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棠听到“百年”二字,惊得差点跳起来:“百年?百年前有哪位武林前辈隐居在此?”
燕七鹰却若有所思,眉头微蹙。他上前一步,拱手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白发老者摆了摆手,淡淡道:“我在此住了太久,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旁人若实在要称呼,就叫我‘桃花翁’吧。”
燕七鹰看着老者,心中了然,对方显然是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仍然猜出了个大概。
燕七鹰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辈几人遭人追杀,还望前辈收留,暂避一时。”
白发老者捋着胡须,面露难色:“遭人追杀便跑到我这来?我这桃花谷可从不收留外人。”
话音刚落,谷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喝:“燕七鹰、温砚棠,你们跑不了了!”
只见蓝烬寒带着六个身着黑衣的地字级顶尖杀手,提刀直冲进来。
可他们刚踏入桃林,原本排列整齐的桃树突然剧烈晃动,枝干交错缠绕,桃树根系破土而出,方位瞬间变换,形成层层屏障。
粉色花瓣纷飞乱舞,迷得杀手们睁不开眼,脚下的路也被打乱,根本无从前进。
“停下!”蓝烬寒脸色一沉,猛地喝止手下,“这是阵法!不可贸然闯入!”
白发老者听到蓝烬寒对两人的称呼,眼神陡然一动,转头看向燕七鹰,低声喃喃自语:“像,果然是很像。怪老头我刚才眼拙,竟没认出来。”
桃林外,蓝烬寒盯着晃动的桃枝,怒喝:“燕七鹰、温砚棠!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躲多久!等破了阵,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声音传遍山谷:“狂妄小儿!要杀人滚远点,别弄脏我的桃花谷!我这桃花谷的阵法,不是你能轻易破解的。”
蓝烬寒脸色一沉,对着谷内喊道:“老东西,劝你莫要多管闲事!速速将人交出来,否则连你这破谷一起踏平!”
“他们既入我谷,便是我桃花翁的客人。”老者拂袖而立,“我本无意留客,可你这般嚣张,倒让我想试试——你有多少本事,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蓝烬寒气得咬牙,提刀指向桃林:“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等着,我这就破了你的破阵,将你们全部宰了!”
白发老者脸色一沉,双袖猛地一甩,纵身跃起,稳稳落在桃林中央。
他盯着蓝烬寒,怒喝:“狂妄之徒!真以为老夫好欺负?”话音未落,老者双掌向前一推,一道无形的强劲真气瞬间涌出,直扑蓝烬寒等人。
蓝烬寒等人脸色骤变,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砰砰砰”几声,重重摔在桃林外的地上,口吐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温砚棠和燕七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温砚棠忍不住惊叹:“天呐!这前辈的功力……恐怕已经臻至化境,超凡入圣了!”
白玉也一脸震惊:“照你这么说,他岂不是快要成仙了?”
白发老者听到他们的对话,转头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胡说八道!老夫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哪能跟神仙相比?这凡世生活自由自在,有吃有喝,有花有草,比什么都强,何必非要去做那虚无缥缈的神仙?”
白玉冷哼一声,不服气道:“哼,前辈又没当过神仙,怎么知道神仙是虚无缥缈的?说不定真有长生不老的好事呢!”
老者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无知小儿!老夫活了近百年,从未见过什么神仙。但见过无数人追求长生,最后却落得个身败名裂、不得善终的下场! 凡人就该守着凡人的本分,别总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温砚棠赶紧拉住白玉,低声劝道:“白玉,别跟前辈顶嘴了,前辈说的有理,快别说了。”
白玉哼了一声,满脸不服气,但也知道温砚棠是为了大局,只好抿着嘴闭上了嘴。
蓝烬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扶着胸口,一边咳一边说:“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知错了。”
老者冷笑一声:“哼,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吗?现在怎么不敢嚣张了?”
蓝烬寒连忙躬身:“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老者眼神一沉:“凭你也配知道老夫的名字?赶紧滚!再不走,老夫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蓝烬寒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说,连忙带着温砚棠和白玉,狼狈地离开了桃花谷。
老者见蓝烬寒三人狼狈离去,转头看向温砚棠、白玉和燕七鹰,沉声道:“你们是误闯桃花林,老夫不为难你们,赶紧离开。”
温砚棠心中一动:这前辈武功高强,若能让燕兄弟在此调养,伤势定能痊愈。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前辈,您既然救了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吧!我这燕兄弟伤势严重,需要地方静养,还望前辈收留几日。”
老者冷笑一声:“哼,老夫只是不想你们的血污了我的地方,别得寸进尺!”
白玉急道:“前辈难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是说,你这桃花林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武功秘籍,怕我们偷学去?”
老者眼神一沉:“休要激我!老夫行事,岂容你们指手画脚?再不走,休怪老夫不客气!”
温砚棠见老者仍不松口,咬牙道:“前辈,若我能接您三招,便让我们留下如何?”
老者挑眉冷笑:“哼,你这小子倒讲义气,为了兄弟,敢接我三招?”
温砚棠抱拳:“请前辈动手!”
老者身形一动,掌风凌厉袭来。三招过后,温砚棠趁机打出一掌,掌心泛着淡淡黑气。
老者瞳孔骤缩:“毒影掌!方才那人叫你温砚棠?你是温不离那老家伙的后人?”
温砚棠一愣:“前辈认得先祖?”
白玉急忙拉他衣袖:“温不离是你哪位先祖?”
温砚棠低声道:“是我的太爷爷。”
老者嗤笑一声:“哼,都知道是太爷爷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我与他交手时,你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温砚棠问道:“前辈到底是何人?与先祖有何恩怨?”
老者淡淡道:“恩怨谈不上,只是当年曾挑战过他。”
这时,燕七鹰咳了两声,温砚棠和白玉急忙扶住他。
老者看了一眼燕七鹰,哼了一声:“你小子怎生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了老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