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禁带着林月盈和王大勇,走的是去镇上的路。
沟子村村民却是在,小学通往沟子村或者其他村子的路上寻人。
大家都觉得,裴禁如果带着林月盈逃了,一定会逃到更偏僻的地方,比如深山老林里。
毕竟前一阵子,沟子村的后山里,就被一网打尽了不少特务。
偏偏,裴禁和林月盈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他们堂而皇之的,去了更繁华的镇上。
沟子村的村民们,一无所获。
到了傍晚,都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回家吃饭了。
两个特派员,虽然是拿了黑心钱,办黑心事的。
但却不是彻头彻尾的草包。
很快,他们就通过村民们的行动轨迹,发现了端倪。
这些人,都没有往镇上去搜寻。
看来有很大概率,林月盈逃到了镇上。
可那又如何?
他们手上篡改过的文件,可是镇公安都认可的。
他们进沟子村前,就防了一手。
估计这时候,满镇上应该都已经贴满了林月盈的通缉信息。
这个女人,逃到了镇上,才是自投罗网。
事实也确实如此。
裴禁带着林月盈和王大勇,才刚一脚踏进了镇上。
就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他们还没到医院,就先遇到了镇公安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手持通缉令,要抓捕林月盈。
裴禁搬出赵所长来。
毕竟他也是有人脉关系网的。
只可惜,赵所长昨晚接到紧急通知,去省里了。
还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裴禁警觉。
这就是针对林月盈的一场谋算。
裴禁好歹也是在部队多年出来的人,他熟悉内部的工作流程和制度。
他据理力争下,王大勇被安然送进了医院。
林月盈和他心意相通的打了配合,路过胡大夫家,就开始借口肚子疼,身体虚,要求去对面人家,讨一碗温水。
裴禁搬出规章条例来。
镇公安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
于是,在工作人员的监督下,裴禁敲开了胡大夫的家门。
好消息。
胡大夫在家,没有被调走。
他心里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想。
这一次在算计林月盈的人,不是部队内部的人。
大概率是J市官场上的某位,颇有权势的人物。
只是不太能确定,因为什么,非要把林月盈牵扯进唐为民叛国出逃的事情来,还给安个罪名。
总要有好处,才能行动。
这事儿看起来,没好处。
裴禁心念转的极快,却不妨碍他开口和胡大夫交流,“大叔,想跟您这讨碗温水。”
胡大夫已经看到,林月盈的手上,有明晃晃的手铐。
抓人的人,又都穿着制服。
这麻烦,裴禁解决不了,所以求助上门了。
胡大夫也不着急去弄温水,就盯着工作人员问:“她犯了什么事?”
“要是罪大恶极,就是渴死她,我也不给她一滴水喝。”
通缉令已经贴的满镇上都是了,这位大叔没注意,也不妨碍他们如实告知。
“J市下来的逮捕令,背后的大资本家势力叛国出逃了,为防这个资本家小姐跑路,特派员特意沟通我们发了通缉令。”
说着,他还指了指巷子口,“大叔想了解更多,可以去看通缉令。”
胡大夫客气的同工作人员道谢。
而后就很愤怒的说:“资本家?那是剥削人民的,还想讨水喝,没门!”
他愤怒的关上了家门。
但暗语裴禁和林月盈都听明白了。
胡大夫给出承诺,想把林月盈给抓走,门都没有。
裴禁愿意相信胡大夫。
那是他的上级,是他该信任的人。
可一旦当地驻军插手这件事情,他卧底的身份,就可能暴露。
所以他也在心里做好了,去镇公安抢人的心理准备。
因为唐为民叛逃出国,牵连了林月盈。
林月盈一旦落到特派员手里,会吃很多苦,说不定会搭进去半条命。
这种事情,在J市的时候,他也不少看。
他就是个双标的人。
以前看到别的资本家后代被牵连,他会说一句活该。
可轮到自己媳妇,裴禁就不能忍了。
至于去镇公安抢人,这事儿他可以推到情况危急上,可以推到为了进一步取信于那个K。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越线,做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裴禁目光坚定。
林月盈那边结束了装病的表演,表示自己好多了,不喝温水也可以。
工作人员提醒她,别闹幺蛾子后,就继续带人往镇公安走了。
裴禁全程都跟着。
有几个镇公安的工作人员,是赵所长的心腹。
也知道裴禁两口子和赵所长之间的关系。
虽然有J市的逮捕令在,他们不能直接放人。
但还是在权限范围内,给林月盈安排了一个单间。
林月盈那边情况还不错,晚上也吃了热乎饭,也得到了一暖壶的热水。
但裴禁心里,一旦情况不好,就会持枪抢人的念头,从未退去后。
他看似焦急的,一次次在镇派出所里踱步。
实际上,是在踩点,提前确定好抢人后的逃跑路线。
考虑到裴禁自己的家世,还有他和赵所长的关系。
虽然这行为有些古怪,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十点半。
裴禁已经摸清了路线。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的闭目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
实际上,他在等0点。
0点,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他只用打晕传达室的大爷,和值班室里的两个工作人员,就能顺利把林月盈带走。
这一个半小时,他要好好积蓄力量。
0点5分,胡大夫赶到了镇公安。
他是紧赶慢赶过来的。
就裴禁这小子的性子,要是没个说法,他说不定能把镇公安给掀翻了。
果不其然,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裴禁已经组装好了一把大狙,那家伙是打算洗劫整个派出所了。
“小祖宗。”
胡大夫爱才惜才,急急叫住了他。
裴禁没有收手的意思,利落的将枪匣装好,“组织有考量,我理解并接受。”
“胡大夫你一直对我们夫妻很照顾,我不想对你动手。”
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如果胡大夫要阻止,裴禁就会动手,把人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