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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数日,在周易那耗尽功力却神效无比的第六曲真气以及云雾山庄充沛灵气的滋养下,乔峰那原本致命的伤势竟以惊人的速度痊愈了。不仅行动无碍,他甚至感觉体内气血前所未有的旺盛,经脉更加宽阔坚韧,原本就刚猛无匹的降龙真气似乎也变得更加精纯凝练,运转起来圆融自如,功力竟是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这自然是“九曲十八弯”真气的神奇之处,虽主要力量用于救命而耗尽,但其对生命本源的滋养和改善却是长期而深远的。

这一日,山庄外传来动静,却是虚竹和段誉处理完雁门关的后续事宜,依照约定寻到了云雾山庄。

兄弟几人再次重逢,恍如隔世。

“大哥!”

“二弟!三弟!”

乔峰与虚竹、段誉紧紧拥抱在一起,虎目含泪,豪情之中更多的是感慨与庆幸。若非周易舍命相救,他们兄弟早已天人永隔。

阿碧四女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酒菜,兄弟几人就在山庄的观云台上,摆开宴席,把酒言欢。看着下方云卷云舒,秋浦河如玉带环绕,众人心中都是豁然开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段誉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日后有何打算?不如跟我回大理吧?我封你个大大的官做!”

虚竹也憨厚地点头:“是啊大哥,来灵鹫宫也好,或者去西夏也行,我让梦姑给你安排!”

乔峰闻言,却是放下了酒杯,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与释然。他摇了摇头,声音沉稳而坚定:“二弟,三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但经此一事,乔峰……或者说萧峰,已然死了。”

他看向远方,语气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我若再出现于江湖,无论是以乔峰还是萧峰的身份,都只会让宋辽两国再生猜忌,烽烟或许再起。我当日自刎于雁门关前,便是想以此残躯,换得两国百姓安宁。如今侥幸得活,又岂能再置身于风口浪尖,让周兄弟的努力白费?”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青儿、紫儿小声说着话、眼神却始终离不开他的阿紫。

“阿紫这孩子……她能为我不顾性命,这份情谊,重如山岳。她姐姐阿朱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让我照顾她。以前我心中只有家国大事,忽略了她,以致她误入歧途。如今……我想完成阿朱的遗愿,好好照顾她,导她向善。”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身旁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气息虚浮的周易,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坚定:“更何况,周兄弟为了救我,功力尽失,需要静养。这云雾山庄虽好,却也需人守护。若周兄弟不嫌弃,我便与阿紫在此隐居,替周兄弟看守这山庄门户。从此江湖再无乔峰萧峰,只有这云雾山庄的守门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段誉急道:“大哥!这怎么行!你乃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岂能……”

乔峰抬手打断他,爽朗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哈哈,二弟,经此生死,大哥早已看开。轰轰烈烈是人生,平平淡淡亦是真。能在此仙境之地,与兄弟比邻而居,照顾亲人,守护恩人,了此残生,已是上天对我乔峰最大的眷顾!岂能再奢求其他?这守门人,我当得心甘情愿!”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皆知无法改变。想到他半生坎坷,最终能得此归宿,或许真是最好的安排,便也不再相劝。

段誉叹了口气,举起酒杯:“既然如此,那我等便祝大哥与阿紫姑娘在此,安宁喜乐!”

“干杯!”众人举杯共饮。

阿紫听到乔峰的话,早已是泪流满面,扑到乔峰身边,又是哭又是笑:“姐夫!你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着阿紫,永远留在这里吗?”

乔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眼中满是兄长般的慈爱:“傻丫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周易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是欣慰无比。大哥终于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有他这位前任丐帮帮主、辽国南院大王在此隐居守护,云雾山庄可谓固若金汤。自己也能安心恢复功力。

“好!”周易笑道:“那以后这山庄的大门,就交给大哥和阿紫了!不过,守门人说得太难听,大哥便是这云雾山庄的总管了!”

“好!哈哈哈!”乔峰大笑,声震云霄,豪气不减当年,却多了几分轻松与洒脱。

自此,名震天下的乔峰,便在这云雾山庄悄然隐居,与阿紫相伴,守护着这片世外桃源,也守护着他最后的兄弟和安宁。

江湖上,只留下了北乔峰的传说,以及雁门关外那悲壮决绝的背影。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