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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下令:“擢升丞相李助为平寇大都督,总揽军政,节制诸将!即刻督造盾车,集结各路兵马!寡人要在南丰城下,亲自督战,与那梁山草寇,决一死战!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这淮西真正的主宰!”

李助领命,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一道道命令自“楚王行宫”发出:

征召工匠的榜文贴满南丰大街小巷,拒绝征召者以军法论处;

搜刮木材、铁料、皮革的衙役兵丁如同蝗虫过境,民间怨声载道;

调兵遣将的令箭四出,严令各处守军放弃次要据点,火速向南丰集结,违令者斩!

一时间,南丰城内及周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和兵营。

打造盾车的叮当之声、锯木之声日夜不息,烟尘弥漫。

兵马的调动带来混乱与压抑,一场更大规模的决战阴云,笼罩在南丰上空。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难以瞒过梁山细作。

很快,关于楚军正大规模督造重型盾车、并疯狂集结各处兵马、意图在南丰城外与梁山军进行战略决战的情报,便被以最快速度,通过层层接力,送到了山南州府衙内的梁山众头领面前。

鲁智深、武松、林冲、史文恭、朱武等核心头领得报,立刻聚于府衙议事厅。

“哈哈哈!”鲁智深首先爆发出一阵豪迈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

“那帮没卵子的撮鸟,想用乌龟壳子来挡俺们的神臂弩?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痴心妄想!”

武松较为沉稳,擦拭着雪花镔铁戒刀,沉声道。

“师兄切莫轻敌。那李助并非庸才,此计虽是无奈,却也切中要害。盾车若真造得坚固,层层推进,确能极大抵消我军弩箭之利。彼众我寡,若被其凭借人海与盾阵逼近,陷入混战,即便我军将士骁勇,伤亡亦必惨重。”

军师朱武颔首,表示赞同武松的判断,他捻着短须,眼中慧光闪动,从容分析道。

“武松兄弟所言,乃老成持重之见。然,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敌军意图集结主力,寻求正面决战,看似势大,实则正合我意,将此战带入我军最擅长的节奏。”

他走到悬挂的淮西地图前,手指点向南丰:“彼辈若据坚城死守,或化整为零,分兵袭扰我军粮道、占据险要,我军反倒需要耗费更多时日精力,步步攻坚,或疲于奔命。”

“如今他李助欲逞血气之勇,主动寻求决战,这战场选择、战法应对之主动权,便大半落入我手!”

朱武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微笑。

“盾车虽坚,然其致命弱点,在于笨重迟缓,转向不便,更惧火攻、壕沟与侧击。我军可……”

众头领围拢过来,听着朱武娓娓道出后续应对之策,时而点头,时而补充细节。一场针对楚军“盾车战术”的反制计划,在众人的商议中逐渐清晰、完善。

于是,梁山军并未因楚军的大规模动员和战术变化而自乱阵脚,反而更加气定神闲。

他们依旧按照既定方略,稳扎稳打,以山南州为前进基地,派出精锐小队,逐步清扫周边尚在观望或负隅顽抗的县城、坞堡,巩固占领区,将一颗颗钉子扎实地钉进淮西腹地,同时加紧搜集南丰地区更详细的地形水文情报,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与此同时,另一股势力也在暗中涌动。

败军之将童贯,经过一段时日的将养,伤势已大致痊愈。

他躲在后方,密切关注着前线战局。见梁山兵马连战连捷,势如破竹,不但轻松拿下山南州,更逼得“楚王”王庆欲要集结全力决战,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焦虑。

“若让这群无法无天的草寇,再立下这平定淮西、克复伪都的首功,官家面前,还有我童贯说话的余地吗?枢密院的权柄,岂非要拱手让人?”

“王济那小子,岂非更要骑到咱家头上作威作福?”

童贯在行辕内来回踱步,那张保养得宜的白净面皮上,布满了阴鸷与不甘。

“媪相且放宽心,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心腹部将、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辛兴宗见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脸上带着一丝谄媚而阴险的笑容。

“他梁山兵马再能打,再厉害,在朝廷诸公眼里,在官家心里,终究是群草寇,是一伙上不得台面的贼人!此乃其根本软肋!”

“哦?”童贯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他,“你这是何意?莫非有何妙策?”

辛兴宗见童贯意动,心中暗喜,身子躬得更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媪相明鉴!下官愚见,何不想个万全之策,待那梁山军与王庆叛贼在南丰城下杀得难分难解、两败俱伤之际,我等再挥动朝廷王师,以‘协同剿贼’、‘弹压战场不稳’、或干脆是‘清剿溃兵、防止反复’为名,果断出击!将这两股势力……一并收拾了!”

他做了一个双手合拢、狠狠攥紧的动作,眼中闪烁着狠辣决绝的光芒。

“届时,戡平淮西之大功,自然是媪相您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而梁山这支日益坐大、难以掌控的隐患,亦可借此良机彻底根除!功劳是咱们的,未来的麻烦也一并了结,岂非是一箭双雕,永绝后患?!”

童贯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为之急促了几分!这个大胆而毒辣的计划!若能成事,不仅眼前大功到手,更能除掉王济和梁山这两个心腹大患!

然而,常年混迹朝堂的谨慎与对后果的权衡,让他迅速从短暂的狂热中冷静下来,脸上露出顾虑重重之色,缓缓摇头。

“此计……虽好,但恐怕不大妥帖吧?朝廷体面还要顾及,毕竟梁山此刻是奉旨‘协剿’,名分上是友军。”

“若行事过于露骨,恐遭物议,被那帮御史言官抓住把柄,弹劾我等‘戕害友军,冒功罔上’,反为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