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阴暗潮湿的地下黑市，那个小小的隔间里。
苏晨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啊啊啊啊啊——！！！”
一声充满了恐惧的、分贝高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在他的耳边，轰然炸响！
发出这声尖叫的，不是苏晨，而是那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哥特萝莉，“幽灵”。
此刻的她，正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整个人都在电竞椅上缩成了一团，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那张苍白的、如同瓷娃娃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而苏晨，则是一脸淡定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VR视界里那个张牙舞爪、浑身长满了眼球和触手的巨大怪物，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评价了一句。
“嗯，这个建模，还挺有克苏鲁那味的。就是这攻击方式太单一了，只会精神冲击和触手，有点无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游戏里的角色，一个灵活的走位，就躲过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触手攻击。
然后，他反手就是一发蓄满了力的“圣光弹”，精准地，轰在了那个怪物最核心的、也是最巨大的那颗眼球上！
“滋啦——”
一声像是烤肉般的声响。
那个看起来牛逼哄哄的“深渊凝视者”，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瞬间化作了一道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关，通过。】
【用时：15分32秒。】
【评价：S+。】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两人的耳边同时响起。
“幽灵”缓缓地，从那只破旧的兔子玩偶后面，探出了小脑袋。
她看着屏幕上那“S+”的评价，又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只是玩了一局“俄罗斯方块”的苏晨，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和……崇拜。
她玩了这个游戏，不下上百次。
每一次，都在第一关这个“深渊凝视者”这里，被虐得死去活来，精神崩溃。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竟然能用这种近乎于“碾压”的方式，带着她，如此轻松地，就通关了！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神经，难道是钢筋做的吗？！
苏晨摘下VR头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说实话，这游戏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挑战性。
跟真正的生死危机比起来，这些虚拟的、靠画面和精神污染来吓人的东西，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看了一眼身边那个还在发呆的哥特萝莉，催促道：“游戏打完了，该你干活了。”
“哦……哦！”
“幽灵”如梦初醒，连忙回过神来。
她看着苏晨的眼神，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是好奇和挑战。
那现在，就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敬畏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
她不再废话，将那个黑色的数据狗，重新插进了设备里。
然后，她的小手，在那个看起来就极其复杂的特制键盘上，化作了一道道残影。
屏幕上，那由“0”和“1”构成的“九龙锁”，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条又一条的“锁链”，在“幽灵”那神乎其技的操作下，被逐一破解，崩碎。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终于，在最后一条“龙”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化作无数数据碎片消散之后。
那把坚不可摧的“九龙锁”，被彻底打开了！
“幽灵”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张苍白的脸，也因为精神力的高度消耗，而显得更加的没有血色。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用她那真实存在的、略带沙哑的、却又异常清脆悦耳的声音，对苏晨说出了她今天的第一句话。
“谢谢。”
说完，她的小手在键盘上轻轻一敲。
一个加密的文件，出现在了苏晨的面前。
“第一层密码，解开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里面，是一份残缺的名单。”
“好像是……二十年前，‘749局’的，成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