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公历二百五十五年,距中秋佳节尚有三月,海内晏然,百业勃兴,国力如旭日东升,光耀四方。
天子刘禅安坐明光殿,望着阶下肃立的臣僚,忽觉四海升平、万民安乐,此等盛景当与天下臣民共庆,遂传召祭酒司杨戏,命其统筹筹备长安及全国中秋庆典。
杨戏接旨,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传檄各州郡:
令城中街巷遍洒甘霖,净扫尘埃,悬起红绡灯笼如赤霞映巷,结上彩缎锦绣似云霞缀街,更设免费茶点于坊市,供往来百姓取用。
又饬令将作监赶制万斤烟花爆竹,嘱猎户备齐深山珍味,遣船队远赴沧海筹措海错。一时间,诏令如春风遍拂,举国上下闻风而动,百姓们翘首以盼,只待佳节降临。
倏忽三月过,中秋当日,长安城万人空巷,百姓皆涌向街头,长安各街道挂满花灯;而未央宫内更灯火璀璨,内外宫灯映亮了半边夜空。
数十外国使节们携奇珍异宝而来,数百朝廷重臣身着锦袍玉带,齐聚宫中赴宴。
光明大殿内,沉香袅袅升腾,金兽香炉吞吐烟霞,琉璃盏中葡萄美酒折射着烛光,泛出潋滟波光;夜光杯里琥珀琼浆荡漾着华彩,映得杯壁愈发莹润。
宫外,皓月高悬天际,清辉遍洒,疏星几点相伴,更显夜空澄澈。
庆典伊始,殿外忽传轰然巨响,无数烟花爆竹冲天而起,在长安夜空次第绽放。
只见金菊骤然吐蕊,瓣瓣金黄似能灼目;银柳垂丝摇曳,条条流光若拂风而动;火凤翔舞九天,羽翼翻卷带起万点星火;玉龙腾空盘旋,鳞甲闪烁映亮四野!
皇城内外,众人尽皆惊叹,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烟火盛景!
七彩流光映照着重叠的宫阙,万点星雨洒落于百尺楼台。
三十国使节仰首瞠目,啧啧称奇;文武百官击节赞叹,赞声不绝。
汉皇刘禅见状大喜,执起夜光杯起身,声震殿宇:
“今日海内升平,四海归心,皆赖众爱卿同心协力。朕,先干为敬!”
言毕,将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群臣皆起身举杯,琼浆玉液,尽数入腹。
再看群臣及使节案上,早已摆满四方珍馐:西域葡萄如紫玉垂珠,颗颗饱满;哈密瓜金瓤含蜜,甜香四溢;南中菠萝似黄鳞叠翠,清新诱人;
岭南龙眼若晶丸缀枝,剔透玲珑;青州桃李红白相间,相映成趣……虽荔枝已过时令暂缺,然百果纷呈,已极尽丰盛!
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佳肴:红烧猪蹄色如琥珀,软烂入味;竹筒饭清香四溢,米香混着竹韵;糖醋鲟鱼金鳞耀目,酸甜可口;烤鸡鸭鹅焦香扑鼻,皮酥肉嫩;
更有酱牛肉纹理如画,咸香醇厚;青州大虾红甲生辉,肉质弹牙;南海梭子蟹螯钳如戟,膏黄丰满;熏鹿肉暗藏松香,滋味独特;岩羊肉嫩滑多汁,鲜美异常;
还有鱿鱼丝银缕千丝,柔韧爽口;八珍饭汇聚山海之珍,丰富醇厚;月饼皮酥馅糯,甜香满溢……
兼有长白山之人参炖鸡汤,滋补养身;儋州之龙宫虾将,奇鲜无比;夷州之贝壳,原汁原味……珍馐满案,令人目不暇接,亦让人暗自称奇,不知这各地食材是如何千里迢迢运来,又用了何等存储保鲜之法。
太常焦周见这般奢华场面,眉头微蹙,欲上前谏言奢靡之弊,却被丞相诸葛亮以目示意制止。
恰在此时,汉皇朗声笑道:“今夜众卿当与朕共赏明月,不醉不归!只是切记,所有剩余佳肴,皆需打包带回,不得丝毫浪费!”
焦周闻听此谕,即刻唤来侍从,取来洁净荷叶,将案上佳肴细细包裹。一面暗自思忖:
“家中老母与妻子节俭持家,从未尝过这般珍味,此番正好捎带回去,也算不辜负陛下天恩。”
刘禅见焦周专心打包佳肴美酒,无空进谏,心中暗喜:“此人虽时常犯颜直谏,然终究是为国为民,不过是与朕政见略有不同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汉皇刘禅击掌为号,三百从各州郡遴选的佳人分批步入大殿。
但见这些女子:
有来自江南水乡,眉目如画,自带一股温婉灵秀之气;有出自陇西豪族,英姿飒爽,透着几分爽朗英气;
有原是巴蜀闺秀,肤若凝脂,藏着一抹娇柔温婉。
个个云鬓花颜,身姿窈窕,身着各色霓裳,红如霞、绿如翠、白如雪、紫如烟,宛若天仙临凡,大殿内亦因此等殊容而春意流转,暗香浮动。
乐声起时,众女翩跹起舞。执羽扇轻摇,身姿曼妙似蝴蝶穿花,扇影与身影交叠,灵动异常;
有抱琵琶半掩,眉眼含情如芙蓉出水,指尖拨弄间,琴音与舞姿相融,柔情脉脉;有击铙钹跃动,动作矫健若惊鸿照影,钹声与舞步相和,活力无限。
武将们看得目不转睛,手中美酒早已忘却饮用;文臣们听得击节赞叹,口中佳句正待成章。
汉皇刘禅见众将痴迷模样,朗声笑道:“众将军劳苦功高,宴后可各领一位佳人归府。切记当以礼相待,勿负美人恩。”
武将们闻言,齐齐山呼万岁,声浪似乎震得大殿屋檐角铃叮当作响。
文官太史令陈寿见状,上前一步奏道:
“陛下何厚此薄彼?文臣亦尽心王事,为国操劳啊!”
其余文臣亦纷纷附和,眼中满是期盼。
汉皇刘禅大笑:
“武将各得一人后,尚余二百佳人。文臣可在此殿吟诗作赋,由众人品评,选出前三十篇佳作,作者各赐美人一位。其余佳人,节后便赐予地方大员及科举优异者。”
实则天子早已暗中选定三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充入后宫,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于是文臣们争相吟咏,有赋明月之诗,颂其清辉遍洒;有歌团圆之曲,赞其人间美满;有颂太平之世,叹其来之不易。
就连武将中通晓文墨者亦不甘人后,一时间未央宫内诗声琅琅,墨香阵阵,与乐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连素来严谨的焦周,也不禁蠢蠢欲动,似有吟咏之意。
宫外长安城中,百姓们熙攘往来,或赏花灯,或观烟火,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孩童们执着兔儿灯,在街巷间嬉戏追逐,灯光摇曳,映着一张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少女们提着莲花灯,相约于河畔,灯影映在水中,与月影交辉,更显娇俏动人。
酒楼茶肆内座无虚席,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猛张飞当阳桥上一骑吓退众曹军的故事,听得众人凝神屏息。
满城灯火与天上明月交相辉映,普天之下,共庆这太平升平之夜。
至晚一更时分,宫中盛宴方散。
长安夜市却依旧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此时,汉皇刘禅已有倦意,唤来蔡氏、夏侯氏及新选的李氏三位佳人。
此处略去100万字…
这正是:
玉宇澄空宝镜升,未央宫里宴群臣。
琼筵列馔移星斗,锦帐留春驻月轮。
万国衣冠朝汉阙,九重歌舞动梁尘。
今宵共醉团圆月,四海升平沐圣恩!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