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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不再伤害?

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比他的暴怒更让她觉得虚幻和恐惧!

这是新的游戏规则吗?

一个更可怕的陷阱?

顾衍没有看她,只是固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个失而复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珍贵物件。

他笨拙地、一下下地、带着点生疏的力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动作僵硬得像在执行一项从未接触过的精密操作。

“别怕。”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我不会。”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林晚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以及顾衍那略显生硬却持续不断的、轻拍她后背的安抚动作。

雪松冷杉的气息依旧包裹着她,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反而带上了一丝.....笨拙的暖意?

他抱着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感觉怀里的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偶尔控制不住的哽咽。

良久,他才极其缓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松开了些许怀抱,

但一只手依旧牢牢地圈着她的肩膀,防止她逃离。

他低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狼狈的小脸,

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却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反而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下车。”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命令式,但仔细听,似乎少了点往日的绝对压迫,

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东西?

是刚才那个拥抱残留的笨拙余温?

林晚茫然地、被动地被他半抱着带下车。

深夜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但身体依旧虚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半扶半抱着,走向观景台旁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座驾。

顾衍打开副驾驶车门,动作甚至称得上小心地将她“塞”了进去。

他没有立刻关上车门,而是俯身,一手撑在车顶,

将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身体之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惊惶不安的眼睛。

“记住我的话,林晚。”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是我的。我要鲜活的你。”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我一定会得到”,

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决心和一种.....近乎承诺的偏执。

“回去。”

他直起身,“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夜风和她惊疑不定的目光。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引擎低吼着,如同他此刻内心汹涌却强行压抑的情绪。

车子平稳地驶离观景台,朝着囚笼般的顾宅方向驶去。

车厢内一片沉默。

顾衍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目光直视前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刚才那个拥抱,那几句笨拙的安抚,还有那句承诺...像投入心湖的石子,

在他自己心里激起的波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剧烈得多。

他喜欢她。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内心长久以来被恨意和扭曲规则筑起的高墙。

他喜欢她阳光下短暂恢复的生气,喜欢她为了弟弟隐忍的坚韧,

甚至.....喜欢她眼中燃烧的恨意和恐惧,因为那证明她是“活”的,不是那些拜金女郎空洞的躯壳。

但这喜欢来得如此陌生、如此汹涌、如此.....不合时宜。

它挑战着他根深蒂固的认知和行事规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一丝恐慌。

他习惯了掠夺和掌控,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要”一份鲜活的、有自己意志的情感。

他不会放手,绝不。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但.....或许,他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

一种......让她不那么害怕、不那么想逃离的方式?

他烦躁地皱紧眉,脑海中闪过她蜷缩在角落、绝望流泪的样子,心脏又是一阵陌生的抽紧。

他需要补偿她。立刻。

顾衍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没有直接驶向顾宅,而是拐上了另一条通往市区顶级私人医院的路。

他需要一个绝对权威的医生,立刻、马上检查她身上所有的伤--

下巴的淤青、嘴唇的破口、还有.....刚才他失控时可能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要确保她完好无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高效,却多了一条不容置疑的指令:

“通知吴医生,现在立刻到顾宅待命。

另外,让‘星辰把最新一季所有适合林小姐尺码的成衣,

半小时内送到主卧。要最好的料子,最舒适的款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依旧僵硬沉默、如同惊弓之乌的林晚,补充道:

“....再准备些安神的熏香,味道.....要暖一点的。”

笨拙的补偿,带着顾衍式的、不容拒绝的强硬,已然拉开序幕。

而他内心那份刚刚萌芽却无比偏执的爱意,正驱使着他,

用他所能理解的、最直接的方式,去“圈养”这份他渴望的“鲜活”。

前路注定荆棘密布,但此刻,这个刚刚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暴君,

正别扭地、强势地,试图为他唯一的珍宝,筑起一个他认为“安全”的牢笼。

车厢内死寂无声,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光影。

林晚僵硬地靠在副驾驶座上,身体深处残留着刚才那个粗暴又笨拙拥抱的触感,像烙印一样灼热又冰冷。

顾衍紧握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侧脸的线条在仪表盘幽光下显得异常冷硬,但林晚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句“我喜欢你”像魔咒,在她死水般的心湖投下巨石,

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滔天的惊骇与更深的绝望漩涡。

他喜欢上我了?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她几乎想笑出声,却又被喉咙里涌上的苦涩死死堵住。

喜欢?

顾衍这样的人,懂得什么是喜欢吗?

他口中的“喜欢”,和她所理解的、所向往的“喜欢”,会是同一种东西吗?

会喜欢几天呢?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

像他这样站在云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是对一件新玩具短暂的好奇?

是对她身上那点被他亲手摧毁又被他看中的“鲜活”的掠夺欲?

还是一个更漫长、更怕的、驯化过程的开始?

他的兴趣向来短暂而残酷。

她亲眼见过他对曾经“感兴趣”的人和事弃如敝履的样子,那结局往往比无视更惨别

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会怎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