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训练依旧如同呼吸般规律地进行着，徐易辰在墨长老非人的折磨和舍利子逆天的辅助下，如同海绵般疯狂吸收着一切知识，锤炼着每一丝技巧。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玄天界生涯就要在这无尽的“打铁”和“背书”中度过时，墨长老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给了他一点“甜头”或者说，是打开了另一扇让他目瞪口呆的大门。
这日，墨长老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将徐易辰丢进材料堆或锻打台，而是冷淡地扔下一句“跟上”，便背着手，不紧不慢地朝着器峰下一处相对热闹的区域走去。
徐易辰心中疑惑，但还是立刻跟上。
穿过几条熟悉的石板路，来到一片较为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弟子明显多了起来，大多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行色匆匆，却都朝着广场中央一座不算特别高大、但通体由某种暗沉金属构筑、表面刻满了无数复杂符文的奇特塔状建筑汇聚而去。
那塔约有五层楼高，造型古朴，甚至有些陈旧，塔身闪烁着的灵光也远不如徐易辰想象中那么璀璨夺目，反而显得有些晦暗不定，但隐隐散发出的精神波动却让徐易辰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
“此乃‘砺识塔’，宗门设立，供外门弟子及部分杂役弟子使用的基础传承塔。”
墨长老的声音在一旁淡淡响起，算是解答了徐易辰的疑惑，“其内蕴藏诸多基础法诀、技艺图谱、见闻杂记，可助弟子快速入门，节省自行摸索之功。”
传承塔！
这就是墨长老之前提过的、被大宗门垄断核心技术、利润丰厚的传承塔？虽然是简化版、公用的，但也是实打实的玄天界“黑科技”啊！
徐易辰顿时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这座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铁塔。
墨长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用他那平铺直叙、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讲解道：“其核心原理，并无甚稀奇。
无非是以特殊蕴神晶石为核心，构筑一稳定精神空间，再将预设好的知识体系，以神念符文的形式嵌入其中，辅以特定的精神引导与模拟阵法。”
“使用者只需将神识沉入特定接口，便可进入塔内精神空间，根据自身权限与需求，选择相应知识进行学习。塔内阵法会辅助引导神识理解，模拟练习，虽不及师尊亲身指点，却也比埋头苦读玉简要高效不少。”
徐易辰听得似懂非懂，但“精神空间”、“嵌入知识”、“引导学习”这几个关键词，让他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缴纳了少许贡献点后，徐易辰跟着几名外门弟子，踏入塔内一层。里面并非想象中的房间，而是一个个仅容一人盘坐的狭窄隔间。
隔间中央，有一个微微凹陷的掌印，旁边镶嵌着一块黯淡的水晶。
按照指示，徐易辰盘膝坐下，将手掌按入那凹陷处，神识缓缓探向那块水晶。
嗡！
一种轻微的吸力传来，他的意识仿佛被抽离了一下，下一刻，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他发现自己并非身处塔内，而是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眼前悬浮着数十个大小不一、闪烁着不同光泽的光球，每个光球旁边都浮动着简单的文字标识：《基础炼器材料图解（深化）》、《低阶法阵解析入门》、《常见灵草辨别》......
这就是精神空间？用户界面做得挺简陋啊，连个图标都没有，差评。
徐易辰心里习惯性吐槽。
他尝试着用神识触碰了一下那个标着《低阶法阵解析入门》的光球。
光球骤然放大，将他“吞”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变成了一间虚拟的静室。空中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基础阵法的结构图，旁边配有简单的文字说明和能量流动示意图。
同时，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讲解着最基础的阵纹绘制要点和禁忌。
讲解完毕后，空中还会出现一个虚拟的阵盘和绘阵笔，引导他进行模拟绘制。
绘制正确，会有微弱的鼓励性精神波动；绘制错误，则会指出错误点并要求重来。
整个过程，确实比干看玉简要直观一些，也有简单的交互。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体验了一会儿，徐易辰退出了这个光球，又尝试了另一个。感觉都大同小异，就像是进入了一个个设定好的、极其原始和简陋的“单机版教学软件”。
有最基础的知识灌输，有最简单的模拟练习，但缺乏灵活性，更没有任何激励和引导，枯燥得令人发指。
然而，就在他退出砺识塔，重新站在广场上，看着那些外门弟子们一脸麻木地进进出出时，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猛地划过！
这玩意儿，这所谓的传承塔......
这特么不就是一个极其原始、简陋、交互性差、用户体验负分的“单机版学习系统”吗？！！
有界面（虽然丑）！有内容（虽然死板）！有简单的任务（学习目标）！甚至还有最原始的反馈机制（对错提示）！
它具备了系统最基础的框架！
但它缺少了灵魂！缺少了让学习者持续投入、激发学习热情的关键东西！
一瞬间，前世设计的那些网贷App、各种用户成长体系、任务激励模式、积分等级制度、即时反馈机制......
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那些为了让人不断点击、不断使用、不断沉迷而设计出来的精妙套路：新手引导、每日签到、成就系统、进度条、等级提升、虚拟奖励、社交排名......
如果把这些东西，融入到这传承塔里呢？
不再是被动地、枯燥地进去学习，而是像玩游戏一样，有明确的目标指引，有即时的正向反馈，有吸引人的奖励驱动，有不断挑战的成就感和攀比心！
比如，学习完一个章节，立刻获得积分和经验值，等级提升，解锁新权限？完成一系列任务，奖励一次高级功法体验机会？设置排行榜，刺激弟子们竞争学习？甚至引入“师徒”组队学习，共享收益？
这将会是多么恐怖的学习效率提升？！这将会多么巨大的一片蓝海市场？！
墨长老看着身旁突然陷入沉默、眼神发直、身体微微颤抖、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的徐易辰，皱了皱眉，以为他是神识消耗过度：“初次体验，不适乃常事，回去调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易辰猛地抬起头打断了。
徐易辰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墨长老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发现了巨大宝藏、看到了无限可能的极度兴奋！
他死死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向墨长老，问出了一个让这位古板长老都为之愕然的问题：
“长老，这传承塔，它...它能改吗？”
一个疯狂的、足以颠覆玄天界传统传承模式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在他心中疯狂滋生、蔓延！
我能不能...改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