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以吗？”
“左边一点”，青耕挥着手指挥。
蜚照做后回头，投去询问的视线。
这么老实可爱的妖，青耕忍不住想要戏弄一下，“过了，再右边一点…往上些…左边些…对，就是这！”
春日里朦胧的雨总是来的突然，稀疏的雨点缓缓砸下，人们都撑起了伞。
“下雨啦！”
“没事，我不怕下雨。”
“那跟我去个地方吧！”
两人朝着郊外走，逐渐远离人烟。
湖面上飘着散落的水灯，将石桥照亮，月色洒下，湖面是清晰可见的倒影。
青耕在桥面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蜚隔了些距离坐在她右手旁。
他这一举动让青耕有些失落，“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朋友？”
“对啊，朋友”，青耕笑着望向他，指尖描摹着灯罩上的花纹，“怎么了，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只是，我还是第一次有朋友……”
这个回答让青耕有些惊讶和疑惑。
在她看来，不管人还是妖，都会有朋友的。
蜚的视线紧紧跟随水面飘荡的水灯，“我是灾厄之兽，不配活在人间。”
“但我爱这人间，热闹欢乐，岁月丰饶，只是身为灾厄，我没得选……”
“所以我不敢靠近你。”
青耕过往的三百岁时光里，还从未体验过他这种苦恼。
明明身处所爱的人间，却无法被人间接纳，一定很孤独。
“我敢选。”
“以后我陪着你看人间的繁华。”
雨逐渐变大，噼里啪啦地响，得知蜚住在很远的山洞里，青耕说什么都不让他淋雨回去了。
灵犀山庄很大，除去人们烧香祭拜的前院，后院另有玄机。
高大的机柏木伫立其间，碧绿的叶子与雨水碰撞，飒飒作响。
“跟我来，这里暗道很多，容易迷路。”
“好在这有不少干净衣服，我帮你找身换洗。”
“这房间很多，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山洞里又潮又冷的，怎么睡的好。”
“惑绮也真是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青耕说了一大堆，蜚顺从地跟在身后，点头应着，听到惑绮的名字，才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惑绮，是你朋友的名字吗？”
“对，她是蝴蝶，翅膀可好看了，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你……你有很多朋友吗？”
青耕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这是人间，人族很害怕妖，而且寿命又短。”
“在大荒我倒是有好几只朋友，人间就只有你和惑绮了。”
唯二吗……
蜚有些后悔，没有早些来这个地方，没有早点遇见她。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惑绮才带着早餐回来，“起床啦～热乎的小笼包哦～”
青耕穿好衣服从房内出来，见到蜚后拉着他一起下楼。
惑绮脸上表现出一丝意外，紧接着热情地招呼，“有新朋友呀，一起坐下吃饭吧。”
深知蜚的腼腆，青耕将筷子放进他手里，将油纸撕开，包子便展开躺在油纸上。
“热的才好吃，快尝尝。”
“对啊，今天第一锅被我包圆了，不够我再去买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