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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簪记:绣榻藏锋,巧破连环局

暮春的雨总带着三分缠绵,淅淅沥沥打在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银花。沈清辞临窗坐着,指尖拈着枚刚剥好的荔枝,水晶般的果肉映着她眼底的笑意,倒比窗外的雨景更添几分灵动。

“小姐,您都对着这荔枝笑半个时辰了。”春桃捧着新晒好的茉莉干,见自家小姐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忍不住打趣,“莫不是想起昨日庆安堂那出好戏了?”

沈清辞咬下荔枝,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她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促狭:“不然呢?难不成是看雨看痴了?”

昨日庆安堂那场闹剧,如今想起来仍觉酣畅。三夫人王氏拿着支沾了墨的狼毫闯进来,哭天抢地说四姑娘沈清瑶偷了她陪嫁的金簪,还拿狼毫当证物,说簪子定是被这丫头藏进了笔墨里。结果沈清辞只轻飘飘一句“三伯母的金簪若是藏在墨锭里,怕不是要变成黑炭头”,就让王氏的哭诉卡了壳。

更妙的是,最后还是管家媳妇在三夫人自己的妆匣夹层里找到了那支金簪——原是她前几日试新衣裳时摘下来随手塞的,转头就忘了。王氏当场臊得满脸通红,连带着被她拎来作证的沈清瑶都落了个“无故受冤”的名头,反倒是沈清辞,因一句解围的玩笑话,得了老太太几句“通透机灵”的夸赞。

“说起来,三夫人那金簪也真是奇了,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妆匣夹层里去?”春桃往茶盏里撒了把茉莉,热气袅袅升起,“奴婢总觉得,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沈清辞指尖转着荔枝核,眸光微闪。她何尝不觉得蹊跷?王氏虽不算精明,却也不是丢三落四的性子,何况那支金簪是她娘家陪嫁里最体面的一件,平日里宝贝得紧,怎会随便塞在夹层里?

正思忖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小丫鬟怯生生的通报:“四姑娘来了。”

沈清辞挑眉,放下荔枝核:“让她进来。”

沈清瑶穿着身月白色的襦裙,手里攥着块绣帕,眼圈红红的,进门就福了福身,声音带着哭腔:“三姐姐。”

“这是怎么了?”沈清辞示意春桃搬个绣墩,“昨日在老太太跟前受了委屈,今日还没缓过来?”

沈清瑶坐下,帕子在指尖绞得不成样子,抽噎着说:“不是……是……是女儿房里,也丢了东西。”

“哦?丢了什么?”沈清辞端起茶盏,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是……是母亲留给我的一支玉簪,虽说不算名贵,却是女儿唯一的念想了。”沈清瑶说着,眼泪掉得更凶,“昨日从庆安堂回来,我就发现妆奁里的玉簪不见了,翻遍了屋子都没找到……”

春桃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四姑娘别急,会不会是随手放在哪里忘了?就像三夫人那样?”

“不会的!”沈清瑶立刻摇头,语气急切,“那玉簪我日日戴在头上,昨日从庆安堂回来就摘下来放在妆奁最上面,绝不可能忘!”

沈清辞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沈清瑶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这丫头一向怯懦,往日里被王氏拿捏得死死的,今日竟有胆子跑来找自己说丢了东西?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你怀疑是谁拿了?”沈清辞开门见山。

沈清瑶咬着唇,半晌才低声道:“昨日从庆安堂回来,我路上遇见了……遇见了五妹妹,她还夸我的玉簪好看,问我能不能借她戴几日,我没舍得……”

五姑娘沈清珞,是二夫人李氏所出,性子骄纵,平日里最是眼高于顶,见了沈清瑶这庶出的妹妹,向来是懒得搭理的,怎么会突然夸她的玉簪?

沈清辞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却不动声色:“光凭这个,可不能断定是五妹妹拿的。”

“可……可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沈清瑶急得快哭了,“三姐姐,那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找?”

看着沈清瑶泪眼婆娑的样子,沈清辞忽然想起刚穿来时,这具身体原主也是这般怯懦无助。她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了敲,缓声道:“你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事我帮你查查,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尾带了点狡黠:“若是查出来,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清瑶连忙点头:“别说一件,十件我都答应!”

待沈清瑶走后,春桃忍不住问:“小姐,您真要去查?万一是四姑娘自己弄错了,或是故意……”

“故意什么?”沈清辞笑了笑,“故意引我去招惹二房?她还没这个胆子。不过这事,倒真有可能和二房有关。”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一面菱花镜,镜中映出的面容明眸皓齿,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昨日三伯母丢金簪,今日四妹妹丢玉簪,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春桃恍然:“您是说,这两回事是连着的?”

“多半是。”沈清辞放下镜子,“三伯母的金簪找回来了,却让她在老太太跟前丢了脸面;四妹妹的玉簪若是找不回来,或是找回来的地方不对,倒霉的是谁?”

春桃想了想:“是四姑娘?可偷东西的是五姑娘啊……”

“傻丫头。”沈清辞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五姑娘是二夫人的心头肉,真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二夫人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少不得要找个人来顶罪,你说谁最合适?”

春桃这才反应过来,惊得瞪圆了眼睛:“四姑娘?!”

“正是。”沈清辞走到窗边,望着院外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四妹妹性子软,又没娘撑腰,真要是被赖上,怕是有口难言。到时候二夫人再在老太太面前哭一哭,说五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是被四姑娘教唆着拿东西,最后吃亏的还是四妹妹。”

“那……那二夫人也太狠了!”春桃气得跺脚,“就为了让三夫人丢脸,连四姑娘都要算计?”

“或许不止是为了三夫人。”沈清辞眸光微沉,“这侯府里,谁不盯着老太太手里的那点权柄?三夫人掌管中馈这些年,眼红的人可不少。”

她转过身,拍了拍春桃的手:“去,把小厨房刚腌好的那坛梅子露取来,咱们去给二夫人请安。”

春桃一愣:“现在去?二夫人要是知道咱们是为了四姑娘的玉簪去的,会不会……”

“她不知道。”沈清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咱们是去送梅子露的,顺便……看看五妹妹在不在。”

二夫人李氏的汀兰院布置得极雅致,一水的苏式家具,窗台上摆着几盆兰草,幽幽地散发着香气。李氏正歪在软榻上翻话本,见沈清辞来了,连忙放下书,脸上堆起笑:“这雨天的,三丫头怎么过来了?”

“想着二伯母许是闷得慌,小厨房新腌了梅子露,带点过来给您解腻。”沈清辞让春桃把坛子递过去,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屋内,没看见沈清珞的影子。

“你有心了。”李氏让丫鬟接过坛子,又拉着沈清辞的手坐下,“前几日老太太还夸你呢,说你比你那两个姐姐都通透。”

“老太太谬赞了。”沈清辞笑着应道,眼角的余光瞥见屏风后闪过一抹粉色的衣角,“对了,五妹妹呢?往日里这个时辰,她不是总在您跟前撒娇吗?”

李氏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道:“珞儿这几日贪凉,染了点风寒,在房里歇着呢。”

“哦?那可要好好养着。”沈清辞故作关切,“说起来,昨日我见四妹妹戴了支玉簪,成色虽一般,样式却别致得很,听说是她母亲留下的念想。今日她来找我,说玉簪丢了,急得直哭呢。”

李氏端茶的手顿了顿,语气平淡:“丢了东西是该着急,让她仔细找找便是。”

“可不是嘛。”沈清辞话锋一转,忽然提高了声音,“不过四妹妹说,昨日最后见她戴那玉簪的,是五妹妹呢。五妹妹还说想借去戴几日,四妹妹没舍得……”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李氏脸色微变,厉声朝屏风后喊道:“珞儿!你在里面做什么?”

屏风后半天没动静,沈清辞却笑了,慢悠悠地说:“五妹妹若是在里面,不妨出来说句话?说不定你知道那玉簪在哪儿呢。”

又过了片刻,沈清珞才磨磨蹭蹭地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里还攥着块半湿的帕子。

“见过三姐姐。”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沈清辞明知故问,“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真生了病?”

沈清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氏在一旁看得着急,连忙打圆场:“小孩子家脸皮薄,许是听见咱们说丢东西的事,吓着了。”

“是吗?”沈清辞看向沈清珞,目光锐利,“可我怎么听说,五妹妹昨日从庆安堂回来,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里,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沈清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慌:“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沈清辞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重要的是,四姐姐的玉簪,到底在不在你房里?”

“我没有!”沈清珞急忙否认,双手却下意识地背到了身后。

沈清辞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没有,搜一搜便知。”

“你敢!”李氏拍案而起,“三丫头,你不过是个庶女,也敢在我汀兰院放肆?”

“二伯母这话就错了。”沈清辞寸步不让,“我是侯府三姑娘,按规矩,府里丢了东西,自然该查个水落石出。何况丢的是四妹妹母亲的遗物,若是找不回来,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咱们侯府容不下庶出的姑娘,连件念想都保不住。”

她这话堵得李氏哑口无言。侯府最重脸面,若是真传出苛待庶女的话,老太太哪里第一个饶不了她。

李氏气得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咬牙道:“好!我就让你搜!我倒要看看,你能搜出什么来!”

沈清辞朝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会意,带着两个二等丫鬟去了沈清珞的卧房。沈清珞站在原地,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睛死死盯着卧房的方向。

李氏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过多久,春桃就捧着个锦盒走了出来,脸色古怪:“小姐,找到了。”

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玉质不算上乘,却打磨得光滑温润,簪头刻着朵小小的兰花——正是沈清瑶那支。

“这……这不是我拿的!”沈清珞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是有人放在我枕头底下的!我不知情!”

“哦?谁会把玉簪放在你枕头底下?”沈清辞挑眉,“总不会是玉簪自己长腿跑过去的吧?”

“是……是四姐姐!一定是她故意放在那里陷害我!”沈清珞急中生智,指着门外喊道,“她嫉妒我是嫡女,故意设局害我!”

李氏也连忙附和:“三丫头你看,定是清瑶那丫头捣的鬼!她自己弄丢了东西,就想赖在珞儿身上!”

沈清辞看着母女俩一唱一和,忽然笑了:“二伯母和五妹妹怕是忘了,昨日从庆安堂回来,四妹妹一路都跟在我身边,直到分岔路口才分开。她根本没去过汀兰院,怎么把玉簪放到五妹妹枕头底下?”

李氏和沈清珞顿时语塞。

沈清辞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倒是五妹妹,昨日回来后就闭门不出,形迹可疑。再者,这玉簪上沾了点东西,春桃,你给二伯母看看。”

春桃拿起玉簪,指着簪尾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二夫人您看,这里沾了点银朱。”

银朱是女子画眉心用的,颜色鲜红,不易褪色。李氏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沈清珞昨日用的,正是银朱画的眉心!

“现在,二伯母还有什么话说?”沈清辞的声音冷了下来,“五妹妹偷了四姐姐的玉簪,藏在自己房里,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李氏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借丢金簪的事打压一下王氏,顺便让沈清瑶背个黑锅,好让自己女儿的名声好听些,怎么最后反倒把自己女儿套进去了?

沈清珞见事情败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那玉簪好看,想借来戴几天,谁知道……谁知道忘了还了……”

“你这个孽障!”李氏又气又急,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沈清辞拦住了。

“二伯母息怒。”沈清辞语气平静,“五妹妹年纪小,一时糊涂也是有的。这事若是闹到老太太那里,怕是对谁都没好处。”

李氏一愣,看着沈清辞:“三丫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沈清辞微微一笑,“玉簪还给四妹妹,五妹妹去给她道个歉。至于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李氏有些犹豫,让自己的嫡女去给庶女道歉,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清辞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二伯母是聪明人,孰轻孰重,该分得清。若是老太太知道五妹妹偷东西,怕是少不了要罚禁足,到时候别说出门赴宴,就连尚书府那边的亲事,怕是也要黄了。”

尚书府近日正有意与侯府结亲,看中的正是沈清珞。这话无疑戳中了李氏的软肋。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沈清珞虽不情愿,却被李氏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委屈地应下。

离开汀兰院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春桃忍不住感叹:“小姐,您这招真是太妙了!既帮了四姑娘,又没把事情闹大,还让二夫人欠了您一个人情。”

沈清辞望着彩虹,心情颇好:“人情可不好欠。二夫人今日吃了亏,日后总会想着还回来,咱们得防着点。”

正说着,就见沈清瑶从假山后走出来,眼眶红红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失而复得的玉簪。

“三姐姐……”她声音哽咽,深深福了一礼,“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沈清辞扶起她,“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就行。”

沈清瑶用力点头:“三姐姐尽管吩咐。”

沈清辞看着她,认真道:“我要你从今往后,挺直腰杆做人。这侯府里,懦弱换不来怜悯,只会任人欺负。”

沈清瑶愣住了,看着沈清辞明亮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被触动了。她咬了咬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姐姐。”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清辞刚坐下,就见管家媳妇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三姑娘,您快去看看吧,三夫人……三夫人把自己锁在房里,说要寻短见呢!”

沈清辞一愣,随即失笑。这三夫人,倒是会赶时候。刚解决了二房的事,三房又来凑热闹了。

她起身理了理裙摆,语气轻松:“走,去看看三伯母又唱的哪出戏。”

庆安堂里,老太太正坐在上首,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王氏的丫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三夫人从早上起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还说若是找不回金簪的“真相”,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真相?金簪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老太太怒拍桌子,“她还想闹什么?”

沈清辞走进来,福了福身:“老太太息怒。”

老太太见她来了,脸色稍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