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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队终于抵达乌萨斯帝国那标志性的、由厚重原木和钢铁铸就的边境关卡时,一股肃杀、冰冷的氛围立刻取代了荒野的相对自由。

身着厚重制服、眼神警惕的边境士兵,以及关卡上方那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象征着乌萨斯铁腕统治的黑底金边旗帜,无不提醒着来者,这里是一个秩序森严、阶级分明的庞大帝国。

车队在距离关卡一段距离的地方缓缓停下。

“前面就是乌萨斯边境检查站了。”

晓歌通过加密通讯频道向后面的货车汇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们这一行人成分复杂,尤其是那四十多名来历不明的少年,一旦被仔细盘查,极易惹上麻烦。

“收到。按计划行事,保持镇静。”

云凌冷静的声音从频道另一端传来。

在重型货车的驾驶室里,云凌对副驾驶上的圣地亚哥吩咐道:

“看好车,我离开一下。”

他拿起始终随身携带的那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藏折叠空间的行军包,将手伸入其中。意识则沉入与行军包空间连接的系统界面。

“迩杉珊,调取商店里,符合乌萨斯旧贵族风格的服饰,要看起来有底蕴但不张扬的。”

【( ̄▽ ̄*)ブ 明白!为用户挑选符合‘乌萨斯没落但仍有底蕴的边境贵族’身份的装扮,已筛选,免费兑换完成。物品已直接存入行军包指定区域。】

云凌的手在包内空间中准确无误地触碰到那套刚刚出现的衣物。他钻到货车相对宽敞的后排卧铺区域,拉上简易隔帘,迅速开始更换。

深灰色、用料厚实挺括的毛料长款外套,领口和袖口镶嵌着低调的银灰色裘皮;一件绣有暗色家族纹样(由系统随机生成,符合乌萨斯审美)的马甲;熨帖的黑色长裤;以及一双做工精良、足以抵御严寒的皮质马靴。

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细节处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经年累月积累下的品味与威严。

云凌迅速换上衣衫。当他将最后一颗银质扣子扣好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那种属于异乡客的疏离感和偶尔流露的跳脱被彻底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冷峻与内敛。长期的战斗和指挥经历,让他能够很好地驾驭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但这还不够。外貌特征依然是破绽。他再次将手伸入行军包,意识沟通系统:

“兑换那个‘区域性种族特征模拟发饰’,加载乌萨斯族全套特征。”

【(??????)?? 明白!‘乌萨斯族特征模拟模块’已加载至发饰,物品已存入。佩戴即可生效,持续时间可设置。提醒:模拟包括形态特征与基础信息素。】

他手中多了一个看似普通的黑色金属发夹,将其别在额前,固定住几缕碎发。下一刻,一种远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首先是他头顶两侧,传来了清晰的异物感。一对毛茸茸的、深褐色的熊耳迅速生长、成形。

这对熊耳不大,但形态完美,与他深褐色的发色浑然一体,带着乌萨斯贵族熊族特有的、略显圆润的轮廓,能够随着他的意念微微抖动——这是模拟装置根据他的神经信号做出的反应。

紧接着,他的头发颜色加深为乌萨斯人常见的深褐色,发质变得粗硬;瞳色融入了灰蓝调,面部线条更加硬朗。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肩背似乎都微微宽阔了一些,整个体格更接近乌萨斯男性常见的魁梧感,尽管实际肌肉力量并未改变,但视觉效果已然天差地别。

他利用货车后视镜的碎片(圣地亚哥机灵地递过来的),审视着镜中映出的影像——一位头顶立着一对精神熊耳、神情冷峻、带着些许旅途疲惫、但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乌萨斯年轻贵族。他试着动了动那对新生的耳朵,镜中的熊耳也随之做出了微不可查的抖动,无比自然。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微弱的、属于乌萨斯熊族特有的、带着淡淡威慑力的信息素正从发饰中弥漫开来,笼罩着他周身。这并非真正的生理变化,而是系统模拟出的、足以骗过大多数种族感知的“身份证明”。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让眉宇间带上一种乌萨斯贵族特有的、对除了自身阶层之外一切事物的淡淡蔑视与不耐烦。那对熊耳也下意识地微微后贴,显得更加警惕而具压迫感。

准备就绪。

他回到驾驶座,将换下的便服塞回行军包,对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的圣地亚哥和里卡多低声道:

“在这里等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他的声音也刻意压低,带上了几分乌萨斯语特有的、略显粗粝的腔调。

说完,他推开车门,一股乌萨斯特有的、夹杂着雪屑的凛冽寒风瞬间扑面而来。他头顶的熊耳不受控制地(或者说,是模拟程序完美模拟了生理反应)轻轻抖动了一下,抵御着寒风。

他微微眯起那双已然变了色调的眼睛,拉了拉裘皮领口,迈开步子,以一种符合贵族身份的、不疾不徐却带着无形压力的步伐,朝着关卡前方那辆停下的巴士走去,准备直面边境的盘查。那对标志性的熊耳,成为了他此刻最无可挑剔的“乌萨斯身份证”。

云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边境关卡。他刻意让那对模拟出的熊耳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姿态——既不是完全放松,显得懈怠;也不是高度警觉,显得心虚。

那是一种居于上位者、对周围环境带着天然审视、却又并不十分在意的松弛与威严并存的状态。

守卫关卡的乌萨斯士兵显然注意到了这个从货车上下来、衣着体面、气场与众不同的“同胞”。尤其是那对形态完美的熊耳,以及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让他们本能感到压迫的“贵族气息”,让几名士兵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的警惕混合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谨。

领头的小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体格魁梧的乌萨斯壮汉,上前一步,例行公事地开口,语气却比平时缓和了不少:

“停下,出示你们的通行文件和身份证明!”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巴士司机座位上的晓歌(伪装成普通菲林族雇员)和云凌身上。

云凌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没有正眼看那小队长。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圈关卡的布置和士兵的站位,眼神淡漠,仿佛在检查自家领地的基础设施。然后,他的目光才缓缓落到小队长身上,那双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

“文件?”

云凌开口了,声音带着乌萨斯贵族特有的、略微拖长而显得傲慢的腔调,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因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悦,

“什么时候,戈尔察克家的成员,在自己的土地上通行,也需要向边境哨所递交文件了?”

他并没有提高音量,但那股理所当然的傲慢,以及随口报出的、听起来颇有底蕴的家族姓氏(由系统随机生成,但符合乌萨斯风格),让小队长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乌萨斯等级森严,贵族,尤其是那些拥有古老姓氏的贵族,对于普通士兵和低级官员而言,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戈、戈尔察克家的少爷?”

小队长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抽搐了一下,语气更加恭敬,

“抱歉,阁下,我们并未接到通知……而且,这些车辆和人员……”

他看向巴士里影影绰绰的人影,以及后面那辆满载货物、看起来就很可疑的货车。

云凌微微蹙眉,那对熊耳配合地向后微贴,显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他抬手,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巴士和货车,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解释:

“车里是我新招募的仆从和工匠,从南方带回来的,还有些……家族生意需要的东西。”

他刻意在“家族生意”上加重了语气,暗示着这可能涉及某些不便明言的灰色领域,这在乌萨斯贵族中司空见惯。

“怎么,需要我把货箱打开,让你一件件清点,看看有没有夹带违禁品,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冰冷的质疑和压迫感。

小队长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仔细盘查一位贵族,尤其是对方明显不想配合的情况下,是极其不明智的。

万一惹恼了对方,自己一个小小的边境队长根本承担不起后果。而且,对方那无可挑剔的乌萨斯特征、浑然天成的贵族气场,以及提及“家族生意”时的坦然,都让他不敢深究。

“不,不敢!阁下您说笑了。”

小队长连忙躬身,让开了道路,

“只是例行询问,请您谅解。您请通过!”

他对着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放行。

云凌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转身便朝着自己的货车走去。那姿态,完全符合一个不耐烦的、不愿与底层士兵多费口舌的贵族青年形象。

就这样,靠着完美的伪装和娴熟的演技,车队有惊无险地通过了第一道关卡。

在前往根据地的路上,他们又接连遇到了数个规模不一的检查站和巡逻队。云凌将这套“没落但余威犹存的边境贵族”人设运用得淋漓尽致。

有时,他根本不下车,只是降下车窗,露出那双带着灰蓝色调的眼睛和头顶精神抖擞的熊耳,用冰冷的眼神和简短不容置疑的命令(“放行。”)就让守卫们不敢多问。

有时,遇到稍微棘手一点、试图索要贿赂或刨根问底的底层税吏,他会恰到好处地流露出被冒犯的怒意,熊耳威胁性地抖动,言语间暗示着与当地某些实权军官的“交情”(同样是系统提供的、经过筛选的、真实存在的边境军官姓名),往往能吓得对方立刻赔笑放行。

他甚至利用系统商店免费提供的、包装精美的劣质伏特加(在乌萨斯,这算是硬通货之一),随手抛给某些看起来比较“懂事”的关卡小头目,换来对方受宠若惊的谄媚和更加迅速的放行。

整个过程,云凌将乌萨斯贵族那种骨子里的傲慢、对底层的不屑、以及处理事务时惯用的威逼利诱手段,模仿得惟妙惟肖。那对模拟出的熊耳更是功不可没,它们随着他的情绪和话语微微抖动或后贴,将“狐假虎威”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巴士里的黑键、晓歌,以及货车里的圣地亚哥和里卡多,全程都屏息凝神。他们看着云凌如何凭借一己之力,用言语、眼神和那对逼真的熊耳,将一道道看似森严的关卡化为无形,心中充满了震撼。尤其是那些来自玻利瓦尔的少年们,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身份”和“伪装”所能带来的巨大力量。

车队在乌萨斯的冻土上不断深入,离他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近。而云凌,这位假冒的“戈尔察克家少爷”,正驾着他满载“希望”与“麻烦”的货车,在这片属于真正乌萨斯贵族的土地上,上演着一出无比逼真的闯关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