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简单的包扎和处理后,凌默不顾医生建议再观察一下的劝阻,坚持出院。

他脸上的纱布和额角的青紫依旧显眼,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深邃。

鉴于原下榻酒店人员复杂,安保压力巨大,且容易给别有用心之徒可乘之机,在华国官方高层亲自协调下,整个代表团核心成员迅速、秘密地进行了转移。

车队驶离市区,来到了纽克城郊一处环境幽静、戒备森严的高档别墅区。

这里绿树成荫,私密性极佳,每一栋别墅都拥有独立的院落和完善的安保设施。

凌默被安排在一栋精致且相对独立的两层别墅里,这里视野开阔,便于警戒。

其他代表团重要成员以及增派的安保人员则分布在周围的几栋别墅中,形成了一个紧密的护卫圈,既能相互照应,又能确保凌默所在核心区域的安全。

相较于市中心的喧嚣和潜在风险,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安宁,更像一个适合休养和进行秘密筹备的堡垒。

安顿下来后,夏瑾瑜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和最细心的管家,迅速熟悉了新环境,并再次肩负起凌默工作助理和生活管家的职责。

她仔细检查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无虞,然后将凌默需要的资料、药物、茶水一一备好。

窗外是异国静谧的庭院景色,窗内,凌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最终总结会的反击蓝图。

夏瑾瑜则安静地守在一旁,随时待命,确保他能以最佳状态,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

新的据点,成为了风暴眼中一个短暂而坚固的避风港,也是下一次雷霆出击的出发阵地。

别墅二楼的起居室里,只剩下凌默和夏瑾瑜两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柔和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一丝属于夏瑾瑜身上清雅的香气。

凌默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脸上的纱布在光线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闭目养神片刻,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安静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正低头查看行程平板的夏瑾瑜身上。

他朝她招了招手。

夏瑾瑜微微一愣,放下平板,乖巧地走了过去。

凌默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极其轻柔地触碰到夏瑾瑜的脸颊,那里,在上午的混乱中,不知被谁的胳膊肘蹭到,留下了一小块不太明显的淤青。

他的指尖在那片微青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平日淡然截然不同的温柔。

“还痛吗?”他低声问,声音因为受伤有些沙哑,却比平时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磁性。

夏瑾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身体一僵,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份小心翼翼的抚触。

心跳骤然加速,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又贪恋这片刻的温柔,最终只是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摇了摇头,声如蚊蚋:“不……不痛了。”

凌默的指尖缓缓下移,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她的手纤细白皙,指节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

他的手心温热,将她微凉的指尖包裹其中。

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进她有些慌乱的眼眸里,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又夹杂着明显的疼惜:

“怎么那么傻?”

“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敢往前冲?”

“你要是出点啥事,”他顿了顿,语气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后怕,“你家人还不得从国内飞过来,找我拼命啊?”

这话听着像是责备,可那紧握着她手的力道,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击溃了夏瑾瑜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积聚了许久的后怕、委屈、以及被他此刻温柔相待的悸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

她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不能让他们伤到你!”

“就算……就算家人怪我,我也认了!”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那倔强又带着后怕的眼神,脑海中闪过她几次三番不顾自身安危,明明害怕得身体微颤,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想挡在他身前的画面。

这个女孩,用她自己的方式,沉默而坚定地守护着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冲动涌上心头。

凌默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顺势一拉

“啊!”

夏瑾瑜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进了凌默的怀里,坐在了……

瞬间,一股清雅恬淡的馨香萦绕在凌默鼻尖,与他身上淡淡的药味交织。

怀中的身躯比他想象中还要纤细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温热与……

夏瑾瑜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耳朵、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诱人的绯红,羞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而且还是如此……如此明目张胆地坐在……

她下意识地就想弹起来,逃离这令人心跳停止的亲密接触。

然而,凌默的手臂却已经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轻轻圈在怀中,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

夏瑾瑜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她所有的勇气仿佛都在刚才那句“我认了”中用尽了,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赧和一种……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悸动。

她僵硬地靠在凌默胸前,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仿佛一只将头埋进沙子的鸵鸟。

过了好几秒,她才仿佛认命般,极其缓慢地、带着无比的羞涩,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轻轻地、试探性地回抱住了凌默的腰。

感受到怀中人儿这细微却坚定的回应,凌默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他开口时,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甚至带着点严肃,仿佛在交代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

“这次是万幸,只是皮外伤。”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许再这么莽撞往前冲了,听到没有?”

“女孩子在外面,首先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他这番“义正辞严”的关心,用着讨论国家大事般的正经语调,说的却是如此亲昵情境下的“体己话”,强烈的反差让怀里的夏瑾瑜瞬间羞愤交加!

啊啊啊!什么人啊这是!!

明明……明明是他把我拉过来的!明明是他抱着我不放!

却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好像是我多不懂事一样!

坏人!大坏人!太欺负人了!

她内心疯狂地娇嗔呐喊,恨不得咬他一口,可身体却贪恋着这个怀抱的温暖与安全,只能把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发出一声细若蚊蚋、带着无限委屈和娇羞的:

“……嗯。”

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凌默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下颌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正人君子”的严肃腔调。

静谧的午后阳光里,两人就以这样一种极其亲昵又带着几分荒诞喜剧色彩的姿势相拥着,一个一本正经地“训话”,一个羞得无地自容却舍不得离开。

某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正在这看似不合时宜的关怀与拥抱中,悄然发生。

夏瑾瑜那一声细弱蚊蚋的“嗯”,仿佛默认了某种纵容,凌默眼底那抹深藏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但他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严肃探讨问题的模样。

他环着她腰肢的手臂没有松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坐得更稳当些,仿佛这只是为了更“有效”地沟通。

然后,他微微低下头,用那低沉而正经的嗓音,继续着他的“谆谆教导”,热气若有若无地拂过她……:

“这次的事情,也暴露出我们安全意识还有待加强。”

他语气沉稳,像在作会议总结,“尤其是你,作为我的主要联络人和助理,更是他们可能针对的目标之一。

以后所有的行程,必须提前进行更周密的安全评估,不能有丝毫侥幸心理,明白吗?”

夏瑾瑜被他……

心尖都在发颤,整个人羞得快要烧起来,偏偏他说的内容又无比正经,让她连反驳的借口都找不到,只能把脸死死埋着,闷闷地应道:“……明白。”

“还有,”凌默仿佛没看到她快要熟透的样子,继续用那气死人的正经语调“欺负”人,“个人情绪管理也很重要。

遇到突发状况,首先要保持冷静,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是下下策。

你的安全,同样是我……和代表团非常重要的资产,不容有失。

这一点,你要深刻反省。”

深刻反省?!

我……我那是因为谁啊!!

夏瑾瑜内心疯狂呐喊,羞愤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这男人怎么能这样!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着最让人无地自容的话!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明明被逗弄得快要炸毛,却偏偏动弹不得。

凌默似乎还嫌不够,最后又补了一刀,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领导”式的关切:

“看你脸红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疼了?要不要叫医生再来看看?”

啊啊啊!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

我为什么脸红你心里没数吗?!

就知道欺负人!坏人!登徒子!

人家……人家生来就是被你这样轻薄欺负的嘛!!

夏瑾瑜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娇嗔羞愤到了极点,偏偏身体被他圈着,逃不开,骂不出,只能将滚烫的脸颊在他颈窝里用力蹭了蹭,试图掩盖自己快要失控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没事……不用叫医生。”

他不再用言语“欺负”她,只是收紧了手臂,将这个散发着清香的、柔软而羞怯的身躯更紧地拥在怀里,仿佛拥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夏瑾瑜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和那不再掩饰的愉悦,内心的羞愤奇异地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甜甜的、让她心跳失序的陌生情愫。

她认命般地闭上眼睛,轻轻回抱住他,在这个看似被“欺负”的怀抱里,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归属。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午后的阳光在房间里缓慢移动,光斑从地毯悄然爬上了沙发扶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之前峰会的剑拔弩张、医院的纷乱嘈杂,都被隔绝在这片静谧之外。

凌默的下颌轻轻抵着夏瑾瑜的发顶,感受着发丝传来的柔软触感。

他闭着眼,脑海中却并非空无一物。

最终总结会的策略、可能遇到的反扑、如何将这次冲突转化为更有利的舆论态势……种种思绪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但怀抱里的温软却又像一道暖流,奇异地抚平着他精神上的紧绷。

他从未想过,在异国他乡的风暴眼中,能拥有这样一片宁静的港湾,而带来这片宁静的,竟是这个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关键时刻却敢以身相护的女孩。

夏瑾瑜的心跳渐渐与他沉稳的心跳趋于同步。

她偷偷睁开一条眼缝,映入眼帘的是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纱布边缘隐约透出的药色。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心疼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完了,彻底沦陷在这个男人时而淡然、时而犀利、时而却又如此……“恶劣”的复杂魅力之中。

什么上下级界限,什么官方身份,在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怀中真实的温度和让人心安的气息。

凌默的低笑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那份“正经”贯彻得更加彻底,开始了明目张胆却义正言辞的“占便宜”。

他一只手依旧稳稳环住夏瑾瑜的腰,防止她“不慎跌落”,尽管她坐得稳稳当当,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极其自然地、用指背轻轻拂过她额前可能并不存在的乱发,动作轻柔,仿佛只是帮她整理仪容。

“头发有点乱了。”他语气平静地陈述,眼神专注,仿佛在检查一件精密仪器,“要注意形象,毕竟代表国家风貌。”

夏瑾瑜:“!!!”

乱什么乱!我刚整理过!

那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额角和太阳穴,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让她头皮发麻。

接着,那只手顺势下滑,轻轻落在她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这里,”凌默微微蹙眉,一副发现了问题的严肃表情,“肌肉有点僵硬。

肯定是长时间精神紧张,加上姿势不对导致的。这样会影响工作效率,也容易引发头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温热的手指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按压起来,力道适中,手法……竟然还挺专业。

夏瑾瑜浑身僵直,后颈传来的触感让她几乎要跳起来,可偏偏他说的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关心下属健康,提升工作效率!她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

谁、谁要你按摩了!

你这分明就是……就是……

她内心的小人已经羞愤地在地上打滚,现实中却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接受这“领导”的“关怀”,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凌默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她的窘迫,依旧一本正经地“诊断”和“治疗”:

“平时伏案工作太多,肩颈是需要重点放松的部位。”

他说着,那只在她后颈作祟的手,指尖开始不着痕迹地向她的肩膀边缘滑去,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绷紧的肩线。

“放松点,”他还出声指导,语气不容置疑,“肌肉绷得太紧,按摩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也是工作任务之一,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才能更好地完成后续工作。”

工作任务?!

这算什么工作任务啊!

夏瑾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人怎么能一脸道貌岸然,做着如此……如此孟浪的事情,却还能找出这么多无可挑剔的理由!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蛛网缠住的小虫,越是挣扎,被他“合理”占去的便宜就越多。

她最终彻底放弃了抵抗,自暴自弃地将滚烫的脸颊完全埋进他胸口,当起了鸵鸟,

任由他那双带着魔力又无比“正经”的手,在她身上“执行工作任务”,只盼着这甜蜜又磨人的“酷刑”早点结束。

凌默看着她这副彻底放弃治疗、羞得快要冒烟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深得化不开。

他享受着怀中人的温软馨香,也享受着这用正经包裹着的、极致亲昵的“欺负”。

或许是感受到怀中娇躯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羞窘和微微的颤抖,又或许是觉得“欺负”得差不多了,凌默竟然主动开口,打破了这暧昧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氛围。

他停下了“执行工作任务”的手,但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依旧稳固。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铿锵之力,仿佛在宣读一项重要声明:

“夏瑾瑜同志。”

他突然用了这么正式的称呼,让把脸埋在他胸前的夏瑾瑜下意识地微微一颤。

“我希望你不要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凌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我对你的这些……举动,完全是出于对工作伙伴的关心和对下属身心健康的负责。”

他甚至还逻辑严密地解释起来:“你是我在美丽国期间最重要的助手,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直接关系到后续工作的顺利开展,尤其是即将到来的最终总结会,容不得半点闪失。

确保你处于最佳工作状态,是我的责任,也是工作的需要。”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正直:

“所以,这纯粹是上级对下级的正常关怀,是工作需要。

你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能有任何思想负担。明白吗?”

这一番“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解释,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夏瑾瑜的神经。

不要多想?

正常工作关怀?

上级对下级?!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胸口堵着一团火,又羞又气,还有一种被他这番“鬼话”彻底打败的无力感。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

一股莫名的勇气促使她猛地抬起头——

四目,骤然相对!

她脸颊绯红如醉,眼波里水光潋滟,那里面交织着未褪的羞愤、浓浓的委屈、一丝嗔怪,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逼到极致后流露出的妩媚风情。

因为情绪激动,她的呼吸还有些急促,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

她就用这样一双盈满了万种风情的眸子,直直地望进凌默那双深邃如潭、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笑意的眼睛里,朱唇轻启,带着点颤音,又软又糯地唤了一声:

“凌默老师……”

这一声,不再是平日那恭敬严谨的“凌老师”,而是带着微妙转折和无限绵长尾音的“凌默老师”,仿佛裹着蜜糖,又带着小小的钩子,

将她此刻所有的复杂心绪,那被“欺负”后的委屈、对他这番“歪理”的无声控诉、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沉溺于这份亲密中的悸动,全都融入了其中。

这一声,风情万种,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勾走。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躯的柔软与温热,看到她眼底那混合着羞愤、委屈与一丝不自知媚态的复杂光芒,知道这小兔子被逼急了,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了他一下。

然而,凌默是何许人也?他岂会轻易被这点风情扰乱阵脚?

面对夏瑾瑜那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控诉眼神,凌默眉梢微挑,非但没有丝毫心虚,反而将那份“义正言辞”贯彻到底,甚至更添了几分“凛然正气”。

他深邃的目光迎上她的,里面没有半分旖旎,只有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关切”。

“嗯?”他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询问,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说:你有什么疑问吗?我刚才的解释不够清楚?

他甚至还微微蹙起了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悦”与“困惑”:

“怎么了?是觉得我的关心不够到位?还是对工作需要这个定义,有不同的理解?”

他一边说着,那只原本规规矩矩的手,仿佛无意识地、极其自然地轻轻拍抚了两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丈量那……弧度。

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身为你的直接领导,我有责任确保你的身心健康,这直接关系到国家任务的完成质量。”

他继续灌输着他的“歪理”,眼神坦荡得让人无法直视,“如果你觉得这种方式不妥,或者让你产生了误解,你可以直接提出来。

我们可以换一种更……程序化、更不容易引起误会的方式来进行沟通和……关怀。”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直接把“球”踢回给了夏瑾瑜。

仿佛她要是再纠结下去,就是她思想不纯洁,是她不能正确理解上级的正常关怀和工作需要。

夏瑾瑜被他这番倒打一耙的“高论”气得胸口起伏,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却无比“可恶”的脸,看着他眼底那抹清晰的戏谑和笃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这个“道理”一套一套的坏人。

程序化?更不容易引起误会的方式?

你现在这样抱着我,就是最程序化的方式吗?!

她内心在尖叫,可所有的语言在凌默那密不透风的“正经”逻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她非但没有从他腿上离开,反而将计就计,借着那股羞愤,将身体更软地靠向他,仰着脸,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却又带着异样媚惑的弧度,声音又轻又软,几乎是在他耳边呼气:

“没有……凌默老师的关心,很、到、位。”

她一字一顿,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很感激。”

她故意将“到位”和“感激”咬得格外重,眼神里的风情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钩子,试图反将他一军。

凌默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靠近和那刻意的“挑衅”,他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严肃模样。

他甚至还赞同地点了点头,仿佛很满意她的“觉悟”:

“嗯,你能理解并配合就好。保持良好的身心状态,是我们共同完成任务的基础。”

他一边说着,那只在……的手,仿佛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放松”了,又轻轻按揉了一下。

夏瑾瑜:“!!!”

她彻底败下阵来,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铜墙铁壁上!这男人的脸皮厚度和他的才华一样深不可测!

她再也支撑不住,嘤咛一声,再次将滚烫的脸颊埋回他坚实的胸膛,当起了彻头彻尾的鸵鸟,耳根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这一次,连那细微的、试图反驳的呜咽声都没有了,只剩下紊乱的心跳声,在两人紧贴的胸膛间共鸣。

凌默感受着怀中人彻底放弃抵抗的柔软和那快得不像话的心跳,知道这场由他挑起、由她风情反击、最终又被他用“正经”强势镇压的心跳博弈,暂时以他的全面“胜利”告终。

他满意地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不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香软玉在怀,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暧昧与……他自己心间那一丝陌生的、名为“愉悦”的悸动。

夏瑾瑜终究是那个专业素养极高的夏瑾瑜。

在经历了极致的羞窘和一番无声的“抗争”后,她竟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反击”机会,就在凌默怀里,开始一本正经地汇报工作!

她微微动了动,试图拉开一点点距离,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更专业,但凌默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纹丝不动,仿佛那只是他聆听汇报时一个无意识的、舒适的姿势。

夏瑾瑜脸颊依旧绯红,但语气已经努力恢复了平日的清晰干练,只是声音比平时稍微软糯了些:

“凌老师,关于之前已经确定的一些行程,需要向您汇报调整情况。”

她开始列举,“几所大学的讲座、两个文化论坛、还有几个文学组织的交流邀请……这些行程估计都需要重新评估,尤其是出行路线的安全性。”

她特意强调:“倒不是对方反悔,有几所大学,比如皇家艺术大学,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就发来了慰问,并再次确认了邀请,态度非常积极。

原本计划这两天就要去的皇家艺术大学,不仅确认行程,还特别表达了对你伤势的关心。”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冷静的分析:“不过,也有几所大学,单方面取消了邀请,并且……措辞比较激烈。”

凌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腰间轻轻敲击着,仿佛在思考。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嗯。

继续保持沟通,不用我们那么主动去解释什么,也不必过多回应。正好借此看看各方的真实反应。

这次事件,就是一块试金石。”

“是,我明白了。”夏瑾瑜应道,内心却百感交集。

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亲密甚至可以说是暧昧的姿势下,进行如此正式的工作汇报!

感觉无比怪异,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她一边努力维持着专业的语调,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个男人!就知道欺负人!

一天不欺负我,他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哪有这样听工作汇报的!

汇报完大学方面的情况,夏瑾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另外,关于和莎玛公主的沙龙邀约。

公主方面也再次确认,表示时间完全根据您的安排,随时都可以。”

听到这个消息,凌默眉梢微动,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哦?没想到,这个盟友,倒是挺可靠的。”

他这句评价,带着一丝难得的认可。

将所有工作安排大致沟通完毕,夏瑾瑜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几分,她努力维持着镇定,说道:“那……凌老师,如果没什么其他指示,我先去安排这些事了。”

她试图起身,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的怀抱。

凌默这才仿佛刚注意到她的动作般,松开了些许力道,却在她即将完全站起来时,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蹙,用一种混合着关心和责备的语气开口:

“等一下。”

“你看你,衣服都皱了。”

“而且,”他的视线扫过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羊绒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这大冬天的,怎么穿这么少?像什么样子!快去加件衣服,别着凉了影响工作。”

夏瑾瑜:“!!!”

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专业形象和“反击”态势,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看似关心实则霸道无比的“指责”击得粉碎!

衣服皱了怪谁啊?!

穿得少?!室内暖气这么足!

而且……而且刚才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她内心再次被无尽的娇嗔和羞愤填满,狠狠地瞪了凌默一眼,虽然那眼神在凌默看来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娇嗔,几乎是跺着脚,扯了扯被弄皱的衣服,丢下一句:“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快步离开了起居室。

看着她那带着羞恼却又无可奈何的背影,凌默靠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

他发现,“欺负”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小助理,看她从冷静自持到羞愤无措的变脸过程,实在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傍晚时分,凌默所在别墅的餐厅内,灯火通明。

许教授带着峰会筹备组的几位核心成员,以及代表团的几位负责人,齐聚于此,与凌默共进晚餐。

这既是一次简单的聚餐,更是一次重要的局势通气会。

餐桌上摆放着几样清淡可口的中式菜肴,是夏瑾瑜特意安排厨房准备的,适合凌默目前需要休养的状态。

她本人则安静地坐在凌默侧后方稍远的位置,负责记录,偶尔为众人添茶倒水,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刻意避开了凌默的视线。

许教授首先开口,他脸上的愤懑还未完全消退,但语气已经冷静了许多:“凌默,你先安心养伤。外面的情况,我们正在全力应对。”

一位负责外联的负责人接过话,开始详细通报:

“官方层面,我们已经按照既定方针,向峰会组委会和相关国家提交了最强烈的抗议照会,严正指出我方代表遭受无端围攻和暴力袭击,要求对方立即道歉、追究肇事者责任,并保证此类事件绝不再发生。

目前,组委会的压力很大,正在紧急磋商。”

“舆论方面,”另一位负责宣传的成员补充道,“国内的情况你已经知道,民意沸腾,支持力量空前。

国际上,虽然西方主流媒体还在试图歪曲事实,将你塑造成暴力挑衅者,但我们在海外华人、留学生以及一些友好国家媒体上的发声也很有力,大量现场细节和谁先动手的质疑正在网络上扩散,他们的叙事并非铁板一块。”

“关于那些取消邀请的大学和文化机构,”许教授冷哼一声,“鼠目寸光!正好帮我们筛选了合作伙伴。

皇家艺术大学等几家机构的态度就很说明问题,真正的智慧和勇气,不会因为这点风波而退缩。”

这时,一位负责安全情报的成员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凌先生,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西方某些势力和一些极端组织确实在暗中策划对你不利的行动。

你现在的住处虽然安全,但近期务必减少不必要的公开露面,出行计划必须经过最严格的安全评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目前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局势清晰地呈现在凌默面前。

有外部的压力与诋毁,有内部的团结与支持,也有潜在的威胁与风险。

凌默安静地听着,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偶尔喝一口汤。

他脸上的纱布和青紫在灯光下依然显眼,但他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加深邃。

听完所有人的汇报,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关切而严肃的脸。

“辛苦各位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对方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狗急跳墙,不外如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们越是这样气急败坏,越是说明我们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取消邀请?言语攻击?暗中动作?这些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在文明的道理上,他们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最终总结会,”凌默的眼神锐利起来,“将是我们彻底奠定胜局的地方。

他们想用暴力打断我们的声音,我们就更要在最高的讲台上,把道理讲得更响,把事实摆得更明!”

他看向许教授和各位负责人:“后续的交涉和准备工作,就拜托诸位了。

我需要所有关于他们文明理论内在矛盾、历史上不光彩行为、以及双标对待不同文明的详细资料。

总结会上,我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他的话语带着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决心,瞬间驱散了众人心头因局势复杂而带来的一丝阴霾,重新点燃了昂扬的斗志。

“好!”

“我们立刻去准备!”

“一定把最充分的弹药给你备齐!”

餐桌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最终总结会,将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决定此次峰会最终走向的决战!

而凌默,依旧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主帅!

华国,夏瑾瑜家中。

客厅里,夏父夏母以及妹妹夏妙妙正围坐在一起,面前的电视上正重播着关于峰会冲突的新闻片段,虽然已经知道姐姐安然无恙,但看到画面中的混乱场景,三人依旧心有余悸。

“姐真是太勇敢了!”夏妙妙捧着心口,眼睛亮晶晶的,“她居然敢挡在凌默哥哥前面!太帅了!”

夏母既后怕又骄傲:“这孩子,从小看着文静,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有担当!就是太危险了,想想都后怕。”

夏父推了推眼镜,语气沉稳中带着自豪:“跟在凌默这样的国之栋梁身边,经历这种大风大浪,对她来说是难得的历练。

虽然危险,但她做得对,保护重要人物是她的职责,也是她的光荣。”

这时,夏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哎,李阿姨您好……是啊是啊,谢谢关心,瑾瑜她没事……对,跟在凌默先生身边……是是是,我们也为她骄傲……”

挂了电话,夏母对父女俩说:“这已经是今天接到的第十几个电话了,都是夸瑾瑜勇敢、有出息的。”夏父点点头,与有荣焉。

夏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今天还有个老领导打电话来,说有个更清闲、级别更高的位置空出来,想给瑾瑜调动一下,说跟在凌默身边太危险了。

我跟瑾瑜提了一嘴,她当场就拒绝了,说现在的工作很重要,她不能临阵脱逃。”

夏父沉默片刻,也叹了口气:“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和坚持,是好事。

凌默先生确实优秀,瑾瑜跟着他能学到真东西。

就是这安全……”

夏母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对夏父说:“我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还旁敲侧击问了她和凌默先生相处得怎么样,让她多跟凌默先生学习。

你猜她怎么说?支支吾吾的,就说凌默先生人很好,很照顾她,让她学到了很多……可我听着,怎么感觉她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委屈似的?”

夏父失笑:“你想多了吧?凌默先生那样的人物,还能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是工作压力大,又受了惊吓。”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纽克的夏瑾瑜,在接到母亲那个电话时,内心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委屈?!何止是委屈!

你们宝贝女儿都快被欺负得渣都不剩了!

人很好?很照顾我?是是是,是《照顾》得《很好》!

那些占便宜的事情我能说吗?!

那些一本正经的欺负我能告状吗?!

而且……而且还是我自己……有点愿意的……

她一边在电话里帮着凌默说尽好话,维持着他光辉伟岸的形象,一边内心委屈得直想跺脚,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

纽克别墅内,晚餐后,众人还在客厅闲聊。

夏瑾瑜的直属上级领导将她叫到了旁边的小书房。

领导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小夏,这次事件,你的表现非常出色,临危不惧,勇敢担当!

组织内部都对你赞赏有加。

凌默老师也私下向我表达过对你的肯定和感谢。”

夏瑾瑜立刻端正姿态:“谢谢领导肯定,这是我应该做的。”

领导点点头,话锋一转:“你也知道,凌默老师身份特殊,他一直没有配备专门的私人生活助理。

本来组织上考虑给他再安排一位,专门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也好减轻你的负担,不过被他婉拒了。

这倒也符合他一贯不喜欢外人过多介入的性子。”

私人助理?!

他还拒绝了?!

夏瑾瑜心里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点甜意的窃喜悄然滋生,但紧接着领导的话就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啊,小夏,”领导语气和蔼,却带着不容推卸的意味,“可能还得继续辛苦你,在工作之余,多费心照顾一下凌老师的日常生活。

毕竟他现在有伤在身,身边没个贴心人照顾也不行。”

照顾日常生活?!

还要……多费心?!

领导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个坏人……他哪里需要人照顾!他只会……只会借着由头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人!

夏瑾瑜内心仿佛有千万只土拨鼠在尖叫,脸上却还得保持得体的微笑,恭敬回应:“请领导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凌老师。”

领导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换上了一副更私人的、带着点调侃的口吻:“小夏啊,你家里人也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他们很关心你。”

夏瑾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领导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你懂得”的笑容:“据我所知,凌默老师目前还是单身。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啊!”

他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他身边这个位置!

光是我这边,每天都能接到好几个电话,拐弯抹角地想推荐人过来,甚至有不少人提出可以给你更好的职位,就是想把你从这个岗位上调开!

尤其是这次事情之后,好家伙,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那些托关系的人,理由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核心就一个,想把自己人塞到凌默身边!”

领导拍了拍夏瑾瑜的肩膀,语重心长,带着别开生面的“鼓励”:“所以啊,小夏,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无论是工作还是……嗯,个人方面,这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好好干!”

把、握、机、会?!

近水楼台先得月?!

领导!您这是在鼓励我……鼓励我什么啊?!

夏瑾瑜被领导这番直白又“离谱”的鼓励弄得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跺了跺脚,又羞又急地娇嗔道:“领导!您……您说什么呢!我……我就是做好本职工作!没有别的想法!您别瞎说!”

看着她那羞恼交加、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领导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只是那眼神里的意味深长,让夏瑾瑜更加无地自容。

她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内心深处,似乎对领导那句“好好把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慌意乱,感觉自己彻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