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知道后会不会嫉妒的发狂?哈哈……”苏衍告别苏暖容,再一次来到紫陌圣堂边缘星域。紫陌与死灵、魔修的战斗还在持续,苏衍却再也没有主动招惹的心思,他去所罗门星球找熟人,打听小龙一族的消息。
这次到紫陌带着莫琳,她现在已经是武王二重,“梦魂”也刚进入化魂境,算是妥妥的小高手了。化魂境不同其他境界,从一化二、二化四,再到魂化亿万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就像苏暖容等人,目前也处于化魂境,有的碧落圣人也才化魂境,可想而知,莫琳也是天才。
回到所罗门星球,莫琳激动的像个孩子:“我还是第一次来白羽城,传说这里是平原啊,怎么像是在海边?”
“这是几百年前大战留下的痕迹,平原变成了湖泊。”
“哦!”莫琳拉着苏衍去湖上溜达了半天:“我们去北面看看?”
“想怎么去?一路游玩还是直接过去?”苏衍在白羽城没找到付薇娅和安洁莉娜,城主说她们到前线参战去了,并告知紫陌几处龙族栖息地,苏衍准备带莫琳玩一圈后单独去找小龙。
“去凯文吧。”
“行!”
凯文早已面目全非,如今只剩一片废墟,而新的凯文城建在了西北两千里外的大森林。
“我就是在凯文被灭的时候死了,但灵魂却莫名到了碧落,神树重塑身体后才知道我是那种极少数没有引路人的天选之人。”
“原来如此!你的亲人还在么?”
“地底邪恶之气爆发太快,根本顾不了其他,也许还在吧,但千年过去,剩下的应该也不多了。”莫琳有些伤感,更多的是怀念。凯文城下方不知何时镇压了一尊恐怖邪魔,其力量复苏后第一时间冲破法阵,剧烈的爆炸将森林之城凯文几乎夷为平地。邪魔并未停留,冲破大气层不见了踪影,而残留的魔气致使千年后的凯文原址依然寸草不生。如此这般,可怜的莫琳连报仇都找不到对象。
“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凡是碧落的天选之人皆有类似的经历,远离故土的时间太过漫长,往事如云似烟,对错已经变得模糊不堪。
“好!”
当莫琳再次见到矮小的鼠人老头儿霍都时,开心之余她的眼中却充满了疑惑。在盛大欢迎酒会上,她趁着酒醉问苏衍:“苏衍大哥,你怎么对所罗门星球如此熟悉?”
“我来过啊,白羽城外面湖泊的形成就和我有关呢。”
“在采矿司的时候,你为什么救我?还说在梦里见过我。”灯光摇曳,小脸红红的莫琳眼神直勾勾盯着这位奇怪的朋友。
“哈哈……”苏衍笑而不答,格格鲁和默默托两兄弟已经是武宗圆满,也就是恶魔一脉的大恶魔级别,积累到一定程度或许有成为武王的可能,他们又跑过来敬酒。
“大人,您和您的朋友在白羽城的大战我们都有听闻,感谢您的英勇和慷慨。”格格鲁依然很会说话。
“大人,感谢您留下的秘法,否则我已经变成泥土了。”默默托端着大杯子,咕嘟嘟一饮而尽。
“你俩为啥不去申请自己的专属领地?”苏衍疑惑。
“我们申请了,位置连着波塞领地,合并一起更好管理。”两人嘿嘿笑,看得出来两人和当初的波塞一样,要榨干霍都的最后一滴血。
“你俩当甩手掌柜的心思和谁学得难道我会不知道?”霍都小小的身影出现一旁,他的眸子和莫琳一样,直勾勾看着苏衍。
“哈哈……”苏衍看向大门外波塞雕像在月光下投下的淡淡影子,当初的热血经历一幕幕浮现。
几人充满希冀的看着他。
“波塞一定也很想念你们。”苏衍举起酒杯,缓缓倒入口中。
库里·奥克斯的大儿子修炼不成已经离世,奥克斯城堡历经几代,估计库里也搞不清楚是哪代子孙在经营自己的祖业,他除了在关键时刻出来活动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或是游历。大领主库里·奥克斯重新获得了祖辈的荣耀,心思却早已不在城堡之中,天地之大只有强者才会真正的感受和拥抱。
苏衍带着莫琳离开波塞领地前往凯文新城,途经奥克斯城堡时并没有见到库里,城堡几经翻新已经没了往日的模样,连山水田地仿佛也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我们以前在这里炼制过精盐!”莫琳突然说话。
“我们?”苏衍一时没反应过来。
“哼!”莫琳又不说话了。
凯文新城选址不错,依旧很美,还多了北方独有的积雪。莫琳顺着姓氏按图索骥,奈何一个熟人都没找到,不过她似乎并不失落,只是仅仅拽着苏衍的胳膊到处逛,买了一大堆特产。
“看来你的商人本性根深蒂固了。”苏衍无意间说道。
“在白羽城的时候忘了采购,离开的时候再去看看。”莫琳听了商人两个字后心情似乎更好。
“放心,我们这次估计要带的土特产会很多。”
既然要采购特产,苏衍当然就不会只在大城市里转悠,他带着莫琳深入独眼巨人巢穴、狂风魔狼领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采购了不少,最后才到白羽城打总结,买了些精致的货物。直到离开所罗门星球,付薇娅两姐妹依旧未归。
留下少许遗憾,苏衍问莫琳:“按出发前说的,你在所罗门呆一段时间或是传送回碧落,我要长途跋涉去找小龙,若是找不到会尽快赶回去。”
“我跟你一起吧,再去买些特产。”莫琳不知何时改了主意,大眼睛里满是渴望,苏衍不忍拒绝。于是带着莫琳继续传送,若是方位偏的太远,他就放弃传送阵在星空中穿梭。
“我什么时候可以这样?”莫琳问,她对这种近乎绝对的自由十分沉醉。
“等我研究出穿梭时空的法器后你就可以了。或者多在‘梦魂’上下功夫,以后进入固魂境也许能否学会和‘遨游’类似的神通。或者干脆现在就学,反正我已经把‘遨游’给改了,不算小龙的神通。”
“真的?太好了!”莫琳自从到了波塞城堡后,每天都像牛皮糖一样贴着苏衍,到星空中更是肆无忌惮,说害怕想要背着,背不久又说后背冷飕飕的不安全,要抱着才行。
“你要勒死我吗?”苏衍也分不清自己是曾经的波塞还是现在的他,反正两人熟悉至极,也就由得莫琳瞎闹腾。
“嘻嘻……”
星空旅行久了也会枯燥,两人便找星球落脚。紫陌大世界是魔法的世界,更是魔法物种的世界,会幻术魔法的蝴蝶,会迷音魔法的牵牛花,会诅咒魔法的白松鼠……甚至有魔法植物主导的星球。星空中偶尔也会遇到实力强大的魔法生物,有的邪恶易怒,有的善良温和。
“刚刚那只乌龟好搞笑。”莫琳回头看向正在远离的山岳般庞大的乌龟。
“你是说它啃陨石?”
“不,我是说它长得像陨石,而陨石更像乌龟。”
“……”苏衍一看还真是,表扬道:“你果然有旅行的天赋,我在星空中会比较枯燥,而你却能创造乐趣。”
“可我却无法学会你的千里眼。”
“早着呢,慢慢来。”
七大核心世界,碧落、紫陌圣堂、九霄仙域、青丘圣地、曙光之都、阴煞冥渊和极乐世界,之所以称为大世界,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星系相对密集且形成容易辨认的图像。正因为近,文明的传播便有了途径,文明相似度高也就顺理成章了。紫陌圣堂的梁柱和屋脊上有各种走兽飞鸟,苏衍的目标便是屋脊上的龙,据说那几个区域便是龙族领地。
看山跑死马,紫陌圣堂的传送阵比起碧落大世界差的太远,根本就没有那种横跨多个区域的超远距离传送阵,加之对本地也不熟悉,苏衍预计赶到第一个目标区域至少需要百年。
“莫琳,我有本神奇的秘籍叫‘驭经’,有没有兴趣修炼?”苏衍自己无所谓,他可不想莫琳白白浪费时间。
“我先看看。”莫琳伸手。
苏衍手上现在的秘籍着实不少,足以开宗立派了,但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几本老册子:驭经、引气归元经、虎神诀。想了想他干脆将三本都誊抄了一份递给莫琳。
“怎么是三本?”莫琳问。
“这三部秘籍是我实力的来源,你看看哪些能学就学,不能学毁掉就好。还有些关于阵法、剑术、炼器的,若是想要就找我。”
“够了够了,我天赋一般,贪多嚼不烂。”莫琳连忙摆手。
“这一路要花不少时间,你安心修炼,不明白的直接问我,若是不愿待在外面可以进我的储物戒,小龙以前就总是在里面睡觉。”
“好,我先看完,等需要正式修炼再进储物戒。”莫琳突然想到什么,问:“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难道就这么不停的修炼再修炼?”
“当然不是,修炼只是为了有更多选择的机会。”苏衍当然思考过类似的问题:“若我不修炼,就没有机会跨越星河到处溜达,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的道侣是欣怡,你最喜欢的人是她吗?”
“好好的干嘛这么问?欣怡温柔聪慧我当然喜欢啦!”
“哦!”莫琳有些失落,但想着接下来的百年都要和苏衍在一起,心情又开始好转,问道:“凡人的长相厮守不过百年,我们要呆在一起更久,算不算长相厮守?”
“也许正因为他们的时间短暂才显得珍贵吧,我们在一起百年虽然很长,但有两个不一样的地方。第一,我们不是情侣,第二,一百年相对我们的寿元来说算不得什么。”
“修行路上也危险重重,万一中途死了,再长的寿元也无济于事,所以一百年不算短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呢,你想干啥?”苏衍笑问这位多愁善感的精灵。
“不干啥,随便聊聊。”莫琳左顾而言它:“好啦好啦,我看书了。”
苏衍发现这位魔法世界走出来的精灵居然不怎么喜欢魔法,弓箭一流,剑法不错,魔法会基础的木系治疗术,在苏衍看来就一纯纯的菜鸟,可人家硬是妥妥的第四境武王修为,化魂境“梦魂”神通,还真不好贬低她。若要说新手期哪一场是自己印象深刻的梦境,化身波塞的梦境当然是首选,而莫琳这位善良的精灵从始至终都是波塞认定的好友。
“顺其自然吧,修炼慢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就待在碧落不出来。”
苏衍的变异版“遨游”神通“千里眼”在星空中大显身手,在传送阵和神通两者结合的情况下,苏衍以最快速度奔向龙族领地。期间莫琳除了修炼就是缠着苏衍讲故事,苏衍绞尽脑汁,不但把自己的经历细细讲完,还把道听途说的故事以及地球上的神话也统统贡献出来,奈何时间太长,这些故事不足以支撑下去。
“姑奶奶,我真没故事了。”两人在路途中一颗星球上的某座城的餐馆里吃饭。
“那就把你们去斩龙渊的经历再讲一遍吧,我以后也要自己去秘境寻宝。”
“你当是放电影啊?还重复?”苏衍哭笑不得。
“若是重来一次,你会不会跟着苏婉柔去问仙殿?”莫琳突然问道。
“我……”苏衍陷入沉思。不得不说,苏衍的运气很好,没怎么遇到过心机深沉的人,也少遭阴谋算计,一路走来还算轻松平和,苏婉柔是他年少时的珍宝,却阴差阳错嘎然而止。苏衍幽幽自语:“我这人不太喜欢争抢,因此老天给了我很多东西,但苏婉柔不是东西,老天爷不给,我也没抢。”
“噗……”莫琳喷了苏衍一脸的饭粒,美女形象大损,她连忙给苏衍擦脸:“对不住对不住,谁让你这么埋汰人的?活该被老天爷惩罚。”
“第一,我没骂人,第二,老天爷今天请假。”苏衍敲了莫琳额头一下。
“咯咯……”莫琳自知理亏,捂着头只是笑。
“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说话还有点深度了。”苏衍暗自回味了一番刚才的言论:“若是时间重来,我们大概率不会碰面,也一定不会在这里吃饭,你也不会问这个问题,而我多半还是做了当时相同的选择。”
“若是千年以后,回想今日,我们有没有留下遗憾?”莫琳脱口而出。
“咦?可以啊,莫琳同学今天的话也很有水准。此刻的选择自然有其必然性,与其马后炮般评价曾经的选择不如享受当下的选择。高,实在是高!”苏衍赞叹。
“我是这个意思么?”莫琳有点晕。
“都说精灵冰雪聪明我还有些不信,今日看来并非空穴来风。”苏衍点头。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一直觉得我很笨?”莫琳醒过味来。
“我是这个意思吗?”苏衍傻眼,刚刚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表扬?
“当然是,我证明!”一道娃娃音传入两人耳中。
“小龙?”
“小龙!”
可明明眼前是个七八岁的人类小孩儿,长发披肩,眉目如画,显得极为精致可爱,但两人竟同时觉得他就是小龙,很诡异的感觉。
“啧啧,两个人居然把这里最贵的菜都点了,真是奢靡成性!”小孩儿也不客气,坐下便是一顿胡吃海塞,散落的头发铺了半张桌子,菜盘子里自然少不了。
“果然是你这混小子!”苏衍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小龙,而且还是化形后的小家伙。
“小龙,你多久没吃饭了?”莫琳怜惜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我只是很久没吃凡人的食物罢了,还真是香啊!”小龙一分钟不到就将满桌子饭菜一扫而光,头抬起来的时候脸上沾满了菜汤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