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听见牛头的话,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还真是个当苦力的好苗子!”
徐峰听见后,捂着嘴强忍着让自己笑出声来。
那面墙很快出现在视野里,墙面上的漩涡图案,依旧静静的刻画在那里。
再次来到这里,仔细观察下徐峰才注意到,旋涡整体不知是用什么血液刻画在砖石上的,
螺旋纹路边缘已经干涸发黑,上面结着层硬壳,像是血痂,里面藏着的黑色颗粒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徐峰就是触碰到了这些颗粒才中的招。
“就是这鬼东西。”
牛头用狼牙棒指着图案,铁刺离墙面还有半米时,墙上的纹路突然亮了亮,
“几百年前灭了那个小势力后,就是看了这图案一眼,我带着的十几个兄弟全部发了疯……”
马面把越野车掉过头,车尾对着墙面,车载重机枪的枪口缓缓抬起。
“三弟上,你现在属于新手保护期,里面残留的东西对你暂时没有作用。”
他往枪里压上弹链,“我和老牛给你盯着,千万别让这液体溅到身上。”
徐峰点了点头,握紧镇界印走到墙根,离漩涡图案还有四步远时,突然觉得鼻腔里钻进一股腥臭味,直冲脑门,让他一阵反胃。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腕间的伤疤传来一阵暖流,将那股不适驱散得无影无踪。
显然,这旋涡里的残魂力量,已经无法侵蚀到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镇界印狠狠扣在漩涡图案的中心。
镇界印刚一接触图案,就传来 “滋啦” 一声响,像是滚烫的烙铁碰到了冰水。
紧接着,一阵微弱却刺耳的嘶鸣从墙里传来,带着股钻心的寒意。
墙面突然鼓起个拳头大的包,里面的黑色不明物体正在疯狂滚动,像被困在皮囊里的虫子。
“里面的东西被逼出来了!”
马面大喊,“快按住印子!别让它缩回去!”
徐峰双手死死按住镇界印,感觉手心传来一阵挣动,那团黑色生物在墙里拱来拱去,试图挣脱压制。
墙面的鼓包越来越大,时而出现邪魔的外貌,时而又变回肉球的样子。
“就这?”
徐峰看着那弱不禁风的东西,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玩意搞的他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目光变的阴冷,双手死死按住镇界印,感觉手心传来一股微弱的反抗力,像有只小虫子在试图顶开镇界印。
“别大意!” 马面摸出怀里的布包,“这残魂虽然力量弱,但滑得很,要是让它缩回去,下次再出来就难对付了!”
牛头站在徐峰侧后方,狼牙棒横在胸前,突然眼神一凝,低喝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右侧废墟后就冲出来十几个手持武器的黑影,刀光剑影闪成一片。
“找死!” 马面也是转头怒喝一声,随后立马就将枪口调转了方向,
重机枪 “突突突” 的咆哮声瞬间响起,火舌喷吐,冲在最前面的五个黑影瞬间被扫倒在地。
牛头却没动,只是冷冷盯着那些人,围在徐峰的周围警戒,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
“就这点人?不够塞牙缝的。”
他手腕一翻,狼牙棒带着风声横扫而出,正好挡住一个从侧面偷袭的黑影,铁刺嵌入对方肩膀,惨叫声中,他猛地发力,将那人甩向人群,撞倒了一片。
“砰!砰!砰!”
马面的重机枪精准点射,一个个黑影应声倒地。
眼见来人快被马面打完了,牛头则急了,也不管徐峰了,提着狼牙棒就冲了过去。
那根粗大的狼牙棒,磕着就死擦着就伤,只是几下身边就没了全乎人……
“还有七个!” 马面喊道,枪口调转,对着逃窜的黑影就是一顿猛扫。
牛头一脚踹飞最后一个扑上来的黑影,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只是淡淡道,
“跑了两个,正好回去报信,让他们知道牛头帮的规矩。”
整个过程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地上已经躺了将近二三十具尸体,正在缓慢的化成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马面吹了吹重机枪的枪管,扭头冲牛头挑眉,“还是我这烧火棍子过瘾!”
老牛甩了甩狼牙棒上的血渍,随后扛在肩上,语气平淡,
“不,你是体会不到这种肉搏的快感的。”
“快感你个大头鬼!”
墙根传来徐峰的怒吼,他脸憋得通红,镇界印差点被鼓包顶起来,
“你们俩在那儿耍帅呢?快过来帮忙!我快按不住了!”
牛头这才迈开脚步往墙根走,马面则是将布包丢给了牛头,端着重机枪警戒四周,时不时回头喊,“瞄准点撒粉!别弄到三弟的手上!”
“滋啦——”
粉末刚接触黑影,就冒出股白烟,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黑影像被泼了硫酸的虫子,疯狂扭动起来。
鼓包剧烈收缩,试图把粉末抖掉,却被镇界印死死压住,只能在烟里痛苦挣扎。
惨叫声中,徐峰感觉手心的压力越来越小,镇界印的温度却越来越高,烫得他龇牙咧嘴。
“啊啊啊!这印子快成烙铁了!”
他喊着,突然发现墙面上的漩涡图案开始出现裂纹,像被冻裂的湖面。
“咔嚓——咔嚓——” 裂纹越来越多,从图案中心蔓延到整面墙。
老牛刚想上来帮忙,徐峰突然蹦起来,“快跑!墙要塌了!”
二人刚跑出三步,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面墙像被无形的巨手捏碎了一般,掀起漫天烟尘。
等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堆碎石,漩涡图案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几粒红色颗粒在碎石堆里闪了闪,随即彻底熄灭。
徐峰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镇界印烫得发红的手心,一脸的埋怨,“你们俩也是,敌人都跑了就赶紧过来帮忙,在搁这吹上了,咋的,演武侠片呢……”
城南一座废弃的密室里,阴影中的男人猛然睁开眼。他头顶那对螺旋形的小角泛着冷光,原本把玩着血色琉璃珠的手指骤然收紧,珠子 “咔嚓” 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