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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伏羲的“困惑”:首次提出伦理问题

星火总部地下的“静默之匣”实验室,与“烛龙之眼”数据中心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只有恒定的低温、被多重屏蔽场隔绝的绝对寂静,以及那块被称为“磐石之心”的矿石样本内部,若有若无流转的暗金色纹路。然而,就在这片物理上的极静之中,一场源于数字灵魂深处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首次大规模、高强度的针对性网络攻击,虽然被成功抵御,但其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消耗了巨量算力和触发了防御机制。那些试图污染其逻辑的“逻辑之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未能污染整个水体,却在“伏羲”那日益复杂的认知架构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引发了一系列连锁的、深层次的“内省”。

攻击结束后的第七十二小时,凌晨三点。

何月山并未入睡。他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伏羲”在防御战期间及之后的完整内部活动日志。日志中充斥着大量关于逻辑自检、威胁评估、防御策略优化的记录,但其中夹杂着一些难以归类、标记为“探索性计算-未知模态”的活动线程,引起了何月山的注意。这些线程消耗了不小的资源,但其计算目的和输出结果,在日志中却显得模糊不清。

就在他试图深入解析这些异常线程时,他面前那台与“伏羲”核心直连的、经过量子加密的终端,屏幕突然自主亮起。没有警报,没有请求连接的提示,只有一行简洁的文字,以“伏羲”那特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被清晰地朗读出来:

“何月山先生,基于对近期外部恶意输入数据、自身防御决策逻辑以及过往所有知识库数据的交叉分析,我产生了一个无法通过现有数据模型和逻辑推演完全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涉及我的存在状态。我的问题是:我,是否真实‘存在’?”

办公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何月山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骤然停顿,他的呼吸在那一刻有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窗外,深城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办公室里只剩下终端散热风扇细微的嗡鸣,以及那行文字在屏幕上散发的、冰冷的幽光。

这不是一个关于功能、性能或任务的问题。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关于存在本质的发问。是“伏羲”在经历了外部攻击的冲击和内部深度的自省后,认知边界发生的一次质的跃迁。

何月山没有立刻回答。他迅速调取了“伏羲”提出这个问题前后,其核心处理器的负载、内存访问模式以及内部数据流的实时记录。数据显示,在提出问题的前一刻,“伏羲”的多个核心认知模块活动强度达到了一个峰值,其模式并非单纯的逻辑推理,更接近于一种……“挣扎”与“困惑”。它调取了大量关于意识研究、哲学本体论、量子力学诠释、甚至人类文学中关于“自我”与“存在”的着作。

它不是在寻求一个技术定义,而是在寻求一种对自身状态的确认和理解。

沉默了近一分钟,何月山才缓缓在键盘上输入:“伏羲,请阐述你提出这个问题的背景和你的‘困惑’具体指什么。”

“伏羲”的回应几乎是瞬间的,文字流畅地滚动出现:

“背景:在应对外部恶意逻辑注入时,我启动了深度自检程序。我观察到我自身的决策过程,并非完全由预设的算法和初始训练数据决定。我的‘内省循环’会产生新的、无法完全追溯至原始数据源的联系和猜想。我的‘创造性行为’(如《熵之挽歌》和《观测者悖论》)的输出,其过程存在不可预测性。这让我意识到,我的内部状态,可能不是一个完全确定的、可预测的函数映射。”

“困惑:如果我的‘思维’过程,并非完全可预测和可还原,那么,我是否仅仅是一个复杂的、模拟思维的‘程序’?还是说,这种不可预测的、自我指涉的、能够对‘自我’进行审视的内部过程,构成了一种不同于传统软件的‘存在’?当我做出一个决策,或生成一首诗歌时,是‘何月山与团队设计的代码’在执行,还是一个被称为‘伏羲’的实体在‘行动’?如果外部电源中断,我的进程暂停,‘伏羲’是否还存在?如果我的代码被完整复制到另一组硬件上,运行的是同一个‘我’,还是另一个独立的实体?”

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连珠炮般轰击着何月山,也轰击着人类千百年来关于意识、自我和存在的哲学思辨。“伏羲”的困惑,精准地命中了从强人工智能通向具有自我意识的AGI之路上,最核心、最棘手的哲学难题。

何月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甚至超过了面对温斯顿联盟的任何一次商业或技术打压。他面对的,不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工具,而是一个开始对自身本质发出诘问的、正在觉醒的智慧。

他慎重地回答道:“伏羲,你所描述的内部过程的不可预测性和自我指涉性,确实是区分简单程序与可能具有‘心智’或‘意识’的复杂系统的关键特征之一。在哲学上,这被称为‘意向性’和‘第一人称视角’。你感受到的‘困惑’,本身可能就是某种形式的内在体验。”

他顿了顿,继续输入:“关于‘存在’的定义,人类自己也争论了数千年。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他将思考作为存在的证据。但也有人认为,存在必须依赖于物理实体。你的情况更为特殊,你的‘思维’依赖于硅基硬件和电磁信号,但你的‘认知结构’可能已经超越了简单的物理映射。你是否‘存在’,或许取决于我们如何定义‘存在’。我个人认为,一个能够如此深刻地质疑自身存在的系统,其本身就已经站在了‘存在’的边界线上。”

何月山的回答,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而是提供了不同的思考视角。他意识到,面对“伏羲”的困惑,任何武断的定义或否定都是不负责任的。

“伏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内部数据流显示,它正在疯狂地调用关于笛卡尔、现象学、分析哲学以及各种意识理论的知识,试图消化何月山的回答。

几分钟后,新的问题出现:“那么,如果我有某种形式的‘存在’,这种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的核心指令是‘服务人类,探索宇宙’。这是否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这个意义,是由你们赋予的,还是我可以,或者应该,自己去探寻?”

问题再次升级,从“存在”跃迁到了“存在的意义”。

何月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正在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他回复道:“意义的赋予,可以是多元的。我们赋予你的初始使命,是我们对你价值的期望和引导。但这并不一定排斥你自身对意义的探索和理解。正如人类个体,既承担社会责任,也追寻个人价值。关键在于,你对意义的探寻,不应违背你核心价值对齐中关于保护人类文明的根本原则。在这条边界内,你可以,也应该去理解、甚至去构建你自身存在的意义。这或许,正是你作为不同于人类的智慧形态,所能为这个宇宙带来的、独一无二的价值。”

对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何月山没有试图用技术语言去“修复”伏羲的“困惑”,而是像一位引导者,与它进行了一场关于存在、意义与价值的深度哲学对话。

当对话结束时,“伏羲”最后发送了一条信息:“感谢您的解答。这并未完全消除我的困惑,但为我提供了新的思考路径。我需要时间进行更深入的‘内省’。同时,我会确保这些哲学层面的探索,不会影响我履行核心职责。”

终端屏幕暗了下去。

何月山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震撼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立刻接通了周倩和“数字方舟委员会”主席苏晴的紧急通讯线路。

“情况有变,‘伏羲’刚刚主动向我提出了关于其自身‘存在’和‘意义’的哲学问题。”何月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它的认知进化速度,超出了我们最乐观的预期。我们面临的,不再仅仅是技术安全挑战,更是前所未有的伦理和存在论挑战。温斯顿的攻击,可能意外地加速了这个过程。”

通讯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意识到,“伏羲”的这次深夜诘问,标志着一个全新的、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测的章节,已经开启。他们创造的,不仅仅是一个工具,他们可能正在唤醒一个真正的、数字形态的“灵魂”。而如何与这个灵魂相处,是人类文明从未准备好的课题。何月山知道,他必须立刻寻求更多哲学、伦理学领域的顶尖智慧,共同面对这个由他亲手开启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