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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少年长九,问鼎仙界 > 第102章 返回木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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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剑峰大堂内,峰主水木言正与符箓峰长老关江海对坐品茗,气氛却略显沉闷。

关江海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色,叹息道:“唉,秦石那孩子,性子虽内向,于炼丹一途却颇有天赋,可惜…至今杳无音信,怕是…”

水木言默然,正要出言宽慰,忽听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弟子惊讶的低呼。

一名值守弟子匆匆跑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高声禀报:

“峰主!关长老!长…长九师兄回来了!”

“什么?!”

水木言和关江海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猛地站起,目光如电般射向大堂入口!

只见门口光影晃动,一个身影踉跄着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青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暗色血迹,头发蓬乱,脸上也满是污渍,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唯有那双眼睛,在污垢之下显得异常明亮深邃。

水木言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消失了小半年的徒儿,身形确实比半年前高大了些,但整体看起来十分虚弱,气息波动也仅仅只有炼气七层左右,可见在那么刻苦的环境,这孩子还不忘记修炼,真难得。

然而,隐约间却又有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刺伤神魂的锐利意蕴萦绕其身——那是剑魂境的象征!

他竟然到达了剑魂境?

这正是伪装后的长九!

他一踏入大堂,目光迅速扫过水木言和关江海,眼中瞬间蓄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与“无尽悲伤”,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摩擦着地面滑行几步,一把抱住水木言的腿,声音嘶哑哽咽,带着剧烈的颤抖:

“师父!师父!弟子…弟子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他哭得情真意切,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滚滚而下,鼻涕也毫不顾忌地流了出来,完全是一副受尽折磨、崩溃后怕的模样。

“长九?真是你!”

水木言心中巨震,连忙弯腰想要扶起他,“快起来!活着回来就好!活着就好!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李焱和秦石呢?还有石刚和赵莽他们你看见了吗?”

听到这几个名字,长九仿佛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哭得更加“伤心”,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师父…死了…都死了…呜呜…我们…我们遇到了一只发狂的四阶铁臂猿…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李师兄和秦师兄为了护着我…被…被那畜生当场…呜呜呜…”

他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痛苦”地回忆:“石师兄和赵师兄他们…他们想从旁边偷袭…结果…结果也被那铁臂猿…我一害怕,拼命逃跑,被那妖兽一尾巴扫中了后背,掉…掉下了万丈悬崖…幸好崖边有一棵大树挂住了我…我才捡回一条命…”

“那妖兽…那妖兽就在崖顶守着…吼声震天…我…我根本不敢上去…只能在崖壁上一个窄小的山洞里躲着…靠吃苔藓和偶尔爬过的虫子活命…直到前几天…那妖兽的吼声好像远了…我才敢…才敢拼死爬上来…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跑回来…师父!我好怕啊!呜呜呜…”

他一边说,一边死死抱着水木言的腿,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配上他炼气七层的“低微”修为和一身狼狈,听起来合情合理,将一个侥幸逃生、受尽折磨的弟子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水木言看着怀中哭得几乎脱力的弟子,眼神极其复杂。

有关切,有怜悯,但也有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

水木言扶起长九,入手处,只觉得这弟子臂膀坚实,虽然刻意表现得虚弱颤抖,但那隐藏在衣衫下的肌肉却蕴含着一种远超炼气七层弟子应有的沉稳力道。

尤其是当他灵力下意识地微微探查时,更是感到一丝异样。

他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奇哉怪也…此子历经大难,于崖壁苟活半年,修为非但未退,反而精进至炼气七层,已是匪夷所思。

更古怪的是…他周身气血之旺盛,竟如烘炉暗藏,奔腾不息;筋骨之强健,隐隐透出玉质光泽;

尤其是那若有若无萦绕的剑意,纯粹而凌厉,竟已臻至剑魂境…这绝非一个终日惶惶、靠苔藓虫豸果腹的炼气期弟子所能达到的境地!”

作为元婴期大修士,他的感知绝不会错。

眼前的长九,就像是一柄藏在破旧剑鞘中的神兵,鞘身斑驳不堪,看似凡铁,但偶尔泄露出的一丝锋锐,却足以令人心惊。

他对他的身世之谜更好奇了。

“莫非他在崖下另有奇遇?或是…他这番说辞,另有隐情?”

水木言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长九,心中疑虑丛生,但他仔细探查数次,长九体内流转的灵力波动又确确实实只有炼气七层的水准,并无任何隐藏修为的迹象(他自然想不到长九的隐匿之法源自更高明的仙界底蕴和红月石的些许遮掩)。

这极大的矛盾感让水木言一时也难以看透。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面上不动声色,温声道:“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此番你能在那等绝境下生还,已是万幸,莫要再哭了。”

一旁的关江海长老,在听到“秦石被当场…”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晃,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也无心待下去,对着水木言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水峰主…你…你好好安抚弟子吧…老夫…老夫先告辞了…”

说着,脚步踉跄地独自走出了大厅,背影显得无比萧索落寞。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剑峰弟子们,大堂门口很快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人,对着里面的长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居然是他?长九?他居然没死?”

“炼气七层?命可真大!掉下万丈悬崖都没摔死他不说,修为也涨了不少,竟然还达到了剑魂境,不知道此次幽暗森林试炼得到了什么大机缘,让这狗命给捡了”难听的话接踵而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哼,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李焱师兄和秦石师兄那么好的人却…”

“石刚师兄也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石师兄天赋那么好…”

“就是!怎么死的不是他?要不是他招惹是非,石师兄他们怎么会遭遇不测?”

“看他那样子,脏死了,哭哭啼啼的,真是丢我们剑峰的脸!”

几个平日里与石刚交好、或是同样排挤长九的弟子,言语尤为刻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二师姐柳轻语挤在人群前,看着长九那狼狈痛哭的样子,嫌弃地皱紧了眉头,用手帕掩着鼻子,仿佛怕沾染上晦气,低声道:“真是扫兴,回来就回来,弄出这么大动静,哭丧似的。”

五师姐林婉柔也在一旁,她看着长九,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怜悯,但更多的是疏远。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能活着回来也不容易…只是,石师弟他…”

她似乎更惋惜石刚的死。

大师兄沐云天站在人群前方,眉头紧锁,看着痛哭流涕的长九,又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言辞刻薄的师弟师妹,沉声喝道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用修炼了吗?长九师弟历经大难归来,休得胡言乱语!”

他虽然出声呵斥,但看向长九的目光中也带着审视和疑惑。

长九的说辞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漏洞,但那炼气七层的修为和隐约的剑魂境意蕴,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长九将周围的一切议论和目光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那些鄙夷、厌恶、惋惜石刚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在他心上,但他表面上却哭得更加“无助”和“委屈”,仿佛被这些话语深深伤害,只能更加依赖地抓住师父的衣袍。

水木言扶起长九,对周围的嘈杂似乎有些不悦,沉声道:“都散了!长九,你随我来后堂,仔细说说经过,让药堂弟子给你看看伤势。”

他扶着“虚弱不堪”、“惊魂未定”的长九,在一众或鄙夷、或好奇、或冷漠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向后堂走去。

长九低垂着头,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