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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正在疑惑,忽然听到大军的后方也响起了同样的哨音,只是后方的哨音更加嘹亮,几乎响彻天际。

高远大叫:“后方怎么回事?”

却听后方军官慌慌张张地来报:“高将军,我军后方羊肠涧入口处,也出现了黑铁军团,大约有四百人。”

“关门打狗!”高远脑海中瞬间闪过这四个字,脸色惨白如纸。

在这狭窄的羊肠涧,大部队无法展开,完全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

他早就猜到,何维俘虏矛府,就是为了将他们的精锐部队从坚固的城防中引出来。

他想起自己出征前对矛的劝谏,心中涌起无尽的恨意:“该死的老东西,只想着他儿子,完全不顾将士们死活。”

此刻的羊肠涧,已经成了死亡陷阱。

前有百名黑铁剑士堵死出口,后有四百黑铁剑士封死入口。

他们这一万五千人,就像被装进了一条狭长布袋里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羊肠涧的入口处。

李虎和吕宋率领的四百名黑铁剑士,结成一个厚实的方阵,将整个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剑士们!”李虎站在阵前,举起手中同样由黑铁打造的阔刃大刀,声如洪钟,“多年前,商老将军在这里,为了保护铜都联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今天,何维大人把复仇的机会交给了我们!用你们的剑,告诉这些杂碎,背叛者的下场!”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四百名黑铁剑士齐声怒吼,声音在狭长的山涧中激荡回响。

高远大军的后队,大部分都是被强征来的平民,武器简陋,士气本就低落。

他们被前方突然停滞的队伍挤得动弹不得,此刻又看到后方出现了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黑铁军团,耳边还回响着那地动山摇般的怒吼,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我们被包围了!快跑啊!”

混乱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

后队的士兵开始疯狂地推搡着前面的人,想要逃离,却发现前面是自己人组成的人墙,根本无路可退。

“稳住!不要乱!”后队的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维持秩序,但他的声音在数千人的恐慌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杀!”

“咚!咚!咚!”

四百名黑铁战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着混乱的敌军后队碾压而去!

最前排的战士高举盾牌,组成一道无法逾越的盾墙,他们身后的同伴则将手中的黑铁长剑从盾牌的缝隙中精准地刺出。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得仿佛雨点落在芭蕉叶上。

那些手持削尖木棍的征召兵,在黑铁长剑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他们的木棍甚至无法在黑铁塔盾上留下一丝划痕,便被从盾墙缝隙中刺出的死亡之刃贯穿了胸膛。

第一排接触的征召兵倒下,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李虎的军阵就像一个黑色的绞肉机,以一种冷静而残酷的效率,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他们只需要稳步向前推进,不断地重复着“刺出”与“收回”这两个简单的动作。

鲜血喷溅在乌黑的铠甲上,顺着甲叶的纹路流下,又很快被后面溅起的更多鲜血所覆盖。

在羊肠涧的出口。

高远已经陷入了疯狂。

他知道,后队的征召兵几乎没有战斗力,唯一的用处,就是减缓对方进攻的脚步。

这一万五千军队唯一的生路,就是冲破前方这一百人的军阵

“骑兵!我的骑兵在哪里?”高远拔出自己的青铜剑,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给我冲!给我撞开他们!冲出去就是生路!”

他的亲卫骑兵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为难。

这羊肠涧最窄处不过十米,道路崎岖不平,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型,更别提发起有效的冲锋。

战马在这种地形下连小跑都困难,所谓的冲锋,不过是踱步上前,这与送死何异?

“谁敢后退,杀无赦!”高远双目赤红,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千名精锐骑兵硬着头皮,催动战马,拥挤着朝着何维的百人军阵缓缓踱了过去。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何石早已按捺不住,手中的“破军”阔剑嗡嗡作响。

“父亲,让我上吧!”

何维制止了他:“你们跟紧我,保持阵型”

“是!”

话音未落,何维在第一匹战马靠近的瞬间,身体向侧方踏出一步,与那匹战马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那柄沉重的“山岳”双手重剑,横扫而出!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那柄乌黑的重剑,轻而易举地将那匹高大战马的两条前腿齐齐斩断!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骑士重重地压在了下面。

这震撼的一幕,让所有冲锋的骑兵心胆俱裂!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何石紧随其后,手中的“破军”阔剑以开山裂石之势,自上而下,狠狠劈向另一名骑兵。

那骑兵惊骇之下,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青铜圆盾格挡。

“铛!”

一声巨响!

青铜盾牌生生被砍破,厚重的阔剑将马上的骑士,从中劈开,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何石一击得手,不作停留,大步流星地冲向下一个目标,勇猛得如同一头出闸的猛虎!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在人群中闪过。

何川手持“流光”双刃短剑,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

剑光闪过,血花乍现。

往往敌人还未看清他的身影,便已然毙命。

父子三人,如同三尊杀神,在敌军阵前掀起了一场屠杀。

在他们身后,一百名黑铁剑士组成的防线稳如泰山。

黑铁剑士冷静地将长剑从盾牌缝隙中刺出,精准地收割着那些漏网之鱼。

整个出口,仿佛化作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界线。

一千精锐骑兵,连同着后续跟上的三千多步兵,不仅没能让何维的防线后退一步,反而被对方反推了数十米!

他们的尸体和战马的尸骸堆积在一起,将羊肠涧变成一座血肉磨坊。

被夹在中间的上万叛军,此刻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后面的征召兵被黑铁军团屠杀,不断地向前挤压。

前面的精锐被何维父子三人阻挡,根本无法行进。

他们被困在羊肠涧狭窄的通道中,进退不得。

人挤着人,人踩着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汗臭味以及濒死者的呻吟。

命令无法传达,建制彻底崩溃。

有些士兵被挤得窒息而死,有些则被活活踩死。

更有甚者,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生存空间,开始向身边的同伴挥刀。

自相残杀开始了。

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它将这支本就拼凑而成的大军,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一群为了活命而相互撕咬的野兽。

高远眼见大势已去,已经无法逃脱。

他推开挡在身前的亲兵,踩着粘稠的血浆和同袍的尸体,一步步走向那道黑色的防线,声音沙哑地吼道:“何维,你可敢与我一对一决战!”

他试图用激将法,为这溃败的军队寻得一丝转机。

何维手中的“山岳”重剑斜指地面,鲜血正一滴滴落下。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高远,冷笑一声:“决战?你,也配?”

高远怒吼一声,双手紧握青铜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何维当头劈下!

何维随意地抬起了手中的“山岳”重剑,迎向了高远的剑锋。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山涧。

高远那柄顶尖工匠打造的青铜长剑,在与“山岳”重剑接触的瞬间,“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

断裂的剑尖旋转着飞上半空,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

高远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断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维手腕一翻,沉重的“山岳”重剑顺势向前一送。

“噗——”

那宽阔的剑锋,毫无阻碍地刺穿了高远的青铜胸甲,从他的后心透出。

高远身体剧烈地一颤,他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黑色剑刃,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

“这……只是什么剑?”他用尽最后的气力,艰难地问道。

“黑铁剑!”何维抽出重剑,任由高远的尸体无力地倒在血泊中,“我早就说过,青铜的时代结束了。”

随着高远战死,叛军的彻底瓦解。

“将军死了!我们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当啷”、“当啷”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数叛军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开始求饶。

“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

“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

何维高举起染血的“山岳”重剑,下达了命令:“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声音通过黑铁军团的战士们层层传递,响彻整个羊肠涧。

两个时辰后,这场惨烈的围歼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万五千人的大军,战死者超过四千,被俘一万一千余人,只有极少数身手特别敏捷的人,在混乱之初翻越山壁逃走。

而何维的五百黑铁军团,无一阵亡。

夕阳西下,将整条羊肠涧染上了一层凄艳的血色。

何川和何石振臂高呼,喜极而泣:

“何山大哥,我们为你报仇了。”

何维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此地血战不退的商。

“将来,这里要立一块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