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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汉家 > 第182章 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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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忠跑着跑着,眼看着就要跑到洛阳城边了,终究还是不放心属下办事,自己又转头折了回去。

他一路疾驰,来的城北的兵部尚书府,定睛一看。果然还是安安静静的。

他的属下果然趁半路跑了。

“海宁!!!”江子忠扶着大门喘着,喊着,“海宁!!!商闻秋过来了!!!快跑啊!!!”

“没用跑了。”海宁从大门后面走出来,“洛阳城已经被团团包围,商闻秋他们正在缩小包围圈,我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他们就那么几个人,防守肯定百密一疏!”江子忠快急死了,“到时候咱俩灰头土脸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呢!”

“咱俩都是当官的,气质早就不像老百姓了。”海宁在此刻却无比淡定,“倒不如在这等商闻秋过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跟他谈判,让他登基之后保我们一命。”

“你现在还有资格跟他谈判呢?!”江子忠愣住了,“他商闻秋不会招揽贤才吗?!找你一个有污点的做咩呀?!”

“就凭我的头脑。”海宁戳戳自己的太阳穴,“放眼全大汉看看,比我脑子好的能有几个?”

“花边一个、秦明空一个,”突然,一道男声撞碎海宁和江子忠的和谐,带来裹着血腥与杀气的风,“比你聪明的,我见过太多太多了!”

是商闻秋!

海宁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拉起江子忠的手再猛地一甩,将他推到商闻秋面前,然后自己后退几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商闻秋。

“哈……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商闻秋眼神示意身旁的柳夏,自己则是举着银枪蔑视着海宁,“江子忠我笑纳了,至于你,也别想给我独善其身!”

柳夏抬起刀抵住江子忠的下巴,江子忠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他被柳夏牢牢控制住了。

海宁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就跑。

“柳夏,你带着江子忠去跟老张还有海勒森汇合!”商闻秋一边追海宁一边说,“我追他去!”

柳夏点点头:“好。”

商闻秋在洛阳,就如同鱼入大海、鸟飞青天,柳夏很放心。

……

“商闻秋!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海宁边跑边喊。

他们已经跑出了兵部尚书府,在洛阳的某条小巷子里穿梭。

“没什么好谈的!”商闻秋挥着枪,“江子忠只是个幌子,其实在大汉军营偷偷捣鬼的,是你吧!”

海宁脚步骤然停顿。

“你借江子忠之名偷偷往边关运粮送人,”商闻秋也停止追击,依旧居高临下,“自己在洛阳藏拙,就是为了吸引视线吧?”

海宁僵硬地转过身来,看见商闻秋的眼神,仿佛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正在恶劣地观赏自己的猎物做困兽之斗。

商闻秋的眼眸里撞进一张苍白的面孔。

“我刚刚那话是骗你的,海宁,秦明空和花边没你聪明。”商闻秋嗤笑一声,不知是讥是讽,“秦明空顶多是把李承羽骗得找不着北,花边只是能骗骗我,而你不一样啊海宁,你不仅骗了李承羽骗了我,你还把全天下的人骗了个团团转啊!”

海宁呼吸急促,四肢冰凉。他的老底被商闻秋揭了个干净,如今已经无话可说。

“海宁啊,你还真是聪明得很呐。”商闻秋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突出,“你利用江子忠,江子忠再利用江子正,而且不会跨级联系,妙啊。”

“……呵。”海宁嗤笑一声,似是不屑,“你到底要问什么?”

“那你给我听好了。”商闻秋见此人如此上道,甚是欣慰,“一、突厥为何会选四五月起兵;二、为何边关的战事总是能无缝衔接;三、你是怎么做到往外族运兵运粮还不被发现的;四、为何偏偏这时候搞这么多事;五、你的动机是什么?”

海宁背靠着墙,深呼一口气,释然一样地说道:“一、我趁大汉的丰收年月把粮草成数倍往突厥运,等大汉青黄不接了突厥自然而然就有屯粮了,所以就选择那时候起兵;二、突厥失败了,我就赶紧让正仔撺掇其他部落起兵了,就是为了不错过良机以及消耗大汉的兵力;三、北方少数民族多,本来很多人就与胡人长相一致,而且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所以我把突厥、匈奴的百姓与大汉的狸猫换太子了一下;四、我以前就想搞事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年禄禄烀继位才让我看到了契机,深思熟虑之下才决定正式开搞;五、动机?我没什么动机,我只是让人欺负怕了。”

————

海宁作为贫农之子,能去学堂读书本就是很奢侈的事,是他们家变卖家产、倾家荡产换来的;再加上平时和他在一起上学的都是有点家底的,所以他这种“砸锅卖铁去上学”的行为常常被他们不解。

海宁吃得不好,穿得也不好,经常被其他同窗嘲笑:“哈哈哈哈,小乞丐又穿着他那身臭了吧唧的麻衣来上学了!”

“都穷成这样了就不要来上学了嘛!”另一个人恶狠狠地说,“滚回家种地吧你!爹是扑街儿子就也是扑街嘛!这是命中注定!”

海宁并不想理会这些恶意,只是垂着头,拿着书本坐下。

“我呸!臭乞丐离我远点,你身上好臭!”坐他旁边那人边说边捏鼻子扇风,仿佛海宁身上真的是奇臭无比一样,“我要吐了!”

“对不起……”幼小的海宁对于这样的霸凌并不能反抗,只是一味地给施暴者鞠躬道歉,“真的真的对不起……”

但是他不明白,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又是唯一的读书人,父母根本舍不得让他下地干活,他很少出汗,所以不可能是汗臭味;而且他身上挂了娘亲给他缝的香囊,就算再怎么不香也不可能臭吧?

可是海宁不知道啊。他父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的同窗们都欺负他、他的先生却是个只教书不育人的货色,谁有钱他向着谁。

海宁的读书生涯是极度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