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尘埃落定,庆功自然少不了。
可就在此时,金刚王朝竟真的响应了网络上的舆论浪潮,公然在街头展开征兵动员。
大批年轻人将自己入选入伍的画面上传网络,赢得无数追捧。
一场民族情绪的狂欢,就这样被某些人巧妙利用,化作了一场现实中的“人血馒头”。
不过,这却让金刚王朝产生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错觉——他们以为普通百姓会和权贵阶层同进退,共存亡。
如果只是国王需要人手,那或许还能激起一些响应;可要是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卖命,对不起,老百姓才懒得搭理。
人心向背早已分明,谁又愿意替剥削自己的人去拼命呢?
而如今,他们偏偏就陷入了这个荒谬的认知中。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想紧急征召一批年轻人进行军事训练。
但凡懂点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军队不是临时拼凑的队伍,战斗力靠的是长期积累与系统培养。
之前的精锐部队早就消耗殆尽,现在却想靠着仓促上阵的新兵去前线搏命,这种做法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们竟集结了四五十万人,号称“血贲军”,妄图以此震慑对手。
这支所谓的王牌部队,甚至被直接部署到距离前线仅三十公里的位置,几乎毫无遮掩地暴露了自己的软肋——只要几轮精准打击,就能彻底击溃。
一时间,局势仿佛骤然失控,各种矛盾集中爆发,令人措手不及。
更讽刺的是,就在如此紧张的关头,金刚王朝那边竟然还放出风声,呼吁“和平解决”。
他们的所谓诚意,不过是要求对方低头认错、赔偿损失,再把军队撤回去,便不再追究这次军事行动的责任。
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能看出,这哪是谈判?分明是赤裸裸的勒索和表演。
对此,高育良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只冷冷回了一句:“滚。”
这一回应如同惊雷,震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事态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规逻辑的范畴,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步会走向何方。
林一凡默默收拾完高育良桌上的文件,犹豫片刻后忍不住开口:
“领导,我有点不太明白,想请教您一下——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接下来还要打下去吗?”
“从开战到现在,您一直没亲自指挥战局,我也不太清楚整体布局,咱们现在该怎么走?”
高育良听了,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心里没底了?”
在他看来,林一凡问出这话,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某种深层的困境。
“你觉得,以金刚王朝现在的状态,还有能力继续开战吗?就算硬撑着打下去,他们有胜算吗?换成是你,你会选择继续送死吗?”
实际上,林一凡真正关心的,并非战场胜负,而是这场冲突背后所隐藏的真实意图——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又该如何解读其中的信号?
正当两人准备深入交谈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又一次不请自来。
克丽缇娜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她眼神冷峻,但尚存克制——毕竟,在这种时刻失去理智,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高育良语气平静却不无讽刺地开口:
“现在来见我,连敲门都省了?你是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说吧,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们简单谈谈,你们究竟打算做什么?”
林一凡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咖啡,抬头看向那位陌生男子:
“顺便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吧,也好让我们彼此有个认识。”
那人略一点头,自报家门:
“我叫金查尔斯,环球矿业的总裁。
今天过来,是想和两位谈些事情。
你们可以有自己的猜测,但我提醒一句——有些事,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让高育良略微侧目。
金查尔斯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当年此人叱咤风云,曾是各国王室争相邀请的座上宾,有人愿花天价只为共进一餐。
坊间传言不断,而在真正的行家里手眼中,这些都不是虚名——那是资本与资源交织而成的巨大影响力。
像环球矿业这样的巨头,尤其掌控着全球矿产命脉,寻常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
一旦激怒,对方只需抽身撤离,就足以让一国经济陷入瘫痪。
然而金刚王朝的掌权者却是另一类人物——贪婪狠辣,无所顾忌。
对他们而言,资源不过是榨取利益的工具,哪管未来如何枯竭?
正因如此,他们与环球矿业的合作从未中断,双方关系盘根错节,利益深度捆绑。
那些矿山项目的推进,也始终保持着异常火热的势头。
除此之外,眼下的局面早已摆在明面上,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说到底,环球矿业本不该掺和进来。
即便他们在背后捞了些好处,也不该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出来指手画脚。
金查尔斯的现身,意味着事态正在升级——外部力量开始深度介入这场纷争。
他略一沉吟,紧接着追问:
“你们突然发动军事行动,这等于是直接攻击我们的盟友。
我们现在不想听那些无关痛痒的借口,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对我们的盟友采取如此重大的敌对行为?”
“我们清楚东大近几年发展迅速,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无视规则、凌驾于他人之上。
全球能源分配掌握在我们手中,过去东大连获取矿产都要向我方低头请求,这点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这话听着冠冕堂皇,实则他曾不止一次把当年东大的能源困境当作笑柄,在各种场合拿出来炫耀。
可事实上,那次危机完全是夹在大国博弈之间的被动处境所致。
如今对方竟面不改色地重提旧事,仿佛在消费别人的苦难取乐,高育良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怒意。
拿别人的艰难当谈资,可见此人品性如何——根本就是个毫无底线的无赖,令人作呕。
高育良脸色阴沉。
金查尔斯却像全然未觉,依旧滔滔不绝。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正站在世界的顶端,俯视众生。
又或者,他一直自认属于上层阶级。
可真正的上层,何曾是这般粗鄙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