?” 窦一乐赶紧说道:“老板,我想找份活儿干,只要能管饭,干啥都行。” 李二麻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后嘿嘿一笑:“行啊,看你小子身强力壮的,就留下帮我干活吧。”
窦一乐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找到了生计。他跟着李二麻子走进作坊内部,只见一个个木桶整齐地排列着,里面浸泡着一块块豆腐,可奇怪的是,那些豆腐竟被一种红色的液体浸泡着,那液体红得鲜艳,红得刺眼,就像是刚刚流淌出来的鲜血。
窦一乐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老板,这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呀?怎么豆腐要用这个泡着?” 李二麻子一边擦拭着木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是祖传秘方,用井水加‘红粉’,豆腐嫩滑如血,味道鲜美得很,客人都爱吃。” 窦一乐眉头紧皱,疑惑地追问:“这红色…… 是血?” 李二麻子脸色骤变,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莫胡说!这是朱砂!朱砂懂不懂?别瞎打听,好好干你的活儿!” 窦一乐被他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心中虽充满疑虑,但也不敢再问,只能默默点头。
到了深夜,万籁俱寂,整个镇子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窦一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白天看到的诡异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决定偷偷去作坊一探究竟。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作坊,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李二麻子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木桶前,木桶里散发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窦一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李二麻子猛地将一个人按入木桶,那人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双脚不停地踢打着木桶边缘,但很快就没了动静。李二麻子用力搅拌着木桶里的液体,鲜血不断地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脸上还露出了一种变态的满足笑容。
窦一乐惊恐地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他想转身逃跑,可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木桶中的尸体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空洞无神,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痛苦,直直地看向窦一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跑…… 快跑……” 窦一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拼命狂奔,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那恐怖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他知道,自己卷入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秘密之中,而这个秘密,可能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
随着血豆腐在镇中逐渐流行开来,镇民们的变化也愈发明显。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如今个个变得面色青灰,毫无血色,就像是被抽干了生气,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他们的瞳孔放大,空洞无神,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狂热,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着。
窦一乐看着这些变化的镇民,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他试图躲避这一切,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一天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头鹰的怪叫,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窦一乐突然被一阵尖锐的磨刀声惊醒,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一下,仿佛磨在他的心上。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透过窗户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邻居王婶正站在院子里,手中紧紧握着一把菜刀,在磨刀石上来回蹭着,发出 “沙沙” 的声响。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那扭曲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窦一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他轻轻地打开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朝着王婶的院子走去。当他走进院子,王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窦一乐看到王婶的脸,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呆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牙齿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液。
“一乐啊,来尝尝新豆腐... 多嫩啊...” 王婶的声音嘶哑而诡异,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菜刀,缓缓向窦一乐走来,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窦一乐惊恐地连连后退,他的后背紧紧地贴在院墙上,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后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
“您... 您怎么了?” 窦一乐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王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吃了它!我们都吃了!” 说着,她突然加快脚步,向窦一乐扑了过来,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寒光闪烁。
窦一乐拼命地挣扎着,他用力推开王婶,转身向门外跑去。王婶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发出疯狂的叫声。就在窦一乐以为自己快要逃脱的时候,李二麻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把抓住王婶,将她拖走了。窦一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不明白,这些镇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和血豆腐到底有什么关系 。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阴沟镇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温暖。窦一乐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然而,他刚走出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镇民们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房子团团围住,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嘴角流着血沫,看起来十分恐怖。窦一乐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要转身回到屋里,却发现门已经被堵住了。
“加入我们... 一起永生...” 镇民们齐声说道,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他们一步一步地向窦一乐逼近,窦一乐的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他的双手在身后不停地颤抖,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如果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他可能永远也无法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
窦一乐心中的疑虑仿若春日里肆意疯长的野草,以一种难以遏制的态势迅速蔓延开来,他愈发强烈地觉得这豆腐坊的水井,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怎么也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当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悄然降临,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作坊。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谨慎,仿佛生怕惊扰到潜藏在暗处的某种未知的危险,他缓缓靠近那口水井。银白的月光如水般轻柔地洒在井台上,将他细长且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影子投射出来,那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摇曳,仿佛正被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无形的大手肆意拉扯着。
当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微微颤抖着身子凑近井口,战战兢兢地往里张望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天灵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映入眼帘的,是井壁上密密麻麻刻满的人形符号,那些符号呈现出一种扭曲变形的姿态,好似一个个正遭受着无尽痛苦、拼命挣扎的灵魂。它们的线条显得格外粗糙而又凌乱不堪,不难想象,这极有可能是用尖锐的指甲,硬生生地在坚硬的井壁上抠刻上去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来自远古、原始而又诡异莫名的气息。窦一乐的心跳瞬间陡然加快,如同一只疯狂敲打的战鼓,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后背也被冷汗所浸透,整个人被一种强烈到近乎窒息的不安感紧紧笼罩着。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不顾一切地逃离这个恐怖之地,可双脚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牢牢地被钉在了地上,无论他怎样使劲,都动弹不得分毫。
就在这千钧一发、令人胆战心惊的时刻,一个苍老且颤抖不已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府悠悠传来,在他的身后突兀地响起:“后生,你不该来这儿。” 窦一乐惊恐万分地转过头,借着那微弱得几近于无的月光,他看到一个身形极度佝偻的老人,不知在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老人的头发一片花白,像是被岁月染上了一层银霜,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用刻刀精心雕琢下的伤痕,诉说着往昔的沧桑。他的眼睛浑浊得如同被迷雾笼罩,空洞无神,从那眼眸深处,隐隐透出一股深深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的恐惧。
“老人家,您…… 您是谁?” 窦一乐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厉电。老人缓缓向前迈了几步,步履蹒跚,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到井边,目光呆滞地望着井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缓缓说道:“我是这井的守井人,赵老头。这井,通着阴间呐……” 窦一乐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开口反驳老人这荒谬至极的言论,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异物哽住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老头顿了顿,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又或许是在思索着如何讲述这段不为人知的可怕往事,随后继续说道:“血豆腐,那是给井神的祭品。他们为了讨好井神,获取所谓的‘恩赐’,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用活人喂井神。这些年,已经有太多无辜的生命,丧命于此了……” 窦一乐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都凝固了,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些天在镇上看到的种种诡异场景,那些面色青灰、仿若行尸走肉的镇民,被诡异的红色液体浸泡着的豆腐,以及深夜里时不时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哭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声地印证着赵老头那令人胆寒的话语。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窦一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大声问道。
赵老头刚要开口回答,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圆睁,那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手指着井口,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来…… 来了…… 他们来了……” 窦一乐惊恐地转过头,看向井口。
只见井中缓缓伸出无数只白骨手,那些手瘦骨嶙峋,指骨尖锐得如同锋利的刀刃,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挣脱而出,带着无尽的怨念与仇恨。白骨手迅速抓住赵老头的脚踝,随后用力地将他往井底拖去。
赵老头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乱抓,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同时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救…… 救命啊……”
窦一乐想要冲过去拉住赵老头,他的内心满是焦急与愧疚,可他的双腿却软得如同煮烂的面条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老头被白骨手一点点拖入井底,那原本充满生机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紧接着,井水中泛起一个个血泡,那殷红的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随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咀嚼声,仿佛有什么凶猛的怪物正在井下疯狂地撕咬着赵老头的身体。窦一乐再也无法忍受这恐怖到极点的场景,他转身拼命地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熊熊燃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
可他知道,这个秘密已经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无法摆脱这如影随形、无尽的恐惧 。
镇中心的广场上,灯笼高高挂起,昏黄的光线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广场中央摆放着一张又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血豆腐,那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灯笼燃烧时散发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镇民们围坐在桌旁,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碗筷,机械地将血豆腐送入口中,大口咀嚼着,嘴角不时流下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衫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窦一乐被几个身形强壮的镇民强行拉扯着,拖入这场可怕的 “血宴”。他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却无法阻止自己被推向那充满罪恶的餐桌。“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 窦一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然而镇民们却仿佛充耳不闻,依旧面无表情地执行着自己的动作。
李二麻子站在高台之上,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才会有的,让人毛骨悚然。他手中高举着一杯红色的液体,大声喊道:“今日血宴,迎井神降世!” 镇民们听到他的话,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齐声高呼:“血豆腐!血豆腐!” 那声音整齐而又响亮,仿佛是从同一个喉咙里发出的,在广场上空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窦一乐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忍不住呕吐起来,胆汁都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