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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金桂宴上戏酸儒,琉璃盏底照人心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秋的风带着金桂的甜香,卷着侯府前院的彩绸飘带,把“赏桂宴”三个字衬得愈发鲜活。沈清沅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丫鬟青黛将一支嵌着碎珠的金步摇簪进发髻,镜中少女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指尖却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质算筹——这是她昨夜改良账簿时随手放在枕边的,此刻倒成了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姑娘,夫人让人来催了,说宾客们都快到齐了,让您去前厅应酬着些。”青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毕竟这是沈清沅自打“病愈”后,第一次在府中主持这么大的宴席,府里上上下下都盼着看这位曾被传“痴傻”的侯府千金,如今能有几分风采。

沈清沅放下算筹,起身转了个圈,月白色的襦裙上绣着暗纹桂树,走动时裙摆摇曳,倒真像有细碎的桂花在裙角绽放。“急什么,”她伸手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越是重要的场合,越要沉得住气。你没听说过‘压轴出场’?咱们得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多等一会儿才有意思。”

青黛被逗得笑出声,连忙上前帮她理了理衣领:“姑娘说的是,只是方才听小厨房的人说,李御史家的公子和张太傅的孙儿都到了,这两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往年宴席上总爱出些难题考较旁人,姑娘待会儿可得小心些。”

“才子?”沈清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倒要看看,是真才实学的才子,还是只会掉书袋的酸儒。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前厅里早已热闹非凡,侯府的主位上坐着沈老夫人和侯夫人,两侧的客座上依次坐着京中各位官员家的夫人小姐,男宾们则在另一侧的花厅里品酒谈笑。沈清沅一踏进前厅,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有好奇,有探究,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视。

沈老夫人见她来了,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朝她招了招手:“沅儿来了,快过来给你张伯母和李夫人问好。”

沈清沅依言走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礼数周全却不显得谄媚:“清沅见过张伯母,见过李夫人,两位伯母今日气色真好,想来是这桂花香养人。”

张伯母是张太傅的夫人,平日里最是看重规矩,此刻见沈清沅举止得体,倒有些意外,拉着她的手笑道:“沅丫头这病好了,倒是比从前机灵多了,瞧这嘴甜的,难怪老夫人疼你。”

一旁的李夫人却没这么好的脸色,她是李御史的夫人,素来与侯府不睦,此刻斜着眼睛打量沈清沅,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可不是嘛,从前总听说侯府大小姐痴痴傻傻的,如今一看,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墨水,是不是也跟着多了些。”

这话一出,前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侯夫人的脸色微微一沉,正要开口解围,却被沈清沅轻轻拉了拉衣袖。

沈清沅笑意盈盈地看向李夫人,语气诚恳:“李夫人说的是,清沅从前身子不好,确实耽误了不少功课。不过好在这些日子跟着先生苦读,倒也学了些皮毛。今日难得各位才子佳人齐聚,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她这话既承认了从前的“不足”,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赐教”上,既不卑不亢,又堵死了李夫人继续嘲讽的话头。李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一时竟语塞,只能讪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花厅里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御史家的公子李修文和张太傅的孙儿张景明。李修文生得一副白面书生相,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一进门就目光扫过前厅,最后落在了沈清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张景明倒是比他沉稳些,只是看向沈清沅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探究,他走上前向沈老夫人和侯夫人行了礼,而后目光转向沈清沅,语气温和:“久闻沈小姐病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沈小姐近日苦读,不知可否与我等探讨一二?”

沈清沅心中冷笑,来了,这是迫不及待要考较她了。她面上却依旧带着浅笑,微微颔首:“张公子客气了,探讨谈不上,若是张公子有什么问题,清沅倒是愿意一试。”

李修文见她接话,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庭院里的桂花树,故作文雅地说道:“沈小姐既爱读书,想必对诗词也有研究。今日满园桂香,不如沈小姐以‘桂’为题,作一首诗如何?若是作不出来,也无妨,毕竟沈小姐从前……”

他话未说完,却被沈清沅打断。沈清沅走到廊下,抬头看着满树金黄的桂花,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她闭眸片刻,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没了笑意,只剩下几分清冷的从容。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开口吟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这首词是李清照的《鹧鸪天·桂花》,沈清沅穿越前就极爱这首词,此刻信手拈来,恰好应景。前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曾被传痴傻的侯府千金,竟然能随口吟出这样的好词。

张景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抚掌赞道:“好一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沈小姐这首词,既写出了桂花的清雅,又暗含了傲骨,实在是妙!”

李修文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他原本以为沈清沅顶多能吟出几句粗浅的打油诗,没想到她竟能作出如此精妙的词,这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都咽了回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沈清沅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李公子,不知清沅这首词,入得了你的眼吗?若是觉得不好,李公子不妨也作一首,让清沅开开眼界。”

李修文被她这么一激,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诗来。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戏谑,李夫人更是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

沈清沅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继续为难,转而看向张景明,语气温和了些:“张公子,方才你说要与清沅探讨学问,不知张公子想探讨哪方面的内容?是经史子集,还是算术历法?”

张景明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提出探讨算术历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要知道,在如今的京城,女子大多只学诗词女红,很少有人会接触算术历法这类“旁门左道”,他原本以为沈清沅顶多只会些诗词,没想到她竟还懂这些。

他定了定神,说道:“既然沈小姐提及算术,那张某便请教沈小姐一个问题。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这是一道经典的算术题,在场的不少公子小姐都学过,只是解法各不相同。众人都看向沈清沅,想知道她会如何解答。

沈清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早就料到会有人考她算术,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懂算术的实在太少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对青黛说:“去取一支笔和一张纸来。”

青黛很快取来了纸笔,沈清沅接过笔,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了两种解法。第一种是传统的算术解法:“假设全是鸡,则足有三十五乘二等于七十足,比实际少二十四足,每只兔比鸡多两足,故兔有二十四除以二等于十二只,鸡有三十五减十二等于二十三只。”

第二种解法则是她穿越前学过的方程解法:“设鸡有x只,兔有y只,则x加y等于三十五,而x加四y等于九十四,联立方程解得x等于二十三,y等于十二。”

她将纸递给张景明,笑着说道:“张公子,这是清沅想到的两种解法,不知张公子觉得如何?”

张景明接过纸,看到上面的两种解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第一种解法他倒是知道,可第二种解法他却从未见过,这种用字母代替未知数的方法,既简洁又明了,比传统解法更加直观。他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精妙,忍不住抬头看向沈清沅,语气中充满了敬佩:“沈小姐这第二种解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张某从未见过如此简洁的解题方法,沈小姐真是才华横溢!”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看到纸上的两种解法,纷纷发出惊叹之声。那些原本轻视沈清沅的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佩,就连李修文也不得不承认,沈清沅确实有真才实学,并非浪得虚名。

沈老夫人和侯夫人见沈清沅如此出彩,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老夫人拉着沈清沅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好沅儿,真是给咱们侯府长脸了!”

沈清沅笑着回握住老夫人的手,语气谦逊:“祖母过奖了,清沅只是运气好,恰好知道这些解法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在侯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侯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平静,对众人说道:“各位,今日还有一位贵客要来,咱们稍等片刻。”

众人都有些好奇,不知这贵客是谁,竟能让侯夫人如此重视。沈清沅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贵客会在今日来访。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眉宇间带着几分威严,正是当今圣上的弟弟,靖王萧煜。

靖王的到来,让前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靖王殿下!”

萧煜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免礼,本王只是路过,听闻侯府今日举办赏桂宴,便过来凑个热闹,各位不必拘谨。”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沈清沅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沈清沅心中一动,她想起上次在宫宴上,靖王曾暗中帮过她一次,只是不知今日他为何会突然来访。

萧煜走到沈清沅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沈小姐今日风采依旧,方才本王在门外,听闻沈小姐吟诗作对,解答算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沈清沅心中暗道,原来他早就到了,一直在门外听着。她屈膝行礼,语气恭敬:“殿下过誉了,清沅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萧煜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本王听闻侯府的桂花酒乃是京城一绝,今日既然来了,不知可否讨一杯尝尝?”

老夫人连忙笑道:“殿下肯赏脸,是咱们侯府的荣幸,快,给殿下斟酒!”

丫鬟连忙为萧煜斟上一杯桂花酒,萧煜接过酒杯,浅酌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片刻,而后睁开眼,赞道:“果然名不虚传,这桂花酒甘醇清甜,带着桂花的香气,实在是难得的佳酿。”

众人见靖王对沈清沅如此客气,看向沈清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尤其是李修文和李夫人,脸色更是难看——他们原本想在今日的宴席上让沈清沅出丑,没想到不仅没能如愿,反而让她出尽了风头,还得到了靖王的赞赏,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李修文眼珠一转,突然上前一步,对萧煜说道:“殿下,沈小姐不仅诗词算术厉害,听说还懂经商之道,前些日子还帮着侯府打理铺子,将铺子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不知沈小姐这经商之道,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不如今日就让沈小姐给咱们讲讲,也好让咱们开开眼界。”

他这话看似是在夸赞沈清沅,实则是在给她挖坑——经商之道涉及到利益往来,若是沈清沅讲得不好,难免会被人诟病;若是讲得太好,又会被人说女子抛头露面,不安于室。

沈清沅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冷笑,这李修文还真是不死心,竟然想在靖王面前给她使绊子。她正想开口反驳,却听到萧煜先一步说道:“哦?沈小姐还懂经商之道?这倒是有趣,本王也想听听沈小姐的高见。”

沈清沅见靖王也这么说,便知道今日这话题是躲不过去了。她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开口说道:“殿下,李公子,其实在清沅看来,经商之道无外乎‘诚信’二字。无论是打理铺子,还是与客户打交道,只要守住诚信,不欺瞒客户,不克扣伙计,生意自然就能做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拿咱们侯府的布庄来说,前些日子布庄的生意有些冷清,清沅便让人将布庄的布料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标明每种布料的材质、价格,绝不以次充好。同时,还推出了会员制度,凡是在布庄消费满一定金额的客户,都可以成为会员,享受折扣优惠和免费送货上门的服务。此外,清沅还让人在布庄门口设置了意见箱,收集客户的意见和建议,根据客户的需求调整布料的款式和颜色。”

“经过这些调整,布庄的生意果然好了很多,不仅老客户回流,还吸引了不少新客户。其实经商和做人一样,只要你真心对待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真心对待你。”

沈清沅的话条理清晰,简单易懂,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在场的不少官员家中也有商铺,听了她的话,都觉得茅塞顿开,纷纷点头称赞。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沈小姐说得好!‘诚信’二字,不仅是经商之道,更是为人处世的根本。本王今日听沈小姐一番话,真是受益匪浅啊。”

李修文见沈清沅又一次化解了危机,还得到了靖王的赞赏,气得差点咬碎了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

宴席继续进行,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沈清沅穿梭在宾客之间,举止得体,应对自如,无论是与夫人小姐们谈论女红首饰,还是与公子们探讨诗词算术,都能应对得游刃有余。

中途,萧煜找了个机会,将沈清沅拉到了花园的僻静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给周围的桂花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萧煜看着沈清沅,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沈小姐,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沈清沅有些疑惑:“殿下何出此言?清沅并未做什么。”

萧煜笑了笑,说道:“本王知道,李御史近日一直在暗中调查本王,今日他让李修文在宴席上为难你,实则是想借你试探本王的态度。你今日表现得如此出色,不仅让李御史的算盘落空,也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沈清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今日的事情并非偶然,而是牵扯到了朝堂上的争斗。她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刚才应对得当,没有给靖王带来麻烦。

她看向萧煜,语气诚恳:“殿下言重了,清沅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再说,上次宫宴上殿下也曾帮过清沅,清沅今日就算是报答殿下的恩情了。”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这么说,咱们算是两清了?”

沈清沅点了点头:“算是吧。”

萧煜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沈小姐,你与寻常女子不同,本王很欣赏你。若是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本王。”

沈清沅心中一暖,连忙道谢:“多谢殿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到了前厅。此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宾客们纷纷起身向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告辞。沈清沅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在廊柱上,看着庭院里满地的桂花,嘴角露出了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青黛走上前,递给她一杯热茶:“姑娘,今日您可真是辛苦了,不过您今日的表现,可把那些看不起您的人都给狠狠打了脸,真是太解气了!”

沈清沅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她笑着说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咱们呢。不过没关系,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月光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