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不到千人，炼虚强者……一位都没有。最强者是我父亲，化神巅峰，也是现任族长。”
气氛有些沉重。
熊大挠了挠头，忍不住问：“洛姑娘，你们魔族……都长着角和尾巴吗？”
这个问题有些冒失，但洛清伊并不介意。
“大部分是。”她解释道，“角和尾巴是魔族血脉的外在显化。
不同支脉的犄角形状、尾巴特征都不一样。
比如天魔族是螺旋状的金色犄角，尾巴粗壮带鳞；魅魔族是弯曲的粉色犄角，尾巴细长柔软；而我们幻魔族，是黑色的弯角，尾巴末端有骨锤。”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修为达到化神后，可以自由控制这些特征是否显露。
有些魔族在人族地界活动时，会隐藏角和尾巴。”
莫凡一直安静听着，此时才开口：“洛姑娘为何对我们说这些？按你所说，魔族与人族曾是死敌。
你就不怕我们将这些情报带回仙国，对北域不利？”
洛清伊直视莫凡的眼睛，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两个原因。”她缓缓道，“第一，你们救了我妹妹。”
她指了指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一直安静喝汤的女魔族。
那女孩约莫十五六岁，长相与洛清漪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稚嫩，犄角也小一号。
“三天前，我妹妹独自来冰湖采集‘寒玉苔’，差点被这头雪魔袭击。我感应到她的求救信号赶来时，雪魔已经遁走。今日我们专程来猎杀它，正好遇见你们。”
洛清伊语气诚恳，“你们或许是无意，但确实为我妹妹报了仇。”
“第二，”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钥匙’的气息。”
莫凡瞳孔骤然收缩！
玉明和熊大同时绷紧身体。
洛清伊连忙摆手：“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事实上……”她苦笑道，“我们幻魔族之所以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三千年前，我们一族保管的‘钥匙碎片’遗失了。
族中长辈临终前留下遗言：若遇到身怀‘钥匙’气息者，当以礼相待，或许是我族复兴之机。”
钥匙碎片？
莫凡心中念头飞转。陆斩冰说他是“钥匙的持有者”，洛清漪说他身怀“钥匙的气息”，这两者是否指代同一事物？
“什么是钥匙？”他直接问道。
洛清伊摇头：“我也不知道。族中典籍在战乱中损毁大半，关于‘钥匙’的记载只剩只言片语。
只知那是初代魔尊留下的东西，共有七块碎片，分别由七支最古老的魔族保管。集齐七块碎片，可以打开‘叹息之墙’，见到‘囚徒’。”
叹息之墙！囚徒！
莫凡心中震动，但面上不动声色：“你为什么认为我身上有钥匙的气息？”
洛清伊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道银色冰花纹路微微发光：“这是我族血脉天赋‘真视之痕’，能看穿虚妄，感知特殊的能量波动。
你身上有一种……很古老、很深邃的气息，与族中残留的那点关于钥匙的记载描述很像。”
她看着莫凡，眼神认真：“当然，也可能是我感应错了。
毕竟三千年过去，谁也没真正见过钥匙碎片。
但无论如何，你们救了我妹妹，这份恩情幻魔族记下了。”
莫凡沉默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洛姑娘可知道‘万年冰髓’？”
洛清伊一愣，随即点头：“知道。那是冰川深处孕育的至宝，千年成型，万年成髓。你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正是。”莫凡道，“不知洛姑娘可知何处能找到？”
洛清伊蹙起秀眉，思索良久。
“万年冰髓……我只知道两个可能的地方。”
她缓缓道，“第一，是‘霜巨人王庭’的遗迹。
那是上古冰霜巨人的都城，位于冰川最深处，据说那里有万年冰髓矿脉。
但霜巨人王庭被‘永冻结界’笼罩，没有特定的信物或方法，根本进不去。”
“第二……”她看向冰湖湖心，“这‘墨渊冰湖’的湖底，传说沉没着一座上古宫殿，里面可能也有万年冰髓。
但湖底有‘冰渊涡流’，元婴修士下去必死无疑，化神强者也要小心翼翼。而且……”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湖底宫殿里，沉睡着一些很古老、很可怕的东西。
三百年前，天魔族的两位化神长老带队探索，结果一死一重伤，活着回来的那位长老疯了，整天胡言乱语说什么‘墙要塌了’、‘囚徒要醒了’。”
墙要塌了。囚徒要醒了。
莫凡与玉明、熊大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这墨渊冰湖底下的秘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多谢洛姑娘告知。”莫凡拱手。
洛清伊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们真要去湖底，我建议至少等到‘极光之夜’。
那是北域特有的天象，每三年一次，下次就在七天后。
极光之夜时，冰湖的寒气会减弱三成，冰渊涡流也会暂时平静，是探索的最佳时机。”
七天后……
莫凡心中计算。楚落的情况还能撑一段时间只是百年应该足够，七天等得起。
“既如此，我们会在附近等待七日。”他做了决定。
洛清伊眼睛一亮：“那太好了！这七日你们可以住我们幻魔族的营地。
冰川深处危机四伏，独行太过危险。而且……”她笑了笑，“我父亲对‘钥匙’的传说研究颇深，或许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这个提议让莫凡心中一动。
幻魔族虽然衰落，但毕竟是传承古老的魔族支脉，对北域秘辛、魔渊历史的了解，肯定远超人族的记载。
与幻魔族族长交流，或许能解开许多疑惑。
“那就叨扰了。”莫凡应下。
洛清伊展颜一笑，那笑容让整个冰洞都仿佛亮了几分。
但她很快收敛，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营地离这里还有三十里，要穿过一段‘冰风峡谷’，那里常有冰妖出没，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