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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官场言灵:我靠说话咒翻对家 > 第182章 “白狐”的“试探言灵”,绵里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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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白狐”的“试探言灵”,绵里藏针!

茶水温润,顺喉而下,一股暖意在腹中散开。

然而在苏晨的感知里,这股暖流却像是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神。

【叮!警告!检测到高阶“试探言灵”——‘真心泉’!】

【言灵效果:此茶水中蕴含一道微弱的言灵咒缚,可放大饮用者的真实情绪,降低心理防线,使其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更容易吐露真言。】

【系统正在分析化解方案……方案生成:启动“情绪隔断”协议。将宿主真实情绪(警惕、愤怒)与外部表现(恭敬、纯良)进行剥离。注意:此协议将消耗部分气运,维持时间与对方言灵强度相关。】

苏晨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他甚至还抬起头,迎着陈敬云那古井无波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惊喜的表情。

“好茶。”他赞叹道,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品尝到绝世好茶的晚辈,“这茶真干净,入口之后,嘴里没有别的杂味,就只有一股清甜,像山泉水一样。喝下去,心里都觉得安静了不少。”

他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去堆砌,而是用了最朴素、最直观的感受。一个“干净”,一个“安静”,既呼应了之前他说喜欢陈敬云字迹“干净”的说法,也完美地契合了对方“隐世高人”的人设。

陈敬云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动作从容优雅。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这些清淡的东西。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热烈,喜欢浓郁。”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苏晨身上,“刚才听你说起你父亲,苏国义。他当年,也是个热烈的人啊。”

来了。

苏晨的心沉了下去,但“情绪隔断”协议正在完美运作。他的内心警铃大作,但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恰如其分的黯然与怀念。

“我父亲……他确实是个很认真的人。”苏晨的语气低沉下来,像是在回忆,“他教我写字的时候说,做人要像写字,一笔一划,都要立得正,站得稳。不能因为想走捷径,就让笔画歪了。”

陈敬云修剪着罗汉松的手停了下来,他拿起一块白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剪刀上的汁液。

“立得正,站得稳,是好事。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太过刚直,容易折断。”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又像是在给一个晚辈传授人生的经验,“国义他……就是太可惜了。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柔软的刀子,无声无息地递到了苏晨的喉咙前。

“真心泉”的言灵效果正在苏晨的体内悄然发作,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懑和不甘,正试图从他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他几乎想脱口而出:“可惜?害了他的人说出这两个字,不可笑吗?”

但他忍住了。

系统界面上,代表“愤怒”的红色情绪条正在剧烈波动,而“情绪隔断”协议形成的白色光膜,则在顽强地将其压制下去。

苏晨的眼眶微微泛红,这并非伪装,而是被“真心泉”勾起的一丝真实情感的流露,但经过“情绪隔断”的过滤,这丝情感被塑造成了儿子对亡父的思念与悲伤。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陈敬云,眼神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未经世事打磨的迷惘。

“陈老,您说得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我只知道,我父亲他尽力了。他想让他写的‘清白’两个字,不光是写在纸上。至于‘可惜’……或许,是这个世界,没能像他想的那么干净吧。”

这个回答,让陈敬云擦拭剪刀的动作,再次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他没有正面回答陈敬云的问题,没有去评价父亲的“刚直”是对是错,而是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口吻,将问题引向了一个更宏大、更虚无的层面——“世界”。

这就像一个孩子在问:为什么天不是蓝的?

你无法指责这个孩子的愚蠢,更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攻击性。

陈敬云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他笑了,这次的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显得和蔼。

“你这孩子,倒是跟你父亲不一样。他像一块铁,你像一块玉。”他把擦干净的剪刀放回石桌上,“铁硬,玉润。都好,都好。”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长辈对故人之后随口的感慨。他将目光转向了桌上的那个锦盒。

“让我看看,你这让我‘骂几句都行’的字,到底写成了什么样。”

苏晨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锦盒推了过去:“献丑了,陈老。您可千万别夸我,我怕我骄傲。”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院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连旁边站着的保姆王嫂,脸上紧绷的线条都柔和了些。

陈敬云打开了锦盒的搭扣。

随着盒盖缓缓开启,一卷宣纸露了出来。

他没有急着展开,而是先看了一眼卷轴的裱工。绫布的颜色,天杆的材质,都只是市面上最普通的货色,看得出,送礼的人并没有在这上面花太多心思,更像是一个学生,规规矩矩地交上自己的作业。

陈敬云的手指搭在卷轴上,缓缓将其展开。

《兰亭集序》那熟悉的字句,便一行行地呈现在眼前。

陈敬云的目光,从第一个字“永”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苏晨的字,从技法上来说,确实只能算中规中矩。笔力尚可,但缺少变化,结体也有些僵硬,看得出是苦练过的,但天赋平平。

这完全符合一个“业余爱好者”的水平。

陈敬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目光扫过“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扫过“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这一句时,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问题,就出在那个“妄”字上。

前面所有的字,苏晨都临摹得一丝不苟,虽然匠气十足,但态度是端正的。

唯独这个“妄”字,那一撇,那一捺,收笔时的那个小小的顿挫和回锋,带着一股决绝而桀骜的味道。

那不是王羲之的笔意,更不是陈敬云自己的风格。

那是一种陈敬云无比熟悉的笔锋。

二十多年前,在他自己的书房里,有一个年轻人,也曾用这样的笔锋,写下过一个字。

那个字,是“不”。

当时,他将一份关于“黑水计划”的补充协议推到那个年轻人面前,让他签字。那个年轻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提笔,在签名的位置上,重重地写下了一个“不”字。

那个“不”字的最后一捺,就和眼前这个“妄”字的最后一捺,如出一辙。

那是属于苏国义的,独一无二的笔锋。

一瞬间,院子里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锦鲤摆尾的水声,风吹紫藤萝的沙沙声,巷子远处传来的叫卖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苏晨能感觉到,盘踞在陈敬云头顶那片温润如玉的“德望之湖”,在这一刻,湖面之下,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一股冰冷、阴鸷、带着无边狡诈的气息,从湖底最深处的那个灰色漩涡中,猛地抬头,穿透了层层伪装,死死地盯住了他。

那只沉睡的白狐,睁开了眼睛。

但陈敬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和煦的笑容。

他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个“妄”字上,然后抬起头,看着苏晨,慢悠悠地问道:

“这个字……是谁教你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