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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时间,真金到达楼下。仰头望,感觉这地很是奢华,纳闷玉米约他到这干什么?

上去之后,推开雅阁房门,看到玉米正在倒酒,且姿势不熟练,一不小心就溢了些出来,他赶紧用袖子擦掉。

真金摇着头地走进去:“玉米。”

“老伯。”

玉米要搀扶他,他自己落座,然后发现不对:“你脸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玉米到自己这方坐好,姿态十分恭敬。

真金倒没多想,扫过一桌好酒,笑问:“你,约我喝酒?”

“是呀。”

玉米看不出半分伤痛,将酒杯推过去一些。

“对不起皇太子,容玉米称呼您为老伯,因为今天,玉米是来报恩的。”

“报恩?”

“对呀。”

玉米支出被割掉的耳朵,露出一块疙瘩说:“当年,要不是老伯您来给我们送药,我跟姐姐,怕是活不到今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我们不能忘呀。”

玉米端起酒杯,架势很足。

“多谢老伯当年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日后只要老伯有吩咐的,玉米定当照做,赴汤蹈火!”

说罢一个仰头,将那杯酒闷吞了。

真金有些吃惊,没想到玉米的酒量居然可以?

玉米满上第二杯酒,继续说:“老伯,若是玉米以后不在了,姐姐玉书可以代我向您报恩!”

说罢第二杯酒也闷吞了。

到第三杯,真金忙拦住,有些嗔责:“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子汉。”

“男子汉?”真金有些笑了:“喝两杯酒就是男子汉了?”

玉米摸出一个红红的布口袋:“我还有钱啊。”

“有钱就是男子汉?”

“不是,但懂得知恩图报,就是男子汉。”

真金听不懂了。

玉米把红色袋子打开,露出一个金元宝。

“这是砚哥哥去年给我的压岁钱,就是我的,我可以拿出来请老伯您这个救命恩人喝酒的。”

真金有些疑惑。

玉米朝外边喊:“小二!”

店小二跑进来。

玉米取出元宝:“今日我做东,你们不准收这个大人的钱。”

店小二拿过就跑:“好嘞!”

玉米冲真金笑:“老伯您这下看到了吧,我的钱可以请您喝一顿酒了吧?”

真金无语了,也被弄得有些温暖。

玉米支上酒杯:“干杯!”

真金碰了一下,喝了,然后问:“说吧,到底什么事?”

玉米斟着第四杯,声音弱了些:“老伯,那个红袋子,是阿姐亲手做的压岁包。”

这话透露着别的意思,真金慢慢察觉到,移开眼眸,感情牌打过一次,再使用就让他难堪了,也不招人待见了。

“玉米,你犯不着这样。”他的口吻有些不佳。

玉米红着眼道:“老伯,鸟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玉米真的很想做个男子汉,可是我的恩人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去报答谁?”

说着眼泪流下,他就着泪水把第四杯酒喝了,然后摸出月烈写的字据,递过去。

字据上率先醒目的是血红的手印,真金不由一惊,再细看,发现是月烈的字迹。

“这是什么?”

他好奇怪,却不料在同一瞬间,听到一声刀子插进肉里的声音。

抬眸一看,竟是玉米抓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入了他自己的喉咙。

“玉米!”

真金霎时失色,飞身过去,将玉米滚落的身板接住,手跟着紧急按往他的伤口。

玉米滚着血,含糊不清道:“我的脸,公主打的,我的命,公主要的……”

“玉米,你别动,别乱动。”真金慌乱地将他抱走。

“老伯……”

玉米费力扯上真金的衣襟,愧歉满满:“你的恩情,玉米下辈子,下辈子再还,可以吗?”

“别说话。”

“老伯,我错了……”

“别乱动,我们去找郎中。”

“我应该是,要先请你吃一顿饭的,可是来不及了……”

“玉米,你乖一点,别说话了。”

“老伯,我疼……”

玉米哭了:“像当年被割掉耳朵那样,好疼啊……”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啊。

真金抱着他下到一楼,碰到刚刚送酒的店小二,着急得话不成声:“郎中呢?哪里有?”

这离皇宫远,找太医来不及,只能找街头医馆。

店小二惊愕着,慌乱地指了一下:“那边。”

真金赶紧去找。

刚出门口,呲噗一下,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他的脸上。

玉米抽出了喉咙的刀。

“老伯……”

“玉米!”

“欠你了……”

“玉米!”

“对不起……”

“玉米!”

“谢谢你……”

“玉米!”

无论真金怎么呼喊,小玉米的生命都定格在了十三岁。

真金呆呆地抱着他,一瞬间感觉好恍惚,恍惚到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失去。

飘落的风雪,无情地吞噬了玉米的身躯,让他快速成为了冰冷。

真金步伐晃了两下,似乎跌落于一个无底的黑洞中,整个人都被摔得稀碎。

——

床榻边,红烛燃,腮边泪。

月烈端着碗,舀着汤勺,给赵砚喂着流食。

照顾的次数多了,也由一开始的不知如何下手,变成特别的顺手了。

心态也由一开始的紧张小心,变成此刻的习以为常。

“父汗,阿合,当下情况,我们只能封锁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只能将赵砚招为驸马,才能将他的人扣在大都,招安这事才说得过去,一箭双雕。

并且如此做了,很容易让长宁军内部不攻自破,因为赵砚的名声从此就毁了,成了叛变的人,遇事要攻心。”

月烈脑中闪过自己说的话,当时她说得洒脱,好像就是为大局考虑。

然事实真就如此吗?

月烈心中叹气。

他们利用赵砚受伤的时间,毁了赵砚的名声,赵砚就相当于本身就是一个受害者,还要遭受到他们的落井下石。

他本身就是一个受害者,就算变成了活死人还要遭到他们的残忍。

“公主?”

“嗯。”

“汤。”

“嗯?”

碧痕的提醒打乱了月烈的思绪。

赵砚无法自主吞咽,月烈刚刚走了神,导致她每每喂进一勺子,都让赵砚的嘴边溢出了好一些水来,再顺着赵砚的脸颊、滑到脖颈、落入玉枕。

月烈赶紧用手巾擦掉。

被褥也打湿了些,她掀开一点,看到了赵砚的伤。

“啊——”

当时的场面立马闪现,伴随着她的惊叫。

那一幕就像一个恐怖的梦魇,令她好多个晚上都会梦到,都是一身虚汗。

当时,她明明就是在驿馆当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