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凌默在夏瑾瑜恰到好处的按压下,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渐渐松弛,头痛的锐痛感被一种温热的舒缓所取代。

极度的疲惫和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让他下意识地寻求更放松的姿势。

他的头不自觉地微微后仰,靠向身后的人。

后脑勺触碰到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温热。

那是夏瑾瑜的……

隔着薄薄的丝质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惊人的弹性……

夏瑾瑜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施了定身咒,彻底僵住了!

她所有的动作,包括呼吸,都在那一刹那停滞。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被凌默后脑勺靠住的部位,

原本在他太阳穴上稳定按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几乎要失去力气。

她……她除了上次在飞机上无意识的依偎,

以及凌默发烧时在车上无意识拉住她手腕那次,

何曾与男子有过如此……如此私密且主动的接触?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助理的职责范围,踏入了一个模糊而危险的领域。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滚烫,每一次吸气都无比困难,

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脸颊更是烧得厉害。

凌默即使闭着眼,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瞬间的……

她那几乎停滞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在这种微妙到极点的时刻,凌默竟然低低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慵懒,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在这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缓缓响起:

“夏助理,”他依旧闭着眼,头甚至还在她身上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一下,

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看你这样子,没谈过恋爱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带着几分了然的确信。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夏瑾瑜早已混乱不堪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他怎么知道?!

而且,是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语气问出来!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比任何直接的质问或挑明都更具冲击力,

瞬间剥开了她所有努力维持的专业外壳,

将她那颗因为近距离接触而惊慌失措、小鹿乱撞的、毫无经验的内心,暴露无遗。

夏瑾瑜的手指彻底停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觉得脸上的热度瞬间飙升,几乎要冒出蒸汽来。

凌默那句话,像是一根精准的针,刺破了夏瑾瑜所有强装镇定的伪装。

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和被他靠住的那一小片区域,烫得惊人。

他……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问出这种话?在这种姿势下?

然而,凌默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观察到的事实,说完之后,竟又像是极度疲惫般,将头更放松地向后靠了靠,

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她身上,甚至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般的轻叹。

这进一步的依赖,彻底击溃了夏瑾瑜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她停滞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却不敢收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发丝的硬度,头皮传来的温度,

以及他全身心放松下来后,传递过来的、沉甸甸的信任感,或许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但她宁愿如此解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暧昧。

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凌默的逐渐平稳绵长,而夏瑾瑜的却依旧紊乱而急促。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或许只是几十秒。

夏瑾瑜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重新开始动作,但不再是规规矩矩地只在太阳穴打转。

她的指尖带着试探性的、极其轻柔的力道,开始缓缓向后……

这是一个远比之前更加亲密、更具安抚性、也更逾越界限的动作。

凌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夏瑾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几乎要再次僵住。

她怕他反感,怕他推开。

然而,预想中的阻止并没有到来。

凌默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近乎慵懒的鼻音:“……嗯。”

这声模糊的回应,像是一道特赦令,又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夏瑾瑜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

她的胆子大了一些,手指的动作变得更加流畅和大胆,

细心地梳理按压着他头部的穴位,试图将那份舒适感延伸到更深的地方。

她低下头,看着男人靠在自己身上那毫无防备的侧脸,

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看着他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放松了线条。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心疼、强烈吸引和孤注一掷般柔情的东西,在她胸腔里疯狂滋长。

她的指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为他按摩的同时,也贪婪地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亲密。

凌默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种被妥善照顾的舒适感中,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更方便地动作。

这种无声的默许和配合,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催化剂。

夏瑾瑜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与他接触的每一个点上。

她不再去思考明天的大会,不再去思考助理的身份,

此刻,她只想让这个背负了太多的男人,能在这短暂的时刻,得到一丝真正的安宁与慰藉。

暧昧的气息在无声的按摩与依赖中,浓郁到了极致。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静谧的灯光下,悄然越过了那条看不见的线,并且,一去不返。

在夏瑾瑜那带着颤抖却又无比温柔的指尖按摩下,凌默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连日来的精神消耗、信息轰炸以及明日之战的压力,

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得以暂时停泊。

他沉重的眼皮再也无法支撑,意识逐渐模糊,

最终,在那片温暖而柔软的依靠中,沉沉睡去。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夏瑾瑜的衬衫面料,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察觉到怀中男人的变化,夏瑾瑜按摩的手指倏然停住。

他……睡着了?

就在她的怀里?!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再次劈中了夏瑾瑜。

她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枚一触即爆的炸弹。

天啊……他……他怎么就睡着了?!

一股比刚才更加汹涌的羞窘感瞬间淹没了她。

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响得让她害怕会吵醒他。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夏瑾瑜就感觉一阵窒息般的恐慌。

许教授要是突然有事来找他?

陈教授来商讨明天的细节?

哪怕是酒店服务员来送东西……

任何一个人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幅景象——

凌默,华国代表团的核心秘密武器,明日论战的关键人物,

此刻正毫无防备地、甚至是依赖地在一个女助理的怀里熟睡

——那画面,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会羞死的!

绝对会社会性死亡!

而且,这会对凌默的声誉造成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她下意识地就想轻轻挪开,把他扶正到椅背上。

可是,她刚有细微的动作,睡梦中的凌默似乎察觉到了依靠物的移动,

眉头无意识地蹙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

寻找回原来的位置,甚至靠得更沉了些。

夏瑾瑜瞬间不敢再动了。

她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弯腰环抱的别扭姿势,

感受着怀中男人沉甸甸的重量和他平稳的呼吸。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凌默均匀的呼吸声和她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身体的僵硬让她开始感到酸痛,但内心深处,却又诡异地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带着罪恶感的甜蜜和满足。

能让他如此安心地沉睡,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更快,脸上的热度也久久无法消退。

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像一个最忠诚的守护者,也是这个秘密的唯一知情者,

在寂静与心跳声中,守护着这份危险又旖旎的宁静,祈祷着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

直到他自然醒来,或者……直到她坚持不住。

凌默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仿佛将连日积压的疲惫尽数洗去。

意识在黑暗中缓缓上浮,首先感知到的,是一股清雅淡然的香气,不同于任何香水,

更像是体温熨帖着衣物和发丝自然散发出的、独属于女性的体香,

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让人心安。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起初有些模糊,随即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细腻的浅色丝质衬衫面料,

以及……衬衫之下,隐约可见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柔软轮廓。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正以何种姿势靠着什么。

凌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随即,他极其自然地、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姿势,

直起身,从那个过于依赖和亲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重新坐正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仿佛只是睡麻了换个姿势。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转向身旁,看向依旧僵立在原地的夏瑾瑜,

语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夏瑾瑜在他动作的瞬间,就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

但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和酸麻。

她脸上那未褪的红潮,因为凌默的醒来和他如此“若无其事”的态度,瞬间变得更加鲜艳欲滴,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听着他那轻松自然的语气,再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心惊胆战、羞窘万分的守护,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嗔怪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看向凌默。

那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恭敬与专业,而是带着一丝被“蹂躏”后的水光,

一丝无处发泄的羞恼,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然流露的风情。

那一眼,如同江南烟雨里带着钩子的风,嗔怨交织,柔媚入骨。

她什么也没说,但那幽怨的一瞥,却仿佛诉说了千言万语。

凌默接收到她这完全不同以往的眼神,目光在她绯红的脸颊和那含着水光、带着风情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

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波澜,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仿佛没有看懂她那一眼的含义,只是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已然降临的夜色。

“时候不早了,”

他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夏瑾瑜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再感受着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和狂跳的心,那股幽怨更深了。

她咬了咬下唇,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凌老师。”

然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电脑,

脚步有些凌乱地快步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门合拢的声音传来,凌默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刚才夏瑾瑜站立的位置,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香和她那幽怨含情的一瞥。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深邃难明。

夏瑾瑜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未褪的红潮和略显凌乱的步伐,与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大相径庭。

同住的同事小娜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娜和夏瑾瑜年纪相仿,同样是官方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平日里在公众场合也是稳重干练。

但私下里,小娜性格活泼跳脱,是团队里的开心果。

“瑾瑜姐?你回来啦?脸怎么这么红?”小娜放下电脑,好奇地凑过来,像只嗅到鱼腥味的小猫,

“咦?你气息也不太稳哦……不是去凌老师那里汇报工作了吗?怎么跟跑了八百米似的?”

夏瑾瑜心里正乱,被小娜这么一问,更是心虚,强装镇定地脱下外套,走向自己的床:“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热?”小娜歪着头,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跳下床,赤着脚丫踩在地毯上,凑到夏瑾瑜身边,鼻子轻轻嗅了嗅,

“不对不对……瑾瑜姐,你身上……有味道哦……”

小娜穿着一套印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短发俏皮,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狡黠。

她个子比夏瑾瑜稍矮,但身材匀称,赤着的双脚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如珍珠,因为好奇而微微踮起脚尖,显得活泼又可爱。

夏瑾瑜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什……什么味道?你别胡说!”

“嘿嘿,”小娜坏笑一声,绕着夏瑾瑜走了一圈,目光在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脖颈处流连,

“是……凌老师身上的味道吧?那种很特别的、冷冷的,但又很好闻的木质香调!

我刚才靠近凌老师的时候闻到过!瑾瑜姐,你和他……靠得很近哦?”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夏瑾瑜的脸“轰”地一下彻底红透,连耳朵尖都变成了粉色。

她羞恼地伸手去捂小娜的嘴:“你……你个小浪蹄子!胡说什么!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夏瑾瑜此刻羞愤交加,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更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因为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穿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下意识并拢,纤细的足踝在灯光下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脚上那双浅口通勤鞋的鞋尖无意识地在地毯上碾着,透露出内心的慌乱。

“被我猜中了吧!恼羞成怒!”小娜嬉笑着躲开夏瑾瑜的手,灵活地跳到自己的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继续调笑,

“快老实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凌老师是不是对你……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挤眉弄眼。

“小娜!你找死!”夏瑾瑜彻底被惹毛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抓起自己床上的枕头就扑了过去。

“啊啊啊!杀人灭口啦!”小娜夸张地大叫着,用枕头抵挡。

两个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官方女代表,此刻如同大学宿舍里的女学生,在房间里用枕头打闹起来。

睡衣翻飞,发丝凌乱,清脆的笑声和娇嗔的斥责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夏瑾瑜试图用枕头捂住小娜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小娜则灵活地躲闪,时不时反击一下,专门往夏瑾瑜敏感的腰侧和腋下招呼。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哎呀!瑾瑜姐我错啦!饶命啊!”

“看你还敢不敢乱猜!”

“不敢了不敢了……除非你真的心里有鬼!”

“你还说!”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枕头也扔在了一边。

夏瑾瑜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但经过这番打闹,心里的羞窘和慌乱倒是散去了不少,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小娜凑过来,用肩膀撞了撞她,收起玩笑,小声但真诚地说:“好啦,不闹你了。

不过……瑾瑜姐,凌老师那么优秀,你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也很正常啊。

我支持你!”

夏瑾瑜看着小娜亮晶晶的、充满鼓励的眼睛,心中一暖,但随即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淹没。

她轻轻推了小娜一下,嗔道:“别瞎支持!赶紧睡觉!明天还有正事!”

小娜吐了吐舌头,乖乖躺回自己床上,但嘴角还带着笑意。

房间里安静下来,夏瑾瑜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书房里那片刻的温存、那坚实的依靠、那幽怨的一瞥,还有凌默醒来后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似乎又悄悄升了起来。

这一夜,对她而言,注定难以平静了。

论坛第二阶段——“讨论与交锋”,在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氛围中拉开序幕。

昨日文明展示的和谐表象被彻底撕开,会议议程刚进入自由发言环节,火药味便瞬间弥漫了整个主会场。

正如华国代表团所预料,并且是远超预料的猛烈,围剿开始了。

首先发难的,是那位耶大鲁大学的肯特教授。

他几乎是在主席话音刚落,便第一个举起了手,目光锐利地直指华国代表团席位:

“我注意到,华国代表团在阐述其守正创新理念时,

反复强调文化的主体性和对自身传统的珍视。

这在理论上听起来很美好,但在全球化深度发展的今天,

这种过于强调自身独特性的倾向,是否在本质上是一种文化孤立主义的变体?

是否会阻碍真正的跨文明理解与合作?

我们是否需要担心,这会演变为一种新的文化壁垒?”

肯特教授的问题尖锐而直接,扣上了“孤立主义”和“壁垒”的大帽子,瞬间将所有目光聚焦过来。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位来自欧洲某着名智库的资深研究员,

一位以思维缜密、言辞犀利着称的女士,立刻跟进:

“我赞同肯特教授的部分观点。

并且我想进一步追问,华国所强调的创新,其标准和方向是什么?

如果创新的前提是绝对不能触动所谓的文明核心或传统根基,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华国的文化发展路径,

本质上是一条被严格预设了边界和天花板的道路?

这种戴着镣铐的舞蹈,真的能产生引领未来的、具有普世价值的创新吗?

还是仅仅是一种精心包装的文化保守主义?”

她的问题更加深入,直接将“守正创新”质疑为“戴着镣铐的舞蹈”和“文化保守主义”,试图从根本上解构华国道路的合法性。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来自不同国家、代表着“现代导向”阵营的学者们,

如同经过了预演一般,问题接踵而至,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

“华国文化中根深蒂固的集体主义观念,与现代社会强调的个人权利与自由,是否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科技伦理、人工智能治理等前沿领域,华国是准备另起炉灶,建立一套完全独立于国际共识的规则体系吗?”

“贵国一方面呼吁文化多样性,另一方面在国内推行严格的文化内容审查,这是否构成了一种双重标准?”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更具攻击性。

他们显然有备而来,抓住了华国文化发展中最容易被外界误解和攻击的点,穷追猛打。

会场内的气氛变得极其凝重,其他文明圈的代表大多保持沉默,作壁上观,

空气中充满了对华国代表团能否应对的怀疑。

压力,如同实质的海啸,朝着华国代表团,尤其是尚未发言的凌默,铺天盖地般压来。

许教授面色凝重,陈教授眉头紧锁,李革新和周亦禾更是感到了呼吸困难。

夏瑾瑜站在凌默侧后方,手心里全是冷汗,担忧地看着前方那个依旧沉稳的背影。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组织的、意图在第二阶段一开始就彻底压制华国声势的“围追堵截”。

如果华国无法给出有力、令人信服的反击,那么“守正创新”的理念将在论坛上彻底陷入被动,甚至可能沦为笑柄。

全场的焦点,摄像机镜头的中心,都牢牢锁定在那个戴着帽子、至今未曾发声的年轻人身上。

他在等什么?

他,还能沉默多久?

主会场内,质疑与攻击的声音如同冰雹般砸落,汇聚成一股试图将华国代表团淹没的寒流。

肯特教授嘴角噙着一丝矜持的、仿佛已然占据真理高地的冷笑;

其他发难者目光灼灼,等待着华国代表团的窘迫与失据。

许教授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接过这最艰难的第一棒,无论如何,要先稳住阵脚。

然而,就在他身体微微前倾的瞬间,一只修长而稳定的手,轻轻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按了一下。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

许教授愕然转头。

只见身旁,那个戴着帽子、沉默了整整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开场最激烈时刻的年轻人,缓缓地、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凌默,动了。

这一站,仿佛带有某种魔力,瞬间吸摄了全场的目光。

所有的嘈杂、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无数道视线,带着惊疑、审视、好奇,甚至是等着看笑话的心态,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直播镜头更是第一时间死死锁定了这张第一次在全球性论坛上正式亮相的东方面孔,尽管帽檐依旧投下阴影。

凌默没有立刻去看那些发难者,而是先微微调整了一下面前的麦克风,动作不疾不徐。

然后,他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如同经过冰水淬炼的刀锋,缓缓扫过刚才言辞最激烈的几位教授,

最终,定格在肯特教授脸上。

他没有引用任何经典,没有堆砌任何华丽辞藻,

开口的第一句话,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洞穿表象的冰冷锐利:

“诸位的问题,总结起来无非两点。”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一,害怕我们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

“二,担心我们即便打开门,拿出来的东西,也和你们玩不到一块去,甚至……会砸了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场子。”

这话太直白,太不留情面!

几乎是将那层包裹在学术术语下的真实意图,赤裸裸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肯特教授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凌默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步步紧逼的力道:

“所以,诸位不约而同地联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我们刚刚表明要开门的时候,就先把我们定义为异类,最好能直接踢出这场对话。

因为一个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方向却与诸位预设路径不同的文明,其不确定性,在你们看来,是最大的威胁。”

他微微停顿,让这番话在寂静的会场里回荡,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仿佛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力:

“但是,我想提醒诸位一个或许被你们刻意忽略的事实——”

“和平,从来不是靠委曲求全、迎合讨好换来的!”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斗争”一词,如同惊雷,在会场炸响!

许多西方学者面露惊愕甚至反感,这个词在他们的语境里过于“刺耳”。

凌默无视这些反应,目光如炬,继续道:

“文化的和平共存,文明的平等对话,前提是彼此尊重对方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

而不是拿着你们那把尺子,到处去量别人,合则用,不合则斥之为异端!”

“你们害怕我们的主体性?

那我倒要问问,在座的哪一个文明,不是在坚持自身主体性的基础上,才得以生存、发展至今?

失去了主体性,沦为附庸的文化,还有资格坐在这里谈对话吗?

那叫聆听训示!”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不留情面,

将对方逻辑中的双重标准和霸权本质揭露无遗。

“至于创新是否戴着镣铐?”

凌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真正的创新,恰恰源于对自身文明的深刻理解与自信,而不是盲目地割断传统、全盘照搬!

无根之木,能长多高?

无源之水,能流多远?

你们西方文艺复兴,难道不是打着回到希腊的旗帜进行的伟大创新吗?

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成了镣铐?”

他环视全场,最后沉声道:

“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证明谁的道路更正确,

而是为了探讨在各自不同的道路上,如何为人类共同的未来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如果连这点包容差异的气度都没有,那这场所谓的文明对话,

不过是一场披着文明外衣的话语权霸凌!”

“我的话完了。”

凌默说完,直接坐了下来,甚至没有去看那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对手。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毫不留情、逻辑清晰、气势磅礴的反击震住了。

他们终于明白,华国代表团雪藏的,不是怯懦,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

第一次发言,凌默便以最强势的姿态,宣告了华国的存在,并将“围剿”的皮球,狠狠地踢了回去!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这句话,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第二阶段的起始点上。

凌默那番“和平是斗争出来的”石破天惊之语,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引发了更激烈的爆炸。

肯特教授几乎是拍案而起,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凌先生!你这是偷换概念!

将合理的学术质疑曲解为政治上的霸凌,这是对论坛精神的亵渎!

我们追求的是基于普世价值的共识,而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充满对抗性的‘斗争’!”

另一位来自欧洲的学者立刻声援:

“没错!凌先生,你口口声声主体性,但你是否承认,存在一些超越文明界限的、共同的人类价值底线?

例如人权、自由、民主?

如果你们的创新背离了这些底线,国际社会是否有权表达关切?”

“表达关切?”

凌默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直视对方,“当你们的关切总是伴随着制裁的威胁、媒体的污名化和赤裸裸的双重标准时,这难道不是一种施加于人的斗争吗?

只不过你们习惯于自己是施加的一方,而不习惯被挑战、被反驳罢了!”

他言辞犀利,寸土不让:

“至于您提到的所谓普世价值,我很想问,这套价值体系是由谁定义的?

其内涵和外延由谁来解释?

如果其解释权永远垄断在少数几个国家手中,并成为干涉他国内政的借口,那么它所谓的普世性,难道不本身就值得怀疑吗?

我们华国同样追求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幸福、社会的公正,但我们走的是符合自身国情的道路,凭什么要按你们的剧本演才算正确?”

“你这是相对主义!是在为威权体制辩护!”又有反对者加入战团。

“我是为文明的多样性辩护!”

凌默声音陡然拔高,压过现场的嘈杂,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你们定义的普世价值和你们定义的威权体制之间做单选题?

为什么不能尊重不同文明基于自身历史、文化、现实所做出的不同路径探索?

你们这种顺我者普世,逆我者威权的二元对立思维,才是阻碍真正文明对话的最大障碍!”

场面彻底热烈起来,支持与反对的声音交织,凌默以一敌多,舌战群儒。

他的逻辑清晰,反应迅捷,引用的数据、案例信手拈来,

更可怕的是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在话语交锋中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让许多资深学者都感到难以招架。

他不仅防守,更是频频发起犀利的反问,将对方逼入逻辑的死角。

一场关于文明对话的论坛,竟硬生生被凌默带出了几分纵横捭阖、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就在争论达到最高潮,双方僵持不下,全场都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驳斥凌默那套“斗争哲学”与“路径多元”论时,凌默却突然话锋一转。

他不再纠缠于具体的驳斥,而是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用一种清晰、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的语调,开始系统地阐述自己的核心观点:

“诸位,我们华国提出的守正创新,其核心要义,并非封闭自守,也非对抗排斥。”

“守正,是守护文明之根,精神之魂。

这是我们在数千年风霜雨雪中屹立不倒的基石,是我们文化自信的源泉,是告诉我们的孩子我们是谁,从何处来的精神图谱。

失去了这个正,创新就会迷失方向,变成随波逐流的浮萍。”

“创新,是拥抱时代之变,世界之潮。

我们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学习一切有利于我们发展的知识、技术和管理经验。

但学习不等于照搬,吸纳不等于被同化。

我们是要将外来优秀成果,与我们自身的文明基因相融合,创造出既符合时代要求,又具有鲜明华夏气象的新文明形态!”

他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笃定与豪迈:

“我们追求的,不是取代谁,也不是重复谁的老路。

我们是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现代化道路,为人类文明的百花园,贡献一朵独一无二的东方之花!”

“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会伴随误解、质疑甚至打压。

但正如我刚才所言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文明的尊重,也是靠自身的实力和坚定的立场赢来的!”

“我们华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有足够的智慧和韧性走下去,也有足够的底气,迎接一切挑战!”

“这就是我的观点。谢谢。”

说完,他再次坐下,不再理会周遭的一切。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凌默那番霸气无比、格局宏大的阐述之中。

那不仅仅是对质疑的回击,更是一份清晰的文化宣言和发展路线图!

反驳?似乎一时找不到更上位的立论点。

赞同?又与自身立场相悖。

凌默那番格局宏大的阐述带来的震撼还未完全散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尖锐地响起,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挑衅。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站起来的是那位《寰球视野》的专栏评论员马库斯·李,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双手一摊,

“凌先生,您这套理论听起来很高大上,什么守正创新、东方之花,但恕我直言,这完全是空中楼阁,是你们关起门来自己编造的美好童话!”

他环视四周,试图争取支持:“在现实世界里,我们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我们看到的是严格的信息管控,是对异见者的打压,是知识产权方面层出不穷的问题!

您这套漂亮话,能解决这些实际问题吗?还是仅仅用来糊弄外人的宣传辞令?”

这话极其恶毒,直接将凌默的理论与实践割裂,并扣上“虚伪宣传”的帽子。

凌默还没回应,旁边一位来自德意国的经济学家也冷笑着帮腔:

“马库斯说得虽然直白,但点出了关键。

凌先生,文明不是靠喊口号发展的。

您强调主体性,但贵国在全球产业链中,大量依赖西方技术,这难道不是一种事实上的依赖?

你们所谓的创新,有多少是真正原创的,而不是在别人基础上的模仿和改进?

甚至……是窃取?”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充满了侮辱性。

“窃取?”凌默猛地抬起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直射那位经济学家,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汉斯教授,如果我没记错,您的国家,还有在座的某些国家,在工业革命初期,也没少借鉴他国的技术吧?

怎么,当初你们可以借鉴,现在我们凭借自身努力学习和追赶,就成了窃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祖上发财的时候,可不怎么讲究知识产权!”

“你!”汉斯教授被这翻旧账怼得脸色铁青,“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凌默嗤笑一声,“还是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无法接受后来者的正常竞争?

我们靠的是每年数百万的理工科毕业生,是靠真金白银的研发投入!

而不是像某些国家过去那样,靠着军舰和大炮去开门贸易!”

他不再看汉斯教授,转向马库斯·李,语气更加锋利:“至于你,马库斯·李,一个靠着诋毁自己母国文化在西方媒体混饭吃的可怜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谈论现实?

你看到的所谓现实,不过是你背后主子想让你看到的,以及你为了那点可怜的稿费而刻意扭曲的!

你就像一个被圈养的宠物,对着曾经的家人狂吠,还以为自己拥有了自由,殊不知在主人眼里,你不过是个逗乐的玩意儿!”

“凌默!你侮辱人格!”马库斯·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默尖叫。

“侮辱?”凌默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连自己根都忘了的人,不配谈文明,更不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的话,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会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凌默的反击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几乎是按着对方的脸在地上摩擦!

肯特教授抓住机会,试图将话题拉回“理论”层面,厉声道:“凌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现在是在进行严肃的文明对话!不是市井骂街!请你回到学理层面!”

“学理?”凌默猛地转向他,眼神锐利如刀,

“肯特教授,当你们用窃取、童话、宣传辞令这种充满偏见和侮辱性的词汇时,怎么不讲究学理了?

当你们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有罪推定时,怎么不讲究学理了?现在被戳到痛处,就想用学理当遮羞布?

对不起,我这人喜欢把遮羞布扯下来,让大家看清楚底下到底是什么!”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目光扫过所有刚才发难的人:

“你们不是要现实吗?好!我就告诉你们现实!”

“现实就是,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让十四亿人摆脱了贫困!现实就是,我们用自己的方法,建立了完整的工业体系!

现实就是,我们正在用自己的智慧,应对各种挑战!”

“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们的方法,可以质疑我们的理论,但你们无法否认我们取得的现实成就!”

“一边享受着与我们贸易带来的巨大利益,一边摆出教师爷的架势对我们指手画脚,骂骂咧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要赚我们的钱,还要我们跪着听你们教训?做梦!”

“这就是最大的现实!听懂了吗?!”

这一连串如同重锤般的质问和宣告,砸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凌默用最直白、最硬核的方式,将双方最根本的矛盾和现实利益关系赤裸裸地摆在了桌面上。

没有空洞的理论,只有冰冷的现实和硬碰硬的态度。

肯特教授等人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学理上的反驳在这样赤裸的现实和强大的气场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所谓的道德高地和文化优越感,在凌默“既要…又要…”的犀利指控下,开始摇摇欲坠。

会场内,支持华国立场的发展中国家代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西方阵营的代表们则面色阴沉,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主席宣布中场休息的话音刚落,原本落针可闻的主会场仿佛瞬间解除了静音模式,“轰”的一声,各种语言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几乎要掀翻屋顶。与会者们纷纷起身,迫不及待地交流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西方学者小圈子:

肯特教授脸色铁青,被几位同样面色难看的学者围在中间。

“太狂妄了!简直不可理喻!”一位白发老教授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他居然把学术讨论变成了市井吵架!”

“但他抓住了要害,”另一位相对冷静的北欧学者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他撕破了我们试图维持的学术客观表象,直接把矛盾引向了权力和利益分配。

这很麻烦,民众可听不懂复杂的理论,但能听懂‘既要赚钱又要骂人’。”

“那个马库斯·李就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人抱怨道,“直接被凌默当成了靶子,连带我们都显得很难看。”

“关键是他最后那段关于现实成就的反问,我们很难公开反驳……”

肯特教授揉着眉心,感到一阵棘手,“否认他们的发展成就,会显得我们愚蠢且不客观;

承认,又等于变相认可了他们道路的合理性。

这个凌默,太难缠了!”

发展中国家代表区域:

气氛则活跃甚至带着几分兴奋。

“痛快!太痛快了!”一位中东亲王拍着大腿,对身边的随从笑道,“早就该有人这么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天天把普世价值挂在嘴边,干的都是维护自己特权的事!”

“凌先生说得对啊,和平是斗争出来的!”一位拉美外交官感慨,

“我们以前太温和了,总想着融入他们设定的体系,结果处处受制。

或许,是时候更坚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他不仅敢说,而且逻辑清晰,反应太快了!你看他把那个汉斯教授和马库斯·李怼得……”旁边有人啧啧称奇,

“这下好了,看他们后面还怎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华国代表团周围:

许教授和陈教授虽然面上保持镇定,但眼神交流中都带着一丝欣慰和激动。

李革新更是难掩兴奋,压低声音对周亦禾说:“看见没?就得这么干!跟他们客气什么!”

周亦禾也用力点头,刚才的紧张早已被扬眉吐气的兴奋取代:“凌先生太厉害了!直接把他们的双标和虚伪都摊开来了!”

夏瑾瑜站在稍外围一点,负责应对一些上前搭话的其他国家代表,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但心跳依旧有些快。

看着那个被许多人或明或暗指点的、依旧沉稳坐在位置上的背影,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和一种…与有荣焉的悸动。

媒体区:

记者们更是忙疯了,各种语言的口播、简讯像雪片一样发往世界各地。

“突发!华国代表凌默在文明论坛上舌战群儒,抛出和平斗争论!”

“强硬反击!凌默直指西方双重标准,会场气氛一度失控!”

“文明对话还是话语权战争?凌默颠覆性发言引发全球热议!”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论坛的风向,已经被那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彻底改变了。

走廊里、咖啡机旁,三五成群的人都在激烈讨论着。

“你听到他最后怎么说的吗?既要赚钱又要骂人,哈哈哈,太精辟了!”

“但他的方式是不是太激烈了?会不会影响后续对话?”

“不激烈能行吗?没看到之前他们是怎么围攻的?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现在开始期待下半场了,不知道那些人还敢不敢轻易发难……”

整个休息时间,凌默的名字和“和平是斗争出来的”这句话,成了绝对的核心话题。

这场中场休息,俨然成了凌默个人观点和强硬立场的扩散与发酵时间。

下半场的论坛,注定将在这种更加复杂、更加对立,但也更加真实的氛围中继续。

所有人都预感到,风暴,远未结束。

这场世界文明论坛,表面上是学者们坐而论道,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绝不是一场清谈馆里的风花雪月。

真正的重头戏,是最后一天闭门总结会上的那个投票环节,选举产生 “世界文明代表国”。

这四个席位,含金量太高了!

当选国将在未来十年内,主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多个关键文化机构的人事任命和重大议题设置。

简单说,以后关于“什么是文明”、“如何保护文明”、“文明该怎么发展”的标准,很大程度上由这四家说了算。

你的文明是“瑰宝”还是“糟粕”,可能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数额巨大的国际文化基金、文化遗产申报的优先审核权、全球文化交流项目的牵头资格……真金白银和文化资源的天平,会毫不犹豫地向这四个席位倾斜。

落选者可能连汤都喝不到热的。

这张“文明代表国”的名片,是国际舞台上最闪亮的软实力招牌。

在外交、经贸、甚至安全领域,都能带来巨大的话语优势和谈判筹码。

这是一种被国际社会“认证”过的文明优越性,是能直接兑换成国家利益的硬通货!

正因为如此,之前的文明展示、现在的激烈辩论,乃至私下里的合纵连横,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投票!

这根本不是谦谦君子的学术交流,而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残酷角斗场!

每个国家都铆足了劲:

在台上,要把自家文明最辉煌、最包容、最具有未来性的一面展现出来,告诉世界“选我,我能引领人类文明方向!”

在台下,要毫不留情地揭短、质疑、削弱竞争对手的合法性和吸引力。

“文明”在这里是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最容易攻击的软肋。

把你的文明说成是“封闭的”、“侵略性的”、“不符合普世价值的”,就能让中间派国家心生疑虑,不敢把票投给你。

在这种国家核心利益面前,任何谦虚、退让,都是不可饶恕的愚蠢!

那不是在展示风度,那是在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席位和利益拱手让人!

而华国,在过去几届的投票中,从未当选。

这带来的后果是实实在在的:

在国际文化标准制定上几乎没有发言权,只能被动接受别人制定的规则。

大量珍贵的文化遗产在申报时面临更苛刻的审查甚至无理阻挠。

文化产品出海、学术交流合作常常遭遇无形的“玻璃天花板”。

在国家形象塑造上,长期处于“被定义”、“被描述”的弱势地位,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空有体量,却发不出属于自己的强音。

这种长期的弱势,让华国代表团此次背负的压力空前巨大。

他们不仅要面对学术上的围攻,更要打破西方世界长期垄断这四个席位的局面,为国家和文明争夺那至关重要的、定义未来的话语权!

所以,凌默在台上的每一次发言,每一次反击,都不仅仅是为了争一时口舌之快。

他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台下那些手握选票的、摇摆不定的国家展示:

我们华国,有底气、有智慧、更有决心,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位置!

我们不再接受任何不公正的指责和污名化!

我们的文明,理应在世界文明的最高殿堂,拥有一个无可争议的席位!

这场辩论的每一个字,都关乎未来十年的国运与文化走向。

没有人敢松懈,因为失败的成本,谁都承担不起。

中场休息的硝烟还未散尽,下半场的铃声就如同开战的号角,将所有人拉回了更加激烈的战场。

经过上半场凌默那番“和平斗争论”的轰炸和近乎撕破脸的互怼,下半场的氛围彻底变了。

如果说上半场还披着一层“学术探讨”的薄纱,那么下半场,这层纱被彻底扯掉,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关乎文明话语权和国家利益的残酷博弈。

所有人都明白,温良恭俭让那一套在这里已经行不通了。

首先发难的,依旧是凌默!

他根本没有给对方喘息和重新组织进攻的机会。

主席刚宣布下半场开始,凌默几乎是同步举起了手,在获得示意后,他没有起身,就那么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同冷电般射向肯特教授阵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再次引燃了战火:

“肯特教授,以及刚才几位热衷于给我们下定义的先生们,”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你们批判我们文化孤立,但你们用来批判我们的那套话语体系、价值标准,却高度一致,仿佛出自同一个模板。

这是否意味着,在你们内部,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新的文化正确?

任何不同于此的声音,都会被自动归为异端?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更隐蔽的文化孤立和话语霸权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直接将“孤立”和“霸权”的帽子反扣了回去!而且扣得又快又狠!

肯特教授脸色一变,刚要反驳,凌默却根本不给他机会,语速极快地继续开火,目标转向那个德意国经济学家汉斯:

“汉斯教授,您之前忧心忡忡地提到我们对西方技术的依赖?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您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先进技术就应该是,也必须是西方的永久专利?

后来者只能永远仰其鼻息,一旦开始追赶甚至在某些领域实现并行,就触动了您那敏感的神经,变成了需要被警惕的依赖?

这是否暴露了您内心深处的……文明优越感和对公平竞争的恐惧?”

诛心之问! 直接将技术讨论拔高到文明心态和竞争公平性的层面!

“你胡说!”汉斯教授气得猛地站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

凌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

“还是说,您认为这个世界就应该永远维持某个固定的等级秩序,某些文明天生就该主导,而另一些文明只配永远跟在后面捡拾残羹冷炙?!

这就是你们所鼓吹的平等对话的真相吗?!”

轰!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深水炸弹!

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代表脸上露出了深有感触甚至愤慨的表情。

“凌先生!你这是煽动对立!”一位欧盟的文化官员忍不住高声指责。

“对立?”

凌默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当你们享受着数百年来殖民掠夺和工业革命红利带来的先天优势,并试图将这种优势永久化、制度化,用它来打压后来者的正常发展时,是谁在制造对立?

是我们要求公平发展权利的人,还是你们这些企图永远躺在特权簿上的人?!”

图穷匕见! 直接将矛盾核心指向了历史不公和现行国际秩序的本质!

下半场的凌默,彻底撕掉了所有伪装,放弃了任何迂回。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对方话语中隐藏的傲慢、偏见和双重标准,然后将血淋淋的现实甩在对方面前。

他的逻辑链条清晰无比,反应速度快得惊人,抓住对方话语中的任何一个漏洞就穷追猛打,气势之盛,竟以一己之力,压得对方多人一时语塞!

会场彻底变成了唇枪舌剑的战场,双方你来我往,言辞之激烈,气氛之紧张,让旁听席和媒体区的人都感到窒息。

凌默时而引经据典,用对方熟悉的西方哲学逻辑反击其矛盾之处;

时而用最直白的数据和事实,砸碎对方构建的虚假叙事;

时而又用犀利的反问和比喻,将对方逼入逻辑死角。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的、被动的应对者,而是彻底成为了战场的主导者和进攻者!

华国代表团的其他成员,也彻底放开了。

许教授和陈教授在凌默提供火力掩护的同时,适时地补充扎实的学术论据和历史考证;

李革新和周亦禾则抓住对方阵营内部的细微分歧和逻辑矛盾,进行精准的侧翼打击。

整个下半场,变成了华国代表团在凌默这个锋利无比的“矛头”带领下,对西方学者阵营发起的一波又一波强势反冲锋!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哪里还是什么文明对话?

这分明就是一场围绕文明主导权的白热化争夺战!

而那个戴着帽子、言辞如刀、气势如虹的华国年轻人,用他“放飞自我”的强悍表现,向全世界宣告:

华国,不仅要拿到那四个席位之一,更要堂堂正正地,打进去!

西方阵营眼看在凌默这里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而被他怼得灰头土脸,立刻改变了策略。

几个老狐狸眼神一交换,火力瞬间转向了华国代表团的其他成员!

“许教授!”一位英国学者率先发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您一直强调华国文化的包容性,但据我所知,贵国历史上对外来宗教和思想并非一直那么包容吧?

某些时期的特殊事件,难道不是文化排外的铁证吗?”

这话极其阴险,试图从历史中截取片段来否定整体的文化特质。

许教授脸色一沉,试图从学理上解释历史语境和复杂性:“历史事件需要放在特定背景下看待,不能断章取义……”

“背景?任何迫害都能用背景来解释吗?”

另一个法国学者立刻打断,声音尖刻,“那是否意味着,只要贵国认为有必要,随时可以再次不包容?我们如何相信你们现在的承诺?”

李革新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们这是歪曲历史!怎么不提我们接纳各种教派,怎么不提丝绸之路的交流……”

“李教授!”那位《寰球视野》的马库斯·李像是抓住了把柄,阴阳怪气地插嘴,

“您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被说中了痛处?看来华国学者不仅在国际上咄咄逼人,连内部讨论也听不得不同声音啊?

这是否印证了外界对你们缺乏学术自由的批评?”

“你放屁!”李革新气得口不择言,脸色涨红。

周亦禾试图用更理性的方式回应关于学术自由的问题,但对方根本不给她完整陈述的机会,各种断章取义的“案例”和充满偏见的质疑如同冰雹般砸来:

“贵国的互联网管理,被称为数字长城,这难道不是限制信息自由?”

“还有你们对文化的所谓保护,在很多国际观察家看来,实质上是同化政策!”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更具侮辱性,而且多人联动,根本不给华国代表团喘息和系统反驳的机会。

许教授和陈教授年纪大了,面对这种胡搅蛮缠式的攻击,气得手都有些发抖,李革新更是被对方的无赖逻辑噎得说不出话,周亦禾虽然努力维持冷静,但脸色也极其难看。

华国代表团一时间陷入了被动,节节败退的感觉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

“够了!”

一声冷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盖过了全场的嘈杂。

凌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他的动作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脸色冰冷,目光如同两把淬火的匕首,狠狠扫过刚才发言最恶毒的几个人。

“说我咄咄逼人?”他盯着马库斯·李,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

“你们几个人围着我们的老教授,用这种下三滥的断章取义、胡搅蛮缠的手段,这就叫学术讨论?

我看你们是泼妇骂街都算不上,纯属流氓团伙作案!”

“凌默!你侮辱人!”马库斯·李尖叫。

“侮辱?”凌默一步上前,几乎指着他的鼻子,

“对你这种数典忘祖、靠骂娘家讨饭的货色,需要侮辱吗?我是在陈述事实!

你就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除了对着自家人狂吠讨好新主子,你还会干什么?”

“你……!”马库斯·李气得浑身哆嗦。

凌默根本不理会他,猛地转向那个大不列颠国学者:

“还有你!揪着几百上千年的历史片段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们博物馆里摆着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要拿出来聊聊它们是怎么包容地跑到你们那儿去的?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跟我们谈包容?先把你家博物馆偷来的东西还干净再放屁!”

那英国学者被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凌默:“你……你这是胡搅蛮缠!转移话题!”

“我转移话题?”凌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滔天的怒气,

“是你们先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乱咬!怎么?

只准你们满嘴喷粪,不准我们反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目光扫过全场那些面色难看的西方学者,语气带着极度的不屑和嘲讽:

“说不过就人身攻击,辩不赢就胡搅蛮缠,扣帽子、翻旧账、断章取义……你们这些自诩文明绅士的,手段可真够脏的!

就这点水平,也配在这里谈文明?我看是野蛮未开化!”

“凌默!你必须道歉!”肯特教授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厉声喝道。

“道歉?”凌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

“向你们这群虚伪的双标狗道歉?做梦!

该道歉的是你们!为我们老教授受到的围攻道歉!为你们毫无底线的污蔑道歉!”

会场彻底炸了!双方代表都站了起来,互相指责,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主持人拼命敲锤子也无人理会。

凌默如同一个孤勇的战士,站在华国代表团的最前方,以一己之力,用最直接、最粗粝、最不留情面的方式,硬生生顶住了西方阵营所有恶毒的攻击,并且用更加猛烈的火力怼了回去!

没有理论,没有修饰,只有最赤裸的反击和蔑视!

整个下半场,就在这片火药味十足、几乎要动手的激烈互怼中落下帷幕。

没有人被说服,但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如同战神般、寸步不让的华国年轻人。

第一天的交锋,就在这无比浓烈的火药味和凌默掷地有声的宣言中,戛然而止。

主席敲响木槌,宣布今日议程结束。

与会者们带着复杂的思绪,议论纷纷地离场。

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经此一役,凌默和华国代表团,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对象。

他成功地扛住了第一波也是最猛烈的围剿,并将一个强大、自信且道路清晰的华国文化形象,悍然立在了世界舞台的中央。

而这场关乎未来十年文化路线图的博弈,因为凌默这横空出世的强硬表现,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的……引人期待。

第二天,又会发生什么?凌默,又将亮出怎样的底牌?

一个意犹未尽的巨大悬念,留给了全世界。

凌默刚随着代表团成员走出主会场,就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引爆了围堵在门口的媒体狂潮!

“凌先生!请留步!”

“凌先生,接受一下cNN的专访吧!”

“凌先生,我是bbc的,请问您如何看待今天的争论?”

“凌先生,您不担心您的激烈言辞会影响国际形象吗?”

“凌先生……”

无数只拿着麦克风的手如同森林般伸了过来,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记者拼命向前拥挤,摄像机的镜头几乎要怼到凌默脸上,刺眼的闪光灯将他周围映照得如同白昼。

国际顶级媒体的记者们凭借着身材优势和惯有的强势,牢牢占据了最内圈的位置,声音嘈杂而急切,所有人都想抢到这位今天绝对风云人物的第一手采访。

凌默眉头微蹙,对这种混乱的场面显然不喜。

夏瑾瑜和代表团的其他随行人员立刻上前,试图隔开人群,护着凌默离开。

按照惯例和安排,这种媒体邀约会由官方新闻官统一协调处理,凌默本人无需直接应对。

就在他们艰难地穿过汹涌的人潮时,凌默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外围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几名胸前挂着华国官方媒体标识的记者,正被死死地挤在外面。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记者,梳着利落的马尾,脸上还带着刚出校园不久的稚嫩和执着,她拼命地踮着脚尖,高高举着带有台标的话筒,眼神焦急而又充满渴望地看着凌默的方向。

她的男摄像师更是辛苦,扛着沉重的机器,在人高马大的外国记者身后艰难地寻找着拍摄角度,额头上全是汗水。

他们就像惊涛骇浪中的几叶小舟,显得那么势单力薄,却又那么顽强不屈。

与其他国际媒体那种志在必得的强势不同,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一种渴望记录下这历史性时刻、向国内传递捷报的使命感。

凌默的脚步,顿住了。

他拨开身前试图引导他离开的夏瑾瑜的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径直朝着那个被挤在角落、几乎无人问津的华国媒体小团队走了过去。

原本嘈杂的国际媒体圈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凌默这出乎意料的举动。

那几位华国记者更是惊呆了!

看着那个在论坛上叱咤风云、此刻被国际媒体疯狂追逐的身影,竟然朝着他们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走了过来!

凌默走到那位年轻的女记者面前,微微低下头,配合着她的身高,语气平和地主动开口:“是华国的记者同志吗?辛苦了。”

“啊!凌…凌默先生!”

女记者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语无伦次,

“您…您好!我们…我们能不能…简单采访您几句?”

她紧紧攥着话筒,指关节都有些发白,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和紧张。

“可以。”凌默点了点头,甚至还对着她身后那台努力寻找角度的摄像机镜头,微微颔首示意。

这一刻,那几位华国媒体的工作人员,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扬眉吐气!

曾几何时,他们在这种国际顶级场合,永远是被忽略、被挤在最后面的存在。

别的国家代表被国际媒体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他们连一个靠近的机会都很难争取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能抢到一个边缘位置的画面,回去都能算是重大突破。

但今天!不一样了!

是他们华国的代表,在论坛上力挽狂澜,舌战群儒!

是他们华国的代表,在散会后,无视所有国际顶级媒体的疯狂邀请,主动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不再是他们拼命去“求”一个采访,而是自家的英雄,主动来“关照”自己人!

那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骄傲、激动和扬眉吐气的感觉,几乎要让那位年轻的女记者当场哭出来!

她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澎湃。

周围的国际媒体记者们看着这一幕,表情复杂。

有人惊讶,有人不解,也有人流露出些许羡慕。

他们手中的麦克风和镜头,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这小小的角落,记录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幕。

凌默简单的几句回应,对于华国媒体来说,却重若千钧。

这不仅仅是几句采访内容,更是一种姿态,一种力量的回馈,自家人,永远站在一起。

简短的采访在激动与荣耀中结束。

凌默对着央视的镜头,语气沉稳地说了几句鼓励和支持的话,肯定了所有幕后工作人员的努力。

当他放下话筒的瞬间,那几位华国媒体工作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

“凌先生!您今天真的太棒了!”

那位年轻的男摄像师声音哽咽,扛着机器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用力抹了把脸,不想让镜头拍到自己的失态,但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

“谢谢您!凌先生!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现场导播也激动地搓着手,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红光。

他们这个小小的团队,此刻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和荣耀笼罩。

女记者赵菁菁紧紧握着还带着凌默余温的话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仰头看着凌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充满了极致的崇拜、感激和难以言喻的骄傲。

她努力地想对凌默露出一个专业而得体的笑容,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鼻尖泛红,显然是在用尽全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才用带着细微颤音却无比坚定的语气说:

“凌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您和代表团的风采,完整、准确地传递给全国人民!我们……我们以您为荣!”

凌默看着眼前这群激动不已的“自己人”,冷峻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目光在赵菁菁强忍泪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声音比在会场时温和了许多:

“大家都辛苦了。

后面的报道,拜托各位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华国的声音,需要你们传递出去。

站稳了,不用怕。”

这句“站稳了,不用怕”,如同最坚实的后盾,瞬间击溃了赵菁菁最后的心防。

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只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应道:“……嗯!”

凌默不再多言,在夏瑾瑜等人的陪同下转身离开。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处的下一秒——

赵菁菁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般涌出。

她飞快地背过身去,用手背狠狠地、快速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但新的泪水又迅速模糊了视线。

这不是委屈的泪,而是积压了太久、终于得以释放的激动、自豪与被认可的狂喜!

在这个经常要看人脸色、争夺资源的行业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来自自己人的、顶天立地的支撑感!

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叫凌默的男人!

之前对他们爱答不理、甚至刻意排挤的一些国际媒体记者,此刻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bbc的一位资深记者率先走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用流利的英语对还在平复情绪的赵菁菁说:

“赵小姐,精彩的采访!凌默先生果然更青睐自家的媒体。

不知道我们之后是否有机会,通过贵台预约一个凌默先生的专访?

或者,哪怕只是分享一些您刚才采访的 见解?”

路透社的记者也凑了过来:“是的,赵,你们的位置太好了!凌默先生似乎对你们格外信任。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下次如果有类似的机会,能否提前通知我们一下?我们可以提供技术和平台支持!”

法新社、cNN……刚才还把他们挤在角落里的国际媒体巨头们,此刻纷纷围了上来,语气客气,眼神热切,仿佛他们这几个华国记者成了能接近凌默的“关键人物”。

赵菁菁和她的团队成员们,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都有些恍惚。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像是透明人一样被忽视、被挤压在边缘。

而现在,仅仅因为凌默主动走过来接受了他们的采访,他们就从无人问津的“弱势群体”,瞬间变成了这些国际传媒大鳄眼中的“香饽饽”!

这种巨大的反差,带来的不仅仅是扬眉吐气的快感,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属于华国媒体人的尊严和分量!

赵菁菁用力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作为职业记者的镇定,但眼底深处那抹因凌默而点燃的亮光和底气,却再也无法掩盖。

她开始从容地、不卑不亢地与这些国际同行周旋。

这一刻,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媒体,更是身后那个刚刚在会场内展现了强大力量的国家,和那个给予了他们无限底气与荣光的男人——凌默。

当论坛上半场,尤其是西方学者对华国代表团发起猛烈围攻的片段,通过前方记者和网络渠道传回国内时,整个互联网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大学宿舍\/课堂:

“我靠!这帮老外太欺负人了!” 一个男生猛地捶了一下桌子,电脑屏幕上正是肯特教授咄咄逼人的画面,“什么孤立主义?什么文化壁垒?扣帽子一套一套的!”

旁边的室友气得脸都红了:“你看那个马库斯·李!什么东西!帮着外人骂自己祖宗!汉奸!”

课堂上,老教授讲到一半,有学生偷偷刷到新闻,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立刻引起一片共鸣。

年轻学子们血气方刚,看着自家代表尤其是许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被一群人围着刁难,那种感同身受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

写字楼\/办公室:

午休时间,白领们聚在茶水间,捧着手机,眉头紧锁。

“太憋气了!明明是他们联合起来欺负人,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就是!那个说我们创新是戴着镣铐跳舞的,简直胡说八道!我们这么多科技进步她看不见?”

“感觉就像在公司里被其他部门联合排挤,明明你业绩很好,但他们就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否定你!” 一位职场精英感同身受,气得喝了一大口水。

家庭客厅:

“老头子,你快来看!这帮外国人在大会上欺负咱们的人呢!” 一位母亲焦急地喊着正在看报纸的丈夫。

父亲戴上老花镜,看着电视新闻里许教授试图解释却被屡屡打断的画面,脸色沉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岂有此理!这帮洋人,还是那副老样子!”

连平时不关心时事的孩子都能感受到父母压抑的怒火,安静地待在一边。

网络空间:

【气死我了!血压上来了!】

【妈的,看得我好憋屈!咱们的人怎么不骂回去啊!】

【那个马库斯·李给我死!滚出华国!】

【许教授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受这种气……】

【难道又要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吗?我不甘心啊!】

就在全民的愤怒和憋屈达到顶点,几乎要爆炸的时候,凌默下半场那石破天惊的反击片段,如同天降甘霖,轰然降临!

大学宿舍\/课堂:

“卧槽!凌默站起来了!!”

“怼!怼得好!骂死那个马库斯李!数典忘祖的玩意儿!”

“哈哈哈!‘既要赚钱又要骂人’!精辟!太精辟了!”

“听见没?和平是斗争出来的!牛逼!(破音)”

整个宿舍楼仿佛被点燃,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掌声!课堂上,学生们再也顾不上纪律,激动地拍着桌子,老教授也忘了讲课,扶着眼镜,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写字楼\/办公室:

“快看快看!凌默发威了!”

“我的天!这嘴是机关枪吧?怼得太爽了!”

“‘泼妇骂街都算不上,纯属流氓团伙作案’!哈哈哈,形容得太到位了!”

“你看那几个老外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解气!太解气了!”

之前压抑的茶水间,此刻充满了扬眉吐气的笑声和叫好声,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家庭客厅:

“好!说得好!” 父亲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把身边的老伴吓了一跳,“这小子!有种!有骨气!”

母亲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孩子,看着年轻,说话可真厉害!把那些人的假面具都撕下来了!”

连孩子都跟着拍手:“爸爸,这个哥哥好厉害!”

网络空间彻底爆炸:

【啊啊啊!凌神!你就是我的神!】

【爽!爽!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憋着的气终于顺了!】

【“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凌默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刀刀见血!】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凌默的铁粉!太霸气了!】

【原来咱们不是不敢怼,是没遇到能怼得这么帅这么狠的!】

【之前憋屈得想哭,现在爽得想哭!凌默牛逼!】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冲上热搜第一!】

【#凌默舌战群儒# 爆!】

【#马库斯李断了脊梁的癞皮狗# 热!】

从全民憋屈愤怒的谷底,到扬眉吐气、酣畅淋漓的巅峰,这种极致的情绪反差,让凌默的形象在国内民众心中瞬间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不仅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学者、诗人、音乐家,更是一个在国家民族需要时,敢于亮剑、能够克敌的文化战士!

他的每一句犀利言辞,都像是替无数憋屈的国人说出了心里话;

他的每一次强硬反击,都像是为曾经弱势的国际话语权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这一天,凌默的名字,伴随着“和平是斗争出来的”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真正意义上地响彻了大江南北,点燃了无数人心中的民族自豪与文化自信。

所有人都意识到,华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声音,从此不同了!

就在举国上下为凌默的强势表现欢欣鼓舞、民族自豪感空前高涨之时,互联网的某些阴暗角落和特定平台上,另一股逆流也开始借着这滔天流量疯狂涌动。

一些惯于哗众取宠、以唱反调博取眼球的“公知”、“大V”和“独立评论人”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纷纷跳了出来。

某知名视频平台,一个标题极为惊悚的直播正在进行:

《冷静分析:凌默的疯狂,将把华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主播“理性观察者”戴着金丝眼镜,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对着镜头痛心疾首:

“家人们!今天我们都看到了凌默在论坛上的精彩表演,很多人觉得很爽,很解气!但我要在这里泼一盆冷水!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你们想想,这是什么场合?世界文明论坛!是展示我们包容、开放、负责任大国形象的地方!不是村口骂街!”

“凌默他在干什么?他在那里大放厥词,什么斗争,什么癞皮狗,什么偷东西!

粗鄙!野蛮!毫无学者风范!”

“他这是在亲手摧毁我们几十年辛苦建立的国际形象!他把我们放在了整个西方世界的对立面!他会激化矛盾,会引来更严厉的制裁和围堵!”

“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置国家长远利益于不顾!这不是英雄,这是彻头彻尾的莽夫!是民族的罪人!”

某个以“自由言论”标榜的论坛,热帖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凌默——披着文化外衣的极端民族主义疯子!】

【看他怼人很爽?想想后果吧!我们的海外资产、我们的留学生怎么办?】

【跪久了站不起来?不,是凌默这种疯狗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

【实名反对凌默!他的言论是对文明对话的亵渎!】

帖子里的言论更是恶毒至极:

“凌默这种小粉红战狼,除了会喊打喊杀还会什么?他懂国际政治吗?他懂外交礼仪吗?”

“我看他就是个被官方推出来的傀儡,专门负责出来咬人,转移国内矛盾的!”

“千古罪人!等着看吧,因为他今天的言论,我们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国际合作机会!多少企业要遭殃!”

“还和平是斗争出来的?我看是战争是作死作出来的!他凌默就是点燃导火索的那个人!”

“国内这群无脑民众还在那狂欢?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愚昧!”

社交媒体上,一些“公共知识分子”也纷纷发表“高见”:

“凌默的表现,反映了国内一种危险的民粹主义倾向……”

“我们需要的是对话和沟通,而不是凌默式的谩骂和对抗……”

“为什么不能学学某些国家,用更柔和、更智慧的方式去表达?”

这些言论,因其极端的批判性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竟然吸引了大量围观和讨论。直播间的弹幕里,附议者不在少数:

“主播说得对!我就觉得不对劲!”

“终于有明白人说话了!凌默太极端了!”

“看着吧,好戏在后头,看他怎么收场!”

“支持理性分析,反对无脑狂热!”

点赞、打赏、转发数据节节攀升。

这些“反动派”看到流量如此汹涌,更加来劲,言辞越发激烈,角度越发刁钻,仿佛不把凌默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誓不罢休。

这一幕,让无数支持凌默的普通民众看得血压飙升,拳头硬了!

明明是自己人扬眉吐气,为国争光,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罪大恶极、祸国殃民?

那种憋屈和愤怒,甚至比之前看到华国代表被围攻时更甚!

因为这些喷子,是来自内部的冷箭,是吃着家饭却砸着家锅的白眼狼!

当网络上那些攻击凌默的刺耳声音如同污水般蔓延时,那些真正了解他、与他命运交织的人们,反应远比外人想象的要激烈和坚定。

她们或许平时各有各的柔美、羞涩或活泼,但在维护凌默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锋芒。

京都,舞蹈练习室。

柳云裳刚结束一天的排练,汗水浸湿了她的发梢。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看看关于凌默先生论坛的最新消息,却猝不及防地刷到了那个名为《冷静分析:凌默的疯狂……》的直播切片,以及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莽夫?”“民族罪人?” “极端分子?”

这些字眼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那个在舞蹈室里引导她灵魂蜕变、在病榻前给予她温暖依靠、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先生,岂容这些宵小如此污蔑?!

她清冷的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寒霜,那双总是蕴含着舞蹈韵律的美眸,此刻燃起了冰冷的怒火。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自己的实名认证账号转发了那条直播链接,配文言简意赅,却字字千钧: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尔等蜉蝣,安敢撼树?】

【凌默先生之风骨,岂是龌龊之辈可妄加评议?】

【再闻妄言,虽远必究!】

她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长篇大论地争吵,但这寥寥数语,却带着舞者特有的决绝和力量,如同利剑出鞘,瞬间斩断了无数流言蜚语。

她的粉丝和舞蹈界的同仁们都震惊了,从未见过清冷如雪的柳云裳如此动怒,如此旗帜鲜明!

这也让许多人开始反思,那些攻击言论的真实性。

粤城,大学宿舍。

唐果果正抱着手机,为凌默她的阿牛哥哥在论坛上的霸气表现激动得小脸通红,在粉丝群里和姐妹们一起“啊啊啊”地刷屏。

突然,有姐妹甩进来几个攻击凌默的链接。

“这些人怎么这样!胡说八道!”唐果果一看,气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只充气的河豚。

她平时是个活泼开朗、甚至有点小迷糊的元气少女,但此刻,涉及到她心中如同信仰般的“阿牛哥哥”,她瞬间化身战斗力爆表的小钢炮!

她立刻点开那些恶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打字速度快得出现残影:

“你才莽夫!你全家都莽夫!凌默哥哥那是为国争光!你看不懂就别瞎说!”

“什么破坏形象?我看你是跪久了站不起来吧!凌默哥哥那是堂堂正正!”

“还敢骂凌默哥哥是罪人?你为国家做过什么贡献?就在这里大放厥词!键盘侠!”

她不仅自己回怼,还迅速组织起后援会的姐妹们,有理有据地列出凌默的成就和发言的深层含义,将那些断章取义的攻击一条条驳斥回去。

她平时收集的关于凌默的所有资料、视频、新闻报道,此刻都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姐妹们!守护最好的凌默哥哥!不能让这些坏人得逞!”

她在群里振臂一呼,响应者云集。

这个平时只是分享偶像动态和美图的粉丝后援会,瞬间变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反黑站”,战斗力惊人。

不仅仅是她们:

曾氏姐妹 在跑通告的间隙,看到恶评,曾黎书直接冷笑一声,用工作室账号转发并配上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哦?】字;

曾黎画则红着眼眶,编辑了一条长文,细细诉说凌默在音乐上给予她们的指导和帮助,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激与维护。

沈梦瑶 在书房里,一边刷着题,一边用小号在那些攻击帖下据理力争,逻辑清晰,引经据典,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完全看不出是个高三学生。

夏瑾瑜 虽然因为身份不便直接下场,但她默默整理了所有正面报道和有力证据,通过官方渠道进行舆论引导,同时更加细致地安排好凌默的行程,确保他不被这些杂音干扰。

这些与凌默关系亲近的女性,用各自的方式,构筑了一道无形却坚实的防线。

她们或许柔弱,或许羞涩,或许活泼,但在维护凌默的声誉和尊严这件事上,她们展现出了惊人的统一和强大。

因为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男人值得她们如此去做。

她们的挺身而出,也让更多人看到了凌默人格魅力的另一面,能让他身边如此多优秀的人心甘情愿地维护,他本人,又怎会是那些污言秽语中所描述的样子?

当网络上关于凌默的争议甚嚣尘上之时,凌默的崛起之地、被他视为根基的江城,却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铁板一块的坚定氛围。

在这里,凌默不是遥远的符号,而是江城人亲眼见证、并引以为傲的自家子弟!诋毁凌默?在江城,这几乎等同于捅了马蜂窝。

电台直播间里,李安冉正在主持她的黄金档节目。

她原本计划播放一些轻松的音乐,但听到导播间传来关于网络攻击凌默的消息后,她那双总是带着火热情意的大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过一丝怒意。

她没有按照原定流程走,而是直接对着麦克风,用她那极具辨识度、带着江城姑娘特有泼辣和直率的声音说道:

“各位听众朋友,临时插播一段。

相信不少家人们都关注着远在美丽国的世界文明论坛,也看到了咱们江城走出去的凌默,是怎么为国争光、舌战群儒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但是!我刚刚也看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一些躲在网络后面的魑魅魍魉,竟然在诋毁我们的英雄!

说什么莽夫、罪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十足的护短和骄傲:

“凌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江城的父老乡亲最清楚!

他的才华,他的担当,他为我们江城做的贡献,那是实实在在、有目共睹的!轮得到那些连江城都没来过的键盘侠说三道四?”

“在这里,我个人表个态:

凌默,就是我们江城的骄傲!谁要是敢在网上胡说八道,污蔑我们凌默,先问问我们江城人答不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循环播放凌默的《将进酒》和《最美的太阳》!让某些人听听,什么才是真正的风骨和力量!”

这番毫不掩饰的“主场”宣言,通过电波瞬间传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

出租车司机们默契地将频道调至此处,音量开大;

街边店铺里也响起了凌默激昂或温暖的歌声。

江城人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自家子弟最朴素的信任和支持。

与李安冉的外放泼辣不同,苏青青的力挺方式更内敛,却同样坚定有力。

在文旅局的宣传科,科室领导正在为下一期的城市宣传文案发愁,有人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现在网上对凌默有些争议,我们之前以他为主角的宣传企划,要不要暂缓或者调整一下?”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苏青青闻言,立刻抬起头。

她温婉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声音虽然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领导,我认为不应该调整,反而应该加强。”

她站起身,走到投影前,将她早已准备好的、关于凌默与江城文化印记的ppt打开。

“凌默的江城奇迹之夜、他创作的诗词歌赋与我们江城景点的结合,已经成为我们城市文化名片最重要的一部分。

这是客观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不实谣言而改变。”

“在这个时候,我们文旅局更应该旗帜鲜明地支持凌默。

这不仅仅是支持他个人,更是维护我们江城自身的文化形象和旅游品牌!”

“我相信,清者自清。而我们官方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引导力量。”

她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眼神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维护,让原本有些犹豫的领导瞬间下定了决心。

“小苏说得对!”

领导一拍桌子,“就按原计划,不!加大宣传力度!把我们江城和凌默深度绑定的宣传片、文案,全渠道推送!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江城力挺凌默的态度!”

很快,江城市的官方旅游网站、公众号、宣传海报上,凌默的形象和他那些与江城息息相关的作品,被放在了更醒目的位置。

标题也充满了底气:

【江城骄傲,世界声音——凌默!】

【来凌默的故乡,感受文明火种的魅力!】

不仅仅是官方机构,江城的民间也自发形成了守护凌默的铜墙铁壁。

凌默曾经常去的茶馆、书店,都挂出了支持他的标语。

市中心的巨大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他在论坛上发言的精彩片段和《侠客行》的书法,配文:“江城之子,为国执言!”

在江城的网络社区里,任何试图诋毁凌默的帖子,都会在极短时间内被本地Ip的网友用海量的正面信息和犀利的反驳淹没、举报直至消失。

江城人或许不懂太高深的理论,但他们认死理,凌默是咱们江城人,他为国争光了,咱们就得护着他!谁敢说他不好,就是跟整个江城过不去!

这股来自大本营的、由上至下、由官方至民间的强大支持力量,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后盾,让远在异国的凌默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继续他的征程。

江城,用它的方式告诉世界:

凌默,有我们撑着!

华国首都,核心区域,一间守卫森严的会议室。

红木长桌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肃穆。

几位决定着国家走向的高级领导正齐聚一堂,听取关于世界文明论坛的紧急汇报。

墙上巨大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凌默在论坛上舌战群儒的精彩集锦。

当凌默以睥睨之势说出“和平是斗争出来的”,并犀利驳斥马库斯·李为“断了脊梁的癞皮狗”时,一位肩章缀星的军方领导忍不住低喝一声:

“好!有种!这才是我们华国儿郎该有的血性!”他拳头下意识握紧,仿佛亲临战场。

另一位主管文教的老领导抚须微笑,眼中满是激赏:“后生可畏啊!思路清晰,反应迅捷,更难得的是这份敢于亮剑的精神!

我们在国际话语权上被动太久了,凌默这把尖刀,插得好!插得及时!”

会议室里洋溢着振奋与自豪,凌默的表现被视为一次战略性突破。

突然!

会议室厚重的实木大门被无声推开,一位身着中山装、神色凝重的机要秘书快步走入,他甚至来不及绕行,直接走到为首的那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身边,俯身耳语。

刹那间,仿佛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席卷了整个会议室!

老者脸上欣慰的笑容瞬间冻结,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啪!”

老者猛地一掌拍在坚实的红木桌面上,巨大的声响让在场所有人心脏都为之一颤!茶杯盖被震得叮当作响。

“无法无天!!”老者雷霆般的怒喝在会议室炸响,声浪仿佛带着实质的冲击力,

“我们的战士!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在文化战场上跟敌人白刃相见!为我们国家争夺话语权和未来!”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位与会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可我们家里呢?!竟然有一群数典忘祖、吃里扒外的蛀虫!躲在阴沟里,对着我们的英雄放冷箭!泼脏水!!”

“说什么莽夫?罪人?我看他们才是国家的罪人!是民族的耻辱!!”

“这让在前线拼命的凌默怎么想?让整个代表团怎么想?让全世界怎么看我们华国?!

内部如此混乱,是非不分,忠奸不辨?!”

另一位领导同样怒不可遏,接口道,声音冰冷如铁:“这不仅仅是网络暴力,这是赤裸裸的资敌行为!是在配合境外势力,瓦解我们的斗志,扰乱我们的民心!其心可诛!其行当斩!”

会议室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高级领导们的怒火在无声地汇聚、燃烧,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已经触碰到了最核心的红线!

“查!”老者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立刻!马上!给我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是什么背景,有什么名头!从严!从重!从快处理!绝不姑息!”

最高指令如同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报,瞬间传遍相关职能部门!

不到半小时,最具权威的官媒发布重磅锐评——《英雄不容诋毁:坚决扞卫凌默,就是扞卫国家的未来!》。

文章以磅礴的气势,将凌默定位为“文化战线的民族英雄”,将其言论定义为“打破西方话语霸权的惊雷”,

而将网络攻击定性为“境外势力遥控、内部败类执行的、旨在动摇国本的思想渗透战”!这顶帽子扣下来,性质彻底变了!

网信办重拳出击,所有主要社交平台负责人被紧急召见。

指令清晰无比:不留死角,不留情面!

刹那间,全网联动!

那些点击量巨大的攻击性直播、视频被瞬间掐断,页面显示“该内容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那些恶意满满的热帖、评论成片成片地“消失”;

一个个粉丝数百万的“公知”、“大V”账号,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下一秒就直接变成“该用户已被封禁”的灰色状态!

速度快到让他们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相关机关雷霆行动!

之前跳得最凶、影响最坏的几个头目,如那个直播骂“罪人”的主播“理性观察者”,还在为自己暴涨的流量和打赏沾沾自喜时,家门就被敲响。

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亮出证件:“涉嫌寻衅滋事、严重扰乱社会秩序,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冰冷的手铐戴上手腕的瞬间,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警方通报第一时间全网发布,措辞严厉,证据确凿,引发全民拍手称快!

在强大国家意志的推动下,正能量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所有信息渠道。

新闻联播用长达三分钟报道凌默的论坛表现和官方定调;

所有官媒头像纷纷换上“支持凌默,力挺英雄”的标识;

地铁、机场、火车站……所有公共区域的屏幕都在播放凌默的精彩瞬间和《侠客行》的豪迈;

就连手机天气预报的推送开屏,都变成了“华国骄傲,为国执言——凌默!

这场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短短数小时内,之前乌烟瘴气、群魔乱舞的网络空间被涤荡一清!

那些嚣张一时的“魑魅魍魉”不是被封号,就是被查处,彻底社会性死亡,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全网网民目睹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幕,无不感到一股酣畅淋漓的爽快感!

“太解气了!国家出手就是不一样!”

“看谁还敢胡说八道!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之前那些喷子呢?出来走两步啊?怎么没声了?”

“哈哈哈,真是求仁得仁,求锤得锤!”

这股强大、高效、不容置疑的力量,也通过特殊渠道,迅速传达到了远在美丽国的华国代表团驻地。

当凌默从许教授那里听到国内这场迅雷不及掩耳的舆论清算时,他正在灯下翻阅明天的资料。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说什么,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某种光芒变得更加坚定和沉稳。

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个决心已定、意志如钢的强大祖国。

这比任何言语的鼓励,都更能赋予他无穷的底气和力量。

风暴已息,但利剑已然出鞘的寒光,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官方的雷霆支持如同强心剂,让代表团成员们倍感振奋,但短暂的激动过后,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清醒与凝重的气氛,在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套房里弥漫开来。

没有欢呼,没有庆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这只是开始”的严肃。

许教授摘下老花镜,缓缓揉着眉心,打破了沉默:

“凌默今天打得很漂亮,打出了我们的气势,也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凌默、陈教授、李革新、周亦禾和夏瑾瑜,

“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今天会场上的遭遇,充其量只是第一轮风暴,是对方在试探我们的成色,或者说,是想在我们立足未稳时,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陈教授接口道,语气沉重:“老许说得对。我们今天的反击越强硬,他们接下来的反扑就会越凶狠。

西方学界经营这套话语体系数百年,盘根错节,绝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轻易放弃主导权。

我担心,明天……或者更往后,他们会拿出更系统、更刁钻,甚至……更不入流的手段。”

李革新重重哼了一声,拳头握紧:“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话虽如此,但他紧锁的眉头也暴露了内心的压力。

周亦禾显得更为冷静,她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分析道:

“根据以往的论坛记录和这些主要对手近期的学术动向,他们很可能从以下几个方向加大攻击:

第一,揪住我们国内某些具体的社会现象或政策,进行放大和扭曲,攻击我们‘守正创新’的实践基础;

第二,联合更多非西方阵营但受他们影响的学者,营造一种国际社会普遍不认同的假象;

第三,可能在媒体和场外,发动更猛烈的舆论抹黑,甚至……制造一些突发事件,干扰凌先生的情绪和状态。”

她每说一点,众人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夏瑾瑜安静地站在凌默侧后方,听着众人的分析,手心不禁又沁出细汗。

她比任何人都更近距离地感受到今天会场的凶险,也更能想象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狂风暴雨。

她看着凌默依旧平静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担忧。

凌默自始至终没有插话,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纽克城璀璨而陌生的夜景上,仿佛在倾听,又仿佛在思考更深远的东西。

直到大家都发表完看法,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时,他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有一种近乎期待的冷静。

“风暴……”凌默轻声重复了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来得更猛烈些才好。”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力量:

“他们以为今天的围攻就是风暴?那只是开胃菜前的噪音。”

“他们习惯了在温言细语中推行霸权,在学术外衣下进行驯化。

一旦有人掀了桌子,亮出獠牙,他们就会不知所措,然后……恼羞成怒。”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仗。

他们会动用积累了上百年的学术资源、话语权优势,甚至政治影响力,试图从各个层面瓦解我们、证明我们错了。”

“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凌默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位同伴:

“不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武器逼出来,不打掉他们最自以为是的底气,我们如何能真正打破这无形的枷锁?

如何能让他们,让世界,真正学会平等地看待我们华夏文明?”

“他们越凶狠,越证明我们打到了他们的痛处!越证明我们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诸位,”凌默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收起任何侥幸心理,调整到最佳状态。

我们要面对的,不再仅仅是学术争论,而是一场关乎文明未来走向的全面博弈。”

“他们想掀起更大的风暴?那就让我们在这风暴眼中,成为最坚固的磐石!

并用我们的道理,将这风暴,彻底平息!”

凌默的话语,如同一道道指令,驱散了众人心头最后的一丝阴霾和幻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迎接终极考验的决绝与斗志。

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或许明天,或许下一刻,就会以更凶险的方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