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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凝重:“眼下人群如此密集,若想以最小的代价最大限度地搅乱法场,制造恐慌与伤亡,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

“引爆蛊人。”

楚宴川清晰吐出四个字,眼底瞬间凝起一层冰冷的沉郁。

他从不低估对手的残忍。

夏樱指尖轻点了一下镜框:“这是我近日研发的灵犀镜,目前尚在试验阶段。它的作用,便是将混迹于人群之中的蛊人,提前辨认出来。”

之前她扫描过药人和蛊人的生命体征特点。

这是她结合了二十三世纪的生物扫描核心技术与稀有材料研制而成的。

镜片能捕捉并分析人体散发出的极细微生物能量场和生命频谱,并将其可视化。

楚宴川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难怪最近两日总见她埋头于实验室,专注地摆弄那些他看不懂的零件,原来是为了研制此物。

“具体如何分辨?”他问道。

夏樱微微一笑,又从袖中取出一副备用眼镜递给他:“你戴上看看便知。”

待楚宴川戴上后,她指引他望向人群:“你看,寻常健康之人,其生物能量场是稳定而和谐的,光谱呈现柔和的蔚蓝色。”

“而蛊人…则截然相反。由于身体早已被无数蛊虫彻底蛀蚀,占据。他们的生物能量场会变得极其混乱,不断剧烈波动,光谱会呈现出一种不断闪烁,躁动不安的红色。”

她实验室中的库存材料有限,至今也只成功做出了这两副成品。

今日若真能用这个找到蛊人,她回头便想办法从二十三世纪弄多些材料回来制作。

就在这时,楚宴川低沉的声音响起:“阿樱!你看街道右侧那个穿青衫的人,是否有异常?”

夏樱立即循声望去,灵犀镜视野之中,那人周身正散发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闪烁红点。

紧接着,她注意到左侧街道也有一个周身泛着红点的人,正不动声色地朝百姓聚集处移动。

三个、四个…红点接二连三地浮现。

“必须尽快将这些人带离人群!”她当机立断。

她指尖轻触耳廓上佩戴的通信耳塞,清晰而迅速地发出指令:“玄一,控制街道右侧着青衫的男子。”

“玄二,目标在你左侧,灰衣戴头巾,正朝人群靠近。”

“玄三,目标是东南方向蓝布摊贩旁的妇人。”

一道道指令悄无声息地传出。

隐身于人群中的暗卫如影随形,不动声色地接近各自目标。

他们手中的电击枪精准而迅速地抵住目标腰侧。

微不可察的电流闪过,那些被蛊虫寄生的人连同体内的蛊虫一同瞬间瘫软,转眼便被拖离了喧闹的人群。

此刻。

刑场之上,肃杀之气弥漫。

监斩官顾佳年朗声宣读完柳语烟师徒三人的累累罪行,抬头望了望天色。

日头正烈,炙烤着大地,也灼烧着刑台上所有人的神经。

时辰已到。

他面无表情,将手中那枚象征着死亡与律法的令签重重掷下,声音冰冷如铁:“斩!”

令签落地,发出清脆而决绝的一响。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闻令,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虬结,手中那柄沉重的鬼头刀骤然高举,刀锋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眼看就要落下——

轰!!!

就在此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猛地炸开!

整间茶楼都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

紧接着,楼下便传来一片惊恐的哭喊与尖叫,混乱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柳语烟师徒三人猛地抬头对视,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

主上没有放弃他们!

主上真的来救他们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樱惊了一瞬,很快便恢复理智。

这嘈杂的骚动并非来自刑场,竟是从自己身处的茶楼一楼传来!

“该死的!”

她低咒一声,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专注于监测刑场周边的人群,却忽略了同样人群密集,易于藏匿的茶楼!

没有丝毫犹豫,她拔腿就朝楼梯口冲去。

“阿樱!”

身后传来楚宴川急切的声音。

“阿宴,你稳住刑场!楼下交给我!”

她的声音迅速淹没在喧嚣里。

“好!”

信任在这一刻无需多言。

楚宴川深深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下一瞬,身形已如一道黑色闪电,自窗口疾掠而出,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几乎只是几息的工夫,他便已稳稳落在刑场正中央的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场无形中便镇住了因爆炸而惊慌骚动的人群。

他戴着那副特殊眼镜的锐利双眸如同鹰隼,迅速而冷静地再次扫视周围。

确认刑场周边的蛊人威胁已被彻底清除。

“王爷!发生了何事?”

顾佳年快步上前,急声询问,脸上带着惊疑。

楚宴川面沉如水,声音灌注内力,洪亮得足以覆盖整个刑场:“晏悲风、柳语烟、孙飏师徒三人,除上述所判罪行,更兼饲蛊害人、手段毒辣、罪行累累、人神共愤!立即行刑,不得有误!”

“是!”

顾佳年心神一凛,不再多问,立刻转身高喝:“行刑!”

冰冷的命令声中,柳语烟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在眼前那抹颀长冷硬的身影上。

这一眼,仿佛瞬间击穿了七年流逝的光阴,将她猛地拽回初遇他的那个午后。

同样碧空如洗,日光盛大,那个鲜衣怒马,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悬崖边惊鸿一现,轻而易举地撞入了她心底。

自此生根发芽,再未能拔除。

少女怀春的所有心思,在那些年月里,皆被他一人占满。

她将他的冷漠视作疏离的矜贵,将他的威严看作迷人的魅力,甚至他不经意间扫过的一眼,都足以让她在深夜里反复咀嚼,编织成梦。

她曾以为,终有一日,他能看见她。

她甚至想过,若他始终不愿…那她便将他永远囚禁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寒玉床上。

无论如何,他这辈子,只能是她的。

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漫长痴恋的终点,会是由他亲自坐镇,冷眼旁观她的死亡。

他下令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看向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亟待清除的秽物。

比那刽子手中的刀锋更刺骨,更不留情面。

原来…从头到尾,真的都只是她一人的痴心妄念。

“王爷…”

她声音破碎,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希冀,“你为何看不到我,为何不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