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团紫火一窜起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对。

刚才跟萧景珩对线正上头,他那把破扇子还没砸明白,结果南街那边突然冲出一股妖火,颜色邪得像是从坟里烧出来的。我眼角一抽,血瞳立刻扫过去——火不是往上烧,是贴着地皮往人堆里钻,碰到青石板直接“滋啦”一声蚀出黑坑,连灰都不剩。

“阿骨打!”我吼了一声,转身就往南街冲。

他一个趔趄跟上来,嘴里还喘着粗气:“昭哥,这火……有点脏。”

我也闻到了,一股子烂肉混着铁锈的味儿,熏得脑仁疼。但这时候没空讲究,火势已经蔓延到第三户人家门口,窗框刚被舔了一下,整片木头就塌成黑渣。

我眯眼盯着火心,发现它中间有个东西在动,速度快得带残影,像颗跳动的心脏。

“火是壳,核是心。”我咬牙,“有人拿妖核当引信,玩的是批量炼化那一套。”

阿骨打一听就炸了毛:“谁这么缺德?拿活人试法不说,还拿核点火?这不是放火,是下毒啊!”

我没回他,脑子里系统弹幕已经开始刷屏:【检测到高危灾祸!疯批值+150!】【再狠点!灭它!】

行吧,你们爱看热闹是吧?

我抬手就是一道妖语甩出去,直奔火核。可那玩意儿滑得很,半空中猛地拐了个弯,妖语链擦着边飞过,只刮下一点火星,落地又烧穿一层地砖。

“靠,还会躲?”我啐了一口,“还挺机灵。”

这时阿骨打已经冲到街角水桶旁。那地方原本是家茶铺,摆了十来个大木桶存雪水,眼下全被热浪烤得冒白气。

他低吼一声,原形瞬间爆出。

雪白巨狼腾空跃起,尾巴“唰”地展开,比我人还长,毛蓬松得像朵积雨云。下一秒,他尾巴横扫而过,整排水桶“哗啦”全掀翻,冰水如瀑泼向火海。

水火相撞,蒸腾起大片白雾,街道瞬间被蒙住。

但我血瞳看得清楚——火核被水汽一激,猛地一缩,露出了真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浮着紫色脉络,像个还在跳动的脏器。

“就是现在!”我低喝。

五指一张,三道妖语凝成冰链破空而出,精准缠上妖核。那东西剧烈挣扎,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震得我耳膜发麻。

“吵死了。”我冷脸一拧,脚下猛踩地面。

妖力灌入地脉,整条街“轰”地裂开一道深缝,寒气倒卷,幽蓝色的冰渊张口般向上撕开,直扑火核。

火团被冰链拽着,硬生生拖进裂缝。整团妖焰连同妖核一起坠入深渊,裂缝迅速闭合,只剩焦黑痕迹烙在地上,冒着缕缕紫烟。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风卷着灰打在我脸上,有点烫。

我站在原地没动,耳朵还在嗡嗡响。血瞳缓缓收回,视线扫过那片焦土——没人欢呼,也没人敢靠近。街边几户人家门窗紧闭,可窗帘缝里全是眼睛。

阿骨打变回人形,披着那件破袄,尾巴翘在身后,毛梢有些发焦,黑了一圈。

他嘿嘿笑:“昭哥,你看我这招‘雪狼扫把’,帅不帅?帝国第一清洁工非我莫属吧?”

我抬脚就踹他屁股:“臭毛狗,尾巴都烧糊了还贫?”

他踉跄两步,差点栽进灰堆,赶紧稳住,嘴还不服:“我这叫英勇负伤!以后写进传记里,必须加粗标红!”

我没理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那道裂缝边缘。

还有余温。

而且……有东西卡在缝口。

我抠了几下,指尖夹出一块指甲盖大的黑色晶核碎片,表面紫纹未散,握在手里微微发烫,像是还在搏动。

“这是……火心里的东西?”阿骨打凑过来,瞪圆了眼。

“不是全部。”我把碎片攥进掌心,“主核被吞了,但这碎渣能留气息,够查来源。”

话音刚落,我忽然察觉不对。

人群后方,某个屋檐下的角落,站着一个人。

银发,红瞳,左耳挂着三枚黑钉,嘴角微微翘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舔牙齿。

谢无赦。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跟他交过三次手,每次他都嫌不够痛,非要打到对方哀嚎才肯罢休。上次在圣院演武场,他把我逼到墙角,刀尖抵喉,还问我:“你为什么不叫?再痛一点,会不会更清醒?”

疯子。

而现在,他就站那儿,看着这片废墟,眼神亮得吓人,像是刚看完一场好戏。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火……烧得不够痛啊。”

我盯着他,没出声。

他也只是笑了笑,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阿骨打紧张地抓了抓胳膊:“昭哥,他……是不是想搞事?”

“他一直想搞事。”我站起身,把晶核碎片塞进袖袋,“只不过以前是冲着我来,现在……看来是看上这座城了。”

我低头看了眼地面。

裂缝虽合,但底下传来极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蠕动。

阿骨打搓了搓手臂:“咱们……还回客栈吗?”

“回去干嘛?”我冷笑,“等下一个请柬钉门上?”

我转身朝北街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阿骨打小跑跟上:“那咱去哪儿?”

“找个安静地方。”我说,“这玩意儿有点话想说,我得听听。”

袖袋里的碎片又烫了一下。

阿骨打张了张嘴,最终没敢问。

我们走过三条街,避开所有主道,专挑背巷穿行。夜风越来越冷,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最后我在一处废弃药铺前停下。

门板歪斜,锁早就锈断。我推门进去,灰尘簌簌往下掉。

阿骨打扒着门框探头:“这儿……能行吗?”

“能。”我掏出碎片,摊在掌心。

它开始发光,微弱的紫芒顺着纹路游走,像血管里流着毒。

我盯着它,血瞳再度燃起。

就在光芒即将汇聚成形的瞬间——

门外传来一声猫叫。

很短,很突兀。

紧接着,一片雪花飘进来,落在碎片表面,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融成了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