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萌伸出食指，做出“1”的手势，她眼神中满是对提问的期待。
“行。”辰夕拿起水杯，喝了小口柠檬水，“你问吧。”
“可以问到什么尺度？”李萌观察着辰夕脸上表情的变化，“可以随便问吗？”
“这我不好回答，不过看在吕云瑶的面上，我会尽可能回答。”
“好，你和那个女生关系最好的时候有多好？”李萌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恰恰是吕云瑶最想知道的问题。
少年身体靠向椅背，习惯性摸了摸下巴，
这个问题似乎在意料之中，不过涉及到了原梦的隐私，他并不想回答，况且回答的话，也没什么可以炫耀的，毕竟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也只是朋友，现在对于原梦来说，自己连算不算她的朋友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少年的情绪开始低落，他只觉得头顶的灯光好刺眼。
“我们吃点东西吧！”吕云瑶的声音打断了辰夕的思绪，随即看向李萌，“萌萌，下次有长得帅的客人吃饭不许乱问问题。”
“噢！”李萌委屈巴巴地点头。
这时，一位棕色短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半弯着腰，仔细看着橱窗里多样的蛋糕种类，随即问道：“服务员，你们店的招牌蛋糕是哪个？招牌饮品是哪个？”
“我们的招牌是榛果芝士蛋糕～可以搭配一杯桂花拿铁～非常有秋天的味道～！”早已站在橱窗后的李萌说道，她的业务能力简直一流。
短发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再推荐两个吗？我女儿很喜欢吃甜品，我想多买几块小蛋糕带回去。”
“当然可以～”李萌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们店里黑森林蛋糕卖得也很好，醇香巧克力搭配酸甜的樱桃，再有一丝酒香作为点缀，简直就是完美的可可盛宴～最后再给您推荐我们的新品，开心果提拉米苏，满满的开心果奶油与坚果碎～”
“小姑娘真专业，麻烦你都帮我打包一份吧。”短发女人的目光随即环视着门店，角落里长相清秀的小男生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出是谁。
辰夕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目光，因为眼前的吕云瑶似乎正执着于亲手喂自己吃一口蛋糕。
“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辰夕显得有些羞涩，小声喊道，“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对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吕云瑶用辰一模一样的语气还了回去。
正当辰夕犹豫之时，他注意到站在收银台前的中年女人正看向自己，并且看得饶有兴致。
中年女人似乎把自己和吕云瑶当成了一对。
辰夕食指蹭了蹭鼻梁，他被看得不免有些心虚，不要说这个中年女人，店里现在绝大部分的客人都会把自己和吕云瑶当成一对。
怪就怪在吕云瑶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她走在哪都是焦点。
“吃一口嘛！”吕云瑶又撒娇道，“我胳膊都举酸了。”
“等…等一下！”辰夕突然想到了可以拒绝的理由，“你先把勺子放下，我给你一道选择题如何？”
“什么选择题？”吕云瑶认真地看向辰夕。
“刚才你不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吗？所以我也有一次不回答你问题的机会，你还记得吧？”
“记得。”
看着吕云瑶跟着自己的节奏走，辰夕感觉可以不用在众人的眼光下吃蛋糕了，“所以我给你个选择，你选让我吃蛋糕还是抵消掉我可以不回答你问题的机会？”
“好啊你个辰夕！”吕云瑶咬着下唇，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男生能玩这一手，“好心让你让你吃一口蛋糕，你和我玩「孙子」兵法？”
这句话听完辰夕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是「孙子兵法」，不是「孙子」兵法，你这个停顿停得不对。”
“我选让你吃蛋糕。”吕云瑶的回答快到似乎没有经过思考，对她来说比起不可控的未来，享受此时的感受才是对的。
“这么干脆？”辰夕知道吕云瑶是爽快的女生，但没想到这么爽快。
吕云瑶轻柔地笑了笑，又将小勺子递到少年面前，“这回还有理由不吃吗？”
辰夕只觉得这回是真碰到对手了。
如果换成原梦，她会直接用动手来解决问题；换成林夏，她会通过讲道理解决问题。
而眼前的吕云瑶，她一直都和自己站在同一个身位来解决问题，比起解决问题，她更在意自己的感受。
“没了，但是动作快点…”说着，辰夕的目光又瞟向其他位置的顾客，和猜测的基本没什么区别，这些人像个Npc一样看个没完。
他正准备硬着头皮吃蛋糕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长相出众的女生喂自己吃蛋糕不应该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辰夕向前探了探身子，刚张开嘴巴，一瞬咬了空气，对面的女生突然撤回了一个勺子。
“想吃了是吧？”吕云瑶自己吃掉了蛋糕，“蛋糕就和感受一样，如果抓不住，就会转瞬即逝。”
辰夕发觉吕云瑶的话始终话里有话，“你总这么说话累不累？”
“这个要看对谁，对你的话不累。”吕云瑶说完这句话脸上直接红出新高度，本以为自己是个玩弄感情的拽姐，没想到终归是个容易害羞的甜妹。
站在橱窗后的李萌，看到吕云瑶的羞涩模样，变得忍俊不禁，之前可没见她这样过，谁能想到一年前，两人的话题还是哪个牌子烟更好抽，头发染什么颜色更好看。
现在一眼看去，她乖得像个小学生。
“聊点别的吧。”辰夕似乎想出了新话题，“你家里开文具店的？”
吕云瑶点了点头，“对呀，就在一中附近。”
“一中附近的文具店…”辰夕想起了时常去买礼物的那家，“我知道有一家叫「米妮」的文具店生意超好。”
“啊？！”
如同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吕云瑶突然睁大眼睛，“你还知道米妮文具店？！”
“是啊，说起来也有段时间没去过了。”少年轻松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