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陛下,水不够深,如何载舟?水够深,上层的水,下层的水,一样吗?”
君思锦语调骤然拔高:
“陛下!!”
【赵天一】目露奇异,没看出来呀,蹲了一趟大狱,易水王开始为民请命了?
难不成在里面接触到了什么人才?
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这人,可是口口声声设想了一套类似虫族的结构来着。
【赵天一】摸着下巴,竖起耳朵。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覆舟的不是水,是弄潮儿。”君思平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如水,
“如今的...你,当年的高祖,都是弄潮儿。鼓动人心,牵引大势,掀起浪潮。”
“没有你们,水是死水,愚蠢,腐朽,周而复始。些许粼粼微波,也妄图痴人说梦。”
听到这话,【赵天一】微微扶额,诽谤,纯属诽谤啊!
很明显,君思平是想说今天的千珑教,与当年的大同教,但他可没鼓动人心,不需要,也用不上。
他只打顶尖战力,只打高端局好吧。
【赵天一】目光转向君思锦,看易水王打算怎么说,这俩人理念冲突,倒不是在阴阳他。
“哈哈哈,愚蠢,腐朽,怪不得高祖钦定,非万民请愿不可改的《万民法》,这些年悄无声息修改良多,竟然写上了万民不得请愿。”
君思锦眼带嘲弄,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二哥。
“坐天下,和打天下不一样。老六,你能明白吗?”
君思平声音依旧平淡,就像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没错,我只是输了。没有人能一直赢,今天是我,明天是你。”
“这就是你错的地方!二哥!”
君思锦拍案而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堪舆天下全图面前,指着红阳王朝版图,语气激烈:
“这么小一块地,你告诉我,什么叫天下,你坐的什么天下?!”
“当年是打天下,现在也是!你觉得你在坐天下,是因为你眼中只有这么屁大点地方!”
君思平同样起身来到堪舆全图面前,凝视两秒,不急不缓道: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天下。可开疆拓土,非一朝一夕之功,辟域征芜,实千秋万载方终。”
“...”
【赵天一】满脸无语,这俩人越说越偏,什么这的那的,有那么复杂吗。
直接一个天降宗师大军,全部拿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分身,约莫是不会搭理他们的。
【赵天一】打个哈欠,开始神游天外,果然自己对这些没兴趣,听着都无聊。
不如让他俩先吵着,看看文渊阁去?
说不定有些宗师之上的线索和思路。
回头看谁吵赢了,再决定让谁坐。
【赵天一】打定主意,便要起身,却猛然听到,君思锦口中,传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连禁城都无法大同,天下又如何大同?只有朝廷和百姓紧密结合,以整个王朝为基,才有一丝可能!”
“举四海蛮夷之力,供琮人一家所用,登帝国之位,率天下之滨,此为....帝国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