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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副德行,真不是专门针对您……”

“雏形期,总归危险性还在可控范围。以您的实力,万一不对头,破开界限强行退出去,养精蓄锐再杀回来也来得及……”

方科是他花了大代价请的倚仗,苏瑶却是陈咏民硬塞进来的“三阶保险”。

好处原本全该是方科的,如今生生被割了一块出去。

他哪里想得到方科这点气性,竟敢直接甩脸子给三阶看?

可转念一想。

方科手攥着在灵异副本里活命的独门本事,自然有恃无恐。

苏瑶脚步未停,嘴角那点笑意淡得像结了层霜:“拿钱办事,该担的风险我心里有数。”

“他既然有把握,听他的。”

马震重金求自己,看中的不过是三阶这份足以“吸引火力”的实力,和理论上对抗灵异侵蚀更强韧的精神壁垒。

真要破局,马震心底真正指着卖命的,还是蹲在院里跟那诡异老太周旋的方科。

也好。

她巴不得藏拙划水。

躺着赚钱的事儿谁不喜欢。

毕竟面对的是无形的鬼。

自己那点保命手段,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几人迈进院门的瞬间,像是一头扎进了隆冬的深水潭。

刺骨的阴寒无孔不入,瞬间刺透作战服,激得众人倒抽冷气。

牙齿都不自觉地磕碰了一下。

“嘶——”

“全是水……!”

院中六口巨大的水缸,如同坟冢般森然罗列。

浑浊的泥水从缸口不断溢出,在铺满湿滑青苔的地面肆意横流。

浓烈的水腥混杂着河底腐烂淤泥的恶臭,直冲鼻腔。

院子中央,浑身僵直的老妇赤着满是污垢黑泥的双脚,纹丝不动地坐在齐踝深的水洼里。

胸腔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起伏,让她看上去像一具刚从泥水里拖出来的浮尸。

听到脚步,她深埋的头颅一寸寸抬起。

浑浊发黄的眼珠迟缓地滚向众人。

“你…们…是…谁…”

喉咙里滚动的嘶哑声音,混合着漏风的痰音。

方科一步抢前。

硬生生在脸上挤出过分热情的笑,蹲到老人水坑旁:

“老人家,我们是来查您女儿的事的。”

“她……是怎么没的?”

他压低声音,像哄骗孩童,却掩不住急促的喘息。

话音刚落!

那缓慢抬起的头颅猛地旋过一百八十度,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筋肉牵扯!

木然浑浊的眼珠骤然死死钉在方科脸上!

距离太近!

方科全身血液几乎冻结,仿佛被一滩裹尸布般的冰冷黏稠物瞬间裹住!

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身后几人汗毛倒竖,本能地摸向武器。

几秒窒息般的死寂后,老妇眼中那股择人而噬的凶光缓缓消退,变回浑浊。

“我……女儿……丢了……”

干瘪的嘴唇翕动着。

“他……们……说……死了……”

“我……找不见……了……”

声音带着刻骨的执念,一遍遍重复。

“死了……你们……帮我找她……”

方科额角渗出细密冷汗,脸色铁青地从水坑里退开。

他在老妇身上,嗅不到任何“提示”。

“老……老人家,您孙女呢?”

苏瑶的声音穿透令人压抑的重复声。

那老僵般的头颅倏地转向苏瑶!

沟壑纵横的脸上,竟极为诡异又扭曲地扯出一个干瘪的笑容:

“我孙女啊……”

“她……在河滩上……打水……”

“晚上……就回……”

声音渗着死气。

院门外。

方科拧着湿透的衣角,脸色难看地摇头:

“提示……就三个字。”

“河。危险。”

他强调:“靠近关键‘源头’,我天赋才能触发更多。”

陈咏民忍不住,声音带着后怕的颤:

“那……那老太婆……会不会已经是?”

“不是!”

方科斩钉截铁,“她是被灵异气息浸透了!人快烂了,但还不是‘鬼’!”

他阴冷的视线扫过沉默的苏瑶:

“关键在小的!得等到晚上!”

另一名队员忍不住插嘴:“现在去找那孩子不行吗?总比干耗……”

“找死!”

方科厉声打断。

手指着村落深处那条暗沉沉的河流方向:

“河!危险!提示清清楚楚!”

“那些打水的,就是被河里的东西牵着走的活尸!”

“想活命,就记住铁律!离鬼的埋骨地或毙命处,越远越好!”

他喘着粗气,目光阴鸷地盯着苏瑶:

“线索够拼了,那女人,八成是淹死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等那小的回来!撬开她的嘴!”

众人被他一喝,没人再吭声。

苏瑶背对着人群。

目光落在那片渗着冰冷湿气的破败院落上,若有所思。

淹死。

尸骨无存。

执念寻尸的母亲。

无法停止的取水循环…

核心逻辑,似乎就在这一缸缸倾倒不完,夹杂着死者怨念的河水里。

捞尸?

献祭?

也许,当聚集地里的水缸……

或是人心彻底被那浑浊的河水灌满,当这冰冷的执念撑破现实的“界限”…

这方死地,就将彻底成型。

……

漆黑如墨的河滩上。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泥水里。

干瘦的手指机械地搓揉着一团乌黑发硬的物件。

“咔…嚓……”

粘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河水的反光只映出半张脸。

扭曲……怨毒……

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正一下一下地,剪开一长条湿冷的紫红色肉块。

血水无声的滴落。

破屋隔壁。

“来了!”

马震猛地绷直脊背。

脸几乎贴到蒙着水雾的窗玻璃上。

二楼狭小的视野里。

一个单薄干瘪的影子,正摇摇晃晃拖着巨大水桶,从浓稠的夜色里“淌”出来。

每走一步,满溢的浑浊河水就泼洒些出来,在身后泥地上留下歪歪扭扭,湿漉漉的印子。

小小的胶鞋吸饱了水,踩出沉重的“噗嗤”声。

四个多小时了!

躲在这湿气往骨头缝里钻的屋子里。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快被腌渍成一块发霉的咸肉。

此刻,看着小女孩终于挪近家门,心头那根快绷断的弦才松了一分。

院门“吱呀”一声被大力推开。

几乎同时。

拖着水桶刚到院前的小女孩霍然抬头!

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瞬间钉在挡在门口的人影身上。

苏瑶的身影在昏暗中突兀得扎眼!

“别怕,小妹妹。”

方科抢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