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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明对话与发展峰会”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小结会,如期在纽克国际会议中心最大的主会场举行。

相较于前两场,今天的会场气氛明显更加凝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电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这是各方在最终总结会和闭幕式前,最后一次能够自由、充分阐述观点乃至进行交锋的平台,任何变动和最终的博弈,都将在今天尘埃落定。

尤其是经历过上一场凌默单枪匹马、以近乎碾压的姿态将西方学者阵营驳斥得哑口无言、甚至有人情绪失控后,今天的会议吸引了远超以往的目光。

媒体区的长枪短炮早已严阵以待,各代表团成员入场时也大多面色严肃,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寒暄。

所有人都清楚,今天绝不可能再是走过场,而是一场真正的、关乎立场与话语权的硬仗。

会议开始前,凌默依旧是一身低调的深色西装,戴着那顶标志性的棒球帽,安静地坐在华国代表团区域的座位上。

他微微低着头,帽檐遮挡下,看不清表情,只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偶尔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一下,显露出几分思考的痕迹。

夏瑾瑜坐在他侧后方的助理席位上,身体微微前倾,正用极低的声音、语速飞快地向凌默汇报着最后收集到的信息、可能发难的焦点问题以及几位关键对手的最新动态。

她的神色严肃,眼神专注,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传达。

而华国代表团的其他成员,则明显有些如临大敌。

许教授眉头微蹙,不时与身边的同事低声交换着意见;

几位随行的外交官更是正襟危坐,反复检查着手边的资料,气氛紧张。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一些其他国家的代表团成员入场后,主动走向华国区域,尤其是向凌默点头致意或简单寒暄。

这些多来自沙尔卡王国等对华友好或持中立立场的国家,他们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莎玛公主也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进入了会场。

她今天换了一身更加庄重的深蓝色传统长袍,面纱轻掩,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

她的目光扫过会场,在经过华国代表团区域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对着凌默的方向,几不可察地颔首示意,随即在自己的席位优雅落座。

她的到来,似乎也为这场本就备受瞩目的会议,增添了一抹更加微妙而重要的色彩。

会场内的灯光逐渐调亮,主持人走向讲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即将到来。

风暴,已在眼前。

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后,会议很快进入了各国代表总结发言的环节。

果然,不出所料,上次在凌默犀利反击下吃了大亏的几位西方代表,依次登场,卷土重来。

他们显然进行了精心的准备,发言不再泛泛而谈,而是极具针对性,直指他们认为的华国文明立场及凌默理论的“薄弱环节”,攻势凌厉。

第一位上台的是来自某欧洲大国的学者代表,霍华德博士。他扶了扶眼镜,语气看似平和,实则绵里藏针:

“尊敬的各代表,我们认同文明多样性,但也必须警惕一种倾向,即试图用单一文明的价值观框架,来解读甚至覆盖全球性的现代议题,如人权、民主治理等。”

他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目光多次扫向华国席位,“某些文明体系中,过于强调集体主义与服从,这可能与个体自由、批判性思维等普世价值产生内在张力。

我们探讨文明发展,绝不能回避这些核心价值的对话,更不能以‘特色’为名,行回避质疑之实。”

他的发言,巧妙地将凌默上次强调的文明独特性与“背离普世价值”挂钩,试图在道德层面抢占制高点。

紧接着,一位来自美丽国的智库专家,史密斯先生,发言则更为直接和尖锐。他几乎是指着凌默上次的论点进行批驳:

“有代表上次提出,和平是斗争出来的,并暗示西方文明充满侵略性。

这完全是对历史的片面解读和对现行国际秩序的恶意揣测!”史密斯声音提高,带着明显的情绪,

“现代国际体系、法治精神、科技革命,哪一样不是建立在西方文明几个世纪的探索与贡献之上?

我们更应关注的是,某些文明是否真正愿意融入并遵守由广大文明社会共同建立的规则,而不是一味地强调斗争,煽动对立!”

他这是赤裸裸地扭曲凌默“斗争”一词的内涵,将其等同于“破坏”与“对立”,并试图将华国塑造成国际规则的挑战者。

第三位发言的是一位来自亚太地区某亲西方国家的女代表,田中女士。

她的攻击更加“精致”,试图从学理上瓦解凌默的根基:

“我们欣赏某些文明古老的历史,但也必须指出,古老不等于先进,传统不等于适应未来。

尤其是在科技伦理、人工智能治理、气候变化等关乎人类共同命运的崭新领域,我们是否需要被千年前的哲学思想所束缚?”

她微笑着,语气却冰冷,“文明的活力在于创新与开放,而非固守所谓的本源。

如果一种文明理论,只能从故纸堆中寻找依据,而无法对当今世界最紧迫的挑战提供切实、前瞻性的解决方案,那么其话语权的含金量,恐怕值得商榷。”

她试图将凌默所代表的东方智慧标签为“过时”与“脱节”,削弱其现实影响力。

这三位代表的发言,一环扣一环,从价值层面、历史叙事层面到现实应用层面,对凌默及华国所倡导的文明观发起了全方位的、有组织的围攻。

他们不再纠缠于细枝末节,而是直指核心,目的明确,就是要彻底削弱华国在世界文明发展议程中的话语权和道德正当性,将东方文明定位为需要被“规训”和“融入”的一方。

会场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华国代表团,尤其是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上。

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对这次有备而来、逻辑更严密、攻击点更精准的联合发难,凌默将如何应对。

继那三位西方代表极具攻击性的发言之后,会场进入了其他代表自由发言阶段。

一时间,众声喧哗,立场纷呈,仿佛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清晰地映照出国际舞台上的复杂博弈。

几位来自传统西方阵营或与其利益高度绑定的国家代表紧随其后,发言内容虽不尽相同,但核心意图一致,进一步巩固和扩大对华国文明叙事的质疑。

有人附和所谓“普世价值”的不可挑战性,强调“国际规则”必须得到所有文明无条件的遵守;

有人则看似客观地呼吁“文明对话应建立在共同价值基础上”,实则将西方价值预设为对话的前提。

他们的发言,如同在不断堆砌柴薪,试图将舆论的火焰烧得更旺。

令人瞩目的是,此次并非只有华国在孤军奋战。

沙尔卡王国的代表,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大臣,在获得发言权后,清晰有力地表达了不同意见:

“文明的真谛在于多样性,而非单一性。将某种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价值观等同于普世真理,本身就是一种文明傲慢。

我们沙尔卡王国历史悠久,深深理解不同文明有其独特的生存智慧与发展逻辑。国际规则的完善,应充分倾听和尊重不同文明的声音,而不是将其视为需要被改造的对象。”

他的发言,直接驳斥了所谓“普世价值”的绝对性,为文明多样性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紧接着,另外两个来自非洲和拉美的国家代表也发表了类似观点,强调文明间应平等对话,反对任何形式的文明优越论和话语霸权。

虽然他们的声音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其代表的广泛地域和文明背景,使得这股支持力量显得格外有分量。

更多的国家代表则选择了审慎观望。

他们大多来自中小型国家或与各方关系错综复杂的地区。

他们的发言往往四平八稳,呼吁“克制”、“对话”、“寻求共识”,避免直接站队。

他们的沉默或中立,本身也是一种态度,反映了在当前复杂国际形势下,许多国家不愿轻易选边站队的现实。

最令人玩味的是,即便是亚太区域内,也并非铁板一块。

某个与华国存在领土或历史纠纷的国家的代表,在发言中虽未直接点名,却含沙射影地提及“某些大国以文明传承为名,行扩张影响力之实”,强调“区域内小国应保持警惕,维护自身文明独特性免受侵蚀”。

这番言论,无疑是在本就紧张的局势下,又暗戳戳地递出了一把刀子。

眼前这番景象,与以往同类会议上华国往往作为“参与者”而非“主导者”、盟友寥寥、话语权有限的局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尽管挑战空前严峻,围攻者众,但今日之华国代表团,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会场内,隐隐形成了以华国及其支持者为一方,以传统西方阵营及其附和者为另一方的两大话语阵营,进行着激烈的观点交锋。

虽然对方在人数和传统话语平台上仍占优势,但华国一方发出的声音清晰、坚定且具有不容忽视的逻辑力量和文明底蕴支撑。

这一步,是从被动应对到主动塑造话语权的关键一步;

是从孤立无援到拥有坚定支持者和潜在同盟的历史性跨越;

是华国在国际文明对话舞台上,凭借自身文明底蕴和理论创新,真正跻身核心话语圈,能够与传统强势文明进行正面博弈的里程碑!

所有目光,最终都再次聚焦于那个尚未发言的华国青年身上。

之前的攻讦与支持,铺垫与观望,都仿佛是为他搭建的舞台。

压力与期待交织,会场内的张力已达到顶点。

人们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将如何在这众声喧哗中,发出那定鼎乾坤的一击。

轮到华国代表发言。

凌默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没有立刻走向发言席,而是就站在原地,微微抬起了头。

那一刻,仿佛有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喧闹的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环视整个圆形会场,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一张张面孔,带着敌意的、充满期待的、冷眼旁观的、隐含担忧的。

他的视线在刚才发言猛攻的霍华德博士、史密斯先生、田中女士脸上刻意多停留了半秒,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三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圆形会场的穹顶之下,灯光聚焦,将他戴着棒球帽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

巨大的环形坐席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而他,是场中唯一的角斗士。

他迈步走向发言席,步伐沉稳,没有携带任何讲稿。

站定后,他单手扶着话筒,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刚才几位代表的发言,很精彩。”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充满了预设的立场、选择性的失明,以及……对自身文明局限性的浑然不觉。”

开场即王炸! 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撕破了对方所谓“客观”、“理性”的外衣。

针对霍华德博士的“普世价值”论,他反击道:

“霍华德博士大谈普世价值,却刻意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您所推崇的那套价值体系,是伴随着殖民、掠夺和强权,在特定历史阶段被强行推广到全世界的。

这个过程本身,就与您口中所谓的自由、民主背道而驰!”他语速加快,目光如炬,“将特定历史路径下形成的观念包装成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这不是文明对话,这是文明霸权!

我们华国讲究和而不同,尊重每一种文明基于自身历史、地理、人文条件所形成的独特价值选择。

强迫别人接受您的普世,本身就是最不普世的行为!”

转向史密斯先生对“斗争”的曲解,他的言辞更加犀利:

“史密斯先生似乎对斗争一词有着生理性的过敏和刻意的曲解。”凌默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所说的斗争,是扞卫自身文明生存权和发展权的斗争,是与不公正、不平等国际秩序的斗争,是与像您这样试图将自身意志强加于人的霸权逻辑的斗争!

这难道不应该吗?难道我们只能引颈就戮,或者跪地接受您的规则,才叫和平?”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平不是乞求来的,是拥有扞卫和平的能力和决心之后,才能拥有的宝贵状态!忘记这一点,才是对和平最大的背叛!”

最后,他看向试图用“古老过时”来贬低东方智慧的田中女士:

“田中女士质疑古老智慧能否应对未来挑战,这恰恰暴露了您对东方文明理解的肤浅。”

他的话语如同手术刀般精准,

“我们的文明,从来不是僵化的化石,其核心是生生不息的易理哲学,是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革新精神!

人工智能的伦理困境,根源在于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失衡,而东方天人合一、以人为本的思想,正是纠偏的良药!

气候变化的危机,本质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而道法自然的智慧,恰恰指明了可持续发展的根本路径!”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逼视着对方:“您认为故纸堆里没有答案,只是因为您戴着有色眼镜,根本看不懂其中的深邃!

用你们短暂的发展阶段来衡量我们数千年沉淀的智慧,才是真正的傲慢与无知!”

凌默的发言,逻辑严密,引经据典,步步紧逼,寸土不让。

他没有回避任何尖锐的问题,而是以更强的理论底气和更恢弘的文明视野,将对方的攻击一一化解,并反过来直指其理论根基的虚弱与立场的偏狭。

他的声音在圆形会场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听众的心上。

支持者面露振奋,反对者脸色铁青,中立者陷入深思。

这一刻,他不仅仅是在扞卫华国的立场,更像是在为所有被西方话语霸权所压制、所曲解的古老文明,发出雷霆般的呐喊。

这场文明对话的天平,随着他这番咄咄逼人、却又令人无法反驳的发言,正在悄然发生着决定性的倾斜。

凌默那番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犀利反击,让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西方阵营的代表们脸色极其难看,他们显然没料到凌默的准备如此充分,反击的角度如此刁钻且难以驳斥。

短暂的沉默后,霍华德博士强作镇定,试图从学理上扳回一城,他翻动着手中的资料,语气急促:“凌先生,你强调文明的独特性与平等,这固然动听。

但不可否认,是西方文明推动了现代科学体系的建立,引发了工业革命,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的物质文明!

这是客观事实,是无可辩驳的贡献!而你们……”他话语中的优越感再次流露。

“贡献?”凌默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冷冽,“火药推动了欧洲骑士阶层的崩溃,指南针引领了大航海时代,造纸术和印刷术让知识不再被垄断……这些源自东方的贡献,在您的叙述里,难道都自动隐身了吗?

还是说,只有符合你们叙事逻辑的才算贡献,其他的都可以选择性遗忘?”

就在这时,那位来自亚太地区、曾暗捅刀子的国家代表,觉得抓住了绝佳的机会,他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看似惋惜实则挑衅的神情,声音通过话筒传开:

“凌先生,您说得天花乱坠,逻辑缜密,我们都听到了。

但是——”他刻意拉长了语调,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说得再好,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是理论上的空中楼阁。”

他环视四周,仿佛在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然后抛出了精心准备的“大杀器”:

“我们评判一种文明的影响力与话语权,终究要看其对人类文明进程实实在在的、有目共睹的历史贡献!”

他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目光转向凌默,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恕我直言,就近现代而言,尤其是在塑造当今世界格局的科学、制度、思想层面,华国的贡献……几乎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一个在近现代人类文明史上几乎缺席的文明,如今却在这里高谈阔论,试图指导未来的文明发展方向。

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一个拿不出硬核历史贡献的文明,所提出的这些看似美好,却可能虚无缥缈的理论?”

图穷匕见!

这一击异常狠辣,直接绕开了所有的理论辩论,直指一个被西方主流叙事长期塑造的“事实”——即近现代文明史等同于西方文明史。

他用一个看似无可辩驳的“历史贡献论”,试图从根本上否定华国文明在当今世界拥有强大话语权的资格,将凌默之前所有的论述都打为“空谈”。

会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许多来自西方阵营的代表微微点头,显然认同这个观点。

就连一些中立代表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毕竟,对方提出的似乎是一个“客观”标准。

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再次向凌默汇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他如何应对这个直指根基的致命诘难。这已不仅仅是观点的交锋,更是历史叙事权的争夺!

面对这图穷匕见的致命诘难,凌默非但没有显露出丝毫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近乎怜悯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让那份质疑和压力在会场中弥漫、发酵,直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绷紧到极致。

他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那位发言的代表,声音沉稳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好一个历史贡献!好一个有目共睹!”他重复着对方的用词,语气中的讽刺意味让那人脸色一僵。

“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凌默的目光扫过全场,尤其是那些西方代表,“你们口中所谓的历史贡献,其标准是由谁制定的?其叙事是由谁书写的?”

他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是由近代以来,凭借船坚炮利掌握了全球话语权的西方文明所独家定义的!

你们将物质技术的突破、全球殖民体系的建立,包装成唯一的、至高无上的贡献标准,却刻意无视甚至贬低其他文明在精神哲学、社会治理、人伦道德、生态智慧等更为深邃层面的探索与成就!”

“请问,”他逼视着那位代表,

“古希腊哲人的思想是贡献,我华国先秦诸子百家开创的哲学体系,难道就不是人类思想的瑰宝,不是对文明进程的贡献?

你们文艺复兴是照亮黑暗中世纪的火炬,我唐宋时期的文明鼎盛、文化传播,难道就没有为人类文明注入活力?”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逻辑链条清晰无比,如同排炮般轰击着对方的立论基础:

“你们将自身近代的领先归结为文明的优越,却绝口不提这领先是建立在多少其他文明的鲜血与苦难之上!

你们享受着全球化带来的红利,却忘记了丝绸之路曾经如何连接世界,忘记了四大发明如何为你们的所谓大发现和知识革命奠定了基础!”

接着,他话锋一转,指向更本质的问题:

“更何况,评判一个文明的价值,难道仅仅在于它过去贡献了什么具体物件或制度吗?一个文明真正的贡献,在于它能否为人类面临的根本性问题提供独特的解决思路,在于其智慧能否跨越时空,为未来的挑战提供启示!”

“当你们沉迷于技术万能,陷入环境危机和精神空虚时,我们天人合一的生态观、修身齐家的伦理观,是不是一种贡献?当国际社会冲突不断,强权政治横行时,我们以和为贵、天下大同的理念,是不是一种贡献?”

最后,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会场内回荡:

“你们用自己书写的历史来证明自己的伟大,然后用这把尺子去丈量其他文明,得出别人贡献不足的结论。

这不是客观评判,这是学术霸权,是文明领域的强盗逻辑!”

“华国文明,不需要,也不接受用你们的标准来评判我们的价值!我们的贡献,镌刻在数千年来维系一个庞大国度生生不息的历史中,蕴含在我们对人与自然、个人与集体、当下与未来关系的独特理解中。

这些智慧,正在也必将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不可或缺的东方方案!”

“质疑我们近现代的贡献?那只是因为你们狭隘的视野,看不到超越物质技术层面的、更为博大精深的文明力量!

睁开眼看看吧,时代已经变了,独白式的叙事该结束了,真正的文明对话,必须建立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

凌默的这番反驳,不再是简单的防守,而是彻底掀翻了对方赖以立论的桌子。

他从历史叙事的权力结构入手,重新定义了“贡献”的内涵,将辩论提升到了文明哲学的高度。

面对凌默对历史贡献论的彻底解构,西方阵营在短暂的哑口无言后,迅速调整了攻击方向。

那位亚太代表像是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立刻高声反驳,试图将凌默的立场推向一个看似荒谬的境地:

“凌先生,您说得天花乱坠,但您所依仗的,无非是千年之前的古老智慧!

用过去的文明,来指导未来的路?这难道不是刻舟求剑,不是一种思想上的懒惰和逃避吗?!”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位欧洲代表立刻心领神会地补充,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说得对!我们承认华国古代文明的辉煌,但那已经是过去式!

衡量一个文明在当代的活力和影响力,要看它在当下,在全球范围内,为人类知识殿堂、文化艺术领域贡献了什么!”

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展示一个不证自明的事实。

“请看现实吧!”他声音激昂,如同在宣读一份判决书,“近几十年来,在自然科学领域的顶级奖项中,华国籍学者占比多少?

在引领全球思潮的哲学、社会学着作中,华国声音在哪里?在风靡世界的小说、音乐、绘画、电影等文化艺术领域,华国又拿出了多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作品?!”

他环视会场,目光最终落在凌默身上,带着挑衅:“除了那些躺在博物馆里的古董,除了反复咀嚼先贤的只言片语,你们在当代,为世界文明贡献了什么新的东西?

如果没有,那么你们所倡导的文明话语权,岂不是建立在沙滩之上的空中楼阁?一个无法在当下发出强音的文明,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它能够指引未来?”

这一击,异常精准和狠辣!

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历史贡献的纠缠,转而攻击华国文明在 “当代” 的“失语”状态。

他们用诺贝尔奖、奥斯卡奖、全球畅销书榜、音乐排行榜这些看似客观的、量化的指标,试图证明华国文明在近现代以来的“创造性匮乏”,从而从根本上否定其理论在当下的适用性和未来的指导意义。

会场内再次响起窃窃私语,许多代表,尤其是那些更关注现实影响力的代表,不禁微微点头。

对方提出的,确实是长期以来困扰许多非西方文明的现实困境——如何在西方主导的现代知识体系和评价标准下,证明自身的当代价值与创造力。

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向凌默涌来。

这一次,对方将战场拉回到了“当下”,用一系列看似无可辩驳的数据和事实发起了猛攻。

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对这个直指现代文明创造力核心的尖锐问题,凌默将如何应对。

他能否打破西方在当代文化、科技领域的“奖项霸权”和“标准垄断”,为东方文明的当代价值正名?

整个会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死死锁定在那个依旧站得笔直的身影上。

面对对方抛出的“当代贡献缺失论”和一连串奖项的诘难,凌默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冷笑。

这声冷笑在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清晰,让所有正在窃窃私语的人都停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引经据典,也没有直接反驳那些奖项,而是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看着跳梁小丑般的目光,扫过刚才发言的那几位代表,然后缓缓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他顿了顿,成功地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连他的对手们都皱起眉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一个人,”凌默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的讽刺,“他既是运动场上的参赛选手,同时,又是制定比赛规则的人,还是最终评判成绩、颁发奖牌的裁判。”

他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冰锥般刺向对方阵营,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质问:

“然后!这个集运动员、规则制定者、裁判于一身的人,转过头,趾高气扬地问其他按他规则比赛的选手:嘿!你为什么没拿到奖牌?!你的实力不行啊!’”

凌默说到这里,猛地一拍面前的发言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不少人心中一颤。

他身体前倾,目光如同利剑,死死锁定那几个脸色骤变的西方代表,用近乎咆哮的、却又字字清晰的嗓音喝问道:

“你们说——!”

“这种人!”

“他m的还要不要脸了?!啊?!”

“轰——!!!”

整个会场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华国代表团区域,许教授猛地攥紧了拳头,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红;

夏瑾瑜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解气;其他成员更是差点忍不住要喝彩出声!

沙尔卡公主微微睁大了眼睛,面纱下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而那些西方阵营的代表,尤其是刚才发言的几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霍华德博士张着嘴,手指颤抖地指着凌默,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史密斯先生猛地站起身,似乎想冲上来,被他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那位亚太代表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中立区域的代表们则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看向西方代表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有惊愕,有深思,甚至有一丝……原来如此的了然。

凌默这毫不留情、赤裸裸的比喻,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直接捅破了那层看似公正、实则充满偏见的窗户纸!

他将西方长期把持话语权、制定标准并以此评判他国的霸权行径,用一个极其粗俗却又无比精准的“笑话”,揭露得淋漓尽致!

不等对方从这记重击中缓过神来,凌默的攻势再起,语气更加嚣张,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

“你们不是问我华国为什么没有那些奖项吗?”他冷笑一声,“那我告诉你们,我们华国,没有你们颁发的那些所谓顶级奖项!”

他环视会场,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与力量:“但我们用几十年时间,走完了你们几百年走完的发展道路!

我们让十几亿人摆脱贫困,我们建成了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基础设施,我们的科技在众多领域实现并跑甚至领跑!这证明了什么?”

他目光再次逼视那些脸色铁青的对手,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

“这证明了没有你们那些奖,我们照样能发展!而且发展得比很多捧着奖杯的国家要好得多!”

“这难道还不足以打肿你们的脸吗?!”

“就这,你们还好意思拿着自己设定的奖,跑来问我为什么没有??”

他的语气充满了极致的鄙夷:“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关起门来自己玩也就算了,还他m有脸拿到这种级别的会议上来说事?!”

他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般在每个对手耳边炸响:

“我看你们不仅是不要脸,简直是连脑子都没有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是更加猛烈的哗然与骚动!

凌默这番反击,已经超越了辩论的范畴,简直就是指着鼻子骂街,但其逻辑之清晰,比喻之辛辣,气势之嚣张,将对方的立论根基彻底摧毁,并狠狠地践踏在了脚下!

巨大的张力笼罩着整个会场,支持者扬眉吐气,反对者气急败坏,中立者心神剧震。

这场文明对话,因为凌默这石破天惊、嚣张至极的发言,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白热化阶段!

凌默那番如同狂风暴雨、极尽羞辱的嘲讽,像一根点燃的火柴,扔进了堆满火药桶的西方代表席。

“混蛋!你这是在侮辱!”

“必须道歉!立刻!无条件道歉!”

“野蛮!粗鄙!这就是你们宣扬的文明?!”

几位刚才被重点“关照”的西方代表再也维持不住所谓的学者风度,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如同猪肝,手臂因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指着凌默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要隔着座位飞过来。

他们引以为傲的理性与克制,在凌默赤裸裸的撕破脸皮面前,彻底崩塌。

凌默站在发言席后,面对这汹涌的怒骂,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反而更加明显。

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确保自己的声音能清晰地传出去。

“哟?这就急了?”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就像不小心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暴跳如雷的身影,继续火上浇油:

“原来所谓的文明代表,风度翩翩的大学者,被戳到痛处后,表现也和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嘛。

看来你们推崇的普世价值里,不包括情绪管理这一项?”

这毫不留情的继续嘲讽,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

“Fk you!”

“我受不了了!”

“让他闭嘴!”

“够了!你这毫无教养的野蛮人!”

霍华德博士彻底撕下斯文面具,指着凌默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和你背后那套腐朽的文明一样,只会用肮脏的语言污染这个神圣的殿堂!”

“神圣?被你们这些伪君子把持的地方也配叫神圣?”凌默冷笑,语速快如子弹,

“我看是藏污纳垢!你们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干的龌龊事还少吗?披着文明皮的鬣狗!”

“你……你敢侮辱我的人格!”史密斯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他身材高大,此刻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拍桌子,

“你这种只会在故纸堆里扒拉腐肉的蛆虫,也配谈论现代文明?!”

“蛆虫?”凌默眉毛一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致的轻蔑,“总比你们这些吸着全世界的血,还自诩为上帝选民的吸血鬼强!

看看你们发家的历史,哪一页不是沾着掠夺和屠杀?你们才是文明史上最大的毒瘤和寄生虫!”

“Fk you!”黄皮……

另一位身材壮硕的北欧代表再也忍不住,口不择言地咆哮起来,脏话脱口而出。

凌默眼中寒光暴涨,气势陡然变得无比骇人,他一步踏前,虽隔着距离,却仿佛有实质的杀气弥漫开来:“给你脸了是吧?!

撒泡尿照照你们那强盗祖宗留下的德性!

掠夺成性、虚伪双标、满世界挑事,你们才是人类文明的癌细胞!

早该被彻底清理的垃圾!”

“你这低贱的……”又一个高个子西欧代表加入骂战,脸红脖子粗。

“低贱?论起低贱龌龊,谁比得过你们?”

凌默寸步不让,语速更快,骂得更狠,“表面绅士,内里肮脏!

祖上烧杀抢掠,现在道貌岸然!

一边喊着人权,一边到处扔炸弹!

一边讲着规则,一边背后捅刀!

又当又立,无耻之尤!

你们的存在就是对人类文明二字的终极侮辱!”

“啊——!!!”

史密斯先生发出狂怒的咆哮,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砸过来,被身边的人死死抱住,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充血,显然已彻底失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杂种!”

“来啊!废物!”

凌墨毫不退缩,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

“除了无能狂怒你们还会什么?被揭了老底就只会像疯狗一样乱吠!

就这点气量和本事,也配在这里谈文明引领?

我呸!回家吃奶去吧!”

这番毫不留情、直揭祖疮、充满人身攻击和种族色彩的对骂,将会场变成了沸腾的油锅。

学问高不代表脾气好,尤其是当赖以自豪的根基和颜面被如此践踏时!

霍华德博士一把推开试图劝阻他的同事,史密斯先生更是双目赤红,另外两名身材相对高大的欧洲代表也彻底上了头,几人竟然直接离开座位,气势汹汹地朝着发言席冲了过来!

全武行!

语言冲突,在凌默持续的犀利刺激下,直接升级为肢体冲突!

“上帝啊!”

“他们怎么敢!”

“快拦住他们!”

会场内瞬间一片大乱!惊呼声、劝阻声、怒骂声响成一片!多少届文明峰会了?

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引经据典的辩论场,何曾出现过如此野蛮、如此原始的场面?!

这哪里还是文明峰会,简直成了斗兽场!

几名身强力壮的西方代表冲破稀稀拉拉试图阻拦的工作人员,目标明确,就是要教训那个嚣张的华国小子!

面对冲过来的几人,凌默竟然不躲不避,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蔑视。

他甚至在对方即将冲到面前时,冷冷地加了一把火:

“看吧,说不过就要动手,这就是你们标榜的文明?

真是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刻进骨子里了!继续,让全世界都看看你们的本性!”

冲在最前面的史密斯听到这句话,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挥起拳头就朝着凌默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纤细却坚定的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死死挡在了凌默身前,是夏瑾瑜!

她脸色煞白,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冲过来的史密斯,仿佛要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凌默筑起一道屏障。

“保护凌默!”许教授年纪大了,无法上前,但他嘶哑着嗓子,用尽力气指挥着华国代表团里的年轻人和中年骨干。

“保护凌师!”

“谁敢动凌默!”

华国代表团这边,几个年轻的研究员、一位身材结实的随行负责安全的联络员、甚至还有两位平时文质彬彬的女学者,此刻都红了眼,哪里能容忍别人伤害凌默!

凌默在他们心中,早已不仅仅是代表,更是精神的信仰,是华国文化自信的象征!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如同下山的猛虎,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瞬间与冲过来的西方代表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发言台前乱成一团!

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文件四处飞散。

怒骂声、呵斥声、肉体碰撞声、女人的尖叫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平时斯文儒雅的学者教授们,此刻为了扞卫各自认定的“真理”和尊严,上演了一场极其荒诞又充满张力的全武行!

那位华国随行武官格斗技巧娴熟,一人挡住了两名西方代表;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死死抱住史密斯挥拳的手臂,脸上挨了一下却毫不退缩;

一位女学者情急之下,用手里的平板电脑拍向一个试图靠近凌默的代表的背部……

整个会场彻底失控,巨大的张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场旨在探讨文明对话的最高级别会议,竟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极其戏剧性和暴力冲突的方式,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