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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玉盏碎时藏机锋,巧舌辩得满堂惊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总带着些黏腻的暖意,拂过永宁侯府正厅的雕花窗棂时,还卷着廊下晚樱落尽的最后一缕淡香。沈清沅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凉,不是因着这暖 wind,而是对面端坐的镇国公夫人李氏,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正像淬了蜜的针,看似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实则每一下都在暗探底细。

“早就听闻清沅姑娘是侯府这一辈最出挑的,今日一见,果然是模样周正,气度不凡。”李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釉色莹白的瓷盏衬得她腕间的东珠手镯愈发圆润,“前儿个宫里赏的雨前龙井,我特意带了些来,姑娘尝尝?”

沈清沅屈膝谢过,指尖刚触到侍女递来的茶盏,就听“哐当”一声脆响——隔壁席位上,镇国公府的二姑娘赵婉儿竟失手将茶盏摔在了地上。白瓷碎成几瓣,碧色的茶汤溅湿了她月白色的裙角,也惊得满座宾客都抬了头。

“哎呀!”赵婉儿慌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都怪我笨手笨脚的,竟污了侯府的地……”她说着就要屈膝赔罪,眼角却飞快地瞟了沈清沅一眼,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没逃过沈清沅的眼睛。

这就来了?沈清沅心里暗笑。自打前几日宫宴上,她当着太后的面,用一首即兴填的《浣溪沙》压过了赵婉儿苦练半年的琵琶曲,这位镇国公府的二姑娘就总想着找机会“讨回来”。今日侯府设赏花宴,李氏带着赵婉儿上门,怕不是早就盘算好了要演这么一出。

果然,李氏立刻皱了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婉儿!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躁?清沅姑娘在此,你这般失礼,岂不是让人家看了笑话?”她说着转向沈清沅,脸上堆起歉意,“清沅姑娘莫怪,婉儿年纪小,又是被我们宠坏了,性子难免莽撞些。”

这话听着是道歉,实则是暗指沈清沅小题大做——若是沈清沅计较,就是没容人之量;若是不计较,赵婉儿这“失手”就白摔了,既博了同情,又暗损了沈清沅的体面。周围几位夫人小姐也跟着附和,有说“小孩子家难免出错”的,有说“清沅姑娘大度,定然不会在意”的,话里话外都在给沈清沅套圈子。

沈清沅却没按常理出牌。她非但没起身安抚,反而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吹了吹浮沫,抬眼时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二姑娘这茶盏摔得倒是巧,正好碎在‘平安纹’的位置上。”

满座皆是一愣。赵婉儿更是僵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氏也皱了眉:“清沅姑娘这话……何解?”

“夫人您看。”沈清沅示意侍女将碎瓷片小心地捧过来,指尖点着其中一块较大的瓷片,“这茶盏是官窑烧制的吧?你看这底款‘永乐年制’,釉色匀净,纹路清晰,尤其是盏身这圈‘平安纹’,是按宫里的样式烧制的——寻常人家可难得有这样的物件。”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赵婉儿,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只是我听说,镇国公府上个月才得了宫里赏的这批官窑瓷,二姑娘今日特意带来侯府用,想来是极珍视的。可方才摔盏时,我瞧着二姑娘的手明明离桌沿还有半寸,怎么这茶盏就偏巧掉在地上,还正好碎了平安纹呢?”

这话一出,满座的气氛瞬间变了。方才还帮着赵婉儿说话的几位夫人,此刻都闭了嘴,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谁都知道,官窑瓷质地坚硬,若不是故意失手,哪能刚好摔在纹路最脆的地方?更何况沈清沅点明了“手离桌沿半寸”,这就等于说,赵婉儿是故意摔的茶盏!

赵婉儿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眼泪也憋不住了,带着哭腔道:“你……你胡说!我明明是手滑,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冤枉?”沈清沅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纹,走动时像有春风拂过兰丛,既不失侯府姑娘的端庄,又带着几分灵动。“二姑娘别急,咱们不妨好好说说。方才你摔了茶盏,第一反应不是看自己的裙角,而是先看我,这是为何?再者,你裙角的茶汤渍看着虽多,却都集中在裙摆处,若是真的手滑摔落,茶汤该溅到你的袖口才对——难不成,二姑娘摔盏前,还特意把袖子往上捋了捋?”

这一连串的问话,像连珠炮似的打在赵婉儿身上。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果然干干净净,再想想方才的反应,脸色顿时从红转白,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李氏见状,忙出来打圆场:“清沅姑娘怕是误会了,婉儿许是真的慌了神,才忘了顾着袖口。再说,不过是个茶盏,值当这么较真吗?”

“夫人这话就错了。”沈清沅转向李氏,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茶盏虽小,却是宫里赏赐的物件,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二姑娘故意摔碎宫赐之物,若是传出去,人家会说镇国公府不尊皇家,还是说侯府招待不周,惹得二姑娘动了气?”

她这话直接把“不尊皇家”的帽子扣了上来,李氏的脸色也变了。如今朝堂之上,镇国公府本就因去年边境粮草之事被皇上暗地敲打,若是再传出“不尊皇家”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清沅姑娘言重了!”李氏连忙摆手,语气也软了下来,“婉儿绝无此意,不过是个意外,还请姑娘莫要再提。”

“既是意外,那便好。”沈清沅见好就收,转身示意侍女,“快给二姑娘换身干净的衣裙,再重新沏一壶茶来。方才的事,就当是个小插曲,咱们继续赏春。”

赵婉儿咬着唇,被侍女扶下去换衣服时,路过沈清沅身边,还不忘低声哼了一句:“你别得意,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沈清沅只当没听见,转头笑着对满座宾客说:“让各位见笑了,咱们接着尝这雨前龙井。我听说这茶要配着新采的春笋糕才最好,厨房刚蒸好,咱们一起尝尝?”

宾客们见沈清沅几句话就化解了这场风波,还顺带让镇国公府落了下风,心里都暗自佩服。有几位跟永宁侯府交好的夫人,更是忍不住夸赞:“清沅姑娘这心思,真是玲珑剔透!方才那番话,既给足了镇国公府面子,又没让自己受委屈,厉害!”

沈清沅笑了笑,没接话。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赵婉儿的小打小闹,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管家的声音:“启禀大小姐,大理寺少卿苏大人求见,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苏景渊?他怎么来了?沈清沅心里疑惑。前几日她托苏景渊查的那桩“私盐案”,按理说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她起身向各位夫人致歉,快步走到前厅偏室,刚推开门,就见苏景渊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袍,脸色凝重地站在屋里。

“出什么事了?”沈清沅关上门,语气也沉了下来。苏景渊向来沉稳,若是没事,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贸然来侯府。

苏景渊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递给沈清沅:“你托我查的私盐案,有线索了。但这事牵扯甚广,还涉及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沈清沅接过卷宗,快速翻看起来。里面的供词和证据都指向了镇国公府的管家,说他利用职务之便,私吞了朝廷拨给边境的盐引,再高价卖给盐商,从中牟利。更关键的是,供词里还提到,这事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赵承安在背后指使的。

“这赵承安,胆子也太大了!”沈清沅看完卷宗,眉头紧锁。私盐案本就是重罪,更何况还牵扯到边境粮草——去年边境战事吃紧,朝廷拨了不少粮草和盐引过去,若是被私吞,那前线的士兵岂不是要受苦?

苏景渊点头:“我也是刚拿到供词,就立刻过来告诉你了。镇国公府如今在朝堂上本就处境微妙,若是这案子捅出去,怕是要彻底垮台。但赵承安是镇国公的独子,他们定然会拼死保他。”

沈清沅沉吟片刻,突然想起方才赵婉儿摔盏的事,心里有了个主意:“他们既然想找我的麻烦,那我不妨就顺水推舟,把这案子给掀出来。对了,你手里的证据够不够扎实?”

“足够了。”苏景渊从袖中又取出一枚印章,“这是赵承安私刻的假印章,用来伪造盐引文书的,上面的印泥和字迹都能对上。还有几个盐商的供词,都能指证他。”

“好。”沈清沅接过印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日镇国公夫人和赵婉儿都在府里,正好让他们看看,自己家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不过这事不能我出面,得借别人的嘴说出来。”

她转身看向门外,正好看见自己的侍女晚晴端着茶过来。沈清沅招了招手,在晚晴耳边低语了几句。晚晴听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大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晚晴走后,苏景渊看着沈清沅,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你打算怎么做?”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清沅笑着把卷宗和印章收好,“你先在这偏室等着,我去前厅应付一下。等时机到了,再请你出来。”

苏景渊点头:“好,你自己小心。镇国公夫人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别让她看出破绽。”

沈清沅应了声,整理了一下衣裙,重新回到前厅。此时赵婉儿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罗裙,正坐在李氏身边,小声地抱怨着什么。见沈清沅回来,赵婉儿立刻闭了嘴,眼神里满是敌意。

沈清沅假装没看见,笑着对众人说:“方才苏大人来,是给我送一份关于春日诗会的帖子。他说今年的诗会要在曲江池举办,还请了不少文人墨客,各位夫人小姐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春日诗会是京城每年的盛事,能去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婉儿也忍不住问道:“真的吗?那诗会什么时候举办?我们镇国公府能去吗?”

沈清沅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诗会定在五月初五,只要是京城里有爵位的人家,都能去。不过苏大人还说了,今年的诗会多了个规矩,凡是参加的人家,都要先查一查有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毕竟是文人雅集,若是有品行不端的人参加,岂不是坏了兴致?”

这话一出,李氏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眼神里满是慌乱。赵婉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拉了拉李氏的袖子:“娘,怎么了?”

李氏没理她,强装镇定地对沈清沅说:“清沅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苏大人还怀疑咱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品行?”

“夫人多虑了。”沈清沅笑着说,“苏大人也是为了诗会好。不过话说回来,前几日我听父亲说,朝廷最近在查私盐案,还牵扯到了不少官员。不知道镇国公府,有没有牵扯其中啊?”

这话像是一颗炸弹,在满座宾客中炸开了。众人都看向李氏,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好奇。李氏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沈清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镇国公府吗?”

“我可没这么说。”沈清沅摊了摊手,语气无辜,“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毕竟私盐案是重罪,若是真的牵扯到了哪家,那可就麻烦了。对了,苏大人还在偏室等着呢,不如请他出来,给咱们说说这私盐案的进展?”

不等李氏反对,沈清沅就朝偏室的方向喊了一声:“苏大人,还请出来给各位夫人小姐说说吧!”

苏景渊从偏室走出来,一身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他先是朝满座宾客拱手行礼,然后目光落在李氏身上,语气严肃:“各位夫人小姐,关于私盐案,本官确实有要事宣布。根据本官查到的证据,镇国公府的管家和大公子赵承安,涉嫌私吞朝廷盐引,倒卖私盐,从中牟利。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你胡说!”李氏尖叫起来,“我儿承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肯定是弄错了!”

“是不是弄错了,夫人一看便知。”苏景渊从袖中取出卷宗和印章,递给李氏,“这是管家的供词,还有赵承安私刻的假印章,上面的字迹和印泥都能对上。还有几位盐商的供词,都能指证他。”

李氏接过卷宗,双手颤抖着翻看起来。越看,她的脸色越白,最后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赵婉儿也凑过去看了看,吓得脸色惨白,拉着李氏的胳膊哭道:“娘,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大哥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事到如今,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沈清沅走上前,语气冰冷,“你们镇国公府为了一己私利,私吞朝廷盐引,害得前线士兵受苦,这种行为,简直是罪大恶极!今日我若是不把这事说出来,还不知道你们要瞒到什么时候!”

满座宾客也都议论纷纷,看向李氏和赵婉儿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有几位夫人更是直接站起身,说要跟镇国公府划清界限。

李氏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大势已去。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沈清沅:“是你!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我们!”

“陷害?”沈清沅冷笑一声,“夫人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若不是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就算想陷害,也找不到证据啊。再说,苏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办案向来公正,怎么可能会冤枉好人?”

苏景渊也点头:“本官办案,只讲证据,绝无冤枉之意。镇国公府若是不服,可以去大理寺申诉,但证据确凿,怕是难翻案。”

李氏看着沈清沅和苏景渊,又看了看满座鄙夷的眼神,知道自己今日是彻底栽了。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赵婉儿扶住了。

“娘,我们怎么办啊?”赵婉儿哭着问。

李氏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看向沈清沅,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清沅姑娘,这事是我们镇国公府不对,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赔偿朝廷的损失,只求你别把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

“放过你们?”沈清沅挑眉,“夫人觉得,私吞盐引,危害边境,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朝廷的律法,可不是儿戏。”

她转身看向苏景渊:“苏大人,既然证据确凿,就请你把人带走吧。至于镇国公府,就交给朝廷来处置吧。”

苏景渊点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把镇国公府的管家和赵承安带过来!”

很快,几个衙役就押着管家和赵承安走了进来。赵承安穿着一身囚服,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看到李氏和赵婉儿,眼圈一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氏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承安!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教好你啊!”

沈清沅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若是赵承安没有私吞盐引,若是镇国公府没有想找她的麻烦,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这就叫自作自受。

苏景渊押着人走后,满座宾客对沈清沅更是敬佩。有位老夫人拉着沈清沅的手,笑着说:“清沅姑娘,你今日可真是为咱们京城的世家大族除了个祸害!这镇国公府仗着自己是国公府,平日里就横行霸道,今日总算是栽了跟头!”

“老夫人过奖了。”沈清沅笑着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朝廷的律法,不能因为他们是国公府就例外。”

众人又说了几句夸赞的话,才陆续散去。晚晴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递给沈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