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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陈在总觉的有种莫名的蹊跷,但是又说不出奇怪的点在何处。

或许,跟着眼前之人,真能解开心中疑惑。

至少,目前看来对方暂无恶意!

况且,凭借自己和乌衣的战力恐怕在两人手中也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纵然侥幸逃脱,又不知会被那恐怖的吸力带到何处,面对何种凶险!

利弊权衡,只在瞬息。

“那就...有劳前辈带路。”

陈在边走边试探着问道。

“不知两位前辈如何称呼?晚辈也好有个称谓。”

童子脚步未停,声音平淡无波地传来。

“燕国修士,扎纸匠,是这傻子的哥哥…”

他指向身旁的壮汉,正要接着介绍,对方却抢着开口,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得意。

“嘿嘿!燕国修士,背棺人,是哥哥的弟弟!”

背棺人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膛,又指了指童子,逻辑虽然简单,但意思表达得异常清晰。

童子扎纸匠听见背棺人这次总算没有学舌,并且准确地报出了身份,那张精明的娃娃脸上,竟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无法察觉的满意神色,随即又恢复如初。

燕国修士,扎纸匠!背棺人!

陈在心中凛然。

他们就是汪则、刘扬记忆中提到过的燕国来此的筑基强者。

只是没想到,如此人物,竟也深陷这万碑山迷宫,成了笼中困兽。

一炷香后。

四人穿过数条曲折幽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极其开阔的圆形洞穴,穹顶高悬,目测直径不下百丈。

然而,洞内的景象却让陈在屏住了呼吸。

这片空间的整体形态——它太像一个被放大了千百倍的——修士丹田!

而在这片“丹田”空间的最中央,在无数停止搏动的“血管”汇聚之处,生长着一株极其怪异的植物。

它只有半人高,形态看起来像是寻常的、营养不良的小树苗。

枝干纤细扭曲,呈现出一种枯槁的灰白色。

枝叶稀疏,寥寥几片叶子也是蔫黄卷曲,边缘焦枯,仿佛随时都会凋零。

童子扎纸匠和壮汉背棺人走到距离那枯槁树苗数丈之外,竟同时停下脚步,对着那株看似毫无生机的小树,恭敬地躬身作揖。

“前辈,您要的人,我们带来了。”

就在他们话音落下的刹那!

嗡——!

那株半死不活的小树苗,就像一个沉睡千年的存在被惊醒,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枝桠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姿态舒展、伸张。

原本蔫黄的叶片被柔和的金色光华所覆盖,在枝干叶脉间奔腾流淌。

眨眼之间,便照亮了整个“丹田”空间。

下一刻,异变再生!

一个身着青衫、头戴方巾、手持书卷的儒雅书生虚影,凭空浮现在陈在脑海!

这手段,与当年灵虚子的如出一辙,但气息却截然不同。

只见,此人气度雍容,形似饱读诗书的大儒,令人见之忘俗。

一双眼睛,明亮如星,深邃如渊,充满了洞悉世事的智慧与阅尽沧桑的平和,带着刻意考校道:

“你...知我是何人?”

就在方才看到这“丹田”空间和那枯槁树苗的瞬间,结合之前从李文宣处得知的秘闻——数百年前大魏那位文脉儒修...

陈在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却合理的猜测!

“前辈非人非妖,亦非残魂。您...是儒修‘文脉’所化!”

文脉,这种源于儒道修行的特殊天赋,它以文气为食粮,能成长化形,也能诞生灵智!

既然,自己体内的文脉能化作一条灵动的小金蛇,那么那位前辈的文脉,为何不能化为一株树苗?

形态不同,本质如一!

陈在话音刚落,虚影便在人形和树形之间,闪烁不定。

最终,再次维持在书生模样。

“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畅快而欣慰的笑声,面容似乎都因这笑意而生动了几分。

“善!大善!尔等身具文脉之人,果然个个灵台清明,慧根深种。

纵然,被‘意神通’暗中牵引如此之久,却依旧能于混沌中窥见一丝真如,不失根本理智!”

陈在闻言,心中种种疑惑,豁然开朗!

难怪,自己向来对个人实力有清晰认知,却会一反常态地急躁冒进,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算计。

难怪,总觉得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推着自己来此弄险。

明明任其发展,钱吴两家修士,定然也是有来无回!

原来,是传说中的“意神通”在作祟!

这些年过去,陈家早非当年那个初入仙途的山野小族。

他早已知晓,修士一旦进阶结丹期,便要修行“眼、耳、口、鼻、舌、身、意”,七种不同神通,方可进入元婴之境。

其中,又以意神通最为诡谲莫测,据说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牵引命数,乃至改变命数...

陈在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本以为是做局者,没想到也是局中人!”

虚影收敛了笑意,不置可否道:

“看来,小友知道的信息还不少嘛?”

“晚辈前些年,恰巧从一位博闻广记的前辈口中得知,数百年前大魏曾诞生过一位身具文脉的惊世儒修,其最后一次现世踪迹,便是落在这大荒山脉。

整个万碑山迷宫,犹如人体经络,再加方才那处似丹田洞穴,在联想文脉喜欢栖息于丹田,这才有了结论。”

“原来如此,倒是缘分使然!”

书生虚影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陈在的推断。

“不知,前辈大费周章,让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虚影收回手中书卷,语气变得郑重。

“小友,切莫误会,我孱弱至此,不过能做些顺水推舟之事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陈在的识海,落在他身旁沉默戒备的乌衣身上,又扫过恭敬侍立的扎纸匠和背棺人,最后回到陈在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然,我确有一事相求...”

陈在心中警铃大作!

能让这种活了数百年的存在开口之事,自然绝非易与,立刻在意识中谨慎回应。

“晚辈修为低微,不过炼气之境,身陷囹圄自身难保,恐怕...难以效力!”

书生虚影轻笑,声音依旧温润。

“这...可由不得你,即便...你身上交织着某种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