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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临湖集王伦府邸内一片静谧。

王伦与扈三娘早已安歇,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泊主!紧急军情!”

门外是陈心铁低沉而焦急的声音。

王伦瞬间清醒,披衣起身,行至外间。

里屋的扈三娘也警觉地坐起,拉紧了寝衣,侧耳倾听。

拉开房门,陈心铁立即躬身禀报。

泊主,曾头市大营有异动!约莫半个时辰前,其主力拔营起寨,偃旗息鼓,正往西北方向急速行军!

西北方向?王伦心中一凛,睡意全无。

他立刻行至书房,点燃灯火,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顺着东北方向划过,略一思忖,脸色骤变,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扈家庄!”

他猛地转身,语速极快地下达一连串命令。

“立刻去请栾教师和林教头!命他二人各率五百轻骑,交替出击,不惜一切代价纠缠住曾头市军队,延缓其进军速度!”

“传令阮氏兄弟,水军所有快船即刻出发,沿河道利用弩箭进行阻击袭扰,绝不能让曾头市轻易渡过河道!”

“遵令!”

陈心铁领命,匆匆而去。

“夫君,出了何事?”扈三娘也穿戴完毕,快步走来。

她听着王伦急促的指令,秀眉紧蹙,连忙问道。

王伦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沉凝。

“三娘,曾头市狗急跳墙,大队人马正连夜奔袭扈家庄!你快整顿甲胄兵刃,随我一同率军前去救援!岳父岳母危矣!”

扈三娘闻言,杏目圆睁,一股怒火与担忧直冲顶门,她重重顿足,银牙紧咬。

好个卑鄙无耻的曾头市!战场失利,竟行此下作手段!夫君,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转身便去披挂,巾帼英雄的飒爽气概瞬间勃发。

夜色浓稠如墨,五更时分,正是人最困倦之际。

曾头市大军偃旗息鼓,人马衔枚,沿着通往独龙岗的路径急速潜行。

主帅曾涂面色阴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救回弟弟的急切,他不断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力求在梁山反应过来之前对扈家庄形成突袭之势。

然而,他们刚刚离开临湖集范围不过三十里,进入一段两侧丘陵起伏、林木渐密的官道,异变陡生!

“咻——噗!”

一阵尖锐的鸣镝撕裂了夜的寂静,紧接着,行军队伍侧翼的数十名骑兵哨探应声落马,他们的喉咙、胸前、肩头上插着兀自颤动的羽箭。

敌袭!戒备!列阵!曾头市前军将领惊骇高呼。

话音未落,左侧丘陵的黑暗中,骤然亮起一片火把,映照出一队精悍骑兵的身影,在夜色中难辨具体人数,但那股肃杀之气令人心惊。

当先一员大将,身穿连环锁子甲,头戴青缨盔,手持一杆丈八蛇矛,坐下骏马神骏非凡,正是豹子头林冲!

他面容冷峻,目光如电,声沉似水,却清晰地传遍战场。

曾头市的残兵败将,林冲在此,尔等还不速速纳命来!

与此同时,右侧林中也传来一声暴喝:曾涂小儿,欲往何处?留下头颅!

只见另一彪人马杀出,为首者正是铁棒教师栾廷玉,铁盔铁甲,手持一条浑铁点钢枪,威风凛凛,与林冲形成了夹击之势。

“不要恋战!结阵,冲过去!”中军处的史文恭强压伤势,厉声喝道。

他深知梁山意图在于拖延,若被这两支精骑缠住,突袭扈家庄的计划将彻底失败。

曾头市军纪森严,虽遭突袭略有慌乱,但在军官呵斥下,迅速收缩队伍,手举盾牌手和长枪,试图硬顶着箭雨向前突破。

“想走?问过林某手中蛇矛!”

林冲岂容他轻易脱身?他一马当先,率部如一把淬火的尖刀,并不正面冲击对方,而是径直插向曾头市行军队伍的腰肋薄弱处!

林冲岂容他轻易脱身?他一马当先,率部如一把尖刀,径直插向曾头市行军队伍的腰肋!

丈八蛇矛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或点、或刺、或扫、或挑,招式简洁狠辣,毫无花哨,却每每直指要害。

曾头市试图阻拦的偏将、校尉,往往一个照面便被挑落马下,非死即伤。

他所率领的五百轻骑,亦是个个骁勇,借助马速和夜色掩护,不断用骑弓抛射,专射敌军坐骑和无甲士卒,制造混乱,一击即走,绝不停留。

另一侧,栾廷玉更是老辣。

他并不与曾头市前军硬碰,而是专门袭击其后队和辎重车队。

断其粮秣,毁其器械!

栾廷玉下令,部下骑兵纷纷抛出引火之物,火箭如雨点般落入曾头市后勤队伍中,顿时引起一片火光和骚乱。

栾廷玉本人则盯上了曾头市的压阵将领,一条铁枪神出鬼没,连杀数名试图稳住后阵的军官,逼得曾涂不得不分兵回援,行军速度进一步受阻。

林教头,交替!混战中,栾廷玉一声长啸。

林冲会意,虚晃一矛,逼退眼前之敌,率部如潮水般退入侧翼黑暗之中,箭矢却依旧从暗处不断袭来,如同附骨之疽。

而栾廷玉部则骤然加强攻势,死死咬住曾头市的尾部,不使其顺畅前行。

这种一击即走,交替骚扰,专攻软肋的战术,让曾头市苦不堪言。

他们就像一头陷入泥潭和蜂群围攻的蛮牛,空有力量,却无处施展,每一次梁山骑兵的出现都如同毒蜂蜇刺,虽不致命,却疼痛难忍,不断放血,严重迟滞了行军速度。

史文恭几次想亲自率精锐骑兵反击,都被林冲和栾廷玉精准地避开锋芒,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哀嚎的伤兵。

大公子,如此下去不行!天快亮了,我军行军缓慢,士气受损,待到梁山主力赶来,或被扈家庄察觉有了防备,我等危矣!

苏定包扎着伤口,焦急地对曾涂说道。

曾涂看着东方天际泛起的一丝鱼肚白,又看看身后因不断遇袭而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队伍,再想到昨夜惨败和二弟曾密之死,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他猛地拔出佩刀,指向再次从侧翼出现的林冲部,嘶吼道。

史教师!苏定!与我一起,先集中力量,灭了林冲这厮!不杀他,我等寸步难行!