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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宋地有集市,集市中有小偷

景德镇的晨光裹着瓷土的腥气与绿茶的清香,从瓷器铺的窗棂间漏进来,落在青石板路上,映得满地碎光。我们刚走进集市,就被眼前的热闹裹住 —— 左手边的瓷铺前,老板正拿着新烧的白瓷碗敲得脆响,“叮铃” 声混着他的吆喝:“刚出窑的薄胎碗,透光见影,地脉气养的好瓷!” 右手边的茶馆里,伙计端着铜壶穿梭,茶汤倒进粗瓷杯的 “哗啦” 声,与茶客的说笑声飘出来,漫在风里格外熨帖。

小木抱着灵虫笼,眼睛早被铺外摆着的瓷娃娃吸引,那些娃娃捏成缠枝莲的模样,釉色透亮,和唐地柳儿帕子上的纹样有几分像。“陈大哥,你看那个娃娃!” 他拉着我的袖子往瓷铺跑,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瓷娃娃上,轻轻晃着,像是在与釉色里的地脉气打招呼。我跟着他走,布囊里的缠枝莲帕子轻轻蹭着煤精石,唐地的温软与晋地的沉厚混在一起,竟与宋地的瓷香格外合衬。

周玄的玄鸟杖斜倚在肩头,杖头的蓝光顺着集市的街道延伸,没有之前探路时的谨慎,反而带着几分放松 —— 蓝光掠过瓷铺的窑火、茶馆的水汽,都轻轻打了个转,像是在感受这满街的烟火气。“宋地的地脉气,藏在这些日常里。” 他望着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的糖人摊,声音里带着笑意,“窑火的燥、茶水的润、糖稀的甜,掺在一起,刚好把地脉气调得平和,比任何器物都管用。”

苏清月正低头翻着抄录的典籍,书页停在 “宋地民风” 的章节:“上面写着,景德镇的集市‘日中而聚,日落而散,无强买强卖,无鸡鸣狗盗’,说是地脉气顺了,人心也跟着平和。” 她抬头看向人群,忽然指着糖人摊旁的一个老妇人,“你看,她在给瓷娃娃系红绳,和唐地永安宫的村民一样,都是把心意系在物件上,护着日子安稳。”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老妇人手里拿着红绳,正给一个缺了角的瓷娃娃系绳,嘴里还念叨着:“补上红绳,就像给地脉气搭个桥,瓷不裂,日子也不碎。” 忽然想起晋地煤矿的王伯给我们塞煤精粉,隋地村民给古城补断墙 —— 原来无论在哪片土地,百姓守护日子的方式,都藏在这些细碎的举动里,朴素却又坚定。

“我的粟米袋呢?” 小木突然惊呼一声,手里的灵虫笼差点掉在地上。我回头时,见他正慌张地摸遍全身,脸上满是焦急:“刚才还在怀里的,就是在糖人摊旁边,人一多就没了!那是王阿婆给我的,还没舍得吃……”

灵虫们的绿光突然变得急促,从笼里飞出来,在小木刚才站过的地方盘旋了一圈,然后朝着集市尽头的小巷飞去,绿光里还裹着一缕极淡的粟米香。“跟着它们!” 周玄立刻握紧玄鸟杖,杖头的蓝光顺着灵虫的方向延伸,蓝光掠过人群时,都轻轻避开了行人,只贴着地面追向小巷 —— 他怕蓝光惊扰了集市的平和,也怕吓着那个偷东西的人。

我们跟着灵虫和蓝光往小巷跑,集市的喧闹声渐渐远了,只剩下脚下青石板的 “哒哒” 声。跑了约莫几十步,灵虫突然停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绿光对着门板轻轻晃着,门板缝里漏出一缕粟米香,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咳嗽。

苏清月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我们丢了一袋粟米,或许是误拿了,要是需要,我们可以送给你。” 门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 我没偷,就是看着袋子破了,想帮你们捡起来,结果被人挤散了……”

门 “吱呀” 一声开了,露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裤脚还沾着泥,手里紧紧攥着小木的粟米袋,袋子口确实破了个小洞,粟米正顺着洞往外漏。小孩见了我们,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把袋子递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娘病了,想煮点粟米粥,可我没钱买…… 看见袋子破了,就想着先拿回来补好,再还给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

小木接过粟米袋,见袋子破了,反而不生气了,从怀里掏出一块之前剩下的干枣,递给小孩:“这个给你,枣也能煮粥,很甜的。我娘说,没钱买没关系,不能偷偷拿别人的东西,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分你一半粟米。”

小孩愣了愣,接过干枣,眼眶突然红了:“我娘咳嗽了好几天,大夫说要喝粟米粥养着,可我家的瓷窑上个月塌了,爹去外地找活还没回来,我实在没办法……” 他指着屋里,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土炕上躺着一个妇人,盖着破旧的被子,正捂着嘴轻轻咳嗽,炕边还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里空荡荡的。

周玄的玄鸟杖轻轻点在地面上,蓝光顺着门板钻进屋里,落在妇人身上,蓝光没有刺眼的亮,反而像一层暖纱,裹着妇人的身体。“她只是风寒,加上饿的,喝点热粥,再抓两副药就好了。” 他转向小孩,声音放得温和,“你叫什么名字?附近有药铺吗?”

“我叫小石头。” 小孩小声说,“前面街角就有药铺,可我没钱…… 大夫说,要五十文钱才能抓药。” 苏清月从行囊里掏出五十文钱,递给小石头:“拿着,先去抓药,粟米我们分你一半,不够再跟我们说。” 她又把典籍里夹着的一张药方递给他,“这是之前在书院抄的治风寒的方子,你给大夫看,抓药更对症。”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集市里,老妇人给瓷娃娃系红绳时说的 “瓷不裂,日子也不碎”—— 小石头家的瓷窑塌了,日子像是裂了道缝,可我们递过去的粟米、药方、铜钱,就像那根红绳,能帮他把裂缝慢慢补上。宋地的地脉气之所以平和,或许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总愿意给需要的人搭把手,把别人的难处,当成自己的事。

“我跟你一起去抓药吧!” 小木拉着小石头的手,灵虫们的绿光落在小石头的手上,轻轻晃着,像是在给他打气。我们跟着小石头往药铺走,路过刚才的糖人摊时,糖人师傅见了我们,笑着递过来两个缠枝莲形状的糖人:“给孩子们的,刚捏好的,甜着呢!” 他看了眼小石头,又多拿了一个,“这个也拿着,给你娘也尝尝,甜的东西能舒心,舒心了病就好得快。”

小石头接过糖人,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笑着说:“谢谢师傅,谢谢你们…… 等我爹回来了,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们。” 糖人师傅摆摆手:“不用还,咱们景德镇的人,都是互相帮衬着过的,你爹是瓷匠吧?之前我家的窑坏了,还是你爹帮着修的呢!”

原来小石头的爹,就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挑瓷坯的匠人 —— 他说要让我们看 “水淬窑” 的法子,没想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苏清月掏出抄录的典籍,翻到 “水淬窑” 的图样,递给小石头:“等你爹回来,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我们帮他打听了,城西的窑厂正缺匠人,让他去试试,工钱还不错。”

抓完药,我们把小石头送回家,小木帮着他煮粟米粥,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粥锅上,让粥香散得更快;周玄帮着修补屋里漏风的窗户,用的是从瓷铺借来的碎瓷片,他说碎瓷片能挡风,也能沾着地脉气,让屋里更暖和;苏清月则坐在炕边,给妇人盖好被子,轻声跟她说着城里的事,让她宽心。

妇人喝了热粥,又吃了药,气色渐渐好了些,拉着小石头的手说:“以后可不能再拿别人的东西了,咱们虽穷,可不能丢了良心,人家帮了咱们,以后咱们也要帮别人,这样日子才能过下去。” 小石头用力点头,把糖人递到妇人嘴边:“娘,你吃,甜的,以后我再也不犯错了,我帮着糖人师傅捏糖人,帮着瓷铺老板扫地,挣钱给你治病。”

离开小石头家时,夕阳正落在集市的屋顶上,把满街的瓷器都染成了金红色。糖人摊的师傅还在捏糖人,瓷铺的老板正给老妇人递新瓷碗,茶馆的伙计在门口挂灯笼,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小木抱着剩下的粟米袋,灵虫们的绿光落在他肩上,轻轻晃着,像是在为刚才的事开心。“陈大哥,原来宋地的人,和唐地、隋地的人一样好。” 他仰着头说,“小石头不是坏人,他只是太想救他娘了。”

我摸了摸小木的头,忽然明白苏清月典籍里写的 “地脉气顺,人心平和”—— 不是说这里没有难处,而是这里的人,总愿意用善意去化解难处,就像窑火太旺时,用山泉去淬;地脉气燥时,用茶水去润;日子有裂缝时,用互相帮衬去补。这种善意,比任何器物都更能稳住地脉,也更能守住人心。

周玄的玄鸟杖此刻蓝光格外柔和,顺着集市的街道延伸,与瓷铺的窑火、茶馆的水汽、糖人摊的甜香都缠在一起,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满街的心意都串了起来。“刚才的事,也是对我们的提醒。” 他望着远处的窑厂,声音里带着思索,“守护地脉,不只是护着山川河流,还要护着这些烟火里的人心,人心安了,地脉才能真的稳。”

苏清月在典籍上补写:“宋地景德镇集市,遇童小石头,因母病误拿粟米,众皆助之,赠钱赠药赠方,见宋地民风之善 —— 地脉之安,在器物之精,更在人心之暖,善意相传,即地脉相传。”

夜色渐浓,集市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瓷铺的窗,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莹光,像是宋地的地脉气,在为这满街的善意添暖。我们坐在茶馆里,喝着刚泡的绿茶,听着邻桌茶客说小石头的爹已经回来了,正在城西的窑厂干活,工钱够给妇人治病,还能攒钱修自家的窑。

我握着布囊里的缠枝莲帕子,感受着里面煤精石、珍珠、玉佩的气息,还有刚才小石头塞给我的一块碎瓷片 —— 那是他家窑里烧的最后一块瓷,虽有裂纹,却透着股子韧气。忽然想起一路走来遇到的人:秦地的驿卒、隋地的统领、唐地的绣娘、宋地的瓷匠与孩童,他们都是地脉的守护者,用自己的方式,把善意与坚守,一代代传下去。

茶馆外的灯笼还在亮着,瓷铺的老板还在收拾摊位,糖人摊的师傅还在给晚归的孩子捏糖人,满街的烟火气,混着瓷香与茶香,格外安稳。我们的脚步,还会继续往前走,去遇见更多宋地的故事,去守护更多烟火里的人心,就像在秦地、隋地、唐地做的那样 —— 带着满囊的信物,带着满心的善意,把 “守护” 的初心,一直传下去。

窗外的风里,又传来瓷碗碰撞的脆响,像是宋地的地脉气,在为这满街的平和,轻轻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