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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了一楼大堂。

金属门缓缓打开,外面是明亮的大厅和来来往往的集团员工。

林照如梦初醒,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沈惊焉,放手!”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怒和慌乱。

“不放。”沈惊焉非但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牵着她的手,迈步走出了电梯。

林照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了他们俩身上,尤其是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错愕,有好奇,有八卦……

林照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专业,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沈惊焉!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演戏啊,姐姐。”沈惊焉侧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辜又欠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大大方方的,演给所有人看。”

“演戏需要牵手吗?!”

“当然需要。”沈惊焉理直气壮,“肢体接触,是表达亲密关系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周围那些已经石化了的员工。

林照:“……”

她发现自己又一次,被他那套歪理邪说给打败了。

两人就这么在全公司的注目礼中,一路走出了沈氏集团的大门。

坐进车里,林照才终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她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沈惊焉,你闹够了没有?”她看着他,胸口因为气愤而微微起伏。

“没有。”沈惊焉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极好,“我觉得才刚刚开始。”

“你刚才在董事会上的那番话,还有刚才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用理性的方式跟他沟通,“是临时的策略,还是……”

她问不下去了。

“还是什么?”沈惊焉追问,那双桃花眼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

“还是……你真的……”

“我真的什么?”他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问,“姐姐,你在期待我说什么?”

林照的呼吸一滞。

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期待他说什么?

期待他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一场为了赢得董事会而精心策划的表演?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退回到自己安全的位置上,继续做她那个冷静理性的林总监。

还是期待他说……别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林照自己吓了一跳。

她看着沈惊焉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里的戏谑和认真,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我不知道。”她最终,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吐出这四个字。

“是吗?”沈惊焉低笑一声,他没有再逼她,而是坐回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沈氏集团。

车厢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林照扭头看着窗外,假装在看风景,但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身边那个开车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合伙人?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疼,却痒得厉害。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沈家主宅,而是在半路上,沈惊焉的手机响了。

是康文打来的。

“小少爷,老夫人让您和林总监直接回老宅一趟,说……准备了下午茶,给你们庆功。”康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照的心,又提了起来。

又是老夫人。

这个家里,最让她看不透的,就是这位深居简出的老太太。

“知道了。”沈惊焉挂了电话,转头看了林照一眼,“听见了吧,首席战略官,奶奶要给你开庆功宴了。”

林照有种不祥的预感。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沈家老宅的院子里。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古朴的宅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沈老夫人没有在客厅,而是在后院那个玻璃花房里。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正戴着老花镜,拿着一把小剪刀,慢悠悠地修剪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

她身边的小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和几碟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苏式茶点。

“来啦?”老夫人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

“奶奶。”沈惊焉走了过去。

“老夫人。”林照也恭敬地问好。

“坐吧。”老夫人放下剪刀,摘下眼镜,示意他们坐到对面的藤椅上。

她没有提半个字关于董事会的事,只是端起茶壶,亲自给两人倒了杯茶。

“尝尝,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

林照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清冽,沁人心脾。

老夫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林照身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洞察一切的笑意。

“林丫头啊。”她忽然开口。

林照的心一紧。

“我听说,惊焉在董事会上,给你安了个新头衔?”

沈惊焉刚喝了口茶,差点被呛到。

康文这个大嘴巴!动作也太快了!

林照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老夫人,那只是沈总为了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老夫人打断她,笑呵呵地看向自己的孙子,“惊焉,是这样吗?”

沈惊焉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差不多吧。”

“哦——”老夫人拖长了音调,“那牵着人家的手,也是工作需要?”

“噗——”沈惊焉这次是真的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林照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当场隐形。

老夫人看着他们俩这副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她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们年轻人,别总拿工作当借口。”

她看着林照,眼神变得慈爱又温和。

“丫头,你是个好孩子。聪明,能干,有分寸。”

“我们家惊焉,从小就没人管,性子野,不懂得心疼人。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多担待,也多教教他。”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在托付终身。

林照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奶奶!”沈惊焉终于缓过来了,又羞又急,“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你,把人家丫头弄得脸都红了,还不知道收敛!”

沈惊焉被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面前的茶杯,但那红透了的耳根,却彻底出卖了他。

老夫人没再理他,转头又对林照说:“林丫头,你别怕。以后在这家里,有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

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你们这对小情侣,什么时候想把事定下来,记得第一个告诉奶奶。”

“小……情侣?”

林照感觉自己的人生,在今天下午,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起起落落。

她的大脑,彻底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