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那股熟悉的烧柴味再次来袭,
这次不像上次味道那么小,反而变本加厉。
“咳咳……这味儿冲得我脑门子疼!”
张母用湿毛巾捂着口鼻,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从毛巾后面闷闷地传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咳嗽。
许母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又干又痒,说话都费劲:
“是啊,昨天还只是闻着难受,今天感觉吸进去的气都带着渣子,剌嗓子。”
连身强力壮的许阳和许振振也开始顶不住了。
许阳觉得鼻腔里火辣辣的,每次呼吸都像有小刀片在刮,嗓子眼干得冒烟。
许振振则像个多动症患者,不停地揉眼睛、揉鼻子,烦躁地嚷嚷:
“爸,妈!这烟熏得我眼睛又干又疼,鼻子痒得要命,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太折磨人了!”
张月嗅觉最敏感,这愈发浓烈的烟味让她持续恶心反胃,早上勉强喝下去的几口粥一直在喉咙口徘徊。
她看着家人备受煎熬的样子,心沉了下去:
“光靠堵门缝肯定不行了,这味道越来越浓,怕是着火点离我们更近了,或者火烧得更大了。”
张父再次走到洞口,眯着眼从观察孔望出去。
外面的世界昏黄一片,能见度比前几天更差,近处的树木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烟尘更重了。”
张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忧虑,
“看这架势,情况不太妙。”
【何止是不妙!】
黄大仙的声音也闷闷的,充满了暴躁,
【本大仙的灵觉都要被这污浊之气淹没了!简直是酷刑!你们闻闻,这味道里还混着点塑料烧焦的怪味!】
连最能忍的索菲娅也扛不住了。
它不再安静趴着,焦躁地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呼吸声又粗又重。
战神和暗影紧紧挨着母亲,把鼻子深深埋进前爪里,但不断耸动的鼻翼和偶尔的喷嚏暴露了它们的徒劳。
山洞里的日子更难熬了。
空气污浊得让人喘不过气,轻微的窒息感如影随形。
空调的内部循环倒是能改善点空气质量,但效果微乎其微。
“看看这灰!”
张月清理空调滤网时,指着上面明显的污垢,
“这才几天就脏成这样,吸进肺里还得了?”
储存的饮用水,哪怕盖子拧得再紧,也逃不过那股烟熏味,喝起来怪怪的。
食物也一样,连密封最好的罐头,打开后也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焦糊气。
“连啃个饼子都像在吃炭!”
许振振苦着脸咬了一口干粮,味同嚼蜡。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
许阳劝道,但他自己也毫无食欲,只觉得胸口发闷。
烦躁的情绪在沉闷的空气和持续的不适中悄悄蔓延。
咳嗽声、清嗓子声、不耐烦的叹息声,成了山洞里的主旋律。
许阳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知道光抱怨没用。
他强打精神,把家人召集起来:
“光靠忍不行,得想办法,口罩和通风口的过滤层得加强,月月,你看看还有没有更密实的布料?爸,振振,我们再多弄点木炭,捣得更碎点,过滤层加厚一倍试试!”
“我看行,”张父点头,“木炭能吸味,多加几层总归好点。”
好在空调还能继续运转,
他们在前洞把烧透冷却的木炭块放在石臼里,用力捣碎。
张月和张母则在灯下赶制新口罩。
她们把能找到的最细密的棉布叠了四五层,中间留出夹层。
“妈,这块布好像更厚实点,”
张月递过一块灰色的旧床单布料,
“用这个做外层吧。”
“行,我多缝几道线,结实点。”
张母戴上老花镜,针脚细密地缝制起来。
没办法,现在的烟雾太大,普通的口罩已经作用不大了。
新的过滤层很快就加装到了通风口,厚厚的,几乎不透风。
新做的口罩也分发到每个人手里,沉甸甸的,戴上后呼吸明显阻力变大。
“感觉……好像真的没那么呛了?”
许振振戴着新口罩,闷声闷气地说,小心地吸了吸鼻子。
“嗯,是好点了,”
张月也感觉喉咙的刺激感减轻了一些,
“就是憋得慌。”
张母把烧开后又用多层纱布反复过滤过的水倒给大家:
“来,试试这个水,看味道淡点没?”
许阳喝了一小口,仔细品了品:
“好像……烟味是淡了点,但还是有。”
“有改善就行!”
张父一锤定音,“这说明咱们的法子有效!以后就这么办!勤换着点!”
虽然问题没有根本解决,空气依然污浊,呼吸依然不畅。
但主动采取行动带来的成效,至少说明了他们不是在坐以待毙。
连黄大仙也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样,给大伙鼓起了劲:
【都坚持住,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咱们也不能让这烟给呛死!】
【有本大仙保佑你们,你们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