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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使者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刹那,已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刚刚施展完合击绝招、内力几乎耗尽、身形摇摇欲坠的郭靖与杨过面前!他甚至没有动用那无形的剑气,只是看似随意地、带着碾碎蝼蚁般的冷漠,双掌轻飘飘地印出。

“嘭!嘭!”

两声沉闷的巨响,郭靖与杨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远超他们理解范畴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护体真气如同纸糊般碎裂!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口中鲜血狂喷,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城墙根下,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连抬起手指都变得困难。

剑使者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那是滔天的盛怒!他看着远处奄奄一息、几乎快要断气的鬼使者,冰冷的目光转回郭靖与杨过身上,如同万载寒冰:

“可恶!该死的蝼蚁!竟敢……竟敢将二弟伤至如此地步!”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平淡,而是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不仅你们要死,这整个襄阳城,乃至整个孱弱的南宋!所有人都要为我二弟陪葬!你们的精血魂魄,都将成为滋养圣虫,迎接主人归来的最佳养料!”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这一次,不再是无形的剑意,而是他的指尖,仿佛真的凝聚出了一柄凝练到极致、吞噬所有光线的漆黑之剑!那剑并不长,却散发着终结一切、屠戮万灵的恐怖气息,仅仅是其存在,就让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

他就要挥下这毁灭的一剑,将眼前所有生命与希望彻底抹去!

就在这绝望的、仿佛连时间都要凝固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长笑打破了死寂,带着东邪特有的不羁与看破生死的洒脱。黄药师挣扎着靠墙坐起,嘴角淌血,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吓人,“天道轮回,邪不胜正! 魔头,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 他不再试图攻击,而是将残存的、乃至压榨生命本源换来的所有功力,不顾一切地压缩、凝聚于丹田一点!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不正常的灼热与光芒。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盘膝而坐,双手艰难地合十,面容依旧慈悲,却带着一种毅然赴死的决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能以这残躯,阻你魔焰,与你这魔头同归于尽,贫僧内心……唯有欢喜!” 伴随着佛号,他周身原本黯淡的佛光再次亮起,却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如同黄药师一般,疯狂地向内坍缩,凝聚于核心!

“嘿嘿!好玩!真他娘的好玩!” 周伯通虽然双臂尽断,躺在地上,却咧开嘴笑了起来,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孩童发现新游戏般的兴奋与纯粹,“我老顽童玩闹了一辈子,没想到死的时候,还能玩这么大、这么轰轰烈烈的一把!值了!太值了!” 他同样毫不犹豫地,将毕生苦修的先天功与空明拳意,强行压缩,汇于一点!

郭靖以惊人的意志力,支撑着身体,顽强地站了起来。他浑身是血,眼神却如同磐石般坚定,望着这片他守护了一生的土地,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遍城头:“襄阳在,我在!襄阳亡,我亡!” 他体内那至刚至阳的降龙真气,如同回流的江河,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倒灌,凝聚于丹田,散发出如同太阳般灼热而危险的气息!

杨过靠在断壁上,独臂无力垂下,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望向了秋浦河畔、那被淡金结界笼罩的方向,用尽最后力气喃喃道:“周前辈……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后面……就看您的了……” 然后又望着古墓的方向:“龙儿,对不起,过儿不能陪你了!”说完,他闭上眼,将那融合了黯然意境与毕生修为的功力,同样毫无保留地凝聚、压缩到了极致!

五人,五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浩瀚的力量,在这一刻,选择了同一种方式——将自身化作最终、也是最璀璨的爆裂之声!

剑使者终于察觉到了那五股正在急速坍缩、散发出毁灭性波动的能量核心!他那冰冷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名为惊惧的神色!他深知,五个当世绝顶高手不顾一切的自爆本源,其威力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尔敢!!” 他厉啸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向离他最近的郭靖与杨过,试图在他们完成自爆前将其彻底扼杀!

然而,晚了!

当他冲至五人中心区域的刹那——

五团耀眼到极致、颜色各异(郭靖的金黄、杨过的灰暗、黄药师的青碧、一灯的金白、周伯通的混沌)的光球,如同五颗被同时点燃的太阳,轰然爆发!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声雷鸣!一股毁灭性的能量风暴,以五绝所在为中心,呈环形骤然扩散!光芒吞噬了一切,声音湮灭了一切!

首当其冲的剑使者,他那柄刚刚凝聚的漆黑之剑在接触到这毁灭洪流的瞬间便寸寸碎裂!他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怒吼,撑起的护体罡气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破碎!狂暴到极点的能量狠狠冲刷着他的身体,撕裂他的黑袍,重创他的经脉!

“噗——!”

他如同被无数柄巨锤同时砸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眼中、耳中飙射而出!整个人被那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掀飞,如同破麻袋般砸向远处的蒙古军阵,不知撞翻了多少士兵,最终在一片狼藉中停下,浑身焦黑,衣衫尽碎,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重伤濒死!

光芒渐渐散去,原本五绝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深坑,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能量余波与悲壮气息的灼热之风。

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当代五绝,于此役,以自身生命与神魂为代价,玉石俱焚,重创鬼谷最后一位使者,暂阻魔劫!

襄阳城头,一片死寂。幸存的守军望着那巨大的深坑,望着远方溃散的蒙古先锋与那生死不知的剑使者,泪水混合着血水,无声滑落。

而远在秋浦河畔,那被淡金结界笼罩的云雾山庄,依旧寂静。唯有庄内核心,一直闭目推演的周易,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动,周身的气息,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