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任由脸上的眼泪滑落，他紧盯着魏无羡，问道:“痛苦吗？”
魏无羡:“什么？”
蓝忘机执拗的重复问道:“剖丹，痛苦吗？”
魏无羡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蓝忘机的眼睛，只打着哈哈，假装无所谓的说道:“嗨，过去太久了，我都忘了！”
蓝忘机看向温宁，眼里皆是询问之意。
温宁不愿意魏无羡继续受委屈，不愿意魏无羡的付出被这般辜负，漠视。
他便不看向魏无羡，回答蓝忘机，道:“蓝二公子，如果我说不痛苦的话，你也不会信吧！”
蓝忘机难掩心疼的说道:“我以为温情会有办法！”
温宁如实说道:“上山之前，我姐姐确实研制出了许多可以麻醉的药物，想要帮他减轻剖丹的痛苦。
但是，她后来发现，那些药物，根本就不管用。
因为，如果将金丹剖出，分离体内的时候，这个人如果是处在麻醉的状态的话，那么金丹就会受到影响，难以保证金丹会不会消散，什么时候消散。”
蓝忘机惊骇问道:“所以？”
温宁:“所以，剖丹的人，一定要清醒着才行。
一定要清醒的看着自己与灵脉一脉相连的金丹，被剖离体外，感受到汹涌澎湃的灵力，渐渐的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变成一潭死水，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
“一直醒着吗？”蓝忘机只感觉此时他真的心疼，心痛至极。
温宁点头，应道:“两夜一天，一直醒着！”
蓝忘机:“当时，你们有几成把握？”
温宁:“五成左右！”
“五成？”蓝忘机紧捂着心口的衣襟，心痛如绞。
温宁:“毕竟，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真的实验过这种换丹之法，不可能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来的金丹剖给别人的。
因为，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自己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也登不上顶峰的废人了！
所以，公子刚开始求姐姐的时候，姐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公子用尽了死缠烂打之法，还说五成也好，一半一半呢！就算不成功，废了丹，他也有别的路可以走。
可他说，江宗主这人不行的，他太好强了，太在意这方面的得失了，修为就是他的性命。
如果江宗主只能做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你为何弃了剑道，改修他途？”
“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蓝忘机想起自己曾经对魏无羡说过的这些话，再也压制不住哽在咽喉的那口心血，猛地吐了出来，瞬间便染红了心口的衣襟。
蓝忘机心口刺眼的鲜红，刺痛了魏无羡的眼睛，他惊慌失措的抱住站立不稳往地上倒下的蓝忘机，惊呼道:“蓝湛，蓝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蓝忘机伸手拉住惊慌的魏无羡，“魏婴，对不起，我以为只是灵力有损，从未想到过，你根本就是没了金丹……”
魏无羡接过蓝允递过来的丹药，直接喂给了蓝忘机，道:“蓝湛，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